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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腰很懂人話,馬上‘汪’了一聲。 叫聲還極其鏗鏘有力。 阿伊兒默然,轉(zhuǎn)頭望著在一旁坐著的時綏,“兄長你也在心疼這只狗狗嗎, 時也哥哥呢?” “大人現(xiàn)在不在府上, 宮中來旨讓大人前去教授小陛下棋藝。”計顏偷偷朝著阿伊兒努努嘴,瞥著時綏面上淡淡的表情,“可惜時綏兄長這懷著滿腔的郎情妾意,來找我家大人, 結(jié)果撲了個空。” 時綏這會突然明白,上回時也讓他幫忙尋個教書先生。 那會兒時綏不知道時也尋教書先生作甚,但尋思著一般的教書先生應(yīng)該是不太行的,結(jié)果時也頭疼地表示一般的教書先生便很是足矣。 金黃琉璃瓦,紅漆雕龍角亭下。 啪嗒一聲,一顆白子穩(wěn)當(dāng)落入烏木棋盤之上。 齊淮順便又收獲了時也一個白眼。 時也下棋其實極有心性,溫吞卻很銳氣,聰明也不冒進(jìn)。只是面前與她對弈的人是齊淮,齊淮的眼神把她的臉都當(dāng)成了棋盤,直直盯著。 “姓齊的,該你下了?!泵看味家獣r也開口提醒,這會兒都直接不客氣地連“姓齊的”都喚上了,倒把一旁觀摩的齊澈也叫愣了。 “朕也是姓齊的,朕來。”齊澈興致極高,抓起黑子便一下。 時也也不攔著,看著齊澈落了子,便笑著順勢將一大片黑子收了,“陛下,避敵主力,以退為進(jìn),好似昨日閣老剛教導(dǎo)過?!?/br> “朕,這叫溫故而知新。”齊澈小聲辯解,圓目轉(zhuǎn)溜了下看著齊淮。 齊淮與齊澈同坐一側(cè)。 平時未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才覺莫不真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齊兆與齊淮還有一兩分相似,但這齊澈與齊淮可就不太像了,一個rou包包,一個臭冷臉。 時也對著小陛下自是溫和得多,只是面上稍顯無奈,“陛下,徐閣老學(xué)富五車,棋藝更是精湛。臣素日下棋也只隨心隨性而已,毫無章法,陛下何必特意叫臣來教授棋藝呢?!?/br> 那可不是因為齊澈算是發(fā)現(xiàn)了,自個皇兄對著時愛卿的時候,可好說話得多了。就連方才時愛卿翻了皇兄一個白眼,皇兄面上竟然都有一絲笑意閃過,簡直,令他更崇拜時愛卿了。 更何況,這是皇兄私下讓他叫時愛卿教授他棋藝,難得有這種向皇兄獻(xiàn)殷勤的機(jī)會,他可不能放過。 本來他早聽聞時愛卿箭法高絕,但是皇兄只惻惻看了眼他,他便不敢開口讓時愛卿教授箭法了。 “時大人這隨隨便便下的棋,便能將我的路堵了,那我這棋藝豈不是更不堪?!饼R淮開始睜眼說瞎話,絲毫不提齊澈剛才下了一子的事。 聽聽,皇兄這輸了棋還能笑得出來。 時也將手中白子擲入棋笥之中,“再說為什么與我對弈的人是你?” “棋逢對手,陛下一旁觀摩更能有感而發(fā)?!饼R淮話說得面不紅,氣不喘。隨手也把手中握得生熱的黑子擲回了棋笥之中,便笑著,“累了么,要不去我王府坐坐?府上新來了個廚子,做出來的味道想是應(yīng)該合你口味?!?/br> 等等,皇兄說的這廚子,難道是前幾日御膳房請辭走人的那個做糕卷的嗎。 時也額角一跳。今日本是休沐,她入宮就只為了下這盤棋,結(jié)果半個時辰未到就問她累不累,“既然無事,那臣便回府了,時綏兄長與阿伊兒公主不知道今日可有到時府做客不?!?/br> 所以齊淮才叫時也去他王府坐坐。 這阿伊兒,這兩日一直賴在時府。簡直狐媚之心,說好的與西齊聯(lián)姻,結(jié)果竟然是想嫁與時也為妻,對著時也撒嬌還求抱抱,簡直不能忍。 他都沒抱過時也幾回!現(xiàn)在每每翻墻入時府,便只看到礙眼的阿伊兒杵在時也身旁。 “那怎么可以,陛下都還沒與時大人對弈呢?!饼R淮丟了個眼神給齊澈。 “陛下是真想與臣對弈?”時也問著,齊澈對戳著手指,卻又不言不語。 齊澈飛快地抬眸望了眼齊淮,仗著時也在,膽肥了一回,“朕比較想與皇兄一道出宮?!?/br> “澈兒,真的想與皇兄一道出宮?!币娚砼詢扇说哪抗舛悸湓诹俗詡€身上,齊澈聲音不由弱了幾分,“皇兄要是沒空,澈兒就與時愛卿下棋也是開心的?!?/br> 又是半個時辰之后。 齊澈緊緊地攥著時也的手,小臉雀躍。時愛卿就是威武,皇兄果然就答應(yīng)了,不過說起來時愛卿的手可真軟綿綿。 路上的人有些多,還好多朝著他們打量,倒是不敢靠近。萬壽宴上的陌生人都沒這般多,齊澈另一只空著的手不由地揪上了時也的衣擺。 頭頂一聲冷哼,齊澈的小手便焉焉地耷拉了下去。 隨即他的手從軟軟的手抽出,被一只溫?zé)岬拇笫治罩?。頭頂沉聲著,“男子漢大丈夫,還要兄長牽著手,成何體統(tǒng)?!?/br> 時也覺著好笑,低頭對著齊澈直道,“你兄長是胸口上揣著棉花?!?/br> 心軟。 換上了便服,也掩不住三人的不同。尤是時也和齊淮,相貌本就是極其出挑,都中多有他們的畫卷流出,此時站一起更是扎眼。 崔公公也在后頭跟著,又不敢說話,又憋不住話,“前面的主兒們,這么嘈雜萬一有人冒犯,那多危險。天子威儀,不如讓府尹大人先清個路.....” “那逛起來還有什么意思。你瞧那些人見著皇兄的臭臉,都退后了好些步了。”齊澈駁了回去,抬頭望著時也,雙眸亮閃閃,“時愛卿好似將行及冠之禮了,時愛卿喜歡什么,朕都送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