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名聲大震
吳鼎費勁巴拉的終于把跟八爪魚般強勢纏繞住自己的深藍色機甲甩開了,松心之后便是無邊盡的惱怒,被一個小小幼崽逼到如此境地實在令他難堪。 他能看到保護膜內(nèi)那些人的嘴臉,一個個都鄙視的撇著他,反而對那架深藍色機甲吶喊叫好。憑什么?他苦苦學習機甲足有幾十年,從十幾歲開始便把頂級機甲師當作自己攀登的最高點,可惜那時他的資質(zhì)不高,白白浪費了少年期,直到成年期方在家族里的一個外聘機甲師的手底下做助理接觸到真實的機甲cao控。如今他年過百歲,幾乎是那個小幼崽碰觸機甲年限的十倍,就算那幼崽在娘胎里就習得了機甲,也必然不如他幾十年的努力,一定有什么破綻快暴露了,他馬上就會勝利的。 這種念頭一閃而過,在心底形成了莫名的篤定和堅持。吳鼎咬緊牙關,他到要看看她還有幾分能耐! 黑色機甲騰空躍起,趁深藍色機甲并未有逼近的舉動,抬高雙炮筒瞄準了目標物。兩道顏色各異的炮彈在半空滑過亮芒,將天空點燃了幾分,溫度驟然上升。然而,吳鼎像是不死不休般,那兩筒炮尚未挨近深藍色機甲后續(xù)又被他打出了好幾炮。他就不信她能憑空消失,這種密集的攻擊下,不把她的機甲轟成渣他就跪地求饒。 “他瘋了?” “能量一旦耗盡,他必死無疑!” 眾人驚訝不已,眼見那幾股似煙花般絢爛卻極致危險的炮火向深藍色機甲沖擊而去,紛紛搖頭嘆息著。 “沒譜這回小幼崽真逃不開了!” “那家伙也夠狠的,不給自己留余地!” 形勢驟然急下,看著那幾乎把所有逃亡路線都鎖定的炮火,蔚瀾挑高秀眉,沒想到這個渣男確實有幾分能力,單看他的攻擊布局足以證明他不是那種沒頭腦的人,不過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也不算太聰明。攻擊過后等待他的怕是能量耗盡,機甲停駛的后果。 似乎所有人都認定蔚瀾的機甲死定了,此次戰(zhàn)斗無論是對幼崽的精神力或是體力都是極高的耗損,加上炮火的攻擊傷害是避不可免的,甚至有好心人已經(jīng)開始張羅琉璃星的醫(yī)療人員就位,畢竟是個孩子不能讓她受到太大的傷害。 炮火包圍了深藍色機甲,醫(yī)療隊在保護罩后躍躍欲試就等著戰(zhàn)火結束過去搶占急救先機。 天空一片絢爛,幾道炮火撞擊爆炸形成的光芒刺痛了眼膜,眾人別頭避諱的功夫亮芒散去,大勢所趨。 “快打開保護膜,我們要去救小幼崽!”醫(yī)療隊隊長急切的拍著天藍色薄膜,他們是琉璃星外聘的人員,從未見過久有盛名的狂帝,但是琉璃星從改造之初到建成繁華無一不說明狂帝的能力,敬佩有余加上見識過那些改良后的先進醫(yī)療設備更是奠定了留下來的信念?,F(xiàn)在琉璃星是他們安身立命之所,當然不能讓小幼崽在他們家出了事故。 “還沒結束呢!”人群里有人高喊著,那聲音里的激動和興奮儼然遮也遮不住。 醫(yī)療隊隊長回頭正好看到城市治安隊的隊長擦拳磨著一臉的仰慕望向保護罩之外。治安隊隊長是狂瀾的人,據(jù)說原先和狂帝出任務曾被黑勢力包圍過,后來就是狂帝和另一位同伴只身引敵救了整船的流匪。自此,他簡直是把狂帝奉若神明,開口閉口就是那段經(jīng)歷和狂帝的各種英姿事跡。他也是見過狂帝cao控機甲的少數(shù)人之一。 醫(yī)療隊長撇撇嘴,那家伙太過夸夸其詞,他倒不是不相信狂帝有能力,只是也被他們流匪渲染的無所不能了些。他想著,轉(zhuǎn)回頭忽然發(fā)現(xiàn)場面有些寂靜。 “怎……怎么回事?”醫(yī)療隊長瞪大眼睛,凝望著保護膜外的情景,一時回不過神。 深藍色的機甲傲然而立,右手的能量光刃不知何時收起的,類人的五指幻化成一面成人高的盾牌,那些燃燒著火焰的光芒匯成一束鉆入了盾牌中,炮火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居然……居然能收集敵人的炮彈轉(zhuǎn)化為自己的能量!” 這是逆天的存在呀! 要知道機甲戰(zhàn)士之所以稀少不僅源于機甲的造價也是因為它們的能源有限,如今把敵人的炮火化成能量補充到自己的機甲上,無形中不正代表擁有此款機甲的機甲師等同于擁有了能源不會耗盡的強大武器么! 場面詭異的令人窒息。 誰不想得到那款機甲誰是王八蛋! 頓了頓,這波震驚人心的真相還未過去,那邊深藍色機甲又行動了。 只見它抬高了左臂的散彈炮筒,一溜串泛著白芒的炮彈沖向了紋絲不動的黑色機甲。 誰不知道炮彈在壓力沖擊下會和空氣摩擦產(chǎn)生火花,而這炮彈居然是白色的一點燃燒痕跡都沒有。 所有人都瞪大眼,屏住呼吸。 吳鼎亦然,可惜他不是不想動,而是能量耗盡真的動不了了。 