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不許說臟話(更2)
“日、月、星……星星,星、星!”心瞳在夢里驚慌大喊,舉起手臂來向著虛無的空間。竹錦嘆了口氣,跟綁蟹女似的,專業(yè)地將心瞳的手給收攏回來,安撫著拍她繼續(xù)睡覺。 心瞳的手被收攏回來,倒是真的就安靜下來,不再驚慌地喊叫,而重新又跌進沉靜的睡夢里去。 竹錦把著心瞳的手,就在夜色里無聲地笑。他覺著自己倒像是學(xué)護理的了。以前翻過心瞳的書,看到過對于嬰幼兒的護理的相關(guān)內(nèi)容,說小嬰兒因為剛剛離開母體,對于外部世界有著本.能的不適應(yīng)和恐懼感。小嬰兒雙手如果在睡夢里揮舞的話,就會睡不好,這時候母親或者護士就應(yīng)該將校嬰兒的手收攏回來,握著他們一會兒,給他們安全感,他們就能睡好了…… 此時的心瞳正是如此。她殺過了人,雖然她說自己足夠冷血,可是她其實還是無法面對這一現(xiàn)實,不知道殺人之后的她自己將要面對何樣的生活。 夜色彌散,可是他們所處的這個城市卻是個不夜城。縱然關(guān)著窗子,擋著窗簾,可是窗外的各色燈光還是輕易篩入窗內(nèi),驅(qū)散了夜色??v然房間里不點燈,卻也足可以視物。 他就這樣坐著,將心瞳的手都收攏在他掌心,像是哄著小嬰兒入眠。 她說得對,漫漫長夜最佳的解決方案就是睡覺。雖然人們將“睡覺”一詞兒演化出無數(shù)曖昧的內(nèi)涵,可是他今晚還是乖乖地答應(yīng)“純睡覺”了。他知道,她身心俱疲。 已過午夜,除了窗外偶爾傳來的摩托車的突突聲,已經(jīng)再沒有較大的聲音。竹錦睡不著,腦子又停不下來,索性去猜心瞳的夢境。 她說日、月、星,難道在研究天體物理?這個太高深了吧? 竹錦的眼睛瞇起來。他不期然想起兩樣?xùn)|西:他脖子上的月圭,還有齊懷涵送給心瞳的那顆六出星芒的緬甸藍(lán)寶石。月圭是月,藍(lán)寶石是星,就差一個日……心瞳的夢,是否與此有關(guān)? 日,什么是日? . 竹錦想得出神,冷不防懷里的心瞳問出聲來,“你叨咕什么呢?” “日!”竹錦咬牙切齒地狠狠一聲。 他是個較真兒的人,想不明白的事兒就像個敵人似的跟他過不去,所以他的咬牙切齒是對著這個假想敵呢。他卻忘了,聰明的中國人竟然將“日”也跟“睡覺”似的給演化出那么多其他含義來。所以他咬牙切齒地一聲“日”,心瞳就惱了,伸腳就把他直接踹地下去! “你說什么呢你!”心瞳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整個一發(fā)怒的小野貓。 竹錦屁股疼,這才回過味兒來,坐地下就樂,“沒沒沒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說夢話呢,說夢話不犯罪吧?” “你就胡說吧你?!毙耐诖采弦残ζ饋?,“我知道你沒睡。你一直抓著我的手,摸我的頭發(fā),不然我不可能睡得著。” “睡得好么?”竹錦索性盤腿坐地上,仰頭問。 “嗯。”心瞳嬌羞笑開。 “那怎么醒了?距離天亮還早著呢?!?/br> “熱,身上黏糊糊的,想起來洗澡?!边@個熱帶的國家,動輒都是一頭一身的汗。對于東北長大的心瞳和竹錦而言,的確是個負(fù)擔(dān)。 . 洗澡?!!…… 竹錦沒法淡定了。盡管他提醒自己,這段時間不是跟心瞳親熱的好機會。她心傷未愈,他怕他的急切會讓她難過??墒敲鎸π耐@個說法,他要是還能蛋定,那他就真是太監(jiān)了。 心瞳卻仿佛沒看著竹錦的神情,徑自下地走向浴室。水聲沙沙而起,毛玻璃上映出心瞳曼妙的曲線來。竹錦四蹄著地做哀犬悲鳴狀老天啊,他現(xiàn)在多想不顧人類的心靈感受,直接化身野獸??! 他不要當(dāng)人了,不要不要不要!當(dāng)人有什么好玩的呀?天天凈整些仁義道德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死要面子活受罪,他現(xiàn)在就想抱著她,把屬于人類的衣裳褲子都撕扯成一條一條的扔掉! 讓他這樣在門外看著心瞳的曼妙曲線,聽著浴室里傳出的水聲,然后腦海里想象心瞳沐浴的嬌美樣兒,估計待會兒等心瞳出來了,看見他已經(jīng)橫尸在地,死因為鼻血流淌過度…… . “竹錦你來?!