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94出去走走
房間早已收拾妥當(dāng),只傲雪一人躺在床上,小蝶和蘇mama伺候在旁邊。 聽見皇后和太子駕到,忙掙扎著從床上爬下來,作勢就要下跪行禮。 “小雪子!”太子忙更快一步上前,一手扶著她的手臂,“你不舒服就不要起來了!快躺到床上?!?/br> 傲雪露出一絲難色,目光飄過皇后娘娘一眼,小聲道:“禮不可廢?!蹦锹曇?,確實很小,卻又恰恰好讓皇后聽見。 “什么禮不禮的,再重要的禮也比不上你的身體,快躺床上去吧!”皇后笑,雍容華貴。 “謝娘娘。”傲雪略略點頭,倒也聽話,果然斜著身子靠在床邊,旁邊小蝶忙拉過薄被替她蓋在身上。 沒了平日的神采飛揚(yáng),臉色有些發(fā)白,長發(fā)隨意披下,襯得原本就很小的臉蛋更像顆瓜子似的,而露在薄被外的手背,一塊不小的蕁麻疹模樣的丘疹極為顯眼。 丫鬟已搬了椅子來,放在正對著床邊的位置,皇后和太子便坐了下去。 “怎么還沒把水打來?”傲雪抬眼,朝門口看過一眼,聲音不大,隱含急促。 話音剛落,只見一丫鬟已端著面盆和棉帕走了進(jìn)來,走到太子面前后直直跪下,高高舉起面盆:“恭請?zhí)觾羰帧!?/br> “有這么嚴(yán)重?”太子皺眉,然后朝面盆伸手。 旁邊已有其他丫鬟上前一步,替太子將袖子挽起,然后用毛巾給他擦洗。 “御醫(yī)也沒診斷出怎么回事,太子乃國之未來,小心點總是好的?!卑裂┑哪抗鈷哌^太子,落在皇后身上。 皇后乃太子生母,一向?qū)鹤邮虑榭吹煤苤?,這會兒見傲雪對太子亦小心翼翼,心里頓覺靠譜,緩緩點了點頭。 “從什么時候開始不對勁的?”皇后問,面部表情甚是關(guān)切。 “娘娘知道,傲雪一向大條,先前的時候我也沒任何感覺,直到從仙郡回來的路上,大概行了五六日,就發(fā)現(xiàn)身體有些不對勁了,原想養(yǎng)幾日就好,卻沒料到,這病卻纏纏綿綿,一直不見好。本來也是能走的,可這疹子……” 說到這里,傲雪抱歉的笑了下,右手不經(jīng)意般撫上左手那塊銅錢大的紅色丘疹,有些不好意思的:“實在有礙觀瞻。前幾日,娘娘傳召傲雪進(jìn)宮,傲雪也沒去,如今竟惹得娘娘來看我,還望娘娘恕罪?!?/br> “這是說哪兒的話,什么恕罪不恕罪,”皇后責(zé)備似的看過傲雪一眼,“既然有病,就應(yīng)該好好養(yǎng)著。這次暗魅的事,你立了大功,皇上專門有賞,我給你帶過來了?!?/br> “謝皇上,謝娘娘?!?/br> “對了,你不是回將軍府嗎?怎么路上只將傲梅送回京城,自己卻去了仙郡?”皇后問。 傲雪的目光飛快從太子臉上掠過:原來,皇后并不知道我是替他做事的。 她笑了下:“是,本來是要和meimei一起回京的。路上忽聽人說仙郡有怪事發(fā)生,傲雪好奇,便想過去瞧瞧。” 皇后何等人也,皇宮里混跡了大半輩子,察言觀色那是爐火純青,別說暗魅之事早已封鎖消息,光是剛才傲雪看太子那一眼,她就已然發(fā)現(xiàn),傲雪去仙郡的事兒,他那個兒子,脫不了干系。 “結(jié)果這一瞧竟順手處理了暗魅這么大個問題?!被屎笮Γ爸豢上桥畠荷?,若是男子,說不定早封王拜相了!” “皇后過譽(yù)了。”傲雪垂首。擦,還封王拜相呢!若真封王拜相,那她豈不是每天都要早朝,給皇帝老兒下跪! “這幾日,你便一直在床上躺著?”皇后問。 “是。這幾日乏得很,便沒往外走了?!卑裂┎脩玫恼f。 “一點也沒法動?”皇后形容關(guān)切。 擦,怎么可能?!就算是在現(xiàn)代,動手術(shù)后第二日還要求在病房走動呢,何況她現(xiàn)在一個丘疹?!罢嬉咦?,也不是不行,只是更想躺著罷了?!卑裂┱f。 聽了這話,皇后立即就站了起來,旁邊太子上前一步,接過宮女的工作,忙扶住她的手臂。 只見皇后笑著朝床上傲雪看過一眼:“來人,將你們王妃扶起來,我們就在院子里走走?!?/br> “是。”當(dāng)著皇后的面兒,她的話誰敢不聽。房中幾位丫鬟立即便上前要扶傲雪。 傲雪不得已,只能坐起來,然后由著丫鬟們給她穿鞋。我靠,我才說了更想躺著,干嘛要把我弄起來?! “母后……”太子開口,雖沒明說,但顯然是反對皇后要傲雪起床這一行為。 “無妨?!被屎笸哆^安慰的眼神,“出去走走不會加重病情。外面陽光好,天氣好,走走反而有助于心情好。倘整日躺在房中,沒病的人都要悶出病來?!?/br> 說著,她又看了傲雪一眼:“再說,傲雪這性子,就適合經(jīng)常在外面晃著。” 皇后伸手在太子手背安撫性拍了兩下:“放心,哀家自有分寸。” “是,皇兒多慮了?!