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嬌百寵 第5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玄學大佬三歲半、為你溫柔淪陷、丞相夫人是首富(穿書)、這個人仙太過正經(jīng)、穿書后,大佬成就了我 (H)、T.Q 奇遇 [1v1]、追妻游戲:總裁大人狠狠愛、生化暴徒、再遇、被穿土著回來了[七零]
第53章 .晉江正版獨發(fā)陛下,你……攥得我好疼…… 阮阮搜腸刮肚想過無數(shù)次他會如何來追究她,甚至方才睡夢中都在排演應對之策,但終究抱著一絲希冀—— 昨日鬧得不歡而散,今日他連她做的點心都不屑一顧,想來氣得不行,就是她不主動挪窩,他瞧她不順眼,也會主動讓她卷鋪蓋滾蛋。 可她沒想到,該來的還是來了,還是以她最不想面對的方式。 阮阮覺得她手腕都快被掐碎了,顫顫地抬眸看著他。 其實怕倒是沒那么怕,心里知道他是將軍,不是濫殺無辜的壞人,她只是自作主張了一回,并沒有作jian犯科和大逆不道,因而比入宮見他的頭幾回都要鎮(zhèn)定許多,只是被褥下的雙腿還是忍不住打戰(zhàn)。 她睡前明明熄了滿室的燈,眼下竟全都被點亮。 淡淡的沉水香環(huán)繞過來,那雙漆黑的鳳眸在眼前放大,疾言厲色之下,裹挾著寒冬的凜冽氣息,放出的眸光真就像刀子一樣在人背脊上捻磨,他整個人沉默得可怕。 她略略偏過頭,咽了咽說:“陛下,你……攥得我好疼?!?/br> 傅臻咬著牙狠狠地盯著她,根本沒有松開的打算。 從昨夜到現(xiàn)在,心內(nèi)無時無刻不被她牽動。 瘋狂地想要發(fā)泄,也瘋狂地想將她的心掏出來看看里頭是什么做的!銥誮 為一樁頭疾,控制了這么多年的情緒,在不發(fā)作的時候,他比任何人都要清醒,可他漸漸意識到,所有的能耐在她面前都變得不堪一擊。 腳腕的鈴鐺隨著她身體的顫動,發(fā)出清脆的鐺鐺聲。 傅臻眉頭一擰,抬起另一只手,將她瘦白的下頜狠狠掰過來,讓她看著自己:“是不是要朕將你綁在殿內(nèi),你才能安分些?” 要……要綁著她? 阮阮驚顫地聽他說出這句話,甚至發(fā)覺他眸中溢出一種陰戾的血氣,手掌不由得攥緊幾分。 她語聲中夾帶著抑制不住的顫抖:“我以為陛下不愿見我,且……且我不就在這里么,我也沒走遠?!?/br> 抬眸對上他幾乎猙獰的眼神,她聲音越發(fā)弱下去:“妃嬪日日睡在龍榻,歷來也沒有這樣的規(guī)矩,陛下若是要見我,傳召一聲便是,我又豈敢違逆?” 傅臻手上沒松勁兒,五指幾欲嵌進她腕骨,竟是怒極反笑:“規(guī)矩是朕定的,你以為這世上有幾人敢同朕談規(guī)矩?” 方才回殿時不見她,傅臻掀了廡殿頂?shù)男乃级加?,也的確在那一刻深深地意識到,他這輩子唯一珍視的人,輕而易舉就能消失不見。 初雪那日還不足以讓他警醒,今日又狠狠吃夠這個教訓,他還沒試過短短數(shù)日在同一人身上吃兩次虧。 他忽然俯下-身,陰鷙的眼眸中透出灼熱的光芒。 阮阮似乎知道他想做什么,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小心翼翼地看他的面色,支支吾吾地道:“我……我身上有味兒?!?/br> 傅臻高大的身軀忽然一頓,錯愕地看向她。 這么拙劣的借口,她也能想得出? 阮阮見他顯然不信,趕忙伸出另一只手遞到他鼻尖,訕訕地解釋道:“今日逗了許久的兔子,渾身都沾了兔子味兒……” 這其實也是她的后手,總歸多一個理由來搪塞。 