被穿土著回來了[七零] 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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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抽回手,沒抽動。 其實如果她鐵了心,別說離盛景玚遠點,就是把他整個人掀開也沒問題,只是真一下意識收了力氣。 察覺到路上時不時有人朝他們投來目光,她有些不自在:“哎呀你先松手,這樣不好?!?/br> 這是個保守的年代。 所有的激情熱烈都藏在外人瞧不見的角落。 樹林,苞谷地,草垛…… 而在人來人往的地方,即便是夜間做盡了親密事的兩口子也只是挨靠著并行,很少有人像盛景玚這樣大大方方牽對象的手。 “不松?!?/br> 盛景玚眉眼帶笑,由牽手換成十指相握,特意晃了晃:“沒有哪條法律規(guī)定了夫妻倆在外面不能牽手擁抱?!?/br> 不就是被人瞧幾眼嗎? 瞧唄,難不成還能掉塊rou? 他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和祈真一結(jié)婚了。 “……隨、隨你便。”真一拿他沒轍,虎著臉瞪了他兩眼,只有偷偷翹起的嘴角泄露了她的心情。 **** 紅頂寨。 因著秦瞎子的房子沒談成,祈家人在這事上頭沒幫上一丁點忙,眼瞧著祁珍急急忙忙走后竟沒再給家里來個只言片語,陳紅梅心里有點打鼓。 生怕把這個閨女得罪狠了。 便想打發(fā)祈瑞軍到縣城走一趟,瞧瞧祁珍是不是生家里的氣。 幾個兒媳婦一聽老六又要進城,當(dāng)即對了個眼神。 默契地放下彼此之間的矛盾,木倉口一致對準了陳紅梅。 “媽,你看馬上就到搶收的月份了,咱忙起來可就沒時間到山下趕集了。過不了多久幾個小子要開學(xué)了,本子筆都得買。還有,家里的油罐子也見底了,鐵鍋都開始漏水了,買鍋也得要工業(yè)券,要不今天咱們一家人都去縣城轉(zhuǎn)轉(zhuǎn),小姑子知道家里日子不好過,總不能袖手旁觀?!?/br> 這是盤算著上凌家打秋風(fēng)呢。 何招娣笑瞇瞇地,也不怕被罵厚臉皮。 面子能值幾個錢? 到手的實惠才叫真實惠。 “老六畢竟年輕,這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萬一祁珍有啥不好直接說出口的話他聽岔了咋辦?這事還得媽親自出馬啊。” 葛笑笑也在一旁敲邊鼓:“上次小姑子回家啥東西沒帶,走的時候也拉長個臉,是不是對咱有意見?。烤团滤诹杓沂芰藲獗镌谛睦?,咱作為娘家人總得主動去問一嘴啊,不然外頭那些整天吃酸菜的人以為咱們對嫁出去的姑娘不重視,指不定說出多難聽的話?!?/br> “凌家有三兄妹,如果只有老六去,不就勢單力薄,顯得咱們家沒人嗎?” 葛笑笑上過兩年學(xué),說話沒何招娣露骨。 但剝開假象,中心思想也就那樣俗氣——提醒陳紅梅該跟祁珍聯(lián)絡(luò)感情了,免得以后占不到便宜。 祈瑞軍最不耐煩幾個嫂子打嘴仗。 一個個覺得自己賊聰明,其實想法都寫在臉上了,蠢得不忍直視。 他沉著臉,不客氣道:“三嫂四嫂你們就別搗亂了,咱們一大堆人跑縣委大院多丟人現(xiàn)眼啊,不知情的還以為咱家窮到拖家?guī)Э谌ノ褰慵矣戯埬?。家里這幾年也沒虧著你們,眼皮子能不能不要那么淺?” “老六!” 祈大貴一拳砸在桌上,警告道:“你嫂子毛病再多,也不該你來說這話?!?/br> 祈大富臉色也不好看。 他先是瞪了何招娣一眼,何招娣瑟縮了一下。 訕訕笑了笑,卻不覺得自己有錯。 梗著脖子嚷嚷:“你看我做啥?我又沒說錯,哪家哪戶不是出息的拉拔兄弟姐妹?你妹嫁得體面,日子比舊社會的富太太過得還好。人家指甲縫里漏的渣滓都夠咱們用好久,咱想跟人換工業(yè)券都沒地方換,你信不信她那兒的票能放到過期??” 說完,她朝祈瑞軍翻了個大白眼。 “怕人戳脊梁骨,你咋每個月都跑一趟縣城?合著你一個人拿好處叫做事周到,我們想跟著占點便宜就是眼皮子淺?” “呵?!?/br> “小姑子那兒只有老六能去,咱去了就是丟人現(xiàn)眼?爸媽你們說說,這天下有沒有這樣的理?” 何招娣屬實將這幾年積攢的怨氣都發(fā)泄出來了。 一家子兄弟還分三六九等,憑啥老六跟著小姑子吃rou,她們只能跟著撿rou渣?什么好處都占盡了媽還老偏心他,總覺得他吃了大虧。 