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如此多嬌 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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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眾人一片驚駭。 翌日風(fēng)平浪靜,日頭如約而至。 朦朧曦光中,金鑾殿還未上朝,一眾官員等候在外。 天子仗隊齊整,足足二三十丈遠(yuǎn),從后宮浩浩蕩蕩而來。人人低頭前行,安靜不語。 行至奉天門下,一個眼尖的小太監(jiān)往那檐角一瞅,驚訝的張大嘴巴:“那,那有東西?!?/br> 瞬間,御林軍齊刷刷亮了長矛,鋒利的矛尖一致對外,嚴(yán)陣以待。 晏帝端坐轎中,雙手落與膝上,拇指上的玉扳指閃著水光,正好壓在盤龍的利爪上。 孫公公帶著兩人走上前去,依稀瞧著那檐角后的蹲獸身上蓋了什么東西,一片閃亮的金黃。 很快,御林軍找了梯子來,上去將那東西取下。 原是一方棋盤大小的金色布帛,對著晨光看,上面居然呈現(xiàn)出字來:天書。 孫公公趕緊將布帛盛進(jìn)托盤,呈去給晏帝。 事情一出,當(dāng)日朝堂全是在議論這方布帛。 有人說這是上天示警,正值宋越澤回京,顯然天書降臨是因?yàn)槿丝诼再I一事;有人說這是宮中有人暗中作祟,擾亂宮廷;更有私下小聲說,莫不是傅家冤魂回來…… 總之說來說去無非就是一件事,案子。 一幫拐子,一座匪寨,京城安羅寺,這一條線下來,幕后之人何等神通廣大? 仔細(xì)一想著實(shí)心驚,這等勢力真的起來,豈不是顛覆國朝? 臨下朝前,晏帝頒旨,徹查人口略買一案,交由中書令婁詔負(fù)責(zé),下派順天府協(xié)辦,特權(quán)調(diào)遣京城守備營。 永王一派人人自危,留著最后的力氣站在朝堂,官袍下的身軀已然瑟瑟發(fā)抖,如秋后枯葉。 后宮中,太后再鬧不起來。只那一方從天而降的天書,要是繼續(xù),便是與天作對。 如此,還未到年底,京城開始查辦兩件大案,昔年晉安候府謀逆一案,現(xiàn)下人口略買一案。 。 馬車停在巷子口,婆子擺好馬凳,轉(zhuǎn)身掀開簾子。 一位妙齡女子從車內(nèi)出來,淡淡青衣,發(fā)髻素凈的挽起,兩頭扎著淺青色發(fā)帶,輕輕垂于后背。 手里抱著一個粉嫩嫩的小團(tuán)子,彎腰送到婆子懷里。 “禮物帶上了?”馮依依從車上下來,望去那條幽長巷子的入口。 婢子手里拖著兩個盒子,道了聲是。 馮依依整整袖子,往巷子里走去。 一面院墻外,門樓上頭探出一截桂樹枝,葉子早已落光,空余著光禿禿的枝丫。 馮依依站定,手指勾上門環(huán),對著門板扣了兩下。 須臾,有人走到門邊,拉開一條門縫,露出半張憔悴的臉。 “依依?”馮寄翠先是一詫,隨后將門開開。 見著馮寄翠,馮依依不由吃了一驚:“堂姐,你這是怎么了?” 不外乎馮依依驚詫,實(shí)在是馮寄翠臉上的傷太明顯,眼角的淤青,腮頰的抓痕。 一張臉不成樣子。 馮寄翠低下頭,起身往旁邊一讓:“進(jìn)來吧?!?/br> 不期然看見抱在乳母懷里的小丫頭,馮寄翠空洞的眼神軟了下。 馮依依進(jìn)到院子里,看到的是一片狼藉,似乎除了馮寄翠再沒有別的人。 廳里也不比院中好多少,桌椅凌亂,地上處處可見碎瓷片,一不小心便會踩上。 馮寄翠拖了一把干凈椅子給馮依依,自己快步去了內(nèi)堂。 沒一會兒,馮寄翠出來,手里端著一個竹筐,里面有幾樣小零嘴兒。笑著獻(xiàn)寶一樣送去桃桃面前。 “丫丫乖,有酥餅吃?!瘪T寄翠撿出一塊完整的點(diǎn)心,往桃桃小手里塞。 乳母往馮依依看去,實(shí)在是婁夫人叮囑過,不能讓桃桃亂吃別人給的東西。 馮依依輕輕點(diǎn)頭,示意可以。 桃桃攥上酥餅就往嘴里送,瞇起眼睛對馮寄翠笑。 馮寄翠鼻尖一酸,忍不住就落下兩串眼淚,趕緊將身子別去一旁,擦拭干凈。 “抱著小姐去外面玩兒?!瘪T依依吩咐,轉(zhuǎn)而拉著馮寄翠一同坐下。 乳母抱著桃桃去了門樓下的干凈平臺上,在廳里正好也能看得見。 馮寄翠將小竹筐放在桌上,視線一直落在桃桃身上,眼中又羨慕,又有悲哀:“真叫人喜歡,粉雕玉琢的?!?/br> “桃桃是很省心?!瘪T依依笑著,低頭看見馮寄翠手腕上的傷痕,“你為何弄得一身傷?家里的婆子呢?” 馮寄翠下意識拽下袖子遮擋傷痕,聞言苦笑一聲:“怪我想的太天真。