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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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 嗯。阮秋平點了點頭,你是由吉運凝聚而成,去年一整年,我到處帶著青耕鳥去搜尋吉運,青耕鳥告訴我,從你身上凝聚的吉運,有三分在天上,七分在人間若是人間毀了,你那七分吉運從何處覓得?況且,如果人類躲過小行星,豈不就是最大的吉運與幸福,這樣的話,或許你這次能多待時日呢 郁桓似乎沒想過還有這份緣由,他有些發(fā)愣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開口道:阮阮說得在理,紫明神君移動那顆星辰之后,我確實感覺到有無數(shù)吉運朝我席卷而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龐大恢宏。 真的嗎?阮秋平眼睛一亮,急忙問道,那你這次能待很長時間嗎?能永遠不離開嗎?能徹徹底底地回來嗎? 郁桓沉默了一會兒,拉上阮秋平的手,低聲道:阮阮,其實我也不太清楚。自我那次內(nèi)丹碎裂,形神俱散之后,便總是意識混沌,但我能夠感知到,我自身正在慢慢的凝聚吉運,但這是一個極為漫長的過程剛剛我身體所吸附的吉運確實很龐大,但現(xiàn)在那股吉運已經(jīng)漸漸撤離了。離我徹底恢復還有很長一段路。至于我現(xiàn)在能在春節(jié)時出現(xiàn),是因為春節(jié)這天氣運特殊,才能使我可以提前支取形體。 阮秋平臉上期待的笑容緩緩暗淡了下來,他嘴唇顫了顫,但又很快地彎了起來,他看著郁桓,眼睛和唇角都彎出了一個很漂亮的弧度:不管多久,我等著就是了,反正你總有一天會徹底回來的而且你每年春節(jié)都會出現(xiàn),也就是說我們一年都能見一次呢,你原來能這樣等著我,我現(xiàn)在當然也能這樣等著你了。 郁桓:阮阮會很辛苦。 不。阮秋平笑著說,我會每天都滿懷期待與幸福,你不知道嗎?我去年一年過得可充實了! 郁桓笑了笑,輕輕把阮秋平抱在了懷里。 . 那個!探視! 景府的人嗎?紫明睜開眼。 獄卒:不是,是藥仙,探吉神! 阮秋平: 阮秋平很難過地推開郁桓:快去快回。 郁桓這次又去了半個小時。 然后。 獄卒:探視! 紫明:景府的人? 獄卒:不是,是司命,探吉神! 阮秋平: 再然后。 分別又來了月老,樹神,以及各種亂七八糟的神仙。 阮秋平都懷疑全天下跟郁桓有些交情的神仙們都過來看死而復生的郁桓了。 能不能別分批來,有本事一起上??? 幸好郁桓被探視的速度越來越快,從剛開始的一個小時,到后來的五分鐘解決。 然后,天就亮了。 辰海和景陽早就睡了過去。 唯有紫明和阮秋平冷冷地看著來了一趟又一趟的獄卒。 這不。 郁桓剛回來,獄卒就又出現(xiàn)了。 探視吉神是吧?阮秋平語氣毫無波瀾。 獄卒:是的是的。 阮秋平皺皺眉:我覺得你們牢房這點需要改進一下,知道人間的監(jiān)獄一般一個月只能被探視一次嗎?你們就應該好好學習一下這規(guī)矩這回又是誰? 獄卒看了眼手中的牌子,說:您爸媽。 阮秋平: 阮秋平不可置信地問道:我爸媽?你確定他們探視的是吉神,不是我?! 獄卒:其實我們牢房也是有規(guī)矩的,一個人一天只能探視一個犯人,所以氣運神您就不用跟著去了。 阮秋平: 郁桓捏了一下阮秋平的手心:阮阮,我先去了。 阮秋平撇撇嘴:代我向我爸媽問好。 郁桓走后,隔壁的紫明神君撩開眼皮,淡淡地說:開懷些,畢竟犯了事,入了獄的兒子,總歸是沒有死而復生的兒婿來得稀奇。 阮秋平總覺得他這話陰陽怪氣的。 就在這時,獄卒又走了進來:探視! 探視吉神嗎?剛剛已經(jīng)出去了,還沒回來。阮秋平頭也沒抬。 