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48與你斗,其樂無窮
一句話落,原本還不確定究竟誰是兇手的傲雪立即抬頭,涼涼的冷意掛在臉上:“我原本還不確定是你,現(xiàn)在看來是無疑了?!?/br> 沈傲梅立即露出一副無辜神情:“jiejie,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meimei怎么會害您?” 傲雪冷笑:“你害的可不光是本宮,你別忘了,那些食材,除了本宮,皇上也吃的!” 這句話,相當(dāng)于說她毒害皇上了,沈傲梅一聽,雙膝一軟,“噗通”跪了下來:“娘娘明鑒!臣妾萬不敢毒害皇上啊!” “有沒有做過,你應(yīng)該比本宮清楚?!卑裂╊D了一下,“且不說伍纖靈是不是兇手,你我好歹姐妹一場,雖不親厚,但你的某些小習(xí)慣,本宮還是一清二楚的?!?/br> “你撒謊的時候,會不由自主的將手背在背上,而你心虛的時候,面部神情也會有稍許的變化?!狈讲?,當(dāng)沈傲梅說兇手是伍纖靈的時候,沈傲雪正巧把雙手被在背上,而當(dāng)傲雪問她和傅艷誰是真正兇手時,她的臉色發(fā)生了一瞬間的僵硬。 沈傲梅自不會讓傲雪將這種無須有的罪名釘在自己身上,她飛快算計了一番得失,忽的抬頭:“既然娘娘說我是兇手,請麻煩拿出證據(jù)!” 她想的很清楚,傲雪最開始問的是她和傅艷誰是兇手,也就是說,傲雪最早只認(rèn)為伍纖靈不是兇手,但也不確定誰是真兇;緊接著,傲雪根據(jù)她平日的小動作判斷她是兇手,也就是說,傲雪手上并無真正將她定罪的證據(jù)。 原以為傲雪會支支吾吾說不出來,或者將事情往后押,卻不料,傲雪只是淡淡一笑,目光清淡的往旁邊瞟過一眼:“傅艷,你說?!?/br> “是。”傅艷微微垂首,眸中再次閃過驚艷,然后侃侃而談,先是將沈傲梅這幾個月看過寫什么書羅列一次,然后吩咐宮人呈上證據(jù),竟是一張沈傲梅親筆擬定的菜譜! 菜譜雖并不完善,但確實(shí)是相克之物,而且,也確實(shí)是屢屢同時出現(xiàn)在傲雪所吃的食物中清單中。 沈傲梅跪在地上,稍一抬頭,便看見自己筆跡透過紙背。她的心里一緊,這個東西,只是她當(dāng)時查典籍的時候做的讀書筆記,理論上早就清理了,怎么會被人找出來? 這個傅艷,當(dāng)日自己將引向兇手是伍纖靈的證據(jù)擺出來時,傅艷完全是全盤接收的狀態(tài),卻是做夢都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背著她查她! 太陰險了!實(shí)在是太陰險了! 沈傲梅心里的第一輪痛罵還么結(jié)束,緊接著,傅艷說了一個時間,一個地點(diǎn)。 這兩個詞語,對于普通人來說,也許沒有任何意義,甚至沒有任何記憶,可是對于沈傲梅來說,對于那個時間那個地點(diǎn),她卻是印象極為深刻。 那天,她以賢妃之尊,去找了一個宮人,要求那個宮人做一件事,可是,對于她提出的要求,那個宮人沒有接招! 沈傲梅的臉色有些些開始蒼白了! 傅艷將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對于這個女人,從第一次看到她起,她就有種說不出的厭惡,此刻,看著沈傲梅緊張而恐懼的表情,她的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快感:“緊接著,你派人去了他家。他的家里,除了父母,還有一個meimei。那日,你派出的人,不但將她的meimei……” “不要說了!”傅艷的話還沒說完,只聽沈傲梅一聲尖叫打斷,“你到底要怎么樣,你直說吧!把我殺了?還是像周美人一樣剝皮?” 她的氣勢很足,哪里像犯了錯的人,反而像一個威武不能屈的烈士! 沈傲梅番這話,已等同于認(rèn)罪,傅艷適時的住了口。 那日,沈傲梅派出的人到了那宮人家里,不光當(dāng)著家里老人將他meimeijianyin,還各砍下他們一根小拇指,作為威脅那宮人之物。 再后來……再后來自然是那宮人順理成章的幫她毒害傲雪。 看著沈傲梅這副模樣,傅艷收回原本全神貫注放在沈傲梅身上的精力,抽了幾分出來關(guān)注傲雪。 她很好奇,傲雪能用殺雞儆猴這招逼出頭油事件的所有參與者,又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猜到自己必定查了食材相克的案子,她很好奇,這么一個聰慧的女子,對于自己家庶出的meimei,會是如何一種態(tài)度? 只見傲雪臉色平靜,然而,那平靜的臉色下面,一雙美眸中卻是擋不住的倦意。 “從小到大,你就不累嗎?”傲雪看著她,不光是眸光,就連聲音,都透出nongnong的疲憊。 “累?