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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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男人語氣里的瘋狂,寧望掙扎著想要起身,可根本動彈不得,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男人的臉越放越大。 距離的太近,他感覺到從上方而來的guntang氣息。 彼此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氛圍變得曖昧不清,寧望皺眉拼命掙扎,發(fā)現(xiàn)無效后冷聲開口:阿塵,放開我。 帶著點嚴厲的語氣讓原本有些恍惚的男人瞬間醒神,隨后他低笑一聲,緊緊扣住寧望的手,低頭吻了吻他的唇,動作溫柔虔誠,不敢深入,卻讓寧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在男人再次湊過來時,寧望扭頭躲開,眼神陰沉:我再說最后一次,松綁。 男人眼眸漆黑深沉,一動不動盯了寧望許久。 隨后他站直身體,緩緩地解開了繩子,眼底閃爍著偏執(zhí)瘋狂的笑意。 禁錮解除,原本白皙的手腕被繩子勒出了顯眼的紅痕。男人小心翼翼地揉著寧望的手腕,似乎生怕他拒絕,一邊揉一邊偷打量著他。 寧望沒什么表情,任由他揉,在發(fā)現(xiàn)揉著揉著就變了意思,抓住男人的手:夠了。 他站起身,用衣袖遮住發(fā)紅的手腕。 身后的人低聲詢問:師兄又要拋棄我嗎?師兄就那么討厭我嗎? 寧望沒有回頭:我討不討厭你,你是清楚的。 在夢魘鏡中時間越長越不好,現(xiàn)在要是再不出去,沈術(shù)和江子宵都要被夢魘鏡吞噬。 他扭頭看著身后神色哀傷,眸低一片失落的男人,心里終是不忍,閉了閉眼,輕聲道:如果可以...... 男人抬起頭。 沒有如果。想說的話在對上男人灼熱的目光后止于唇邊。 眼前的男人愣住了,然后無聲地笑了笑。 周圍場景黑了下來,寧望感覺到有人在撫摸他的背脊,一下一下,溫柔到讓他背脊僵硬。 師兄,我會找到你的。 伴隨著熟悉的聲音落下,身后的人貼近他。 強烈的壓迫感襲來,寧望前進一步后迅速轉(zhuǎn)身,一掌拍在身后人肩膀上,將其拍飛。 人影后退,變?yōu)闊o數(shù)碎片,慢慢消失不見。 寧望看著昏暗的房間,抿了抿唇。 師兄。恍惚中,有人喚了他一聲:師兄,我會找到你的,你要等我。 寧望自動屏蔽那聲音,抬手擊碎了浮在空中的鏡子。 鏡子破碎的聲音刺耳無比,周圍場景變成了荒地。 回來了。 江子宵先醒了,心有余悸地坐在地上喘著氣:你再來晚一點,我就要被一頭豬給吃了,太恐怖了 似乎發(fā)現(xiàn)接著說實在是太丟人了,他乖乖閉上了嘴。 寧望扶住還在昏迷中的沈術(shù)在一邊躺下,護住他的心脈。 江子宵起身去解救旁邊的人,消除記憶后坐在兩人面前,盯著沈術(shù)納悶道:怎么還沒醒? 寧望看了眼神色蒼白的沈術(shù),這樣子是沉溺在夢魘中不愿意醒來。 一般人面對夢魘都只有恐懼或者是厭惡,沉醉其中的,倒是很少見。 寧望伸出手,握住沈術(shù)的手腕,剛要嘗試傳下靈力,沈術(shù)便睜開了眼。 他直勾勾地望著寧望許久,忽然伸出手。 終于醒了。江子宵說:你看到了什么夢魘啊,比我們晚醒半個多小時。 這句話擊碎了所有夢里帶來的恍惚感,手猛地停在了空中,最后迅速收回,沈術(shù)垂眸,看著自己的手片刻,才站起身,淡然道:兒時噩夢罷了。 兒時噩夢,嘖,要說起來我的兒時噩夢那絕對是修煉了。江子宵感慨一聲。 沈術(shù)沒有說話。 看著沈術(shù)微微滾動的喉結(jié),寧望腦海浮現(xiàn)他剛剛看自己的眼神。 溫柔到令人恍然。 沈術(shù)把他當成了別人,那個他一直想見的人。 * 收起最后一枚夢魘鏡碎片時,旁邊伸來一只手,可以留一片給我嗎? 這鏡子的碎片已經(jīng)沒什么用了,寧望將最后那塊遞給沈術(shù)。 寧局長有什么想見卻再也不會見到的人嗎?沈術(shù)看著那片鏡子碎片,淡聲問了句。 陽光照在鏡面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沈術(shù)瞇起眼眸換了個角度。 鏡面中倒映出寧望的臉,他盯著看了好一會兒。 寧望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沉默片刻,頷首:有。 