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細作主子(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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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大師兄寒沉報仇雪恨,是七海堅持到現(xiàn)在的心愿。 更是他在帝都一直這般努力的理由。 可是安陽王風于則并沒有承認,是他籌謀計劃,所以七海只能夠暫時將此事兒壓在心里,順藤摸瓜,只要能夠查找出證據,那么大師兄寒沉也就不會白死了? 他最近幾日十分惆悵。 回到房間,有些睡不著。于是出了安陽王府,去了安之所的墳墓前。 他拿了一瓶好酒,在nongnong夜色里,抑制不住地聊天。 “兄弟,之前我覺得,我來帝都。無外乎就只有大師兄這一件事兒,跟你一樣簡單。可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要查的事兒,跟你沒有什么區(qū)別!”他仰頭灌了一杯酒,就又傻傻地笑了,“借酒消愁愁更愁,我又希望他是兇手,卻又希望他不是?!?/br> 如此一來,他就有絕對的機會,不傷害公子風清揚。 公子風清揚即便不是安陽王的親生兒子,但他們的父子關系很好。 這點兒,以前就知曉。 “你說,如果他是兇手,那我到底是殺還是不殺???”他覺得很糾結。以前這問題落在安之若身上的時候,可因為他們之間的兄弟情分,沒有真地和安陽王拼個你死我活。 他是留了退路的。 可他的心軟,害死了自己。但七海,在這種情況擺在自己的面上時,又能怎么解決呢? 他不清楚,他頭疼,“哎,算了,既然今晚是來跟你喝酒的,就不想那么多了?!彼韧昃疲酒饋?,最終決定,堅持自己的原則。 不胡思亂想,影響心情。 …… 這邊風清揚倒是恢復得很快,可以說,就像今晚七海沒有去父親跟前質問過什么,那些事兒,就像一縷清煙,隨風散去,不見半點兒影子。 七?;馗?,手里拎著幾個雞蛋,神情得意。 守門府兵見著,笑著招呼,“七海大人去哪兒了?” “睡不著,出去喝了會兒酒?!碧M了安陽王府門檻,走廊里撞見管家關伯,他把雞蛋塞上去,“關伯,把這雞蛋放到廚房。” “你買這做什么?” “改天做雞蛋餅!”七海提了把劍,急匆匆地朝著走廊里走。 風清揚的房門未關,還坐在凳子上,喝茶。 七海喜不自勝地走過去,發(fā)現(xiàn)公子屋子里的燈還亮著,索性退回去,笑著招呼,“還沒有睡?” “等你!”風清揚抬著下巴,看了七海一眼,似在打趣,“怕你傷心到自殺!” “嘿,公子,什么時候也這么幽默了?” “不久。”風清揚十分平淡地回應,緊跟著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我也睡不著,要不進屋來坐坐?” “嗯,好吧,我就勉為其難地進來坐坐!”七海走進屋子,哈了一口氣。醉意微醺,酒味很大。 風清揚鼻子靈,瞥了他一眼,“你喝酒了?” “喝了一盅!”七海撫著心口,有些難耐,但還是格外冷靜地加以說明,“我呢,去了之若兄的墳墓前,和他聊了會兒天?!?/br> 這樣的事情,也算是行蹤了。七海這會兒,將此事兒,毫不遮掩地說出來。風清揚糾結,“也許,你不該告訴我。” “為何?” “我是安陽王的兒子,你告訴我,可能……” 七海兩手挨著桌子,細眉稍稍一抬,“我知道了,你是要告狀!” 從小到大,他被師兄弟們告狀無數(shù)次,沒有一次,能夠忽悠過去了。 至于公子,就算不將這話告訴安陽王,憑安陽王的老謀深算,也很難不清楚。 他倒是沒有太大的想法。 “無所謂!”