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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不住飄蕩,說不出的誘人。 耿照趕緊將她拉上巖洞,盤腿摟在懷里,運(yùn)功為她驅(qū)除寒氣。 原來兩人一前一后落水,耿照因有前事,經(jīng)驗(yàn)十足,直到深水處墜勢略緩,才趁機(jī)從漩渦中脫身;染紅霞卻無這等運(yùn)氣,一路被卷到了潭底,仗著絕佳的水性與意志力死命沖出卷流,恰恰游到了瀑布背面,脫力趴倒在水岸邊。 此地已無圣藻可食,碧火神功、鼎天劍脈雖是絕世的機(jī)遇,卻非無盡神能。耿照精疲力竭,休說帶著染紅霞,獨(dú)自一人也游不出瀑布,擁著玉人倚壁歇息,不覺沉沉睡去。 蘇醒時天已大亮,陽光映入瀑布,卻無法盡透水簾,宛若無數(shù)發(fā)光的水精珠子被擋在霧墻外,光線欲穿不穿,一道淡細(xì)輝芒筆直射入洞窟,令人不覺有光,卻堪能視物。 染紅霞沒受什么傷,純是氣力耗竭,經(jīng)過大半夜的沉眠,精神已復(fù)。瀑布后的洞窟十分寬闊,高逾三丈,兩壁乃至頭頂?shù)鸟妨蚰サ卯惓9饣?,若非就在峭壁之下,兩人幾乎以為是什么青石磚砌就的內(nèi)室一類,即使是人造之物,也罕見如此光滑的石面。 “這……這是怎么弄的?”她撫著光可鑒人的石壁喃喃道:“我房里的銅鏡,只怕沒這墻面照得清楚。研磨到這般境地,要累死多少石匠雕工?” 洞窟內(nèi)光照有限,仍映出她一身雪肌,曲線凹凸有致。染紅霞自己都看得臉紅起來,回臂環(huán)住堅挺雙峰,另一手卻掩住腿心,殊不知此舉看在男兒眼中,更加誘人,如非要保留體力游出,怕要將她按倒在地,好生針砭一回。 耿照別過頭去,稍稍抑下粗濃的呼吸,將注意力轉(zhuǎn)到洞窟壁上。 誠如染紅霞所說,這樣的光滑不是做不出來,而是極為耗工。要將偌大的巖窟四壁悉數(shù)打磨,怕連皇帝陵寢都無這般閑心。況且石壁上全無雕鏤,有這等研磨拋光的工夫,不如雕花漆彩,豈非更添華美? 除非……這般平滑如鏡,正是建造之人的目的-- 思忖之間,染紅霞赤裸的長腿交錯,踮著玉足往洞中行去,咬唇笑道: “走!咱們瞧瞧,里頭有什么玄虛。”耿照阻之不及,略一思索,趕緊追上前去與她并肩。染紅霞俏臉暈紅,小手一翻,悄悄握住了他的手,柔膩滑軟的掌心熱烘烘的,一如她嬌美動人的臉龐。 洞窟中氣息流通,沒有什么獸臭。地面亦都整平,無有崎嶇,打磨得恰到好處,不似青石磚滑溜冰冷,反而有著微妙的粗礫,赤腳踏行毫無刮刺,極微舒適,拿捏又比鏡壁更難。 耿照判斷洞中并無野獸棲息,此間的設(shè)計是為了讓人便于使用,連步道的觸感都考慮周詳,沒有埋設(shè)機(jī)關(guān)的必要,這才由著染紅霞深入探險。奇妙的是:兩人走進(jìn)三四丈深,壁上并無長明燈一類的設(shè)施,連放置火炬的鐵架亦付之闕如,洞內(nèi)卻始終有光。 他以手撫壁,發(fā)現(xiàn)每隔一段,壁面角度便有微妙的變化,赫然發(fā)現(xiàn)看似平滑的洞壁穹頂,其實(shí)是由無數(shù)的曲折平面構(gòu)成,非是一貫平整到底?!瓣柟饨?jīng)瀑布照入,再由石壁交互映射,折入洞窟深處?!彼葎澲鴮θ炯t霞說明。 “就像銅鏡那樣?”