敝皴\正在掙扎著選擇當(dāng)人還是當(dāng)野獸,浴室忽然開了一條縫,心瞳從里面輕聲喊。 “怎么了?”竹錦趕緊從四蹄著地的野獸又變回了直立行走的人類,按捺著狂烈的心跳,倍兒正經(jīng)地走到門邊上去。 心瞳的小臉兒從門縫里露出來,正是雨打梨花,柔嫩的皮膚上還掛著水珠,頭發(fā)濕淋淋傾瀉而下,“龍頭的溫度調(diào)不好,要不過冷,要不就只是guntang的水。竹錦,你幫我看看?!?/br> 竹錦盡量做到正人君子的模樣,目不斜視地走進浴室去。浴室里水霧蒸騰,心瞳的身子散發(fā)著熱力就在他身邊。那一絲絲的熱力就像一只只勾撓的小手,在曼聲呼喚著,“來,你來呀……” 竹錦趕緊掐了自己大腿一下,驅(qū)散腦子里的綺念,走去扳水龍頭。一片熱水登時傾天而下,化作小小的雨幕帳篷將他籠罩于內(nèi)。 竹錦正想關(guān)掉水龍頭,哪里想到一個溫軟的女體已經(jīng)走上來,濕淋淋地抱住了他…… . 他顫.栗,卻還裝蒜,像領(lǐng)導(dǎo)走基層似的慰問,“你冷啦?看這不出熱水了嘛,馬上就不冷了不冷了?!?/br> 心瞳貼著他的后背樂,“既然不冷了,那你干嘛還哆嗦?”他渾身的顫.栗根本藏都藏不住! “我……”堂堂毒舌公子段竹錦,也有啞口無言的一天。 “回答不出來了?”小師姐還不肯放過他,轉(zhuǎn)了身子到他身前來,仰頭望他,“現(xiàn)在是讓你的嘴說話呢,可是你自動放棄了說話的功能了。為了避免資源浪費,所以我要開啟你嘴的另一個生理功能……” 竹錦心里又一個激烈震蕩,只能努力按捺激動,“那是吃飯喝水唄?我不餓,也不渴?!?/br> 心瞳笑,光腳踩上他的腳背,雙手宛如被春雨澆灌得鼓脹鮮活的水草,緩緩纏上他的頸。她緩緩、卻堅定地凝著他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說,“可是我餓,我渴……” . 竹錦說不出話來,只覺自己是純潔又堅貞的唐三藏,被女妖拖進了妖精洞,明明早已心如脫兔,身上還得裝作無動于衷卻也只有這樣,才能越加激發(fā)出女妖的征服欲,讓她更嬌媚地纏緊他,嬌嬈叫著“御弟哥哥”,使出最銷.魂的手段。 與女人貼身rou搏,御弟哥哥才是高手中的高手。金身不破,而曼妙早已遍嘗。 她踩著他的腳背,纏著他的頸子,唇瓣之間還隔著距離,卻獨獨伸出淘氣的小舌來輕舔他的唇。舌尖嬌軟,細(xì)細(xì)描摹他唇線形狀。同時,濕淋淋的身子放肆地貼著他游走。 “瞳,你說的,今晚只是‘純睡覺’?!彼^續(xù)得了便宜還賣乖。 “可是誰讓你對我說臟話?”她笑,貝齒輕露,隔著襯衫去咬他已經(jīng)凸起的胸尖。 “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管。你說臟話,我就得懲罰你。憑什么只許你說,就不許我做?” “我怎么可能不許……”竹錦沙啞低吼。他還不許?他在外頭都決定不當(dāng)人類了,他的掙扎她可不知道…… “那你今晚怎么這樣斯文?都死皮賴臉跟我進了同個房間了,卻連吻都沒吻我一下!”心瞳抬起眼睛,水柱里她的雙眸霧蒙蒙地,像是含了淚,“你是不是也怕我了?覺得我像個冷血的女魔頭?我的手上還粘著勐臘的的血,所以你都不敢碰我……” 竹錦心中一個翻涌。這個小傻瓜,原來她竟然這樣以為! “日!”竹錦再也無法按捺,捧住心瞳的臉,這次朝著她的眼睛,更向著她的心,一聲嘶吼,“這次是真的,你聽見了么?我不但要碰你,而且絕對要碰到你哀叫求饒,可是我卻還不會停止!瞳,我今晚要‘殺’了你,讓你一次次‘死’在我懷里!” “讓你一次次‘死’去,你才再沒心思去胡思亂想,別夢想我會饒過你!” . 此時眼前的家伙究竟是什么動物變的?從前認(rèn)定了他是狐貍,詭魅、妖冶、狡猾,還有一絲陰柔;此時的他依舊那樣冶艷,可是卻只停留在臉上和眼睛里,此時他的身體早已變成一頭狼狗! 那樣的強硬,那樣的蠻橫! 他托住她的臀瓣,將她的花瓣落于他的強悍上,卻柔了嗓子來問她,“你說洗澡,其實是故意勾.引我,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