獄卒下意識就要離開,可他沒走兩步,卻又勾了回來,說:不是,這回是景府來的人。 紫明神君立刻站直了身子,輕咳一聲。并認真撣了撣衣服,正了正發(fā)冠。 來的是景閃閃。獄卒接著說。 紫明手上的動作一頓。 探景陽。獄卒放下名牌。 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景陽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啊,怎么了?能走了嗎? 紫明抿緊嘴唇,靠墻坐在一旁,微闔上眼。 . 阮阮何時替我認了個女兒?郁桓回來后,笑著問道。 阮秋平:你見到郁逢逢了? 郁桓:見到了,比去年長高了些許,去年我見到她時,心中就有些猜疑,沒想到她竟真是青耕鳥。 阮秋平說:我本想讓她叫我哥哥,但咚咚不許。 郁桓笑道:原先我叫你哥哥,咚咚也不許。 阮秋平:她就是這樣被寵壞了,霸道。 郁桓:但我見她對逢逢倒挺好。 阮秋平點點頭,表示此事也出乎他意料。 郁桓道:其實認個女兒也挺好的,只不過要是讓不知情的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們是去老君那里求了生子丹。 什么丹?生子丹?!辰海忽然醒來,他扒著欄桿看過來,一臉精神,兩只眼睛散發(fā)著渴求的光芒,那景陽 紫陽神君用扇柄狠狠敲了一下辰海的后腦勺,表情陰郁:你敢! 辰海: 辰海默默地抱著頭蹲到了角落。 . 我父母他們提我了嗎?阮秋平垂下頭,扯了下唇角,是不是說我凈會惹事。 郁桓說:你父親來時到處找人打聽,說我們這件事很快便會有結(jié)果,今日上午便能在昭罪殿開庭受審,說不會有什么事的,讓你無需擔心。你母親離開時,告訴我說,過去一年里,你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還說,謝謝我。 阮秋平猛地抬起頭。 郁桓笑著摸了摸他柔順的黑發(fā),然后伸出手,遞給他兩塊奶糖來:咚咚和逢逢給你的,她們還帶了玩具和果子,但那些東西太大,獄卒不讓帶進來。 阮秋平剝開糖紙,一顆塞到郁桓嘴巴里,一顆塞到自己嘴巴里。 甜滋滋的。 . 阮盛豐所言不假。 太陽完全升起來的時候,他們五個人便被請到了昭罪殿。 即使吉神復活歸來的消息已經(jīng)傳得沸沸揚揚,可郁桓走進大殿的時候,還是有不少人倒抽了一口涼氣,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阮秋平他們所犯的這件事事發(fā)突然,因此審理他們的隊伍也是臨時組建的。 阮秋平抬頭一看,坐著的那五位神君中,除了一個司命,剩下的人,阮秋平一個都不認識。 辰海有些緊張,一直拉著景陽問東問西。 景陽景陽,我們要是得一直坐牢怎么辦 景陽景陽,我們要是坐牢也分不到同一間房怎么辦? 景陽景陽,我們要是坐牢的時候遭人虐待,別人不給我們吃食怎么辦? 閉嘴!紫陽神君顯然心情不太好。 . 但出乎阮秋平意料的是,這場庭審并不算是很嚴肅。 幾乎稱得上是有些敷衍。 法官拿著文件,洋洋灑灑念了一大堆,最終宣讀了處罰。 景陽和辰海罰款三千,阮秋平,郁桓以及紫明神君罰雷三道。 說實話,這懲罰實在是不重,導致看熱鬧的人都長吁了一聲。 紫明神君受完天雷之后,臉上面不改色,只是步子略有些蹣跚。 今日恰好是春節(jié),那三道雷中,郁桓的氣運直接幫他避了兩道,第三道雷劈下來的時候,阮秋平卻撲過去幫他受了。 你做什么?!郁桓拉開他。 你形體還未恢復,若是遭了這雷,就出了意外怎么辦?阮秋平摸了一下垂在額前的一縷焦黑的頭發(fā),笑著說,一道雷,我受得起,若是你出了問題,明年不出現(xiàn),我便承受不起了。 阮秋平那三道雷劈完之后,渾身上下的衣服都襤褸得不像樣,卻仍無知無懼地笑著:四道雷而已,小意思。再來四十道,本仙君也受得起。 只是他話音剛落,便一個趔趄就要摔倒。 