我為什么要累?”沈傲梅聲線尖囂,與她平日里裝出來的柔弱風(fēng)格儼然不同,“你是家里的嫡女,從小與宮里太子王爺們交好,家里將你捧上天,我是什么,我不過一個姨娘生的庶女!憑什么所有好的就是你的,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選剩下的,不要的!我從小就發(fā)誓要改變這種命運(yùn)!” 沈傲梅一邊說著,一邊竟自己站了起來,她從小就討厭跪,尤其沈傲雪嫁給李天佑后,她還要跪沈傲雪!反正現(xiàn)在毒害皇上的罪名已經(jīng)成立,她才不要繼續(xù)跪沈傲雪! “與你斗,我覺得樂趣無窮呢!”沈傲梅說。 傲雪再次深深嘆了口氣,難怪說成長環(huán)境影響人的一生,像沈傲梅這種,一輩子看著她的母親如何與正房太太爭寵,自然也會潛移默化的認(rèn)為人的一生就是和人爭斗的一生,而她所假設(shè)的敵人,不是別人,正是身為嫡女的自己。 從小到大,最初沈傲梅只是處處針對她,整她,給她使絆子,那時小,她每次把沈傲梅整回去后,很快就不生氣了。 到后來,隨著后宅爭斗越演越烈,她也漸漸開始涇渭分明。不過,作為李胤駿的忠實(shí)追隨者,她的心思一直在如何輔佐李胤駿上,對于后宅爭斗,能不參加就盡量不參加。 再后來,再家里抉擇層一致討論下,決定不要將雞蛋放進(jìn)一個籃子,他們決定將沈傲梅送入太子府,于是,沈傲梅跟著傲雪進(jìn)了王府。那段時間,因得傲雪和李天佑有事,雙方倒也井水不犯河水。 再再后來,沈傲梅成了賢妃,兩人終于第一次正式站在對立面! 傲雪的想法很簡單:我的男人,誰也不許覬覦! 沈傲梅的想法也很簡單:只要是你沈傲梅的東西,我統(tǒng)統(tǒng)都要搶!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飛揚(yáng)跋扈的沈傲梅,傲雪忽然發(fā)現(xiàn),也許,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沈傲梅才是真正沈傲梅的性格! 嫉妒,狹隘,且好斗! 她揉了揉太陽xue:“祈福的嬪妃里,正需要一個位份高的,你就代本宮去一趟吧。正好,多聽聽佛經(jīng),也有助你心平氣和?!?/br> 沈傲梅聽得自己只是被罰去佛堂,心里最后一絲擔(dān)心更加無影無蹤!哼,這個沈傲雪,縱然外面將她說得再厲害,還不是一次兩次三次沒有對自己下手! 她雙眼往傲雪臉上剜了一眼,也不行禮,只淡淡說了句:“那我告辭了!”遂轉(zhuǎn)身往外走去,瞧那一副表情,竟是吃透了傲雪不會對她怎么著。 再說傲雪,傲雪瞧著沈傲梅的背影,便就在沈傲雪快走出門口時,她淡淡囑了一句:“為了西涼百姓,賢妃一心向佛,甘愿終身伺候佛祖,落發(fā)為尼!” 落發(fā)為尼! 一句話剛說話,沈傲梅立即憤怒的轉(zhuǎn)過身子,憑什么其他人都只是帶發(fā)修行,就她一個人是落發(fā)為尼! “沈傲雪,你這是區(qū)別對待!” “是?!卑裂┑恼f,伸手取過旁邊宮人剛加了熱水的茶,垂眸,“你位份高,付出自然要多一些。再說,”她頓了一下,細(xì)細(xì)喝了口茶水,“其他人只是給本宮一人下毒,你卻是連皇上一起也要毒了!即便本宮賜你死罪,你也是罪有應(yīng)得。” “賜我死罪!你怎么不說株連九族?”沈傲梅陰測測的看著傲雪。株連九族,你連自己也一起出家吧! 傲雪懶得聽她多言,只揮了揮手,立即有宮人將沈傲梅“請”了出去。 看著沈傲梅被請出去,傅艷很快轉(zhuǎn)身,朝著李天佑和傲雪福身:“皇上,皇后娘娘,若沒其他事情的話,臣妾先行告退了。” 李天佑點(diǎn)頭,傲雪“恩”了一聲。 傅艷正要躬身往外退出,李天佑忽的補(bǔ)充一句:“傅艷,做得不錯!” “謝皇上?!备灯G平靜的,繼續(xù)往外退去。 便就在她出門后轉(zhuǎn)彎,遠(yuǎn)遠(yuǎn)看見小蝶率人端著個盤子走了過來,盤子中,盛著一截一截炸得酥黃的東西。 “這是什么?”傅艷問。 “回娘娘,這是蛇?!毙〉?。 “方才娘娘命你油炸的就是這東西?”傅艷再問。 “是??!皇后娘娘說好久沒吃蛇了,今兒一大早就吩咐我做呢!”小蝶笑。 傅艷再笑:“那你趕緊端進(jìn)去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是?!毙〉灯G福身,一邊往房內(nèi)走去,一邊不忘對傅艷說,“皇后娘娘剛才吩咐了,說送給各宮娘娘嘗嘗呢!待會兒奴婢就給娘娘送去?!?/br> “好,有勞!”傅艷笑,側(cè)首,恰看見一身素色所有人都以為死了的周美人一手扶著頭,被人攙扶著,從旁邊小院落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