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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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化了妝,桃花眼還是一如既往的璀璨,漂亮而溫和。 陶鹿因默默看了半晌,隨后點開自己和商桉的聊天框,上次的聊天記錄顯示是在三個月前。 她抿了抿唇,熄屏手機。 家長會當(dāng)天,學(xué)生是需要到校門附近迎接家長的,嚴(yán)嘉她們幾個走的不情不愿,故意磨磨蹭蹭,接到家長時校門旁邊已經(jīng)沒有多少聚集的學(xué)生了。 嚴(yán)嘉她們一邊被爸媽拿著成績單訓(xùn),邊帶著他們?nèi)チ私淌摇?/br> 陶家偉還沒來,陶鹿因讓她們先去教室,自己在門衛(wèi)大爺旁邊多等了一會兒。陶家偉很多時候不是故意晚到,只是因為工作關(guān)系不好請假,陶鹿因也很早習(xí)慣了這一點。 她沒有一點不耐煩,安安靜靜地等,門衛(wèi)大爺見她乖巧心生喜愛,主動拿了把椅子讓她坐,被陶鹿因擺擺手拒絕了。 她指著其他還在等的同學(xué),調(diào)侃說:不想讓他們記恨我。 門衛(wèi)大爺哈哈大笑,隨她去了。 等了沒多久,余光里一個高高瘦瘦的女人經(jīng)過她身邊,帶來一陣淡而甜的氣息。陶鹿因眼皮輕抬,多看了她一眼。 女人戴著黑色的一次性口罩,看不清楚臉,眉眼卻極為漂亮。 陶鹿因收回視線。 然而下一秒,經(jīng)過的女人腳步折返,重新走回她身邊,眼眸稍彎,和她定定對視著。 陶鹿因覺得有些熟悉,可能和她在哪里見過。 正這么想著,女人突然很輕地笑了一聲,摘掉了口罩,露出了那張驚艷地、熟悉又陌生的臉。 阿因,商桉喊起了久違的稱呼,彎腰,親昵地捏了捏她的臉,不認(rèn)得jiejie了?。?/br> 第14章 好些時間沒見了,時間長到就算本人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在面前,也會沒來由一股nongnong的陌生感。 直到她像之前一樣,溫和地喊著熟悉的稱呼,動作親昵地捏著自己的臉,那份陌生感才消減了些許。 陶鹿因直愣愣地看了她幾秒,匆匆垂下眸子,jiejie。 嗯,看來是還記得。商桉彎著眼睛,又輕捏了下她的臉,這才滿意地收回手。 她直起身子,垂眸看著小朋友。 小朋友看起來成長了不少,身材開始抽條,不再是之前胖乎乎的小女孩,個子看起來也高了不少。 五官也開始長開,標(biāo)準(zhǔn)的鵝蛋臉,眼尾略微上挑,唇色紅潤,眉眼間是明媚的漂亮,像個精致的洋娃娃。 商桉饒有興致地打量了她半晌,含著笑意說:今天在巷子里遇到你爸爸了,聽他說要來開家長會,jiejie想著好久沒見阿因了,于是就自己來了。 她笑,不會覺得唐突吧。 陶鹿因:不會。 她現(xiàn)在還處于一種很恍惚的狀態(tài),似是不敢確定商桉就這么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在她面前,半晌后才輕聲說:很開心jiejie能來。 夏日里空氣灼燙,清脆的蟬鳴藏在樹蔭中,門衛(wèi)大爺拎著領(lǐng)子扇風(fēng),見這兩人大熱天的光杵著說話,也不走,納悶地問:家長來了,怎么還不走?。?/br> 陶鹿因這才回過神,這就走了。 陶鹿因帶著商桉往教室走,或許是因為大爺?shù)脑?,她臉上一陣熱,窘迫到了極致,微垂著頭沉默地往前走,也沒管后面商桉有沒有跟上來。 