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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不開玩笑?!眳枙妆е粭l胳膊,優(yōu)哉游哉地喝一口水,氣順了些,“就想讓你知道,替身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br> 池晚淋成了落湯雞,也無所謂了:“好啊,既然這樣,獨樂不如眾樂?!?/br> 她大步走過去,兩手攥住厲書白的衣領(lǐng),使出全力把他扯到了露天的院子里。 厲書白:?? 豆大的雨滴悶頭往下砸,厲書白的絲質(zhì)襯衫迅速濕透,變得半透明,貼在肌理分明的胸膛上,晶瑩的水珠沿著布料往下滾落。 他用發(fā)膠抓在腦后的發(fā)型也毀了,凌亂地散在額前,英俊逼人的總裁秒變雨中何書桓。 厲書白抹了把臉,好不狼狽。 池晚放肆冷笑:“員工也不是那么好壓榨的,開心嗎大總裁?” “池、晚!”厲書白反應(yīng)過來,氣狠了,咬牙切齒,“我要扣你工資!” 池晚也沒好到哪里去,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顧不得理他,急急忙忙跑進了屋子里。 雖是夏季,連通庭院的客廳沒有安玻璃,兩面透著風(fēng),室內(nèi)無比清涼。 木地板上光禿禿的,什么也沒有,池晚望著外面搖曳的大片綠,就地坐下來,抱著腿呵氣,搓了搓手。 摧枯拉朽的風(fēng)雨波及到了室內(nèi),池晚越發(fā)覺得這豪宅外強中干。 蚊蟲容易爬進來不說,還一點不擋寒,厲書白不怕睡著了中風(fēng)? 地板上傳來咚咚的腳步聲,沉悶,緩慢。 陰天光線暗,厲書白狼狽地走進來,脫下濕透的襯衫,隨手一擰,烏發(fā)滴著水,高挺的鼻尖發(fā)紅。 皮膚是蒼冷的白,泛著淺淺的粉,標準的寬肩,窄腰,八塊腹肌,散發(fā)著男性蓬勃的荷爾蒙。 霸總的身材果然絕,池晚心里評價道。 “還沒看夠?”厲書白隨手把襯衫拎手里,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腹肌,嘲諷,“要不要給你摸一下?” 池晚笑了下,別開頭:“可以,得加錢。” 厲書白:“……” 若是以前的池晚,早就已經(jīng)紅了臉。 厲書白想不通她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改變,一聲不吭地進了臥室。 半晌,換了一身清爽的休閑裝走出來,扔給她一件純黑襯衫和男士長褲:“家里沒有女人穿的衣服,你先湊合著換上。” 襯衫和褲子能看出是新的,沒被人穿過。 本以為她要扭捏一陣,厲書白沒料到,池晚什么也沒說,拿起衣服走向一間敞開門的房,關(guān)門,落鎖。 厲書白盯著那扇門,手背擦了把下顎上的水:“還挺防著我?!?/br> 池晚拿著價值不菲的黑色襯衫,想起小說里的一段劇情。 厲書白帶回獨棟庭院的第一個女性,是顧小梔。 書里也是像今天這樣,下起了大雨,顧小梔留宿在這里,兩人都喝了點酒,初次發(fā)生了關(guān)系。 從此以后,厲書白的衣柜里添了幾件女性的衣服。 現(xiàn)在他家里只有自己的衣服,意味著顧小梔還沒來過,那這場雨……是不是下早了? 咔噠一聲,門開了。 厲書白拿著一瓶酒,聞聲扭頭,看見換上他衣服的池晚,拿杯子的動作頓住。 池晚站在門口,黑襯衫寬松地套在身上,袖口和褲子下擺都卷了幾道,露出細膩冷白的手臂和腳踝,別樣帥氣。 頭發(fā)還濕著,隨意披在肩上,她低了下頭,領(lǐng)口軟軟歪在一邊,白皙的鎖骨嗜人心魂。 手指如凝固的玉,輕輕扣上第二粒紐扣。 厲書白欣賞地看了一會兒,抬了抬手里的干邑白蘭地:“喝點嗎?祛寒。” 池晚走過來,抽走他手里的酒瓶,板起臉:“這酒一滴都不能沾,會壞事?!?/br> 她要把一絲可能的苗頭都掐死,只做替身,保證純潔的金錢關(guān)系不被玷污。 厲書白:“……” 喝酒的雅興被壓制,厲書白總覺得少點什么,手指插頭發(fā)里往后一抓,走到滴水的屋檐下。 大雨沖刷著綠葉,大自然的聲音很治愈。 “你穿男裝,還挺好看的?!彼c了支煙,看著煙灰色的霧氣。 池晚把酒放柜子里,看著他高大的背影,走過去和他并肩站著,“厲總啊。” 厲書白心中一動,偏過頭,默默看她:“嗯。” “你剛剛說扣我工資的話,不是認真的吧?”池晚小心翼翼試探。 厲書白眼睛微動,差點忘了這回事,皮笑rou不笑:“多虧你提醒了我,讓我想想?!?/br> 池晚:“……”叫你嘴賤! 厲書白抽了一口煙,無意中看見她苦逼的表情,差點沒笑出聲。 故意吊足了胃口,他才說:“1塊?!?/br> 池晚難以置信,抬起頭,懷疑自己聽錯了。 1……塊? 厲書白彈了彈煙灰,嗓音富有磁性,十足霸總的高姿態(tài):“再有下次,乘一萬倍?!?/br> 池晚笑彎了眼:“知道了?!蔽蚁麓芜€敢。 雨一直下,沒有停的勢頭,氣溫越來越?jīng)隹臁?/br> 厲書白沒說走,池晚只好安靜地做著替身。 她坐在在游廊的欄桿上,把卷起的褲子放下一點,掩住冰涼的腳腕,探頭看了看。 厲書白站在另一端屋檐下,身型修長,一只手插在褲口袋里,一只手拿著手機,在給誰發(fā)消息。 煙雨朦朧,淺霧氤氳,他眉目濃雋,氣質(zhì)孤冷,目如寒星,像小言封面里走出來的男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