她露出佩服的表情,宛若小女孩見了什么新奇玩意。 “對?!惫⒄锗叭坏溃骸凹t兒,設(shè)計這個石窟的前輩,非是閑得發(fā)慌才精研石壁的。接引日光深入洞窟,毋須燭照,實(shí)是了不起的發(fā)明??!” 洞窟盡處是一座地宮,大小形狀與圣藻池相若,穹頂、環(huán)壁無不精研出各種的曲面,置身其中不覺有光,卻無一處不明,蔚為奇觀。中央矗了座三層祭壇,全由白玉雕成,紋飾古拙,與水潭七柱相類,應(yīng)是出于一時一地。 壇上有塊半人多高的巨大水精,外殼光潔,已無共生之巖脈,晶柱角面卻不若尋常水精直銳,反有些圓潤之感,倒像逐漸消融的冰塊。會有這般聯(lián)想,蓋因水精內(nèi)并非純凈透明,而是布滿煙痕似的絲絲霜白,雖無加工痕跡,總覺不是天然之物。 水精頂端一枚狹長的六角凹孔,長約四寸、寬約一寸,就著凹孔往里瞧,深度應(yīng)在一二尺之間。怪的是水精狀似透明,從外頭卻看不出中心有一道扁長凹孔,令人十分困惑。 耿照見凹孔的形狀大小分外眼熟,卻想不起在哪里看過,忽聽染紅霞叫喚:“你瞧!”順?biāo)讣馔?,赫見壁上刻著幾行大字?/br> “涼風(fēng)起天末,君子意如何?鴻雁幾時過,江湖秋水多。死生縱有命,來去本無求。別日還相訪,新醅且一抔?!迸赃呉恍行∽郑骸跋蕊嬘诖?,望君勿怪。僧五陰絕筆。”字跡蒼勁,宛若劍痕,明明深入壁中盈寸,轉(zhuǎn)折卻無絲毫凝滯,仿佛刻劃者非于石上,而是硬面大餅一類。 凝目細(xì)瞧,石壁下果然覆著一只半朽的木碗,外廓依稀可辨,怕一碰便要化為飛灰。 染紅霞怔望著壁上題字,不自覺地走上前去,纖秀的食指虛提,忘情比劃起來。自非水月停軒二掌院有臨帖的雅好,而是這石刻字里行間劍氣縱橫,一鉤一捺勝似龍蛇,矯矯靈動、狂氣逼人,直要破壁飛去,在她眼里實(shí)無異于劍譜,每多沉浸片刻都有不同的領(lǐng)會。 耿照不敢打擾,陪她站了大半時辰,染紅霞才如夢初醒,渾不知已過如許辰光,輕嘆一聲,指尖按進(jìn)“抔”字最末一點(diǎn),喃喃自語: “這字……不是劍尖刻的,他用的是指力。這般氣勢縱橫、決絕無悔的劍法,配上刻石如泥的絕頂修為,卻要如何抵擋?” 耿照不懂“偶有不連,而血脈不斷,及其連者,氣候通其隔行”的書畫布局,也看得出這幅字是一筆書就,其間毫無停頓,才能寫出這般怒濤洪流般的氣壯之勢,不禁點(diǎn)頭。 “是啊,這位五陰大師的武功,簡直是駭人聽聞了。只可惜我見識淺薄,未曾聽過佛門中有這么一位高人,不知他過往事跡,否則緬懷前賢,當(dāng)有收獲?!?/br> 染紅霞也未曾聽聞過這號人物,蹙眉片刻不再傷神,繼續(xù)往洞深處行去。 誰知越往內(nèi)走,越是怵目驚心。地面壁間刀劍痕跡交錯,似發(fā)生過激烈打斗,處處遺有烏漬,卻未留下殘斷的兵刃。交手雙方修為驚人,造成的破壞也十分恐怖,但所有狼籍到洞底的平墻前戛然而止,墻上既未染血,也無刀斫劍刺的痕跡,與沿途的激斗景象格格不入,分外突兀。 耿照輕叩墻面,仔細(xì)觀察平墻與洞壁的交界,從墻底抽出一片腐朽的袍角,臟污腐敗的布片上依稀辨得些許繡線,卻是僧袍所用?!斑@片不是墻,該是一處巨大的石門。”他抱臂沉吟著,對染紅霞說明心中的推想: “五陰大師與對手纏斗,好不容易將對手逼入這門后密室,便迫不及待將石門放落,其間不容一發(fā),才壓住這丬袍角?!