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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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作為一個男人竟然有了孩子,爐鼎都能懷孩子嗎?這倒是稀奇。我還從來沒聽說過,聽說殊少宗主這幾日都待在你房里,難道懷著孕的男人做起來更舒服? 肚子很涼,我?guī)缀跻呀?jīng)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只有他的心跳在微弱的跳動,此時我很慶幸我是修士,否則我根本無法很清晰的感受著他的存在。 我調(diào)動體內(nèi)的靈力給他,那是我這幾天修行的時候好不容易儲存起來的,此時此刻卻全部消耗殆盡。我并不心痛,因?yàn)檫@些靈力原本就是要留給我的孩子,現(xiàn)在給他和以后給他,都沒有區(qū)別。 只是這牢水冰寒,我并不能撐得太久。靈力的急劇消耗,讓我渾身無力,腿一軟整個身體直直的下墜,若不是鐵鏈鎖著我,我怕是已經(jīng)被牢水淹沒。 透過牢水,我看見了此時自己的模樣,臉白得像鬼,嘴唇毫無血色,比仙魔大戰(zhàn)那日那些尸體的臉色還要難看。 喂!你別死!那修士本來自己就在喋喋不休,我不應(yīng)他,他也說得起興。此時見我忽然往水里墜,以為我要自殺,急忙打開鐵門,跳了下來,抓住我的頭發(fā)往上拖。他的力氣不小,我只覺得被凍得沒有知覺的頭皮也感到了疼痛,謝染,你竟敢自殺! 我沒有,我蠕動著嘴唇解釋,只是我此時太過虛弱,說出來的話也微不可察。 那修士滿心以為我要自殺,氣得不行,抓著我的頭發(fā)就要往墻上撞,我閉上眼,準(zhǔn)備受著這疼,卻感覺他停了下來。 謝染。他抓住我的脖子,腦袋湊過來,不停的在我脖子上嗅聞,就你這破爛身子,你真以為我多稀罕,竟敢玩自殺這種把戲。告訴你,要不是怕你死了,狐王用不上你這胎盤,你信不信我讓你出不了這水牢?! 我這才明白他為什么沒傷我。 我重重的咳嗽了兩聲,腥臭的牢水進(jìn)了我的喉嚨,嗆得我難受不已。對于這位修士、不,應(yīng)該說是雜役的想法,我不可置否。 長明山規(guī)矩森嚴(yán),以實(shí)力為尊,想要成為長明山的弟子并不容易,長明山有外門弟子和內(nèi)門弟子以及嫡傳弟子之分,其余的皆是雜役身份,像看守水牢這種活,正經(jīng)弟子并不會來,只有想通過干活賺取靈石購買丹藥的雜役會接。 當(dāng)然,我并沒有看不起他的意思,畢竟如果不是清絕真人看穿我的合歡骨體質(zhì),想利用我的體質(zhì)助岳博賀休息,我或許連長明山的雜役也當(dāng)不上。 我只是不解為何連他也要來踩我一腳,我沒做錯任何事,為什么他們都要看我不起,難道只是因?yàn)槲业纳矸荩?/br> 如果是,那真的是可悲又可笑。 聽著,謝染。那人開始試圖在我脖子上親吻,我試圖躲開,供我躲閃的地方卻不大,和我睡一晚,我也只是嘗嘗鮮,如果你擔(dān)心被殊少宗主他們發(fā)現(xiàn),你不說我不說,沒有人會知道。 殊亦諶絕不要不干凈的東西的準(zhǔn)則所有人都知道,因此這雜役誤以為我是擔(dān)心被殊亦諶拋棄。 其實(shí)我覺得你想得挺多,殊少宗主根本就不喜歡你,就連你肚子里的這個孩子,他也不喜歡。他嗤笑著,也是,如果是我,我也不會喜歡一個爐鼎為我生的孩子。殊少宗主什么身份啊,他的妻子應(yīng)該是大宗門的仙子,而不是你,他孩子的母親也該是那些仙子,而不是你。你謝染,不過是一個千人騎萬人壓的爐鼎。 滾、開!