被屎笤挾颊f到這份上了,太子若再堅持讓傲雪躺著,反而不妥。 傲雪謹(jǐn)記自己這會兒是病人,便恪守病人的模樣,身子半靠在小蝶身上,跟著皇后往房間外走去。 陽光明媚,滿園夏花,花間有蝶,斑斕的穿梭。夏風(fēng)送著花香,整個呼吸的空氣,都是甜的。 “佑王爺對你,確實用心?!被屎蠛鋈粊砹诉@么一句。 傲雪心里那個警惕,怎么會忽然提到天佑,對于一個死了丈夫的女人,在這個面前說她這個丈夫如何如何的好,那不是戳人家的傷心事嗎? 傲雪想到從各種信息渠道得到的沈傲雪對待李天佑的態(tài)度,原想嘴角劃過一抹譏誚啥的,卻怎么也做不來那個動作,只低著頭,臉上半分表情也無。 果然,影帝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摹?/br> “真香!”皇后深呼吸一口,轉(zhuǎn)頭看著站在她身后半步之遙的傲雪,“是不是覺得身子好了很多?” 對于上位者的判斷,就算是錯的,那也是對的。傲雪當(dāng)下回答:“是,皇后娘娘英明?!?/br> “既然覺得好了很多,往后就要多出來走動走動?!被屎髧诟?。 “是?!卑裂┐?。 皇后在院子里環(huán)視了一圈,忽然指著不遠(yuǎn)處一個石亭:“那處不錯,過去坐坐?!彼煲徊阶咴谇懊?,太子自在她右側(cè)伺候著,傲雪跟在一步之后。 進(jìn)石亭后,剛一坐下,立即有丫鬟端著鮮果糕點和茶奉上,皇后朝石桌上看過一眼:“把茶撤了?!?/br> 眾人不解,卻也忙著撤茶,這時,皇后接著開口:“明珠,你的水果茶煮的好,給大伙兒煮一壺過來?!?/br> 那位叫明珠的宮女福了福身,隨即跟著瑤雪院的丫鬟一并往茶室走去。 皇后不再關(guān)注傲雪病情,轉(zhuǎn)而說起沈家世代忠良,西涼河山全靠有沈家這樣的肱骨之臣。 傲雪便只是聽著,偶爾一句“皇后過譽(yù)了”或者“這是沈家應(yīng)該做的”應(yīng)著。 過了一會兒,明珠便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 只見托盤上放著個小爐盤,爐盤里,紅色炭火燃得正旺,小爐盤上面是個不大的茶壺,也不知是什么材質(zhì)做的,竟是透明的,里面茶水已呈橙色,水果有橙子,蘋果和鳳梨等,皆切成指甲大小,正隨著沸水翻騰。 爐盤旁邊,擺著三個小杯,均只有小孩拳頭大小。 明珠將托盤交與身后另一宮女,用棉帕墊著捧了爐盤,小心翼翼放在石桌上,然后又將三個杯子放在皇后,太子,以及傲雪面前。 接著,她又用棉帕墊了手,一手捧著茶壺肚子,一手拎起茶壺把手,小心往皇后茶杯倒去。 沸水入杯,頃刻間,大量白煙蒸騰而出,濃郁的水果香味也撲面而來,瞬間沖淡了院子里原來的花香。 吃貨傲雪臉部表情頓時豐富幾分,這種水果茶,以前在咖啡廳倒是喝過,如今來古代這么久了,還第一次見到。 沒錯,饞了。 “是不是很香?”皇后笑問。 “恩恩?!背载洶裂┟χc頭,不知道這古代純天然水果茶味道,比起現(xiàn)代的如何? 皇后笑,滿眼皆是長輩對小孩的寵溺,轉(zhuǎn)頭對正在給太子斟茶的明珠道:“還不快給王妃斟上?” “是!”這位叫明珠的宮女看起來甚是得皇后的心,這會兒也是笑著,微微轉(zhuǎn)身,沸水呈一股細(xì)流注入傲雪杯子。 這會兒離得近了,那水果的香味愈加濃郁。 待水杯注得八分滿,她便迫不及待了去捧了杯子,明珠笑著,捧著茶壺便要重新放到火上。 或是傲雪饞嘴的樣子太可愛,明珠“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便是這一笑,手上不知怎么就移了位,guntang是茶壺頓時觸到手上。 只聽明珠“啊”的一聲,茶壺傾斜,沸水連同大量白煙沖擊而下。 而方向,正是傲雪! 明珠心下一晃,忙用手去捧茶壺,豈料,沒棉帕墊著的地方guntang嚇人,明珠再次被燙,手上更加不穩(wěn),不光是沸水,就連茶壺都直接飛起。 方向,依然是傲雪!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這忽如起來的guntang的東西,連著大量白煙沸水,任撞到誰的身上,恐怕都是一連串的燒傷。 只聽“砰”的一聲,只見傲雪一手拍在桌上,一個旋身,整個人蹦跶到一旁,那速度,怕是矯健的兔子,都要羨慕幾分。 尾巴:昨兒個月票破了100,今天會萬更的,說話算話。尾巴今天在加班,冒著風(fēng)險也會偷偷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