币阅莿ι尻幍男逓椋舴菍κ峙c他旗鼓相當(dāng),無論是同歸于盡,抑或誘敵入甕,斷不致被機(jī)關(guān)石門壓住衣袍,可見當(dāng)時之危急狼狽,已顧不上絕頂高手的氣度風(fēng)范。 兩人將地宮前后搜了個遍,五陰大師卻未再留下只字詞組。耿照直覺開門的機(jī)關(guān)或與祭壇上那怪異的煙絲水精有關(guān),然而東掀掀、西按按,忙活半天,石門仍舊動也不動,這才斷念與染紅霞離開圓宮,游出了瀑布。 染紅霞見潭上聳立的七根白玉石柱,于日下瑩然生輝,亦贊嘆不已,端詳片刻,忽道:“我覺得這白玉柱頂,該是有其他物事的。玉柱不過是底托而已,非是前人建造的本意?!?/br> 耿照昨夜匆匆一瞥,并未細(xì)思,經(jīng)她一提,頗覺有幾分道理。 這七根柱子當(dāng)中,三根頂端有明顯的斷裂,耿照潛入潭中時,似見得有大塊白玉沉底,應(yīng)是部分圮柱;另外三根雖未斷折,其上卻是光禿禿一片,柱頂有零星破損,像被硬撬下什么鑲嵌的飾件。 而最高的一根,同時也最靠近瀑布,興許接近不易,保留最為完整;被飛瀑日以繼夜?jié)姙R,侵苔格外嚴(yán)重,倒有大半爬滿綠痕。耿照本以為柱頂?shù)哪珴n是爬藤一類,仔細(xì)觀察,才發(fā)現(xiàn)是銹蝕嚴(yán)重的銅綠。 --這么一來,紅兒的猜測便說得通了。 玉柱頂端本有銅座,安置雕像之類的物事。上好的白玉相當(dāng)耐久,便是放上千百年,也不致自行折斷,恐怕是有人覬覦柱頂珍寶,才從中破壞白玉柱。 水潭邊有幢破舊的茅頂房子,不過兩丈見方,一眼便能看穿門戶,夯土為墻、編藺為牖,里外多見黃油竹橫陳垂落,不知是簡陋的家具抑或籬笆窗格,總之已難辨原貌,是貨真價實(shí)的“年久失修”。 屋子前后樹木生長茂盛,漸漸侵入人居,在豐沛的水氣滋潤下,連翠綠的爬藤都長得特別好,順著樹蓋枝椏垂覆茅頂,張牙舞爪纏作一處。若非如此,茅草房頂早已爛光塌陷,遠(yuǎn)看更不易辨出屋舍形狀。 耿照以為是五陰大師修行的草廬,推開爬墻虎糾結(jié)的竹門,才發(fā)現(xiàn)其中并無經(jīng)書一類的物事?!俺俏尻幋髱煯?dāng)過打雜小廝,”染紅霞指著屋墻一角,笑道:“這兒應(yīng)該不是他老人家的居所。阿彌陀佛!” 夯土墻上掛著一襲爬滿蛛網(wǎng)霉斑的玄色短褐,看得出是仆役式樣。這樣的裝束連青年男子穿上身都不宜,通常是侍僮所著。這屋子住的非是大師本人,而是服侍他的僮兒。 但五陰大師已死于洞窟密室,服侍他的侍僮又到了哪里,如今安在哉? 既見屋舍,代表附近可能有人,染紅霞縱使膽大,也不愿再赤身露體,勉強(qiáng)披上耿照的外衫,腰間以帶子束起,裹出結(jié)實(shí)緊致的蛇腰。男子袍服寬大,畢竟不能盡掩曲線,套著紅靿靴的一雙裸腿在衩間若隱若現(xiàn),襟里雪乳都擠出一條深溝,依舊無法將整個胸口遮住,峰壑并現(xiàn),更教人難以移目。 這還不是最惱人的。 耿照身量與她相近,但男兒肩膊較女子為寬,一合袍襟,肩上縫線都快落到她上臂間,袖管垂過指尖三寸余,布料吃水更沉,兩只肥大的袍袖往地面滑墜,襟口如剝柚一般往兩邊開,露出大半顆雪白乳球,只差沒插上“歡迎采擷”的草標(biāo),便要賣得斷市。 比之一絲不掛,這種半遮半掩的奇裝異服又是另一種眼福。 耿照得了便宜,不敢真笑出聲,兀自苦苦忍耐。 