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元氣恢復(fù)，不再枯黃，更顯肌膚白皙。

    系了根金帶子的腰肢，比赤裸時更加纖薄，人家說“盈盈一握”，應(yīng)該就是這個意思罷？胤丹書有些枰然，趕緊轉(zhuǎn)開視線，在榻尾坐下，訥訥道：“妳…………妳氣色好多了，身子還有沒不適？”

    “早好了，隨時都能走?！?/br>
    杜妝憐轉(zhuǎn)過頭來?！澳恪桓易撸俊?/br>
    胤丹書嚇了一跳，詫異大過了曖昧羞喜，見她不像是在說笑，定了定神，搖頭道：“我上哪兒去？我在這里長大，這兒就是我的家。離開湖莊，就沒有認(rèn)識的人了?！?/br>
    他本以為少女會說“還有我呀”，她卻努了努小嘴，冷蔑道：“他說的話你敢信？沒一句是眞.我問過起碼十個莊人，沒聽過什么靜筠湖莊的，八成是隨口胡謅的名兒。你以為一天之內(nèi)，同時遇上恩人之后和故人之子這種事，尋常還是不尋常？”揚起玉般的白皙小手，拈他襟領(lǐng)哼道：“別讓人用這點小錢，就給賣了。我身上這套衫子價値千金哩，你瞧我買不買他的帳？”胤丹書“噗哧！”笑出來，滿臉佩服：“哇，妳說這種話好合適，好有綠林女好漢的架勢?！?/br>
    杜妝憐瞅著他，胤丹書明白裝傻充傍蒙混不過，嘆了口氣，垂眸含笑道：“我對莊主也沒說實話，妳覺得我是壞人么？世上不是沒把話說盡的人，都存了害人的心思；就算本有加害之意，沒眞的出手，又或改變了主意，那也不能算壞人。

    “好與壞，不是那么絕對的事，多數(shù)的人都是有好有壞，只要好比壞的多，那就好了。莊主本毋須向我交代所有的事。我相信他有所隠瞞，但我也相信他不是壞人。”

    杜妝憐當(dāng)他是楞頭青，或被便宜富貴蒙了眼，聽他一說，心底也不像沒譜，起碼非七月半的鴨子，傻傻任人宰割，心中五味雜陳，柴房又再度陷入沉默。

    胤丹書打起精神，笑著轉(zhuǎn)開話題。

    “我聽管事說，妳是水月停軒最受矚目的弟子，水月停軒又是東海四大劍門之一，難怪妳捅…………我是說劍法忒好，出手凌厲。將來定會成為大人物罷？名動天下的那種。”

    杜妝憐濃黛微挑，歪著小腦袋瓜瞅他，一臉挑釁?！澳阃舜蚵犖遥俊编僦剿菩Ψ切?，像是忍著得意，卻在不經(jīng)意間泄漏了歡喜。

    胤丹書臉一紅，訥訥抓頭：“就是問了風(fēng)兄幾句，也…………也沒什么?！?/br>
    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會有同管事大人打聽姑娘的一天，還能客客氣氣一拱手，喊一聲“風(fēng)兄”────他甚至不知道管事大人姓風(fēng)，其實也才大他十來歲，約莫是天生冷面，看來格外老成。

    杜妝憐以一貫的不屑眼神上下打量，盯得他全身發(fā)毛，以致她湊近時，胤丹書本能向后仰，深怕她亮出什么銳利物事，又往他身上招呼。

    他很快就明白不是那樣。這距離近到連剪子都沒法使。

    胤丹書全身僵硬，頭臉烘熱到像呂墳羊從狹孔里扔出來的焦雞炭鴨────他一發(fā)脾氣，便把少年厚著臉皮討來的剩菜通通燒毀，專尋自個兒肚皮的晦氣────鼓動的心臟快把胸膛給撞穿。

    杜妝憐在他頰畔輕輕一吻。

    他太緊張了腦子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她嘴唇的觸感，只記得她身上很香，不是胭脂水粉的香氣，就…………就是很香。溫溫的，好聞得很。