目光落在沈術(shù)握著鏡片蒼白的手上,寧望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 沈術(shù)收回鏡子,看著周圍逐漸醒來的那些人,抿了抿唇。 * 晚上,寧望又做了噩夢。 夢里他一身白衣被血染紅,坐在溫泉邊,看著不遠處坐在桃樹下正在喝酒的男人。 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他的目光,男人偏頭,對他輕笑一聲。 空氣中混合著酒的芬香,寧望覺得自己在他這聲笑聲中醉了幾分。 師兄,你這是何苦。他聽見男人溫柔地說了句話,隨后緩緩走到他面前,輕挑起他的下巴,將手中喝過的酒全數(shù)灌入了他的唇中。 寧望被那辛辣的酒嗆得難受,他第一反應是這酒哪里是人喝的,第二反應是他又開始做夢了。 面前的人嘴角笑容陰鷙,語氣中透著狠厲,俯下身朝他越來越近:師兄,我們很快就會再見到的。 寧望猛地睜開眼。 空氣有些干燥,房間一片昏暗,他不是在溫泉旁,眼前也沒有那個男人。 他走進浴室,洗掉一身的冷汗,換上干凈的衣服推門站在走廊石墻前,看著天上皎潔的白月發(fā)起了呆。 最近做的夢有些頻繁,頻繁到讓他覺得那個男人已經(jīng)在他身邊了。 這不是什么好事。 他從空間袋翻出往生鏡,剛準備拿出來,聽見了開門聲。 寧望關閉空間袋,扭頭看見沈術(shù)面無表情地鎖上門。 看到寧望,他步伐一頓,似有些意外:寧局長也睡不著? 做噩夢了,你失眠? 沈術(shù)輕聲道:同寧局長一樣。 他做了一個不愿意醒來,卻每次都被迫醒來的噩夢。 看你模樣不像是噩夢。寧望笑了一聲。 走廊的光有些昏暗,寧望的臉變得模糊起來,沈術(shù)看著他的側(cè)臉,說:對我來說,有他的夢是求不來的,他只會出現(xiàn)在我的噩夢中。 寧望一怔。 時間劃過凌晨三點,窗外吹來冷風,涼意襲遍全身,寧望裹緊身上的外套,轉(zhuǎn)身回房間道:早些睡。 快要關上門的時候,寧望聽見沈術(shù)說:今天多謝寧局長了。 寧望:小事。 他關上門,背脊貼在冰冷的門前,心里那種恍若被陰霾覆蓋的感覺更加重了。 沈術(shù)這個人,總讓他覺得很不自在。 第6章 天空不知何時沉了下來,張曉琳艱難地爬上山頭,坐下休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什么破天氣。 才嘀咕完,身后便響起了一陣沉重雜亂的腳步聲,張曉琳以為是身后的同伴追上來了,沒回頭揮手道:我休息一會,你們就先上去。這山太難爬了,看著天好像還要下午了,這一次之后再也不會有第二次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卻沒得到任何回應,周圍靜得令人頭皮發(fā)麻,張曉琳一回頭就對上了一張滿是鮮血的臉。 那東西有著人的臉,獸的身體,滿臉的毛乍一看就像個猩猩一樣。 它眼睛泛著紅光,一身的鮮血隨著他的走動流落到地上,死死地盯著張曉琳,眼神是看見獵物時的興奮與瘋狂。 張曉琳僵在原地,刺鼻的血腥味讓她大腦一片空白。 是伙伴假裝嚇自己的嗎?他們不會這么無聊。 這東西身上的血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 頭皮幾乎快要炸裂,張曉琳僵硬地站起來,死死地瞪著眼睛看著那東西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在心里瘋狂吶喊著讓自己趕緊跑,但腿卻像是灌鉛了一般重,挪不動半點。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東西貼在她的身前,朝她嗅了嗅,然后咧嘴,露出一抹惡劣的笑容和一口大白牙,一口朝她咬下。 一聲悶響驚散了棲息在樹上的鳥,正在前行的人被鳥散驚到,扭頭四處打量了眼,好奇道:什么聲音,你們聽見了嗎? 聲音倒是沒聽見,但是周圍一直有一股子臭味你們聞到了嗎? 大家仔細的嗅了嗅,果然是一股子腐臭味彌漫周圍。 陳冬冬看到草叢里有一只手臂,最初以為自己看錯了,是樹枝之類的東西,隨意的用登山棍碰了碰,猛地把那手臂給碰出來了。 完整卻十分干癟的手臂滾落在人的腳邊,所有人一愣。 驚懼的尖叫聲瞬間響徹整個山谷。 * 李長老打來電話時,寧望正被李通拉著看公司哪里需要重新翻修。 李通劃過一張張圖片,說:先前木局長已經(jīng)把錢準備好了,現(xiàn)在就等著寧局長確定了 。 寧望剛挑了幾個順眼的圖片確定,手機鈴聲便隨之響起。 院長,招生簡章已經(jīng)制定好,招生那天您來嗎?看看有沒有學生能入您的眼,得到您的親自教導。接聽的那一刻,李長老笑吟吟的聲音傳入耳中。 我這邊有事走不開,招生簡章就麻煩長老派發(fā)一下了。