殊亦諶為什么不喜歡這孩子我知道,但這并不是他侮辱我的理由,離我遠(yuǎn)點(diǎn),否、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我虛弱得厲害,一句話說得斷斷續(xù)續(xù)。他冷笑一聲,運(yùn)起靈力就要將我打暈,強(qiáng)迫我與他雙修。 正在這時,有腳步聲響起,那腳步聲極輕微,但在寂靜的水牢中卻異常清晰。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還響起了手拍巴掌的聲音。 嘖嘖,長明山的弟子可真不簡單,謝染你不簡單,連一個雜役也不簡單。 殊亦諶從水牢角落走出來,一邊走一邊拍著手,一臉譏誚的望著我和我身邊的雜役,但目光更多的是放在我的身上,他說:謝染你更厲害,在水勞里也能勾引男人為你發(fā)狂。 他說著,我卻發(fā)現(xiàn)他臉上并沒有意外的神色,不像是剛來,而是在這里站了許久。高階修士比低階修士厲害的地方就在于,高階修士想要隱藏身形,低階修士根本不可能發(fā)現(xiàn)。 我心里發(fā)涼,所以殊亦諶是看見這男人侮辱我,想要染指我,卻站在一邊沒有任何表示。直到那人提及到他的身份,涉及到對他的冒犯,他才出來。 我想,如果不是因?yàn)檫@雜役提到了他,殊亦諶是不是會一直站在那里,眼睜睜看著這個雜役侮辱我? 殊亦諶一出來,那雜役立刻將我放開,慌得幾乎跪下,殊少宗主,對、對不起,我不知道您在這兒,我、我、我 他磕磕巴巴的,渾身抖如篩糠。殊亦諶卻不屑于和他說話,只說了一聲滾,那人就忙不迭的從水牢里爬起來,屁滾尿流的跑了。 隨后,殊亦諶便站在水牢邊上,冷冷的看著我。我身上濕漉漉的,牢水順著我的頭發(fā)往下滴,牢水徹骨,我發(fā)著抖抬頭和他對視。 我沒有。幸好我對殊亦諶一直都沒什么期待,不像岳博賀,我還期待過他真把我當(dāng)師弟,因此對于他的嘲諷我也并不在意,只是提醒他,殊少宗主,你如何想我我并不在意,我只想你記得,你發(fā)過誓會保護(hù)好我的孩子,那么就請你履行你的誓言。 那一刻,殊亦諶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過了一會兒,他理了理袖袍,微抬著下巴,沉聲道:那個男人是誰。 什么? 我問你,那個男人是誰!見我不回答,他再次問我,這一次他加重了語氣,非常沉冷的說:那個和你偷情,讓你心甘情愿懷上他孩子的男人是誰! 為了他,為了你和他的那個孽種,你竟敢趁我沒有理智的時候哄我發(fā)下神魂之誓!你就那么愛那個男人,愛到竟然不惜得罪我也要保護(hù)他的孽種!你就沒想過,我會殺了你! 殊亦諶像是氣壞了,不、他早就被氣壞了,現(xiàn)在只是更生氣而已。 上一次我問你為什么幫我恢復(fù)理智,你要什么東西,你說你什么都不要,只要那碗面。謝染,你藏得可真夠深啊,為了我的神魂之誓,你用一次幫助來麻痹我,到了第二次,你的尾巴就藏不住了! 哦,原來他是為我算計他而生氣啊,我恍然大悟。我就說他怎么突然又問起我孩子父親的事情,除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問過我,后面便一直沒有問我,我還以為他并不在意。當(dāng)然,他現(xiàn)在也是不在意的,只是為我算計他而生氣。 不知道。這仍舊是我的回答,整件事與他無關(guān),我保護(hù)我的孩子也與他無關(guān)。 他是無辜的,甚至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呵,與他無關(guān)?殊亦諶從上面跳了下來,落在我的面前,伸出纖長如玉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上面還掛著一縷我的濕發(fā),爐鼎之身,情深而孕。