    她從頭到尾都閉著眼睛，直到坐回原處、別開了小臉，彎睫瞬顫，才若無其事地睜開眼，望向不知哪一處。

    “這是謝禮。”無論清脆的嗓音或語氣，都傲慢到令人想拿拳頭擰她的發(fā)渦，聽不出一丁點兒感激的意思?！爸x謝你這么多事替我解毒?！币粖吥茏约汉妹?？說得跟傷風(fēng)似的。

    發(fā)現(xiàn)她也有這么不坦率的一面，胤丹書松了口氣，面頰雖仍guntang，忍不住伸手撫她發(fā)頂，帶笑的眼神無比寵溺，有種很自在的舒坦。她眞要坦率起來，他一點也招架不住，只能節(jié)節(jié)敗退。

    “…………你干什么？‘-她腦袋一縮，很受冒犯似的，冷不防一剪標(biāo)出，正中胤丹書脅側(cè)，位置與前度相差無幾，準(zhǔn)確得令少年想流淚，這才想起擱在柴房里的那些舊家生都沒來得及帶走，反正莊主讓人替他重新置辦，當(dāng)然包括那把裁藥布的舊剪子。

    “妳才干什么！”

    他差點跳起來，簇新的錦袍斜開一道齊整切口，露出底下完好的雪白里衣。杜妝憐滿面狐疑，以左手拇指試了試刃尖，差點劃破油皮，微一轉(zhuǎn)念，恍然道：“那老怪物還你了？”

    “沒禮貌。什么老怪物？是妳的恩人?！必返裆?，眺向柴扉縫隙，片刻才低道：“后來再去，前輩便還給我啦，說是懷緬夠了，已長記心中，用不著倚賴身外物?！?/br>
    “那倒好，省得我替你討回?！甭爜硭€眞有此打算。

    胤丹書嚇出一身冷汗，趕緊轉(zhuǎn)移話題：“是了，這兜兒的布料很是奇特，烈火也燒不壞，反而潔白如新，難怪從前我怎么都洗不干凈，原來用水不成，得用火才是?！?/br>
    杜妝憐哼道：“洗不干凈也不扔，這兒的人這么苛待你？”

    “是舍不得罷。”少年就著切口細(xì)撫潔白的衣布，露出懷念的笑容?！吧岵袅诉@個給我，穿著它，就好像不是一個人似的。”

    杜妝憐望著他，似有些出神，見他抬起眼眸，已來不及轉(zhuǎn)開視線，提起持剪之手，從環(huán)柄當(dāng)中伸出幼嫩的尾指，刮著雪靨羞他?！按竽腥舜┒嵌?，成什么體統(tǒng)！難看死了，留給你兒子穿差不多?！?/br>
    胤丹書笑道：“妳怎知不是女兒？”見她手里的利剪，“岣”的一聲指著她：“妳干嘛老拿剪子捅人？這習(xí)慣很壞知道不？還給我?！鄙焓钟麏Z。

    杜妝憐敏捷避開，一臉冷蔑：“我眞要捅你，你幾條命也不夠。”胤丹書忽然想到，她適才一戳，勁力同病中相差無幾，甚且還弱了些，以她身子恢復(fù)的程度，確無傷人之意────當(dāng)然是按杜妝憐的標(biāo)準(zhǔn)。

    依正常人看，刺血見紅肯定結(jié)仇，誰理妳出手輕或重？還沒開口教訓(xùn)她，驀地寒芒疾掠，胤丹書閃電縮手，攢緊拳頭，掌心這才傳出極其薄銳的痛感，鮮血滲出指隙。

    “這才叫捅你。”少女淡道，倨傲的俏臉上毫無歉意。

    胤丹書的臉拉下來，罵人的話都到了嘴邊，忽想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強(qiáng)抑驚怒，沉聲道：“妳不可以這樣刺別人，知道不？名門正派的弟子尤其不可以，這樣會惹麻煩的。就算師長能包庇掩蓋，也只會讓妳的麻煩越惹越棘手，總有一天她們再護(hù)不了妳，那該怎么辦？”

    杜妝憐微噘著櫻唇，似有些錯愕，料不到少年居然不是破口大罵，而是為她擔(dān)心，不知怎的小臉微紅，縮著粉頸冷哼：“我又沒刺別人。刺你行不？”