好半天,身后來了道聲音,阿因,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陶鹿因腳步一頓,停在了原地。 商桉慢慢悠悠走到她身邊,聲調(diào)懶散,jiejie都跟不上你了。 陶鹿因有些尷尬,不好意思。 沒關(guān)系,商桉好脾氣地說:繼續(xù)帶路吧。 陶鹿因教室在最東邊那棟樓的三層,距離校門有很長一段距離,商桉邊走邊環(huán)顧著學(xué)校的風(fēng)景,某一個瞬間,她忽然想起來,自己初中也是在這里上的。 這么多年過去,學(xué)校模樣也大不像前了。 教室里嗡嗡嘈雜一片,學(xué)生和家長擠在這狹小空間里,頭頂四個風(fēng)扇呼啦啦地轉(zhuǎn),空氣也還是有點悶。 陶鹿因帶商桉到自己位置坐下,自己站在旁邊,桌上放著一張成績單。 商桉剛拿起來,只來得及瞄一眼,就聽見旁邊小姑娘驚訝又驚喜地說:小鹿jiejie來了??! 龐西對這個漂亮jiejie印象很深,哪怕這么久沒見,依然能一眼認(rèn)出來,相比之下,陶鹿因就顯得生疏了。 商桉似是也覺得新奇,對啊,你和阿因還是同桌啊? 從四年級到現(xiàn)在,我們都是同桌。龐西說。 商桉眉眼稍彎,那是很有緣分。 商桉又跟龐西mama淺談了幾句,聊得差不多了,這才重新看起了那張成績單。 也直到這種彼此都安靜的時刻,陶鹿因像是終于找到了機會,余光打量著商桉。 她今天穿著很隨意,白色字母T恤和牛仔短褲,外面搭著個同色系的防曬外套。長發(fā)散著,垂落到腰際,似乎是燙過,發(fā)色更淺了些。 化著淡妝,唇色是薄薄的一層紅,完全褪去了少女時期的青澀,多了幾分成熟與游刃有余,舉手投足間很有氣質(zhì)。 比起從前,似乎是改變了些,只是眉眼間的溫和還是一如既往。 陶鹿因眨了下眼睛。 她覺得自己很奇怪,明明之前很希望能和商桉見一面的,可真到了這一刻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找不出可聊的話。 反倒是商桉先出了聲,阿因成績很好啊。 陶鹿因沒反應(yīng)過來,嗯? 商桉指尖點了點成績單,笑說:年級第一。 陶鹿因明白過來,點了點頭,干巴巴的嗯了一聲。 商桉懶懶撐著臉頰,看著成績單第一那一欄,各科成績都算得上優(yōu)秀,她彎了彎唇,隨后,側(cè)眸看了眼小朋友。 確實是生疏了。 以往不管是什么話題,小朋友都有很多話和她聊,沒想到短短幾年過去,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不過原因還是在自己吧,畢竟上了大學(xué)后,很少和小朋友聯(lián)系過。 商桉嘆了口氣,決定以后要把關(guān)系好好挽救一下。 家長會上的話千篇一律,不過這次是初中最后一次家長會,因為下個月就要面臨中考了。 結(jié)束之后,家長們帶著孩子紛紛離開教室,陶鹿因把成績單揣在書包里,道別嚴(yán)嘉幾個人后,和商桉一塊往野禾巷走。 有了家長會上的相處,陶鹿因問候的自然很多,jiejie,你怎么突然從學(xué)校回來了? 來家里收拾點東西。商桉說。 陶鹿因斟酌著問:那是收拾好后就回學(xué)校了嗎? 商桉步伐一頓,好笑地看著她,你這是舍不得,還是盼著我趕緊走呢? 哪怕這么久沒見,這人還是喜歡逗她,陶鹿因瞅她一眼,說:當(dāng)然是舍不得jiejie。 怎么說的不情不愿的? 陶鹿因呼出口氣,抬頭看著她,特別真摯地說:真的舍不得jiejie。 