你愛他,才會為他懷上孩子,而為了這個孩子,你才會欺騙我,你和他勾搭在一起,就是原罪! 這時我才知道為何我會懷孕,原來每一位合歡骨體內(nèi)都有一處□□,當(dāng)情動之時,和愛的人雙修,無論男女,都能有孕。殊亦諶被我氣急了,竟然去翻閱了那些關(guān)于合歡骨的書籍,了解了我都不曾知道的存在。 你愛他?哈哈哈,太可笑了。殊亦諶仰天長笑,就憑你也敢愛人,就你這身份,他竟然也不嫌你臟。你愛他?他愛你嗎?嗯! 他用力捏著我的下巴,我想那里肯定青了,如果他愛你,他就不會放任你再呆在仙云宗上,修仙界何其之大,難不成就不能帶你離開?謝染,你怎么就這么賤,我給你的好生活你不要,偏偏犯賤和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勾搭! 殊亦諶越罵越離譜,我只以為他是于因?yàn)槲宜阌嬎l(fā)怒,卻不想他已然開始攻擊我的感情。我是人,我為什么就不能喜歡別人,我是臟,難道我就不能向往干凈的存在? 既然你這么缺愛,那我就給你。既然你想我保護(hù)你的孩子,那么你也該付出點(diǎn)代價吧。 謝染。殊亦諶輕撫我的臉頰,他纖長蒼白的手指上掛了一縷我的濕法,那個雜役還是有些眼光的,因?yàn)槲覍δ愕倪@身子,也頗為滿意。甚至有著身孕的你,還別有一番味道。 說完,他壓了下來,深重的陰影籠罩著我。 世上無人待你以真心,盡皆將你做爐鼎,謝染,你不配被愛。 失去意識之前,這是我聽到的殊亦諶說的最后的話。 第九章 再次醒來,我的下半身已經(jīng)變得麻木,沒有任何感覺。 察覺到我醒了,殊亦諶捏起我的下巴,低低冷冷的說:以前我覺得你不耐折騰,現(xiàn)在看來,是我錯了,你很耐折騰。 我低垂著眼,沒回答。 他繼續(xù)說:你愛那個男人,可是呢,現(xiàn)在在你身上的卻是我。這就是你對那個男人的愛?你連自己的身子都保不住,還愛他。 殊亦諶一直在嘲諷我,但我卻著實(shí)不能理解他說這些話做什么。合歡骨憑什么就不配有愛,而且我愛那個男人關(guān)他什么事情,我只是他身邊的隨便一個人不是嗎? 他生哪門子的氣。 似是看出了我臉上的不忿,他忽然笑出了聲,靠近我,好看漂亮的薄唇距離我的嘴唇只有咫尺,你愛過我不是么。 愛他?我瞳孔有一瞬間的皺縮。 你剛來仙云宗沒多久,就愛上我了。他輕撫著我的側(cè)臉,高熱的溫度通過他的手指傳到我冰涼的皮膚上,我們一共睡了十三次,從第二個月開始,你就會在我睡著之后為我掖被子,幫我擦臉,晚上睡覺時,還會窩進(jìn)我的胸膛,緊緊抓著我的衣衫。 還有你第一次不要任何東西的幫我渡過心魔,也是因?yàn)閻畚?。你不是不要任何東西,你只是想要我罷了。至于你肚里的那個孽種,也不過是因?yàn)槟銥槟竸t剛,你怕我殺了他。 謝染,你的愛就那么廉價,前面還愛著我,后面就愛著別人?,F(xiàn)在想起來,我真感到惡心,竟然被你喜歡過。 殊亦諶果然狠,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把我的自尊往地上踐踏。 看著他臉上的惡意嘲諷,我的思緒漸漸飄遠(yuǎn),忍不住想起了我剛到仙云宗時的日子。 那是我和殊亦諶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彼時我只聽說過他的名號,并未見過他。到了仙云宗的第三晚,我就被洗刷干凈送到了殊亦諶的床上。 殊亦諶為人清貴高傲,我對他并沒有任何非分之想,甚至我那時并不喜歡男人。 在我知曉自己只是被人用來修煉的器具之前,我一心只想著修煉,后來成為岳博賀的身下人,我也只是感到屈辱和痛苦。 我憎恨岳博賀對我的冰冷無情,而殊亦諶和岳博賀不同,他對我很溫柔。 我知道那溫柔不是我一個人的,而是他對身邊所有人的,但我仍舊把那記在心上。 