她男人又不是茅坑里撿回來的,平時有啥好東西都孝敬給爸媽,不比老六動嘴皮子強? 何招娣就圖嘴巴痛快,哪里管其他人怎么想。 祈瑞軍陰著臉,雙眼發(fā)紅,手握成拳垂在褲縫。 冷笑道:“三嫂找面鏡子照照,你這樣到五姐家不是給她丟人?” 真當(dāng)縣委大院是菜市場呢。 何招娣臉漲得通紅。 指著祈瑞軍“你呀你呀”半天沒吐出一句囫圇話。 祈大富怒目相向,低聲吼道:“老六,你過分了。” 陳紅梅見幾兄弟為了進城吵得跟烏雞眼似的,氣得捂著心口哎喲哎喲叫喚,大罵何招娣喪門星、攪屎棍…… 她一開罵,大富大貴都忙著哄老娘了,沒工夫計較老六的話。 何招娣頓時也老實了,一聲不敢吭。 只有老大兩口子穩(wěn)坐釣魚臺啊。 既沒跟著老三老四討伐祈瑞軍,也沒有幫他說話的意思,等陳紅梅罵得差不多了,一個幫她順氣,一個麻利地伺候她喝水,陳紅梅心里總算熨帖了些許。 都是討債鬼哦。 還好老大懂事! “春妮兒,收拾收拾,咱娘倆跟著瑞軍到城里看你小妹去。” “知道了,媽。” “媽!” 陳紅梅黑臉:“就這樣決定了,你們?nèi)绻脒M城就自己去,我不攔著。但誰敢擅作主張跑縣委大院丟人——回頭看我怎么收拾你們?!?/br> 葛笑笑何招娣:“……” 合著她們嘴皮子都快說干了,得了好處的是悶不吭聲的大嫂? 大嫂果然是這個家里最jian猾的那一個。 陳紅梅懶得管幾個媳婦之間的眉眼官司,這些年隨著日子越過越舒坦,隱忍憋屈已成過眼云煙。 她真正將“媳婦熬成婆”這句話踐行了個徹底。 只有兒媳婦討好她、看她眼色過日子,哪有做婆婆的照顧她們的心情? 放眼紅頂寨,條件比老祈家好的也沒有幾家,能嫁進祈家已經(jīng)是她們燒高香了。 老三媳婦見天挑事,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陳紅梅給家里幾個女人分派好活計,因著何招娣今天發(fā)瘋追著老六咬,陳紅梅特地將上山打豬草、回家喂豬的重活兒都交給她了。 葛笑笑倒是撿了個便宜,在家看孩子。 何招娣自是不痛快,臉拉得老長,跟馬臉一樣。 那葛笑笑也落井下石了,憑啥就她一個人受罪?比不過老六就算了,她們兩口子還比不過老四? 她正要張嘴抗議,就被自個兒男人祈大富制止了。 陳紅梅斜了二人一眼??粗先澷p地點點頭:“老三,管好你媳婦兒,咱家再有錢也不養(yǎng)懶婆娘?!?/br> 訓(xùn)完老三,她還想交代老頭子幾句,但一對上他那愛答不理的神情,陳紅梅什么都不想講了。 得! 就他是好爹。 “先弄玉米地吧,趁這兩天有雨,趕緊追肥?!?/br> 祈大強點頭:“媽你不需要cao心,我們幾伢子(兄弟幾個)曉得怎么弄。” 紅頂寨能種莊稼的地不少,但肥力遠遠不如余家壩,收成一向不高。 前些年知青來了后,帶著寨子里的人將田地勾成梯田狀。 每三畝地就留出一小片挖出漚肥的糞坑。大隊長當(dāng)時瞧了,鼓掌稱妙。 可新的問題就出來了,田地溝渠都弄好了,但種地干活都得上山下山,不同的位置辛苦程度也不一樣,這派活就成了得罪人的事。 寨里人扯皮了大半個月,在大隊干部和知青們共同商議下,直接將寨子里一半田地分到每家每戶。 剩下一半還是集體勞作,給大家算工分。 祈大強說的玉米地便是完全屬于自家的田地,不能不上心。 夏天晝長,剛吃完早飯?zhí)栆呀?jīng)爬到半空,在山里時溫度還行,不冷不熱,走了四十多分鐘全是下坡也不累人。但進入余家壩后沒過多久,三人衣裳就被汗水打濕了。 葉春妮尤其難受,她背著一小筐土雞蛋。 還得分出一半心神扶著陳紅梅,陳紅梅大半力氣全卸在她身上,就像身上綁了個鐵坨子似的,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累,不到十分鐘,她的腿就開始發(fā)顫了,不受控地抖來抖去。 葉春妮臉色發(fā)白,苦苦扶著婆婆。 而老六呢,挎著包走在前面,時不時回頭問還撐得住不,撐不住他來背。 陳紅梅哪舍得勞累小兒子,當(dāng)然是咬著牙說不累,偏偏她還不斷嘮叨,讓葉春妮動作輕一點,別把雞蛋磕壞了。恁是葉春妮多么能忍,這會兒臉色都有點發(fā)青。 恨不得立馬撒手,讓這老婆子摔個狗吃屎才好! 一行三人到縣城時將近中午,陳紅梅催著到供銷社買了一袋最便宜的水果糖,又rou痛地買了兩個橘子罐頭。 “媽,你跟大嫂先去找我姐,我看見廠里同事了,我去跟人打個招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