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如此多嬌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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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堂不小,前方一座二層臺子,兩旁垂下深深帳布。兩旁墻邊各擺了兩排白蠟燭,將這昏暗的廳堂映亮。 白燭在本朝只用在祭祀上,馮依依雖認為不妥,但應(yīng)當(dāng)是別國風(fēng)俗不一樣。 她看著四周站的那些人,臉上帶著虔誠,顯然和她來求藥的目的不一樣。 正想著,二層臺子上走下一個人,頭發(fā)卷曲,西域模樣,一身白袍曳地,對著廳中人抬起自己雙手。 信徒們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毫不猶豫跪去地上迎接。 馮依依一怔,對上那白衣人的微詫目光:“冒昧前來,是想……” “哐啷”,馮依依的話還未完,神堂的門被人從外面撞開。 緊接著,兩隊衙役手持官刀,潮水一樣沖進來,直接上去將白衣西域人圍住,后者驚大一雙眼睛。 外面,同樣將這座神堂圍堵得水泄不通。 雨中,一頂官轎平穩(wěn)停下。 順天府尹劉沛兩步上去,伸手掀開轎簾:“天不好,大人還要前來,這邊只要交給下官就行。” 須臾,一片青色衣角從轎中出來,黑色絲線繡制成翻卷海浪,七彩祥云團繞,只看紋路便知來人官居高位。 劉沛親自撐傘,身量不高的他只能瞧瞧踮腳:“大人,人就在里面。下官覺得恐有狂徒埋伏,大人在外面等著便好?!?/br> 婁詔掃了眼劉沛,并未開口,只抬起步子踏進神堂。 “大人,你看,”劉沛指著廳里的人,“這些都是被騙來的百姓?!?/br> 聞言,婁詔抬眼掃了下昏暗廳堂。 那些信徒正跪在地上,只有馮依依站立。打婁詔一進來,她就認出了他。 馮依依胸口跳得厲害,一瞬間腦中懵怔。僵硬轉(zhuǎn)過身,她下意識縮著脖子,感受到身后那道視線落在后背。 粗布下,雙手攥緊,馮依依垂首咬唇,曲下雙膝跪于人群中,掩飾于其中。 第二十三章 神堂中, 跪在地上的人顯然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懵,本就是附近的老實百姓,眼看著來了一群手持寬刀的衙役, 個個嚇得噤若寒蟬。 只在那臺子下, 異族教士咿咿呀呀的說著, 不停用雙手比劃。 “別吵!”劉沛沖著那教士吼了一聲, “你是誰我們早知道,別裝聽不懂!” 說完, 往旁邊一讓,伸手請著后來的婁詔。 馮依依跪在地上,雙手不自覺摳著地磚。 往事一幕幕浮現(xiàn),那年桃花盛開時,家里的遠房表哥來了,準(zhǔn)備去城外書院就讀,借住家中。 后來, 他們成親做了夫妻,雖然只做了半年多??墒邱T依依心里明白的很, 那半年時間, 便是婁詔此生最為屈辱之時。 馮宏達的逼迫, 外人的蔑視,完全忽視了他一身才華,只當(dāng)他是別有用心,貪圖榮華的贅婿。 馮依依動也不動,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兒, 每根眼睫都在顫抖。 