那就聽阿因的,商桉像逗小寵物似的,滿意地揉了把她的腦袋,在這里呆兩三天再走。 那之后,商桉信守承諾,即便收拾好了行李也沒離開。但她似乎學(xué)業(yè)很忙,經(jīng)常窩在沙發(fā)里拿著筆記本,指尖在鍵盤上敲打著。 商爸商媽由于工作性質(zhì)也經(jīng)常不在家,商桉這天晚上,還是像年少時期那樣,去的梁姨家吃得飯。 去之前還特地把陶鹿因叫上。 商桉回家第一天就跟陶鹿因發(fā)了不下二十條消息,致力于讓兩人的關(guān)系重回之前,小朋友不像她閑散在家,只有在下課的空隙會回復(fù),回復(fù)的話大多都很客氣。 但這才一天,來日方長,商桉暗暗給自己打氣。 陶鹿因去梁姨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彼時梁姨和商桉都坐好了,就等著她回來開飯。 見她過來,梁姨主動過去把書包卸下來,欸呦,真夠沉的,別年紀(jì)輕輕就被書包壓的不長個了。 陶鹿因笑笑,不會的,我都162了,還會再長高的。 長得太高也不好,梁姨指著商桉說:像她,都172、173了吧,跟我家男人都差不多高了。 商桉萬萬沒能想到自己躺著也中槍,她無奈的附和,對,長得太高也不好,阿因這個身高就足夠了。 陶鹿因默不作聲,她其實覺得自己身高還是不夠的,至少在商桉面前不夠。但她沒反駁,想拿碗去盛飯,視野里突然出現(xiàn)一抹白。 商桉的手奪過她的碗,幫她盛著飯,想以前來梁姨家吃飯的任何一次。 陶鹿因抿了抿唇,說:謝、謝謝。 商桉把碗放在餐桌上,彎唇,故意似的說:不、不客氣。 又被逗了,陶鹿因佯裝惱怒地橫了她一眼,眼神卻沒有任何威懾力,商桉懶懶逗著她,她也不會再說些客氣生疏的話,也會像以前一樣害羞到臉紅。 僵硬的氣氛就此活絡(luò)開,野禾巷似乎有了幾年前的影子。 短暫假期結(jié)束后,商桉還是要回學(xué)校上課的,陶鹿因請了假,送她到了高鐵站。她們來的時間比較早,沒有一點匆匆忙忙的樣子。 陶鹿因把她送到后沒立刻走,陪她待到了檢票前。 陶鹿因不是喜歡在分別前傷感悲秋,但她不知道商桉下次回來是什么時候,可能短短幾個月,也可能永遠(yuǎn)不回來野禾巷了。 她終于沒忍住,輕輕喊了一聲,jiejie。 商桉觸到她眼神,有些意外,怎么了,舍不得jiejie??? 嗯,陶鹿因沒再像之前一樣忸怩,承認(rèn)道:舍不得。 陶鹿因仰頭,小心翼翼地說:jiejie以后,可以經(jīng)?;貋韱幔?/br>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有了些幼年時黏人的樣子,商桉頗為受用,眉梢輕彎,會回來的,也會經(jīng)常和阿因聯(lián)絡(luò)的,阿因看到消息了可別故意不回。 不會的。陶鹿因說。 那就好。高鐵已經(jīng)進站了,商桉說完拎著行李往檢票口走,想了想,嘆了口氣,折返幾步回去。 她重新站定在陶鹿因面前,隨后拉過小姑娘的手腕輕輕往前一帶,纖瘦手臂一張,將小姑娘很輕地抱在了懷里。 似乎沒料到這個舉動,陶鹿因整個人都僵住了。 女人清甜的氣息鋪天蓋地地將她籠罩,臉頰和她有一瞬間輕軟的蹭磨,而后,陶鹿因感覺到,她貼近自己耳邊說著話,淺淺的吐息順著耳廓一路蔓延到頸間。 商桉:走啦。 她放開了她,拿著行李走了。 只剩下愣在原地的陶鹿因。 她如同雕塑似的,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一向漆黑清亮的眼珠此刻完全沒有聚焦,似乎還沒從剛才的擁抱中緩過神。 