以為孔深沒了,自己就解脫了?!?/br> 馮依依從這些話中聽出絕望,以及無奈:“是孔深的大伯?” “是,”馮寄翠應(yīng)了聲,“他們說這宅子是孔家的,要我滾出去。我據(jù)理力爭,他帶人將家里砸了稀爛,還說孔深有事,就讓我陪葬?!?/br> 看看屋里的場景,能想到當(dāng)初是何等場面。 一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拿什么保護(hù)自己?不過是任人宰割。 “堂姐有什么打算?”馮依依問。 馮寄翠抬頭,雙手抓上自己破舊的長裙,眼中悲苦:“不瞞依依說,我適才想一把火將這里全燒了。等他們一會兒來的時候,留給他們一片廢墟?!?/br> “你這樣可有用?”馮依依一把拉過馮寄翠的手,袖子往上一擼,便看見那觸目驚心的傷痕。 不知道那些人是下得怎樣的狠手,將一個纖弱女子打成這樣。 馮寄翠死死咬住發(fā)白的嘴唇,咽下那份哽咽。被人在意,心底死去的那份委屈死灰復(fù)燃。 “堂姐你不用怕。”馮依依不忍再看,幫著蓋好袖子,“孔深罪名跑不了,幫永王南下去匪寨選人的就是他,孔家也脫不了干系。以后會好起來?!?/br> 如今這樣,不過也是孔家開始發(fā)慌,正好拿著馮寄翠出氣。 面對馮依依的樂觀,馮寄翠深深一嘆:“好起來又怎么樣?我回不去扶安,身為女人再也不會有自己的孩子?!?/br> 至今,馮依依想不通,馮宏德和鄒氏為什么將馮寄翠嫁給孔深。找一個普通的販夫走卒,也會比現(xiàn)在強(qiáng)。 “堂姐,事情要往前看。你愿意,我就會幫你?!瘪T依依抓上馮寄翠的手。 不管怎樣,都是馮家的女兒。馮寄翠以前是有些尖酸,但那不是什么大罪,人都有缺點(diǎn)。何況,婁詔能保下馮家的產(chǎn)業(yè),馮寄翠是做了許多。 對付孔深這件事上,馮寄翠也出過力。 馮寄翠微微動容,眼眶酸得厲害。 “你是桃桃的姨母,不該看著她長大嗎?”馮依依又道,看出馮寄翠喜歡桃桃,又是一勸。 “好?!瘪T寄翠點(diǎn)頭。 馮依依還有事,要先回去。怕孔家大伯那邊再來人搗亂,她留下兩個家仆,一個婢子。 孔家人再怎么囂張,也不敢動婁府的人。 對此,馮寄翠心生感激,到底還是有人在意她。 一路走到巷子口,馮依依又叮囑了幾句。 夕陽日暮,殘霞穿過屋頂,落在青石街面上。 馬車旁邊,一男子正同手下交代著什么,臉若美玉,長身玉立,正是一身便服的婁詔。 馮寄翠站在巷子口,眼見馮依依往婁詔走去,心生羨慕,隨后轉(zhuǎn)身往回走。 這邊,馮依依沒料到婁詔會來,因他最近實(shí)在太忙。 “林昊焱說四月坊有新戲,我?guī)闳タ??!眾湓t拽上馮依依的手腕,拉著她往前。 馮依依回頭,看著趴在乳母身上眼巴巴的桃桃,有些不忍:“帶上桃桃?!?/br> 婁詔停步,正對馮依依,將青色發(fā)帶送去她的耳后:“你整日都陪著她,我只想要你一個時辰?!?/br> 說完,對著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會意,回頭讓乳母帶著桃桃上了車,朝著婁府方向回去。 婁詔拉著馮依依繼續(xù)走,路上行人不多,秋風(fēng)乍涼。 他眼望著前方,指尖勾勾馮依依手心:“一路過去,有不少吃的攤子?!?/br> 馮依依抿抿唇,看去兩旁鋪?zhàn)樱骸澳阆氤允裁???/br> “除了肚雜,別的都行?!眾湓t道,至今都記得那股難言的血腥氣,后面肚子更是難受得很。 說著,掏出自己身上荷包,盡數(shù)塞進(jìn)馮依依手中。 馮依依手心一沉,仰頭看著婁詔的臉,晚霞在他額上留下一片暖色。 兩人邊吃邊逛,天黑時,正好到了四月坊外。 “其實(shí),是有人想見你?!眾湓t手指一點(diǎn),抹去馮依依嘴角餅屑。 “找我,誰?”馮依依問。 婁詔下頜微揚(yáng),示意前方四月坊的二層露臺:“在那兒。” 馮依依順著看過去,就見檐下站著一個身影,燈籠光照中隱隱約約的不真實(shí)。 第八十五章 戲還未開鑼, 看客陸陸續(xù)續(xù)走進(jìn)四月坊,伙計們在臺子上忙活,擺置著道具。 馮依依手里捧著一包椒鹽蓮子, 踩著樓梯往二層包廂走。上次來, 還是同林府的姑娘們一道, 臺上唱著那出由傅家之事改編的戲。 后來那戲自然是禁了, 四月坊歇了兩日,后面重新營業(yè), 倒也沒礙著。 婁詔跟在后面,眼睛往周圍一看,臉上慣常的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