染紅霞一咬銀牙,撕下袍襕權(quán)充系帶,把袍袖卷至肩頭,用帶子縛起,如此不但裸露出欺霜賽雪的瑩潤藕臂,胸前也被勒出清晰的乳峰形狀,遑論撕去半截的下擺,長度只到膝上兩寸,行動間大腿一覽無疑,令人血脈賁張。 “這下連打架也不怕了。”她滿意地活動裸臂,肩膊一轉(zhuǎn),乳峰上下彈撞。由正面看來,衣中仿佛有兩顆彈性絕佳的乳球彼此擠溢滑動,輪廓鮮活。幸好染紅霞自己瞧不見,否則寧可換穿霉?fàn)€的短褐,也休想教她以這身野媚的打扮示人。 兩人出了茅屋,一邊尋路,順便摸清所在。此地四面都是峭壁,乃一處洼谷,大致的地形一望即知。谷中地形平緩,原有的道路都被藤蔓樹叢侵占,饒是如此,由水潭走到山谷另一側(cè),日猶未中,推估不超過兩個時辰。 距水潭約莫盞茶的路程,留有大片白玉高臺,如殿宇基座,其上空空如也,既無屋墻,也無梁柱,就是白玉砌成的宏偉礎(chǔ)石而已。環(huán)繞高臺外圍則有三座房舍,石墻楹柱,甚具規(guī)模,非是潭邊的夯土茅屋可比。屋舍形式古樸,雖不似石柱的雕飾洋溢著洪荒原始之感,亦知年代久遠(yuǎn),或逾百年。 石屋雖古,木制門扉卻是明顯是后造之物,腐朽的程度也不過就是幾十年間,門上無環(huán)釘之設(shè),就是削木適框、因陋就簡,勉強(qiáng)遮擋風(fēng)雨而已,與石屋的嚴(yán)謹(jǐn)堅固全不相稱。 間石屋前豎了根木樁,削平的一面刻著“無生道場”四字,像極洞中五陰大師的手筆,卻多了股殺伐戾氣。耿、染二人俱研刀劍,猛見樁上刻字,心頭“突”的一跳,手不覺移向腰畔,才想起未攜兵刃,額際微微滲汗,相顧無言。 片刻耿照定了定神,推開搖搖欲墜的半朽門扉,率先跨入石屋內(nèi)。 此間果是五陰大師修行之所在。布滿厚厚塵灰蛛網(wǎng)的屋內(nèi),隨處可見蒲團(tuán)、袈裟等僧侶常物,架上堆滿經(jīng)卷。耿照以為是佛典,拿起一本吹開積塵,信手翻閱,見書頁上以熟悉的遒勁字跡寫著: “……七月初五。悲田吾友憶女成狂,始信寶刀生肌活血,威能絕大,必可活死人,rou白骨。殊不知慰生侄女軀殼之不腐,容色如生,已是寶刀奇能之極;乳香沒藥亦不壞rou身,彼可作不死藥乎?嗔癡害人,眛乎靈智,莫甚于此?!?/br> “這是……”染紅霞湊近略讀,凜然道:“五陰大師的手札!” 耿照點(diǎn)點(diǎn)頭,闔起書頁,雙手捧過頭頂,虔誠祝禱: “我二人誤入險地,望大師有靈,指點(diǎn)生路,非有意窺探私隱,冒犯之處,大師莫怪。札記中若有大師未竟之心愿,不違俠義道、不干天理者,待我等離開此地,必定盡力為大師完成?!比炯t霞閉目合什,低聲道:“自當(dāng)如此?!?/br> 適才看著的那頁,不知怎的一下竟找不著,耿照逐頁翻去,忽見一頁寫道: “為引寶刀之能,悲田吾友多造殺孽,谷外十里內(nèi)幾無人家。端溪張姓樵子育有一女,年方十四,與慰生侄女近似。勸喻再三,令其早避,莫……”那“莫”字的最后一點(diǎn)忽然破開,仿佛執(zhí)筆之人用力一頓,綻墨如迸血,禿筆幾乎戳穿紙頁。 隔行的墨色明顯不同,落筆多是干皴,字跡潦草: “……遲矣!一家五口,無一存活,悔之晚矣!莫非世有定數(shù),吾友自閻王手下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