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如此多嬌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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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fā)走梅桓,清順繼續(xù)回去守著,直到半夜雨停,里面的人還是沒睡。 扛不住睡意,清順躺在檐下的靠椅上,睡了過去。 翌日,天還未亮。 清順被蚊蟲咬醒,趕緊站起,輕步走到門前,抬手敲了兩下。 “進來?!崩锩媸菉湓t的聲音,略帶沙啞。 清順輕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地上一片狼藉,藥草渣子,灰塵,到處都是。 再看正中座上,婁詔安靜坐著,除了頭發(fā)落下幾縷,依然還是那副模樣,冰冷淡漠。 “大人,這是……”清順看著地上分好的草藥堆,干癟的麻袋。 婁詔用了一宿,將所有藥分了清楚。 “讓人分樣收好?!眾湓t淡淡開口,沒有情緒。 “你的手……”清順低頭,盯上婁詔的雙手。 那雙手是拿筆的,策劃朝堂,編撰詩書,如今傷痕累累,凝固的血沾在指尖,劃痕從手背長長穿過。再不見細(xì)長白皙。 婁詔看去外面,雨已歇,晨霧初起,辛城的夏日,潮濕氣總是很重。 “還缺了幾味藥?!眾湓t手搭在扶手上,眼簾垂下。 清順點頭,回道:“那幾味藥珍貴,辛城很難尋到?!?/br> 婁詔不語。 尋不到才是正常,當(dāng)初這不就是他心中算盤嗎?她找不到藥,而他能給,還有剩下的第三,四副藥方。 嘴角淡淡一扯,嘲諷在婁詔面上閃過。 終究,他所以為的改變,只是他自己的感覺。他沒變,還是想用做簡單的辦法得到她。 連他自己都感覺得到,馮依依又怎么會感受到在意? 。 日子一天天過,天越來越熱。 河道圖紙最終定下,未經(jīng)過馮家城南的蚌池。馮依依所說的那處,底下的確不宜開挖。 工部的百工重新繪制了河道圖紙。 而官府也開始正式招工匠,施工河道開挖。 那晚之后,馮依依同婁詔再沒見過,各自做各事。 對于婁詔所說的話,馮依依心中不無觸動。不是那些他喜歡她的話,而是那句:踏出一步,試試? 廳里,馮宏達抱著桃桃在吃瓜,爺孫倆樂得呵呵笑。 梅桓學(xué)東西非常快,有些東西只提一句,他就懂。尤其嘴甜,后來熟了,私下里干脆稱馮依依為jiejie。 “娘子,城東那間雜貨鋪老板摳門兒,咱以后別光顧他?!泵坊高~冊,往賬房走。 馮依依右眼皮跳了一早上,轉(zhuǎn)頭對梅桓笑笑:“才幾日,你倒把城里每間鋪子都摸清了?!?/br> “我將來也想當(dāng)掌柜?!泵坊副呈滞白?,說著自己對未來憧憬。 馮依依想起婁詔的話,說是梅桓的底細(xì)如何。后面也留心觀察,并沒發(fā)現(xiàn)什么。 “怎么這些日子沒去城南?”梅桓又問,搓搓雙手,“想再去抓盆泥鰍?!?/br> 馮依依瞅了人一眼,搶過他手里賬冊:“讓你的手再劃一道口子?” “娘子難道沒看出來?”梅桓往馮依依身邊一湊,嘴巴咧著,“那婁先生在打你的主意。” “去,忙你的!”馮依依揚起手里書卷,作勢要打。 梅桓蹦了一個高,跑出老遠去。 馮依依往前廳走,想與馮宏達商量賬目的事。剛想進去,就聽見身后大門處有說話聲。 “這位夫人,你找誰?”吳管事見著大門進來一位中年婦人,忙迎上去。 婦人打扮貴氣,一眼瞅見站在正廳檐下的馮依依,腳步當(dāng)即定住。 馮依依看過去,這位婦人眼生,并不是附近的。 “這家可是姓關(guān)?”婦人問,直接走下大門石階,站在前廳外。 與馮依依隔著五六步,兩人相互對視。 “是?!瘪T依依點頭。 “你今年多大?”婦人問,眉間深深皺起,一瞬不瞬看著。 馮依依被看得不自在,遂笑笑問:“夫人找誰?” “誰???”馮宏達抱著桃桃從里面出來,目光隨意往下一掃,正與婦人目光相對,瞬間臉色煞白。 婦人也是一怔,待看清馮宏達臉上傷疤,更是驚得抬手捂住嘴巴。 “依依,你帶桃桃回屋?!瘪T宏達將孩子遞到馮依依懷中,自己轉(zhuǎn)身走下臺階。 婦人看著馮依依,嘴里念叨著:“依依?” “沒想到二小姐會來,有話進廳里說?!瘪T宏達伸手作請,半邊臉上傷疤藏住他的情緒。 被喚作二小姐的婦人點頭,隨后同馮宏達一起進了前廳。眼神緩緩從馮依依身上滑過,里頭摻著復(fù)雜。 馮依依抱著桃桃,看出大門外。