寧望說,又和長老寒暄了幾句,發(fā)現(xiàn)旁邊站著打電話的李通臉色奇怪,掛斷電話問他:怎么了? 說是濘黃山那邊出現(xiàn)了奇怪的獸人開始殺人,已經(jīng)死了幾批游客了。尸體今天才發(fā)現(xiàn),而且奇怪的是,尸體好像被什么東西吸干了一樣,就剩下一層皮包裹著皮包骨,還有一些器官。李通打開才接收到的照片,臉色有些蒼白。 在看到那具有強烈沖擊性的一幕,李通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把手機塞進寧望手里,跑到一邊干嘔起來。 寧望忽略他那干嘔的噪音,掃了一眼圖片。 圖片中的尸體全部都是一層皮緊緊地包裹著骨頭,看起來就像是被風干了一樣詭異,這不是最惡心的,最惡心的是尸體所有器官都完好無損的被擺放在一邊,鮮血淋漓的令人不禁皺眉。 這尸體的樣子看著有些熟悉,寧望見到過這種死法,但不應該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他收回目光:去現(xiàn)場看看。 濘黃山雖然已經(jīng)關了,還是有眾多游客堵在山腳下要個說法,李通擠半天沒擠進去,一眨眼就見寧望直接走進去了,和他比起來完全就是輕松無比。 李通瞪大了眼睛,心里再次感嘆寧望神通廣大之際不忘求救,局長,您忘記我了,我進不去。 寧望扭頭,設下結(jié)界后讓李通浮起朝自己身邊而來。 謝謝局長。體驗了一把飛的感覺,落地后的李通心里樂壞了。 他們到的時候周圍已經(jīng)圍了很多警察和法醫(yī),寧望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尸骨上殘留的黑氣。 魔氣。 寧望將尸體翻了一面,盯著尸體另一面上的魔氣眸色漸沉。 是魔尊麾下來了現(xiàn)實世界,還是說魔尊沒有死,也在現(xiàn)實世界? 他將那抹殘留的魔氣收集起來,仔細檢查了下尸骨,血液全部都被抽干,一滴也沒有剩下。 寧望站起身,拍干凈手,說出來自己的想法。 周圍倒吸涼氣的聲音不斷響起,站在法醫(yī)身邊的是個新來的實習生,從來沒見過這種神奇的事兒,上下打量寧望一會不屑道:我還以為你們請來了什么厲害的高手,結(jié)果就這?都21世紀了,怎么還這么迷信,這人一看就是個騙子。 別胡說八道。年長的法醫(yī)立刻訓斥。 自從半年前起,世界各地發(fā)生了各種離奇古怪的事情后,他們這些人一開始也是各種不信,甚至覺得這些有異能的都是騙子,直到后來出現(xiàn)了更為嚴重的事是那些異能人士出手解決的,他們才相信,也不再把異能人士歸為所謂的迷信。 這個世界真的有他們不知道的力量存在著。 實習生癟癟嘴,雖是不說話了,眼里的鄙夷卻半點沒少,時不時就故意瞪寧望一眼,滿臉不屑一顧。 寧望聽見他嘴里嘀咕了兩個字:騙子。 興許是故意想讓他聽見,這聲嘀咕有點大。 寧望沒理他,只是看向遠處陰沉的天。 這一次的獸人如果不是魔尊麾下還好,若是已經(jīng)死了的魔尊 想到這里,他蹙起眉頭。 * 山被徹底封鎖,寧望在原地設下陣法后離開。 沒多久又打來了一通電話,這一次是隔壁一座山發(fā)現(xiàn)了兩具尸體。 那個獸人正在四處跑去殺人。 這次有些危險,你要小心,特別是要小心穿黑衣的人。長今發(fā)了句語音,擔憂道:牌面顯示挺不好的,我覺得你最好是今天別過去了,明天再過去吧。 寧望:我在濘黃山發(fā)現(xiàn)了魔氣,你知道魔尊的下落嗎? 魔尊?他不是早就死了嗎?長今愣住,隨即道:你等等,我算算。 十幾秒過后,她嘆口氣道:牌面顯示他沒有生命氣息,應該是死絕了,總之你今天一定要小心穿黑色衣服的人。 寧望應了一聲,結(jié)果趕到山口的時候,一眼看到了穿著一身黑的沈術(shù)。 真是想避什么來什么。 寧望眼皮子一跳,默默挪開目光,不再看沈術(shù)。 就像是感覺到了他的目光,沈術(shù)微微偏頭看來,見他收回了目光,抿了抿唇。 地上殘留著魔氣,尸體上也滿是魔氣,尸體四周都是濺出來的血液,將原本發(fā)黃的枯草染了一層紅。 旁邊站著的小姑娘哭紅了眼。 李通說這是目擊證人,當時她看到了兇手的樣子。 寧望耐心地安慰了她一會,她才紅著眼說出來了兇手的模樣:很大,很兇,看起來就像是猩猩一樣。臉是人臉,除了臉之外都是動物。臉上很多毛,身體上也有。他還會跑,就是趴在地上,雙手雙腳那種剛剛就這么跑下山了。 的確是獸人。 這個獸人的樣子他十分熟悉,因為穿進小說世界后,他碰到過很多獸人。這些獸人全部都是從一個正常人被煉化成獸人,因為煉化過程太過血腥,寧望印象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