沒事,沒事,我可能就是昨天晚上沒睡覺,頭有些暈。 郁桓看阮秋平整張臉白得像紙一樣,皺緊眉頭,便將他打橫抱起,向昭罪大殿門口走去。 旁邊凈是來來往往的人,甚至還有不少人紛紛駐足相望,打量著死而復生的吉神大人。 阮秋平被看得十分不自在,忍不住嚷著讓郁桓放他下來。 可郁桓不聽。 你背著我行吧這樣抱著我也不舒服?。?/br> 郁桓終于妥協(xié)了,將阮秋平背了起來。 阮秋平被郁桓背著,人還是覺得不自在,便忍不住說些話來緩解尷尬:說實話,我覺得這懲罰太輕了,比我想象中的輕好多。 準確地來說,我們并未觸碰天條。紫明懶懶地回答道。 辰海:真的嗎? 紫明神君本是星宿君,移動星辰再自然不過。天條規(guī)定,若是移動星辰導致世間出現(xiàn)災難須嚴懲不貸,但顯然,我們的所作所為并沒有帶來什么災禍。郁桓解釋道。 頂多稱得上是一個未事先稟明之罪。紫明道。 但我總覺得還有別的原因。阮秋平小聲說。 確實還有別的原因。一旁的司命忽然走了過來。 阮秋平一愣:別的原因是什么? 司命道:凡人們躲過了天災,沒躲過人禍。戰(zhàn)爭一開始,就很難停下來了,更別提有許多國家都使用了化學武器。 阮秋平:那凡人現(xiàn)在怎么樣? 司命低頭看了眼手表,然后說:他們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開始了半年,結(jié)果是怎樣還不好說,是生是滅還要看他們的造化。 紫明瞇起眼:意思是說,上面的人對這個結(jié)果還算是滿意,所以就對我們寬大處理了? 這是凡人們所應經(jīng)受的災禍。司命說,他們出現(xiàn)災禍是天庭不作為,并非天庭不愿意幫助他們,而是因為天庭要維護萬物均衡,要維護這整個世間的秩序。 阮秋平:那要他們死才是秩序嗎? 司命:如果他們發(fā)展過度,打破均衡,那么要他們死,就是這宇宙萬物的秩序。 司命走后,阮秋平聲音有些沉悶:郁桓,我不會又做錯了吧。 郁桓輕聲道:阮阮,世界不只允許一種聲音的存在。我們只用去做自己覺得對的事情就好了,剩下的事情就留給后人評判。再者說,無論人間的戰(zhàn)爭發(fā)展到什么地步,都不會比行星撞地球更糟糕了,至少總會有人活下來。 阮秋平環(huán)住了郁桓的脖頸,并把臉頰親密無間地貼在他的肩上。 . 紫明神君走著走著,忽然就腳步頓了下來。 阮秋平抬頭一看,是越心站在昭罪殿的門前。 看見他們,越心走了過來,她目光掃過阮秋平和郁桓,最后視線落在紫明神君身上:天冷,我給神君送個外袍。 說著便將籃子里的一件厚實白袍拿了出來。 紫明神君的脊背忽然就彎曲了一些,他輕咳了兩聲,然后說:你幫我穿上吧,我手臂受了傷,難以動彈。 越心眉頭一凝:你手臂受傷了? 咳咳畢竟我?guī)缀蹙攘苏麄€凡間,雷劫之苦是受不了的。紫明氣若游絲地說著,并猛地吐出一口血。 越心慌忙去給他擦拭,紫明便半個身子倚靠在她身上。 擦完了血跡,越心忽然道:你雖定不會在意,但我還是想,對你說聲謝謝。 我若不在意。紫明說,又何必多管閑事,為了與我不相干的凡人受著雷霆之苦。 越心愣了一下,手中的絹帕掉到地上。 她慌忙蹲下去取,卻忘了身上還倚靠著一個男人,剎那之間,那男人沒了支撐,就砰地倒在地上。 越心將那人扶起,男人卻委屈地說。 昨日我入了牢房,你怎么不來探視我? 探視犯人是要錢的,神君大人您給我發(fā)過工資嗎? 紫明: 眼見兩人越走越遠。 阮秋平小聲吐槽道:這紫明神君也太不要臉了吧,人家越心給他當了這么長時間的婢女,他都不給人發(fā)工資。 郁桓贊同地點點頭。 阮秋平:他剛剛吐血是裝的吧! 郁桓又贊同地點點頭。 阮秋平:我怎么感覺和傳聞不太一樣,這紫明神君好像也不像是對越心毫無感情。 郁桓再次贊同地點頭。 你怎么知道?阮秋平趴到郁桓耳邊,等等,你當時找他幫忙的時候,就知道他喜歡這個凡人?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