視線里出現(xiàn)一方袍角,深青色緞子,五彩制繡, 底下一雙皂靴,每一步走得平穩(wěn)。 馮依依身子僵硬,那袍邊幾乎擦著她的手臂而過,讓她忍不住摒了呼吸,只死盯住眼前的方寸地方。 心中希望她這身裝扮,婁詔認不出。 那廂,教士看出來人是何人物,沖著婁詔就想過去。還未動,就被衙役一把抓住,狠狠扇了幾耳光,只打得嘴角流血。 “混賬,休得對中書侍郎大人無理!”劉沛呵斥一聲,緊隨前面人而行。 婁詔踩著木質(zhì)樓梯,一級一級的往上,直到上了二層臺子。 垂首俯瞰,便見著跪在堂中的每一個人。 婁詔右手從袖下伸出,輕搭上木質(zhì)扶欄,面上清淡,無有一絲情緒。 身后,劉沛對人招招手,一名衙役趕緊搬上一把太師椅。 “大人,你請坐?!眲⑴姘霃澲m年過四十,仍舊要對弱冠之年的婁詔卑躬屈膝。 婁詔回頭看了眼,隨即坐到椅子上。板正的官服讓他看起來更加挺拔,也更加冷漠的無法靠近。 坐下后,婁詔長腿交疊,雙臂搭在兩側(cè)椅子扶手上,細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 劉沛往前走了兩步,對底下?lián)]揮手:“把人先站到一邊?!?/br> 下面的信徒聞言,紛紛起身站去邊上,讓出廳堂正中。 原本毫無情緒的婁詔無意間一瞥,眼神瞬間定住,隨著那抹身影的輕移,眉間慢慢鎖起。 他雙手抓住椅扶手,雙腳放平,身子忍不住前傾想站起,緊閉的薄唇微微張啟,若有若無的念著一個名字。 神堂的光線不算明亮,那個一身粗衣的女子雙手抓著裙子,靈活的閃到所后人身后,利用墻邊的陰影,將自己藏了起來。 不管從那個角度看過去,都很難發(fā)現(xiàn)她,頭頂那張頭巾更是將不大的臉近乎遮住。 婁詔脊背繃緊,抓緊扶手的指節(jié)泛白??此撇蛔兊拿嫒菹拢瑑?nèi)里是驚浪翻滾。 一邊,劉沛折回彎下腰,將從屬下那里得來的信息雙手送給婁詔:“已經(jīng)在搜了,后堂的確有條地道入口,正在想辦法打開?!?/br> 紙張擎在人眼前半晌,也不見婁詔接過。 劉沛往婁詔臉上看了眼,見人眼睛半瞇,深沉中摻雜著怒氣,又像是猛獸盯上獵物。 好奇下,劉沛順著看過去,只瞧見一群平頭百姓簇擁粘在一起。 “大人?”他又喚了聲。 “哦?”婁詔壓下心中復(fù)雜,金貴的嘴終于張了張,手指一甩,那張紙便展開在眼前,“把所有門守住,不準(zhǔn)放一個人出去!” 偌大神堂詭異的安靜,現(xiàn)在連那教士也不敢動了,被人摁著跪在地上,蔫兒的像被日頭曬干的枯草。 馮依依低垂著頭,她不知道還要在這兒多久,心中忐忑非常。 偷偷抬眼,她看去那前方二層的高臺,婁詔就坐在那兒。 兩年不見,他變得更加深沉,身上是上位者特有的壓迫感,讓人禁不住心生懼意。 這時,從堂后跑出一個衙差,對著高臺上的人恭敬行禮:“啟稟大人,地道已經(jīng)打開?!?/br> 劉沛先是看看婁詔,見人不說話,只看著堂下的眾人,便清了清嗓子對那衙差道:“進去查,查到什么全部記下來,一樣都不能能岔!” 衙差稱是,趕緊重新跑進后堂。 眼看耗在這里半天,外面的雨都已經(jīng)停下,劉沛心生出焦急。這尊大佛要是一直坐在這兒,他可怎么放手去做? 有時候好好審訊,人可不會乖乖聽話,用些手段就老實多了。 “婁大人,這邊事情也控制住,下官派人送你回去?” 婁詔慢條斯理的將那張紙疊起,塞進袖中:“既然如此,本官便進宮一趟?!?