傅臻嗅到她指尖淡淡的味道,身子似乎往后退了半分,可面上依舊極沉:“明知道有味,為什么不洗干凈?” 阮阮袖下的指尖顫了顫,搖了搖頭喃喃道:“洗過的,可能……沒洗凈?!?/br> 傅臻懶得聽她解釋,她不說那味倒也不覺得有什么,可一說就覺得一股異味在鼻尖揮之不去,眸光一冷,怒笑道:“那兩只兔子,比朕還重要?既如此,殺了便是!” 他轉(zhuǎn)身就要走,阮阮驚得一跳,趕忙拉住他衣袖:“別……別殺!我日后少碰便是……” 阮阮也很想哭,她也沒料到兔子會尿在她手上。 其實是打了胰子好生洗過的,只是手背被油花濺到之處有些紅腫,上過藥碰不得水又疼得厲害,因而不能使勁揉搓。 味不大,可心理上那關過不去,總覺得自己有味。 阮阮自己受得了,可陛下是干凈人,富貴窩里浸yin出的天潢貴胄,和她終究是不同的。 傅臻是當真動了殺心。 上一回也是因為那兩只兔子,這一回又是。 他眸光一沉,胸前傷口倏忽襲來劇痛,一時間急促起伏,仿若馬蹄踏裂,喉嚨中猛然涌上一抹腥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阮阮嚇得臉色都白了,趕忙沖上去扶住他,眼眶一熱,淚水瞬間涌了出來:“陛下你別嚇我……我不氣你了,我去給你請?zhí)t(yī)來!” 她驚惶之下腳下不穩(wěn),整個人栽進他懷中,傅臻亦渾身沒了氣力,兩人皆跪倒在地。 傅臻一手攥住她,一手撐著毯面,鮮血從唇角淌下來,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燭火之下,他臉色白得幾乎透明,而唇角那一抹鮮紅的血跡就顯得尤為刺目,阮阮顫顫巍巍地看著,只覺那鮮血如利刃般刺透皮膚,在心口狠狠剜了一刀。 她慌里慌張地替他順著背,帕子替他擦拭,水意濡濕了臉頰,手上也蹭到他唇邊血跡,“你是在生我的氣嗎……我以為你見不著我,心里也就不那么堵得慌……對不起陛下……是我胡思亂想,自作主張,你怎么罰我都成……別傷到自己呀?!?/br> 傅臻緊緊凝視著:“你覺得朕不想見你?” 阮阮垂下頭,低聲囁嚅:“可你沒有吃我做的點心,我就以為……” 傅臻冷嗤一聲:“你以為?你怎知朕沒有?” 阮阮哭得眼睛都紅了,心里亂得很,壓根沒有聽到后一句,說話也幾乎語無倫次:“我真的做了很久,手也燙傷了,我也想讓你消消氣的,原以為做了地瓜糕,你會像上次一樣吃一點,可底下人都說,只有你面前那一碟完完整整不曾動過……” 傅臻心里微微一觸,拿過她的手,目光落在手背上那幾處燙紅的小傷疤,凝視了許久,指腹摩挲了幾下。 她的手很白,燭火下就像琉璃檐上未消的雪,一點嫣紅的印子便顯得觸目驚心。 他忽然想到那個叫木藍的宮女,眸光陡然沉了下來。 阮阮被他的臉色嚇了一跳,察覺自己說得太多,趁他手勁微松,趕忙起身跑出去喚人。 汪順然從廊廡下匆匆過來,見她滿臉淚色,抿了抿笑意道:“小祖宗,陛下怎么您了?” 阮阮慌忙搖頭:“陛下吐血了,宋太醫(yī)可還在御藥房?快些傳他來瞧瞧!” 汪順然神色一緊,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個眼色遞下去,底下一個小太監(jiān)登時跑得沒影兒。 這話一說完,耳邊殿門吱呀一聲,傅臻從耳房內(nèi)緩緩走出來。 夜色醞釀出濃稠的冷意,廊廡下他高大的身影異常冷清淡漠,眸底黑壓壓的一片,比深冬的寒風還多幾分肅殺之意。 阮阮跑上前,想要攙著他回內(nèi)殿,傅臻卻一眼沒看她,隨手搭上汪順然的小臂,冷冰冰地從她身旁走過去。 阮阮伸出的手頓在半空,眼睜睜地看著他從跟前走開:“陛下……” 這是,又不理她了? 