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62第一樁命案
傲雪看著他,略一遲疑后。 “是?!彪S即的回答卻是斬釘截鐵。 眸中,仿佛所有光華瞬間消失,李天佑唇角劃過一抹苦笑:“我這就回去?!比缓笃鹕?,穿衣服。 傲雪依舊坐在塌陷的床上,被單拉至胸口,她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李天佑走到桌前,打開傲雪帶來那個大包袱,一眼便看見放在包袱里的那個裝紫蛋的盒子,指腹緩緩滑過,然后取出套衣服給她放到床上:“我叫人給你燒水。” 他怎會忘記,傲雪從來xx后都會洗澡。 再沒有多余的言語,他抬頭,深深看了她一眼,張了張口,卻終究沒有說什么。 臨出門前,他的目光從昨夜灑落在地上的傲雪衣服上看去,被衣服壓著卻赫然露出一角的,正是那塊與他身上配做一對的極地冰玉玉佩。 瞬間,他的眸中又有了點生氣。 側(cè)頭:“皇后之位,我登基時就已昭告天下。等你想回來時,就回吧!” 傲雪偏頭,并不理他。李天佑一步跨了出去。 “嘎”的一聲,破舊的門被拉上,她的心頓時覺得空白了一塊,這種感覺,好陌生。 又是“嘎”的一聲,這一聲比先前悠長了點,然后,她看見房門慢悠悠的開了。 我靠,這些侍衛(wèi)還真不知道愛惜東西,連門都撞壞了!看來她得盡快把衣服穿上,否則,若外面有人經(jīng)過,可就要春光乍xiele。 傲雪一把抓過李天佑替她放床上的衣服,正胡亂往身上套時,外面一抹紫影閃過,那門吱吱嘎嘎竟又關(guān)上了。 想是李天佑的人吧,她想著,依然快速將衣服穿上。 客棧大廳里,許許多多的侍衛(wèi)都驚詫于此刻二樓情形,身為皇上的李天佑站在傲雪門口,一手拉著門把手,正在給她看門。 這是怎么回事?看門這種事明明他們做就好,何須皇上親自動手?!皇上此刻不是應(yīng)該抱著娘娘么?!方才,他們明明看見皇上和皇后已經(jīng)和好了啊! 怎么這會兒看起來兩位大人物好像還在吵架,而且還是皇上居于下風(fēng)。 果然古語說得沒錯,一物降一物。這皇上啊,那是要降天下的,這皇后,只需要降住皇上一人就可以了。 有了這個認(rèn)知,眾侍衛(wèi)瞬間就淡定了,該干嘛干嘛。 傲雪很快將衣服穿上。 雖說經(jīng)過頭天晚上運動產(chǎn)生的液體已隨著方才打斗基本流光光了,但幾個月養(yǎng)成的習(xí)慣豈止輕易能改?! 等人抬熱水過程中,她便一直僵坐在床上。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總覺得渾身上下都是粘稠的。 混蛋,不知道弄了多少口水和那個啥啥液在她身上! 過了一會兒,當(dāng)兩個30多歲的婦人抬著個大水桶到房間的時候,傲雪倒是有些吃驚,這是個什么客棧,都不知道照顧女士么?就算配備了女服務(wù)員,抬洗澡水這種粗活兒也應(yīng)該店小二做啊! “你們店沒男人抬水嗎?”傲雪問。 “回夫人,有位壯士給我們拿了銀子,叫我們伺候夫人洗澡?!蹦莾膳水吂М吘吹?。 因得李天佑不想男人進傲雪房間,便叫了侍衛(wèi)出去找了丫鬟過來,這么短短時間,侍衛(wèi)到哪里去找丫鬟,只能大街上高價請了兩個婦人。 傲雪恩了一聲:“好了,這里沒你們事了,出去吧!” 啊?這么快就沒她們事了?兩個婦人大喜過望,都呆呆的站在原地,方才,她們可是一人收了一大錠銀子的! 傲雪淡淡的掃了她們一眼:“沒聽見我說的話嗎?出去!” “是是?!蹦莾膳嗣χ妥吡顺鋈?。 “替我把門看著?!卑裂┫肫鹉情T好像不是很好。 “是。”兩女人又回答了一聲,然后,傲雪聽見兩人腳步止于門口,另一個沉穩(wěn)的腳步聲,卻是緩緩的響起,漸行漸遠(yuǎn)。 這個腳步聲……她很熟。 他一直在外面給她把門?! 三兩步走到窗前,只開了縫,然后,她看見李天佑一個翻身跨上一匹駿馬,便就在馬匹起步時,李天佑忽然抬頭,仿佛知道她正在看他似的,正是朝向她房間的方向。 她心下一跳,忙往旁邊側(cè)了側(cè)。隨即,又有些惱,自己這是怎么了,干嘛要看他?!又干嘛要躲?! 洗完澡,身上收拾妥當(dāng),傲雪再次從房間走出來時,第一眼便看見客棧冷清清的。 她跨著包袱,穿得卻是這幾個月常穿得長袖廣襟的裙,一時顯得比頭天有女人味兒多了,正是方才李天佑給她拿的衣服。 傲雪從樓上走了下去,環(huán)顧大廳一周,卻是一個客人都沒有:“老板,店里怎么沒人?” 店里怎么沒人?唉,這個問題…… 掌柜臉色微微一黑,心里嘆了口氣,很快岔開話題:“夫人想吃點什么?”方才走的那位,絕對是個大人物??!光是那氣勢,就讓人覺得震撼!