    胤丹書的臉也紅了，很難判斷是羞赧抑或憤怒。杜妝憐沒見他臉這么難看過，拒絕答腔的模樣也十分希罕。

    冷戰(zhàn)只僵持了片刻，少女乖乖交出剪子，向他伸手，胤丹書板著臉揮開兩次，終于抵不過她更加冰冷的、無機(jī)質(zhì)似的執(zhí)拗，心不甘情不愿地讓她握住腕子。

    杜妝憐以敷粉似的指尖，一根、一根掰開他握緊的拳頭，捧著手掌湊近口邊，伸出丁香顆兒似的細(xì)小舌尖舐著，宛若幼貓。

    胤丹書目瞪口呆。

    少女的舌尖細(xì)涼，舔得掌心又麻又癢，同樣是膩滑已極，卻迥異于指尖膚觸。

    他覺得女孩子簡直是另一種生物，不僅和自己沒半分相似，連他一貫自豪的想象力在她們奇妙的身體之前，都貧瘠到了異?？杀木车?。

    而杜妝憐顯然很喜歡血的味道，精致的臉蛋紅撲撲的，彎睫低垂，舔舐得十分專注，淡淡緋紅從雪肌底下透出來，宛若對剖的新桃，明明鮮滋飽水，卻看不出水藏何處，綿密渾成，說不出的粉潤。

    他從沒這么近的看她，也沒見她的臉這般紅過，空氣變得極其灼熱，汲進(jìn)鼻腔里的每一絲都能燙傷人似，急遽膨脹的肺部只差一點便要爆開。

    少年歙動著鼻翼，有種即將窒息的感覺，身子卻動彈不得。

    涌出的鮮血，抵不過杜妝憐貪婪的吸吮，傷口被舔得干干凈凈，她甚至有余裕品哦他的指根和把尖。

    “還疼不疼？”少女輕問，細(xì)細(xì)的氣音不像印象里的她。

    “不…………不疼?！必返讨讣馑致?，身子微微顫抖。

    “那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他沒聽過杜妝憐用這么輕軟的語調(diào)說話，遑論央求，心酥癢得隱隱作痛?；剡^神時，兩人間的距離已然不見，少年小心捧著少女的面頰，四片嘴唇笨拙地貼在一起，一勖也不動。

    這一刻彷佛持續(xù)了有半輩子那么久。。

    胤丹書只聽見耳鼓里擂鼓般的心跳，胸臆里每一收縮暴綻，渾身血脈似都隨之脹開，不知從哪兒來的血液撐擠著沖過，最起碼有平常的兩倍這么多。

    杜妝憐的嘴唇很軟，明明兩個人的體溫都異常升高，她的唇瓣嘗起來竟有些溫涼，很濕潤很濕潤，難以言喻的幽香席卷了少年的嗅覺，他無法判斷是來自她的懷襟、肌膚，還是女孩子連津唾都這般香甜。

    眞是太奇怪了。難道她們一生下來，除了蜂膏蜜飴，都不吃其他的東西么？

    胤丹書希望這一刻永遠(yuǎn)都不會結(jié)束，直到他想起來要呼吸。

    少年依依不舍地松開少女的櫻唇，略微仰起，看見杜妝憐的眼睛仍緊閉著，劍眉微蹙，彎翹的睫毛輕輕顫動，柔嫩的面頰上沾著他掌心的血。

    “啊，妳的臉…………沾了…………”

    “笨蛋，閉嘴！”杜妝憐閉眼仰頭，霸道地抓著他的臉拉近，再次堵住他的嘴唇，小巧的舌尖輕輕舔舐著，發(fā)出可愛的“咕啾”聲響。

    胤丹書笨拙地響應(yīng)著，隨著欲念升高，漸漸掌握了主動，將少女擁進(jìn)懷里，饑渴地吸吮著她甜美的唇瓣。

    杜妝憐摟住他的脖頸，這個動作鼓舞了少年，他大著膽子將手掌上移，從她柔軟纖薄的腰肢，一路撫上酥胸。少女“嗚”的一聲微微顫抖，卻沒有抵抗，飄出鼻端的氣音十分誘人，像是鼓勵他似的。

