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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麻木地看著許希哲和陳婉兒有說有笑地走進教室,隔了很遠才緩緩走進教室。 許希哲已經(jīng)坐在座位上了,看到顧晟來了之后沖他漫不經(jīng)心的說了句:早啊顧少。 顧少?呵呵,現(xiàn)如今他是哪門子的少爺?這個稱呼更像是嘲諷他。 顧晟沒作聲,根本不想回應,可是當他把書包放在書桌上時發(fā)現(xiàn)他的書桌上被油性筆涂得亂七八糟,書桌里收好的書本和卷紙也被撕得亂七八糟的。 許希哲顯然也看見了,他拍了下桌子不樂意的說:這誰干的?怎么敢在顧少這里胡寫亂畫!當然不會有人回答。 顧晟看著這一地的狼藉,曾經(jīng)這是他看到班里那些學生去霸凌貧窮特招生的手段,如今這些手段開始施暴在他身上了嗎? 書桌上用油性筆寫的幾個刺目的大字:女干生子!野種! 刺得顧晟不止眼睛疼,胃仿佛也在抽搐,甚至有一種惡心的感覺,但是他不能現(xiàn)在扭頭就走,他是顧晟,他是顧家的顧晟不,他不再是顧家的顧晟了,曾經(jīng)他以身為顧家子孫為傲,如今他是什么呢? 去掉了顧家這個光鮮的外殼,他還有什么呢? 其實這個他一直不想去面對的問題比今天書桌上寫幾個字更讓他難過,他一直不讓自己去想,一直跟自己說他絕對可以東山再起,可是內(nèi)心里還有一個不敢去聽的聲音,離開了顧家,他真的可以成功嗎? 他過去的一切成功都是在顧家這個圈子內(nèi),他的人脈和朋友都是在家族的籠罩之下,如今離開了顧家,他這個人還有什么了呢? 沒錢沒勢,朋友沒了,連一直以為愛他的女朋友也沒了,他竟然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敗。 真正可笑的是他。 顧晟一言不發(fā),將那些被撕壞的卷紙扔進垃圾桶里,然后坐回座椅上聽課,如今的他得好好聽課,他得和普通人那樣通過考試搏一個未來了。 班里那些暗搓搓觀察他反應的人一看顧晟忍下來了,都仿佛看見獵物的狼一樣,霸凌這種事遇到沉默的羔羊,越是沉默越好折磨,越讓他們興奮。 他們開始更加過分了。 下課的時候,路過顧晟身邊的時候,有人忽然從后面按住顧晟的頭,然后將墨水瓶一把扣在顧晟頭頂上,猖狂大笑,顧少,這墨水給你,你回家好好學習一下野種這兩個字怎么寫。 顧晟以為自己可以忍,但其實他根本忍不了,他腦中那根一直繃著的線忽然斷了,轉過身就跟那個扔他墨水的男生打了起來,一拳打在那個男生臉上,你是不是忘了以前你從我褲dang下鉆過去時的樣子了?你忘了你曾經(jīng)像狗一樣跟在我身邊的樣子了嗎? 那個男生惱羞成怒,掙扎站起來,你以為你還是曾經(jīng)的顧家大少爺了嗎?呵呵,你根本不是顧家的人,你是你媽和別的男人生的野種,別以為顧家不公布別人就不知道!以后你得跪著求著鉆我的褲dang!隨即向顧晟撲了過來。 他們扭打成一片。 * 下午的美術課老師領著大家到學校的湖邊寫生,陳青蕁抱著畫板挑了一個畫畫的好位置,湖邊一叢一叢的蘆葦隨著風搖蕩,蘆葦下有成群的小魚在清線的湖水中悠閑的游來游去。 是一副適合畫畫的好景色。 她鋪開畫紙開始準備構思新畫,正在醞釀這五光十色,忽然聽見不遠處的蘆葦叢后有人小聲嘀咕著:誒你聽說那個顧晟跟人打架的事了嗎? 接著陳青蕁聽見這倆人將顧晟和同學打架家的八卦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遍,無外乎就是最后顧晟被班里學生拉偏架,本來能把別人打得滿地找牙的顧晟最后被一群人給打了。 聽說啊十分狼狽,很多人都看到他在洗手池旁邊洗臉,一臉的血。 嘖嘖嘖,堂堂的顧少啊。 他還算什么顧家少爺,他根本不是顧家的血脈。 陳婉兒還不是陳家的血脈呢,她是陳家的養(yǎng)女。不知道怎的,有個人提起了陳婉兒。 就算是養(yǎng)女,可陳家也是拿她當親生女兒,陳家為了她連親生女兒都給氣跑了,那能一樣嗎? 這倒是。 原來外人是這么看待她和陳婉兒的?陳家是為了陳婉兒才將她拋棄了?陳青蕁忍不住扯著唇角嘲諷的笑。 接著她又聽見那兩個女生說:誒,陳婉兒和顧晟是不是也分了啊? 顧晟如今已經(jīng)被顧家除名竟然還敢嫌棄婉兒,上午他被人打了之后婉兒給他遞手帕,他竟然一把將婉兒的手帕打落,說婉兒是假惺惺!他根本配不上婉兒! 婉兒那么好沒嫌棄他,結果他反倒嫌棄陳婉兒? 什么玩意兒啊! 陳青蕁聽見這一段心想這果然是陳婉兒慣常的手段,明明是她嫌棄顧晟如今沒錢沒勢,但還能制造出一副顧晟對不起她的樣子來。上輩子她不知道栽在她這種惺惺作態(tài)之中多少回,顧晟估計現(xiàn)在也是有苦說不出來吧? 那個在他心里一直純潔如小天使一樣的女朋友轉過身就拋棄他,呵呵,想到這里,陳青蕁就忍不住想笑。 很快,陳青蕁構思好了畫畫的思路,蘸上顏料開始心無旁騖的畫畫,對于女生們的八卦也聽不進去了,等她畫完手中這幅畫的時候,早就下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