雖不知眼前這位是個什么身份,但絕對絕對不能惹! “大清早的,稀飯包子吧!”傲雪隨口。 掌柜心里再汗,分明都日上三竿了,有些人家都在準(zhǔn)備中午飯了,她居然說是大清早! 饒是心里不斷腹誹,掌柜依然忙著跑到廚房,吩咐人給傲雪端粥端包子。 剛咬了兩口,忽然一個聲音從外面?zhèn)鱽恚骸皢?,王妃起了?。孔蛲砩纤每珊??!?/br> 抬頭,便看見一襲青衣的莫離殤和粉妝玉琢的諸葛玉朗。 傲雪優(yōu)雅的把嘴里食物咽下:“喔,是你們啊,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她指了指旁邊位置,“昨天早上你請我吃的,今天早上我請你們?!卑裂┬?。 莫離殤也不客氣,直接走過去坐下,側(cè)頭對旁邊呆若木雞的掌柜道:“麻煩了,掌柜,再上兩份早餐?!?/br> 掌柜忙回過神來,小跑著往廚房去,心里不斷叨念著方才莫離殤稱呼的那個詞:王妃,王妃! 這個女人,竟是王妃!那今天早上走的那個男人,八成是王爺了?!他狐疑的看過莫離殤一眼:那這個男人是誰?! 唉,不管是誰,他這個店兒,無論昨天晚上的事兒還是今天早上的事兒,都足以讓他成為全城笑話!他還是早點卷鋪蓋走人吧! “不過一頓早飯,王妃平時都這么客氣嗎?”莫離殤開口,拿筷子從傲雪面前碟子里夾起一個rou包子,直接往自己嘴里送去。 傲雪有些無語,這什么老師,都不知道關(guān)心下自己徒弟么? 正要開口,只見諸葛玉朗直接伸手,超自然的從自己碟子里抓起一個包子就往嘴里喂去。 果然是什么樣的老師出什么樣的徒弟,在別人碗里拿吃的竟拿得如此自然! “我和你不熟!還是算清楚一點的好!”傲雪瞥過莫離殤一眼。 這時,店小二已將莫離殤和諸葛玉朗份的包子小菜端了上來,又給傲雪添了幾個包子。 “王妃這是要去哪里???”莫離殤問。 王妃,這個詞語,如今在她耳里刺耳的呢!就仿佛在提醒她和李天佑關(guān)系似的。傲雪眉頭一皺:“別叫我王妃!” “不叫王妃,那叫你什么?”莫離殤很感興趣的看著她,半似戲謔的,“要不,皇后?” “叫名字!”傲雪冷冷的。 “好,那就……”他頓了下,看過她一眼,“傲雪?!?/br> 傲雪“恩”了一聲,并未反對。作為沈傲雪,傲雪只是她的名,若被非親密男人這樣叫,自然有幾分不妥,然,在她記憶中,那段屬于現(xiàn)代的生命,她的姓名便是傲雪,從前的許多人,便也是這樣叫的。 此刻的莫離殤如此叫她,她并未覺得絲毫不妥。 “傲雪打算去哪里?”莫離殤再次問。 “關(guān)你什么事?”傲雪天然的與他保持幾分距離。 “自然關(guān)我的事,我和玉朗身份特殊,都屬于一不小心就會被人惦記上的,若能和王妃……不,若能和傲雪同行,應(yīng)該會安全許多?!蹦x殤笑。臉皮之厚,一點也沒覺得不好意思。 這種謊話……“久聞離國帝師文韜武略,無一不精,豈會擔(dān)心路途不順?” “這不是你在你家地盤么?若能得到你的庇護,我想我和玉朗會更加愉快?!?/br> “可我為何要庇護你?” “我和玉朗若在西涼出事,那可不是單純兩個人的安全問題,一不小心就會上升到國與國的紛爭。傲雪也一定不希望看到兩國因為這么點小事大動干戈,生靈涂炭吧?!” 傲雪再次無語,真是人不要臉,鬼都害怕! 一頓飯,莫離殤吃得相當(dāng)愉快,諸葛玉朗則在某人變態(tài)教育下,一向只要有吃的,絕對狼吞虎咽,至于傲雪,則在那兩人愉快注視下,吃得并不愉快。 從前的太子是溫潤清朗的,李天佑是直來直往的霸道,至于這個莫離殤,縱然他有舉世無雙的笑,也一樣讓人覺得陰險腹黑! 一頓飯止,傲雪背著超大包袱,跨出客棧,她的馬車已然停在門口。傲雪跨上馬車,莫離殤帶著諸葛玉朗并不跟著擠上來,只上了這輛馬車后另外一輛。 一路上,傲雪坐在自己馬車上,聽見外面有各種議論頭天晚上某某客棧床搖得山搖地動,傲雪本來已經(jīng)平靜點點的心,此刻對李天佑更恨得牙癢癢。 那個豬!色情狂! 過了一會兒,外面議論聲陡然轉(zhuǎn)向,她聽見的便是什么“死了,詭異,誰下的毒手,等官府”之類。 “停車?!卑裂┖傲艘宦暎瞄_窗簾,便看見不遠(yuǎn)處的墻角,一個30多歲的漢子斜靠在哪里,一動不動,顯然是死了。 再仔細(xì)一看,竟是頭天吃晚飯時,她看見的那個快樂乞丐,曹二。 尾巴:在很長時間,我都以為自己是超人,直到這次生病,才知道自己也是rou體凡胎。 先是生理期發(fā)燒,然后是渾身疼痛,然后上半身右側(cè)幾乎無法動彈,然后是喉嚨充血,肺痛…… 這個章節(jié),竟是在四天,斷斷續(xù)續(xù)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