轟的一聲,散彈包攏了黑色機甲,先是紛紛炸開了火焰,最后竟然在眨眼間一絲一毫的急速被冰霜覆蓋。 一瞬,深藍色的高大機甲騰空跳起,右手持著能量光刃劈向了黑色機甲,光刃上霹靂巴拉的銀色雷龍流竄不斷,一接觸到黑色機甲外的冰霜更是撞出耀眼的火花,很快,黑色機甲顫抖起來,它的駕駛者更是被狼狽的彈出了駕駛艙。不一會兒的功夫,黑色機甲轟然倒地,被光刃襲擊的部分斷裂開來,整體線路燒毀斷開,頃刻四分五裂,毀的不能再毀了。 炮彈會結冰?光刃冒雷花? 他們是在做夢嗎? 全然的靜默持續(xù)了許久,許久……哪怕保護膜已經(jīng)升起、深藍色機甲回歸展覽臺,眾人還是維持著原先巴望的狀態(tài)。 “是異能!這款機甲居然能使用異能?”突然,一人高喝,之后各種議論聲斷不絕耳。 “天哪!神跡!機甲的神跡!” “我要購買這款機甲的設計版權!” “我三款都要了,多少錢都要了!” “這小幼崽好厲害呀!” “媽的,當初我還以為那講解員是夸大其詞呢!要知道老子早下手買了那三款機甲了。” “那小幼崽還會異能,天哪,天哪……真不給人活路了!” 所有話題圍繞著三款機甲和絕美的小幼崽,沒人記得被彈出在外的吳鼎和那架倒霉的黑色機甲。星耀趁大家往展覽臺奔涌,溜到黑色機甲處,先是嘖嘖惋惜兩聲,后來手一揮便將黑色機甲收入芥子空間。而那昏倒的吳鼎則被他狠狠的踹了兩腳,緩緩的蘇醒了。 吳鼎睜開眼,臉色一度黑了又青,精神力雖沒耗盡可體能已然跟不上思維,他慢吞吞、手腳不協(xié)調(diào)的爬了起來,那雙邪浮的眼睛左右尋找著,終于讓他找到了某個正準備急流勇退、悄悄溜走的人,晃蕩兩下便控制著顫抖無力的身體跑了過去。 “排隊,別急,排好隊!”治安隊長已從各種敬仰和崇拜中醒了神,見自家狂帝正需要他的掩護撤離開這個變得瘋狂的地方,當仁不讓的帶著隊員把差點用眼睛吞食狂帝和機甲的眾買家攔截在展覽臺外,他通過擴聲器大喊著,“這三款機甲的設計版權是叫價式競拍的,將你們的聯(lián)系方式和心中的價格發(fā)送到以下地址,工作人員會與價高者聯(lián)系的。”眼見氣氛熱情高漲到快要失控,他橫眉冷對,要是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怎么有臉報答殿下的賞識、怎么配在殿下手下工作,“若是在不守規(guī)則,立刻剝奪競拍資格!” 這話是管用的,當下亂擠的買家們安靜起來。 所有人都有獨屬于自己的執(zhí)著,吳鼎也是,本該耗光的體力卻在迫切中橫沖直撞的突破了種種重圍,直接擠到了人群最前面,最后被治安隊員圍攔在外,眼瞅著那抹小身影要從視線里消失,他愣是從治安隊隊員的兩腿間不知恥的鉆了過去,直讓治安隊長眉目大跳。 “站??!”吳鼎大吼著,使得已經(jīng)寂靜的氣氛更加詭秘。 流匪們雙眸染著戾色毫不掩飾對吳鼎的敵意,若有任何異動絕對會將他撕碎丟到宇宙里。 蔚瀾側(cè)身,烏黑的眸子炯炯有神恰好看到吳鼎狼狽的從一名隊員腿間爬起來,好奇他到底有什么急事,以他的清高,這個時候不是該裝死的躲開避免丟人么? “你叫我?”她不確定的反問,“有關協(xié)議的事情會有相關人員跟你接洽。”她剛接到優(yōu)鎂的信息說有急事,而跟著吳鼎的那四個保鏢和小嬌已被暗血的人控制住,她不擔心他逃走,他倒是迫不及待的追來了。 “我有事說!”吳鼎大喊著,還算雋逸的臉龐漲的紅紅的。 “說!”蔚瀾皺皺眉,話音未落,只見吳鼎噗通的跪了下來,五體投地的重重磕了個頭,“師父!我吳鼎拜您為師!師父!” 眾人嘩然。 就算吳鼎輸了,他也是百位排名榜的榜上之人,名氣也好、實力也好已無需如此卑微的下跪拜師。難道是有詭計? 拋開那些疑惑和審視的目光,吳鼎又是重重的一磕,雙眸再也沒有輕浮,真誠又急切的表達著自己的心意,“我曾經(jīng)遇到過一位機甲隱士,他見我資質(zhì)不好不愿收我為徒,卻告訴過我一句始終令我常記于心的至理名言:真正的機甲師是哪怕赤手空拳都能打敗對手的存在。師父,我知道您和我對決尚未使出真正實力,您的機甲或許連百分之十的能量都未曾消耗。師父,我要跟您潛心學習,師父!”每叫一句師父,吳鼎就磕一次,態(tài)度是前所未有的恭敬和崇拜,腦門都溢出了血色,“您不收,我就磕死在這里?!彼冀K垂眸,心思忐忑,也不知道師父會不會嫌棄他太過好色不肯原諒他。不過拜師之心卻是不會退縮,哪怕讓他自宮斷了孽根他都無怨無悔。 詫異之音更大了,沒想到這小幼崽真的厲害的很。 蔚瀾和人群里的星耀對視一眼,顯然沒料到這種異況。 “呃……”摸摸鼻子,蔚瀾很無奈的開口,“既然你有心……那就磕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