陶鹿因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只知道之后那幾天,她的夢境里全被那個不到幾秒光景的擁抱占據(jù)著,以及,女人貼近耳邊的吐息。 每次醒來,她的耳垂都會通紅一片。 像是中了蠱。 第15章 書上曾說,生活就是一張編織而成的多面網(wǎng),如果遇到了些自認(rèn)為反常的事情,那可能不是自以為,而是視野淺薄。 陶鹿因以前自認(rèn)為理解,現(xiàn)在卻有些看不懂。 她覺得自己有點不正常。 商桉離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被同樣的夢境困擾著,夢境里的內(nèi)容千篇一律,都是那個擁抱,偶爾也摻雜著以前相處的情景。 說來也是奇怪,那個擁抱明明極為短暫,但陶鹿因卻能清晰記得每一分每一秒,以及女人懷里的溫度和噴灑在耳邊的吐息。 但她記得最清晰的,是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每次夢境襲來的那一刻,她的心跳的和當(dāng)時一樣快。 晚上三點鐘,陶鹿因忽的睜開眼,從被子里慢慢爬起來靠坐在床頭。她在黑暗里悶坐了好一會兒,覺得實在口渴,這才開了床頭燈,穿鞋下床。 路過書桌前,她偶然朝鏡子里的自己瞥了一眼,如她所料的那樣,緋色一路從白嫩耳垂蔓延到了頸根。 陶鹿因深呼出口氣,當(dāng)作沒看見一樣,出了房間在客廳了倒了杯水。冰水咕咚幾口灌下去后,她摸了摸臉,這才覺得溫度正常了些。 她把水杯擱在茶幾上,沉默著出神。 太久沒見了吧。 之前她和商桉關(guān)系那么好,幾年間聯(lián)系少得可憐,所以才會在她走后時不時想起,很正常的吧,現(xiàn)實中好朋友、好姐妹都是這樣子的。 她曾經(jīng)夢見過龐西,也夢見過其他很多人,商桉只是在夢境里出現(xiàn)的頻繁了一些,但并不是那個例外。 所以沒什么可大驚小怪的。 緩一緩就好了。 陶鹿因顧自說服著自己,夢境里的擁抱不可控地又往腦海里涌,她又喝了兩大杯冰水,這才回臥室睡下。 睡下前的唯一想法,就是不要再夢見商桉了。 不然真的沒法睡覺了。 事實證明,陶鹿因說服自己的效果不夠,一連幾日眼底的黑眼圈都很明顯,精神狀態(tài)不佳。 老師看著很擔(dān)心,私底下偷偷找過她,是不是準(zhǔn)備中考太拼命了,別逞強,身體還是最重要的。 陶鹿因心說,比起那個夢,中考算得上是小事情了,她讓老師別擔(dān)心,自己能應(yīng)付得過來。 出了辦公室后,她嘆了口氣。她沒把擁抱往深處層面想,也不想知道自己心跳那么快的原因,大腦總是有意識地閃過一些jiejie、好朋友類似的詞匯,仿佛是在一遍遍的警示。 事出反常必有妖,陶鹿因不想糾結(jié)妖是什么,只想著緩緩就好,可偏偏有人不如她意,非得把妖送到她面前。 那是在某一天放學(xué)之后,四人小分隊決定去嚴(yán)嘉家里一塊寫作業(yè),嚴(yán)爸嚴(yán)媽出去工作不在家,她們可以學(xué),也可以肆無忌憚的玩,不用顧忌很多。 陶鹿因毫無疑問是前者,她放下書包,說:在哪里寫,客廳嗎? 來我房間吧,嚴(yán)嘉笑嘻嘻地說:我房間里光線很好,很大,你們趴地毯上或是在桌子上寫都行。 嚴(yán)嘉臥室空間確實很大,四個人寫作業(yè)也不顯得擠,她們半玩笑半認(rèn)真地寫到了中午,忽然有人肚子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