    胤丹書輕輕托著她沉甸甸的乳廓，品著指掌間的渾圓飽滿，只覺不可思議，直到杜妝憐扭動身子，微微躲開?！皩ΑΣ蛔?，我…………”他直覺被少女討厭了，本就不該這般唐突的，明知如此，手卻舍不得放，自暴自棄地等她撥開，或者再扎一剪之類。

    “別…………輕輕的…………不好，很…………很癢?！鄙倥畢s未如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只讓出勉強(qiáng)能說話的距離，閉目仰頭，吐氣如蘭?！爸亍匦┖??！?/br>
    胤丹書愣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緩緩收攏五指，重重握住她的乳峰。指腹隔著軟滑的錦緞布料，陷入柔膩的乳rou，肌膚的滑膩即使隔著幾重衣布，仍能清楚感覺…………不，該說是感受更為強(qiáng)烈；隨之而來的，卻是如肌rou般的驚人彈性，執(zhí)拗地抵抗著他的魔爪，無論如何都不肯屈服。

    少女被他握得仰頭呻吟起來，連她自己都錯愕地睜開眼睛，昂起腰來，彷佛難以承受少年粗暴的掐握。

    “…………弄痛妳了么？”

    少女突然按住他正要松開的指掌，再度閉起眼睛，只是雪靨更紅，吐息更加guntang。“很…………很舒服?！奔?xì)細(xì)的聲音同呻吟渾沒兩樣，天生帶著挑起男人獸性的魔力。

    嬌羞的杜妝憐令他覺得既新鮮又可愛，窺見少女不為人知的柔順迎合，益形激發(fā)少年的征服欲望，握著她飽滿堅挺的乳峰，恣意輕薄，揉得緞面皺如春池，結(jié)實彈手的美rou在掌里劇烈變形。

    她經(jīng)刻苦的武學(xué)鍛煉，身形健美修長，幾無一絲余贅，乳上肌束發(fā)達(dá)，雙峰堅挺，而吹彈可破的滑嫩雪肌，提供了難以言詮的曼妙手感，令少年為之瘋狂。

    杜妝憐本還捧著他的臉，饑渴地索吻，被揉得不住倒退，半推半就地退到草榻深處，玉背抵著破墻，摟著男兒脖頸的雙手不知何時已舉在耳畔，似想揪住什么，偏偏墻上又無可抓握，屈伸的藕臂一如彈動的纖薄柳腰，充分反映了胸脯上的舒爽快美。

    胤丹書吻著她昂起的雪頸、性感的鎖骨，一路滑至布滿密汗的兩團(tuán)白皙奶脯，連受傷的右掌都忘了疼痛，攀上她高聳的乳峰，揉得錦兜、紗衫上紅漬斑斑，少女的汗水被滲血所染，成了瑰麗的櫻紅色，在裸露的胸脯上恣意流淌。

    這樣的親密接觸，已難消解熊熊欲焰，他無法將少女的渾圓玉乳自錦兜上緣剝出，遂把手伸向她的腰帶，杜妝憐警醒過來，本能握住，阻止他更進(jìn)一步。

    “…………脫掉，好不好？”少年嗓音沙啞如獸，帶著一絲求肯似的哀憐?！拔蚁肟??！?/br>
    杜妝憐喘息著，雙頰酡紅，胸脯劇烈起伏，雪白的雙峰幾乎從揉皺的錦兜里滾出，盯著他的眼神宛若雌獸般精亮。

    “…………你先脫?！彼е齑健！拔揖徒o?！?/br>
    胤丹書脫得赤條條的，連前后兩片連綴、穿脫不易的火浣天衣，幾乎是以扯斷系繩的方式解下，結(jié)實的胸膛沾了掌血，亦不管不顧。野獸般的粗濃吐息令杜妝憐美眸發(fā)亮，除去衣衫鞋襪，露出完美的胴體。

    欲念未息，好奇心卻同時攫取了這一對，眼前所見既陌生又驚奇，彷佛是一方嶄新天地。

    況且，他們并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

    胤丹書大著膽子將她拉進(jìn)懷里，清瘦卻肌rou糾勁的雙臂交環(huán)在她腰后時，兩人卻同時發(fā)出一聲嘆息似的長長呻吟。

    “我…………弄痛妳了么？”他有點擔(dān)心，雖然不懂光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