汪順然偷偷覷一眼傅臻的面色,隨即悄悄別過頭,沖阮阮擠了擠眼睛。 阮阮咬了咬唇,忍了忍眼淚,挪動步子跟了上去。 傅臻便聽到身后鈴鐺嗚咽,拖著清脆的冷音,一直跟到了內(nèi)殿。 他喉嚨滾了滾. 莫名就想到那日替她帶上這金鈴時,細細的金鏈下,那一節(jié)纖瘦白皙的腳踝。 - 宋懷良雖則年輕,但醫(yī)術不錯,在太醫(yī)院年輕一輩里算是翹楚,還比那些性格頑固的老御醫(yī)好差使,這幾日阮阮的身子也一直是他在調(diào)理,因而汪順然便順水推舟提攜了一把,給了他一些在玉照宮做事的機會。 宋懷良替傅臻針灸過幾次,放過毒血,對他的身體已經(jīng)有幾分了解。 今日診脈的時候,卻是頓了許久才道:“陛下這是急火攻心的癥狀,因胸前有傷,又牽動了體內(nèi)余毒,微臣先替陛下針灸,應能止痛幾分,回頭再開幾副去火的方子吧?!?/br> 宋懷良正欲從藥箱中取針,傅臻卻收回手臂,神色淡淡:“不必,下去吧?!?/br> 阮阮手里絞著帕子,聽到“止痛”二字心里就一緊,再聽他說“不必”,整個人就急了:“陛下,要……要治的?!?/br> 傅臻一抬眸,脖上青筋隱現(xiàn):“住口!” 阮阮被她吼得眼淚掉下來,怔怔地盯著他瞧了半晌,又垂下頭喊宋懷良:“宋太醫(yī),你給陛下扎扎針吧,能不疼就不疼。” 宋懷良額頭全是汗,顫顫巍巍地應了一聲,開藥箱的時候手都是抖的。 殿內(nèi)氣氛壓抑得可怕,從他診出皇帝癥狀的時候,他就恨不得尋個縫兒逃了,人人都知陛下喜怒無常,平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臉,一腳能將人胸口踹裂,今日竟被氣得急火攻心吐了血,天塌下來也沒這么難應付! 才將針灸包取出來,耳邊又落下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滾出去?!?/br> 又有一道哀求的聲音低低地呢喃:“宋太醫(yī)……” 宋懷良當即一震,只覺得天靈蓋都涼颼颼的,進退兩難之際,只得偷掃一眼大殿,這不瞧不知道,一瞧才發(fā)現(xiàn)汪大總管半只腳都伸出門框外去了! 汪順然自己慫,也不忘善心大發(fā)朝他招了招手。 宋懷良只得暗下決心,忍著沒瞧姜美人,俯身向傅臻拱手一揖:“微臣先行告退,晚些再將熬好送上來?!?/br> 待人走后,殿內(nèi)很快恢復了沉沉死寂。 阮阮默默抽噎了許久,傅臻則手撐著太陽xue,坐在榻上閉目養(yǎng)神。 第54章 .晉江正版獨發(fā)坦白 傅臻漫不經(jīng)心地坐著,姿態(tài)有幾分慵懶,頭一回覺得這抽抽噎噎也賞心悅目起來,甚至吹開茶葉,愉快地呷了口。 給他做點心,為他流淚,怕他疼…… 小丫頭還有良心就好。 好半晌,傅臻聽她哭聲漸歇,終于不緊不慢地掀了眼皮:“知道錯了?” 這回阮阮也不哭了,卻也不答。 她默默地跪了下來,仿佛同誰置氣一般,腦袋埋在地上不看他。 兩邊墨發(fā)如瀑垂下地上,傅臻只瞧得見她頭頂?shù)聂⒒ā?/br> 幾只精致的鎏金蝶綴在發(fā)間,纖薄的蝶翅輕輕顫動著。 傅臻莫名就煩躁起來,手里的茶盞重重放下,“想跪出去跪,別在朕跟前礙眼!” 寒風從敞開的殿門卷進來,雙膝跪地的刺痛讓她清醒,頭頂那道看不見的冰冷目光更讓她如墜冰窖。 阮阮咬了咬唇,久久的沉默之后,終于堅定下來,卻依舊沒有起身,“知錯,罪妾不僅知錯,罪妾還有罪,請陛下責罰?!?/br> 傅臻冷冰冰地打量她,忽嗤一聲:“你有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