他攤了攤手,笑容窩在眼角,眼角里含著愜意的光芒,跟他本人的性格十分相襯。 不憂慮,不煩心。有自己的思想,這就是最吸引人的地方。 風清揚聽后,溫文儒雅的面龐上,帶著喜悅,他調侃,“我沒有那么無聊!” 保護父親雖然是他的目的,不過如果能夠化解父親和兄弟之間的關系,那就再合適不過了。 于是他刻意不提安陽王的事兒,就像七??桃饪梢圆惶岷链髱熜值氖聝海且粋€道理。 兩個人都在竭盡全力維護他們中間那根看不見卻能感受到的兄弟紐帶。 —— 早朝上。 太子妃一事兒被諸位朝臣擺在了臺面上,以太子為首的官員,全都附議。希望陛下能夠徹查此案。 有人甚至不顧性命地提出要查探畫中女子的意見。 態(tài)度果決堅定地要數(shù)再次重穿官袍,入朝覲見的云老,云伏大人。 他頭發(fā)花白,年紀很大,這次因為太子妃的事兒,心神不定,徹夜難眠,是以入朝時,整個人都是顫顫巍巍的。 還是由云老的侍從跟隨! 陛下見這個多年不曾上朝的云老突然間入朝為官,喜不自勝。 甚至決定,等到早朝一下,就要將這個消息散步出去。 他要令文武百官,以及帝都所有的人,都明白,鎮(zhèn)國公一案,并沒有任何人同意,他底下的大臣都是支持自己的。 鎮(zhèn)國公就是……叛國求榮。 這是一個九五之尊,迄今為止,最想要的東西。 皇權至上,不容任何人質疑。 云老帶頭,和著一半以上的朝臣為鎮(zhèn)國公請命,有的慘死,有的解甲歸田,還有的犯了連坐之罪。 現(xiàn)如今,云老進殿,意味著他終于屈服了。 可是云老到得大殿之上,不坐皇帝看的座,不拜陛下。僅僅從手中,將那幅不知道從哪里拿來的畫軸,鋪陳出來。 隨后將畫放在跟前,匍匐跪拜,“陛下,老臣今日前來,是期望陛下能夠徹查這畫中女子,還太子妃一個公道!” 他拿著那畫出現(xiàn),只有一個理由,他要在朝堂上,為太子妃請命,他需要一個地方,可以發(fā)泄內心之苦。 那畫中女子實乃當年的御前顧芙,是陛下替自己的心上人造的假身份,至于她的真實身份,朝堂上并無一人知曉。 她是北昀國細作,是當年那批細作的頭兒。 她叫蘭姑。 她和陛下有一段無法公之于眾的感情! 云老不知,唐突地抱著此畫前來,跪拜在地,隨后又將關系深厚的好友——也就是鎮(zhèn)國公的牌位從寬袍袖子里拿出來,放在跟前。 “陛下,當年鎮(zhèn)國公也是在這殿堂上,被人誣陷為北昀國細作的!如今只因為一幅畫,太子妃便被污蔑為北昀國細作,實在是匪夷所思,讓人難以信服啊?!痹评项澏吨绨?,額頭砸在地面上,眼神無比執(zhí)著,“太子妃如今身懷六甲,過不了多久,便要臨盆?,F(xiàn)如今,陛下將她打入天牢,沒有證據,便以北昀國細作之名將她治罪,屬實牽強附會。還望陛下看在眾臣所請的份上,還太子妃公道!” 云老年紀大,以他為首,為太子妃求情。太子殿下底下的朝臣紛紛叩拜附議。此番下來,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因為突然間下不來臺,面色黝黑,怒火中燒。 “懇請陛下徹查此女,還太子妃公道!” “懇求陛下徹查此女,還太子妃公道!” “懇請陛下……” 朝臣連番懇求,太子殿下也有了底氣,便也跟著拱手叩拜。 “懇請父皇徹查此案,還太子妃公道!” …… 二皇子雖然好奇那畫中女子,但是眼下這個時候,惹惱父皇,并不明智。 于是兜著袖子,端正地站著。 若是這請命成功,那便說明太子妃命不該絕。他這個對手,太子殿下,也不可能會栽在這件事兒上! “云……伏,你竟然……竟然在大殿之上,逼朕,你……”皇帝雙袖拂動,怒發(fā)沖冠。雖說朝臣眾多,但因為戳到一個君王的軟獵。君王逆行,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