/br> “是,大人慢走!”劉沛往旁邊一站,彎腰給人讓出道兒來。 “劉大人,”婁詔起身,一手負去身后,“前日本官要的犯人,為何會被守備營帶走?” 剛松了口氣的劉沛聞言,后背瞬間出了冷汗,利索的嘴皮子變得磕巴:“他們說,那人是守備營在追的賊子,仗著人多勢眾就給帶走了。” 眼看婁詔不說話,只拿眼盯著他,劉沛趕緊又道:“大人你放心,這邊辦妥,我就帶人去守備營把人要回來。” 婁詔收回視線,抬手一掃,讓劉沛讓了路,踩著階梯下樓。 從這里看去大門,天已經(jīng)微微放晴,幾縷光線穿過云層,透了下來。 望著那微弱光線,婁詔眼睛微瞇,嘴角抿成平線。 冷不防,那垂頭喪氣的教士忽然猛的發(fā)力,掙脫鉗制,從腿肚子出抽出一把匕首,朝著剛下來的婁詔沖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婁詔一個側(cè)身閃躲,匕首寒光晃過他的雙眼,堪堪避開。 “來人,保護大人!”劉沛哪敢怠慢,憑著一具rou身就擋上去。 虧得衙差動作更快,將那不算強壯的教士徹底壓制在地上。 劉沛嚇得臉像一張白紙,哆嗦著走到婁詔身旁:“大人,你沒事吧?” 這要是婁詔有什么三長兩短,他這個小小府尹不得拿命賠上?眼前這位,可是當(dāng)今陛下的左右手。 婁詔手指一順,捋平剛才皺起的衣袖,并未因為剛才的意外臉上生出什么。遂腰背挺直,雙目平視前方,往門口走。 步子四平八穩(wěn),袍擺輕掀,腳底徑直踩上那教士方才握刀的右手。 “??!”慘叫聲回蕩在神堂內(nèi),教士吃疼,面目扭曲,布著血絲的眼珠幾乎要凸出來。 簇在一起的百姓受到驚嚇,個個鵪鶉般瑟縮著,有那膽小婦人甚至開始輕聲啜泣。 劉沛悄悄拿袖子擦擦額頭,看著那只被踩扁的手,心里咒了一聲活該! 婁詔仿若無事,直接到了神堂門口。 劉沛顛著步子追上,回身指著擁成一團的百姓:“婁大人,這些都是附近受騙的百姓,下官讓人將他們逐個登記,便放回家罷?” 聞言,擠在人后的馮依依心中稍微一松,偷偷看去門邊。 見著婁詔依舊惜字如金,負手走下兩級石階,探出的日光傾瀉而下,那具挺拔身姿幾乎被光影吃盡。 劉沛見人不說話,只當(dāng)是默認,對著幾步外的師爺勾勾手,后者趕緊跑上前。 人群中聲音大了,有那情緒崩潰的直接癱坐在地。 馮依依僵硬的雙肩松下來,看來這身裝扮讓她躲過一劫;也或許過了兩年,婁詔早將她遺忘,畢竟對于他,馮家是惡人。 師爺邁著四方步走到眾人前,嗓子清了清:“一會兒,名姓、住址,全都留下,后面衙門還得找你們?!?/br> 一群人被衙差趕到神堂大門,馮依依夾雜其中。 留下名姓什么的,她不在意。兩年來,馮依依早已隱姓埋名有了假身份,對外用著自己母親的姓,名為林伊。 “等等,”一道清冷聲音傳來,壓下了人群的躁動,“全部帶回去,逐一審問!” 馮依依半垂著的心徹底吊起來,循聲看去,只見著那深藍官袍一閃,官轎便落了簾子,再看不到里面的人。 既然婁詔發(fā)了話,劉沛這邊當(dāng)然得照辦??粗淮笈艘彩浅畹没?,那小小的順天府牢房,才多大點兒地,關(guān)得了這么多人? “得,全都帶回去,”劉沛直起腰板,現(xiàn)在也有了官威,捋一把山羊胡,“這邊也給我繼續(xù)查,一丁點兒都別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