停了一輛馬車,隨行婦人而來的仆人,皆規(guī)矩守在大門內(nèi)兩側(cè),一語不發(fā)。 桃桃開始鬧覺,馮依依遂抱著孩子回了屋里。 前廳。 婦人優(yōu)雅端起茶,碗蓋輕刮茶沫,擦出一聲輕響:“馮先生這些年,過得可好?” 雖是問候的話,但是語氣中實在沒有多少客氣。 馮宏達坐與主座,手搭在桌沿上,眼中翻卷著復(fù)雜:“二小姐此來何事?” “自然是代表林家來的?!绷州矣穹畔虏璞K,瞥了眼馮宏達,“看看我那苦命的小妹,現(xiàn)在如何?” 后一句話,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咬牙切齒。 馮宏達可怖的臉抽動兩下,聲音低下去:“菀娘,早些年就走了?!?/br> “啪”,林菀玉手掌拍上桌面,差點碰碎手腕玉鐲,嘴角笑得冰涼:“馮青志,你還有臉說這些?要不是你,小妹怎會被趕出家門?” 第四十一章 馮宏達低下頭去, 掩藏住眼中痛苦,嘴角的皺紋深深皺起。 “哦,不對, ”林菀玉譏笑一聲, “馮青志是假名字, 你叫馮宏達!” 兩年多, 自己的名字被提起,馮宏達好似遭了一記悶棍, □□的脊背微晃:“我們與林家已無瓜葛,二小姐又何必找上門來,與我為難?” “為難?”林菀玉冷笑,雍容的臉上再也維持不住,“你如何不說,當(dāng)初為難我林家?” 馮宏達袖下雙手攥緊,手背鼓出青筋:“我與菀娘彼此真心?!?/br> “真心?你用一個假名字來跟我說真心?”林菀玉每根睫毛都?xì)獾冒l(fā)顫, 時過二十年,仍舊無法釋懷。 不是馮宏達, 林菀書怎會被趕出國公府, 一家骨rou分離, 母親整日以淚洗面。 馮宏達抬起臉,眼眶赤紅:“二小姐想出氣,我無二話?!?/br> “我不是來找你出氣,沒那閑工夫?!绷州矣裰厥澳樕隙饲f,雙手板正疊好, “是老太君讓我來的。” “老太君?”馮宏達死寂的眼中開始翻涌,聲音帶著自己都察覺不到的顫抖,“她想做什么?” 林菀玉也不急, 語調(diào)已然平緩下來:“老太君說,菀書的孩子不能流落在外,讓帶回國公府。” “不行!”馮宏達哪還坐得住,一掌拍上桌子,“依依是我的女兒,你們不能帶走!” 桌上杯盞震下地去,細(xì)膩白瓷瞬間碎裂,四散開來,只剩碎片。 隨行的家仆聞聽動靜,齊齊沖進屋來,護在林菀玉身旁,眼神惡狠狠瞪著馮宏達。 林菀玉不慌不忙,輕輕抬起手,對著家仆一揮,示意退下。 馮宏達神情激動,怒目圓瞪,即便知道對方身份,此時也不會退讓。 他的女兒,怎么能讓林家?guī)Щ厝ィ?/br> “馮青志,念在小妹的面子上,有些話我也同你說清,”林菀玉儼然不是剛進來時,現(xiàn)在完全穩(wěn)住情緒,“孩子跟著你,后面可是要遭罪,回國公府那也會安穩(wěn)?!?/br> 馮宏達身形微晃,藏了兩年,隱姓埋名,卻不想等來的是林家? “依依什么都不知道,你們不許動她?!瘪T宏達頭內(nèi)開始發(fā)疼,錐子一樣鉆著他的腦顱,滋滋作響。 “我是她的姨母,自然會對她好?!绷州矣竦皖^,看著自己保養(yǎng)很好的手,“回去國公府,老太君會對她更好。” “不會!”馮宏達搖頭,鬢間白霜中,隱隱沁出汗珠,“她現(xiàn)在很好,有家,有孩子,有……有丈夫?!?/br> 林菀玉掃了眼馮宏達,嘴角一抹輕笑:“這些都好辦。我今日先說這些,你好好想想?!?/br> “不用想,我的女兒我會照顧?!瘪T宏達斬釘截鐵拒絕,內(nèi)里緊咬牙根。 “不用急著說,”林菀玉站起身,優(yōu)雅邁步往外走,“我會在辛城住幾日,依依,她也應(yīng)該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說完,林菀玉離開前廳,徑直走出大門,再未回頭。 伺候的婆子半弓腰身,托著林菀玉的手,小心扶著人上了馬車。 林菀玉坐好,伸手理好衣裙,雙手規(guī)矩疊放在膝上,下頜輕抬。一舉一動,是打小受過的教導(dǎo)。 “打聽確切了?那孩子是撿的?”林菀玉問。 “是,”車外,婆子跟隨走,在窗簾外回道,“名叫桃桃,是個人家丟棄的孩子,撿回去的時候還病著,養(yǎng)了許久才救回來?!?/br> 林菀玉嘆了一聲,面上閃過愁緒:“和她娘一樣,心軟?!?/br> 婆子應(yīng)了聲是,往那晃動窗簾看看:“夫人,都這么多年,為何還要帶表小姐回去?天這樣熱,咱大老遠從墨州趕過來?!?/br> “你怎么會懂?”林菀玉拾起一旁團扇,扇兩下風(fēng),“那是老太君的心結(ji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