我這人沒什么優(yōu)點(diǎn),由蠢又沒有天賦,唯一一個就是知恩圖報,別人對我好幾分,我就會對那人好幾分,。我爹娘被山匪殺害之前,常常對我說的就是要知恩圖報。 殊亦諶不似岳博賀那樣對我粗暴,我便對殊亦諶抱有幾分好感。 縱然是殊亦諶將我要去,但決定把我送給他的卻是岳博賀,也是他,將我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那是我到達(dá)仙云宗的第二月,因?yàn)槲疫€算新鮮,所以還算得殊亦諶喜歡。 幾次下來,我發(fā)現(xiàn)殊亦諶夜晚會做噩夢,修行之人其實(shí)很少做噩夢,他們靈魂強(qiáng)悍,道心穩(wěn)固,幾乎沒有可以擾亂他們心神的事情。 因?yàn)閷κ庖嘀R有幾分好感,我便學(xué)著小時候我做噩夢時爹娘對我的照顧,為他擦掉冒出的冷汗,再為他掖被子。至于為什么會窩進(jìn)他的懷里,則是因?yàn)槲依洹?/br> 從身體到心底,我都冷。 而殊亦諶身上卻非常暖和,睡著之后,本能向往著溫暖的我就向他靠了過去。 做那些事情,我無意讓殊亦諶知道。因?yàn)閷ξ襾碚f,只是出自本心想做,而不是為了某個目的而做。并且那時殊亦諶已然沉睡,我故意而為沒有任何意義。 我不知道他是從哪一次察覺到我對他做的那些事情,也不知道他還把這些記在心里。并且把那些行為作為我愛慕他的證據(jù)。 我承認(rèn),我對他有好感。但我覺得那是一種身體潛意識的反應(yīng),和我的想法無關(guān)。 而且我年幼時就聽村子里的嬸嬸們說過,男人都有劣根性。他們會屈服于欲.望,很多時候,他們并分不清欲.望和喜歡的區(qū)別。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那種男人,大多數(shù)修真者修行之后就會斷情絕欲,我也一樣。 在成為合歡骨之前,我并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 岳博賀我是不喜歡的,而殊亦諶那時的我,確實(shí)有些分不清對他的是好感還是喜歡。 也是那個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我對男人也有可能會動心。 想起來了?殊亦諶冷嘲熱諷,所以你以為我為什么那么生氣,我不過是生氣你的愛如此廉價罷了。你愛我,我卻不會愛你,因?yàn)槟闩K,我嫌棄,別人用過的東西我從來不要。 所以我輕輕咳嗽了兩聲,我喉嚨干得厲害,有縷縷血腥氣蔓延上來,所以在那之后,你就不再找我了,你怕我黏上你? 是。殊亦諶擰眉,他的眉毛很好看,即便是做出這種動作,也有種驚心動魄的美感,果然不愧他修仙界病美人的稱號。 哈哈,哈哈哈哈。我忽然笑了,因?yàn)楹韲蹈蓡?,笑著笑著我便感覺到喉間的血腥氣越重,我笑得突兀,殊亦諶從我身上起來了,沉著臉,寒著嗓問我,你笑什么! 我笑得停不下來,甚至還笑出了眼淚。濕濕咸咸的眼淚順著我的臉頰滑下,落到我的嘴角,我舔了下,真的是又咸又苦。 殊少宗主,我笑你,你好好笑啊。我說,在你之前,你明知道我跟過岳博賀,那時我本就岳博賀的身下人,而你卻把我要過來,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啊?你若是嫌我臟,那別要我就好了,現(xiàn)在要了我,卻嫌我臟。 殊少宗主,你這人怎么那么賤啊。 我第一次這么發(fā)泄出自己的情緒,殊亦諶驚怒非常,他根本沒想到我會把那種字眼放在他的身上。下意識他就要抬手教訓(xùn)我,我卻挺起了肚子,提醒他我的孩子,提醒他的神魂之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