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深夜登門(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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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他會說?” “我確定他會回,但我不確定他會不會告訴我實話啊?!焙矛F(xiàn)實的回答,卻逗得風清揚樂不可支。 其實……七海貌似說得很有道理。 …… 時間撥回一個時辰前。 二皇子府上。 長迢看著擺弄茶杯的二皇子,猶豫了很久,“主子,扁鶴書信上怎么說?” “太子殿下派了人捉拿北昀國細作,讓我們靜觀其變,不要聲張。另外他還說……如今這帝都的大事兒,皆因一人而起。讓本殿下小心此人,若有必要,可以先下手為強?!?/br> 長迢疑惑萬千,猶豫了下,他忐忑地問,“莫非是那位七海護衛(wèi)?” “沒錯??杀镜钕掠X得他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就這么殺了他,本殿下可能會抱憾終身?” 二皇子將品過那杯茶放下去,手指又端了一杯起來,“你覺得本殿下請他入府喝茶,他會不會來?” 沒有多久,他的人就上門了,說是親眼看到七海護衛(wèi)離開了安陽王府,去了招安館。 “說了半天,魚兒上鉤了!”二皇子站起來,手指揚起,順了一小杯茶,遞給了長迢,“喝茶?!?/br> 長迢退步,沒敢喝,他一向十分恭敬,自認為自己身份卑微。 二皇子總覺得他無趣。 轉(zhuǎn)眸一想,倘若是那位七海,說不定他會自己給自己倒茶。 “好啦,既然他去了招安館,本殿下也得親自去會會他。” 誰知二皇子想到設法地乘坐馬車到了自己的招安館,剛看到七海,想要說些什么,風清揚那病秧子就帶著七?;厝チ恕?/br> 何時受過這種窩囊氣? 二皇子的心里頭,百般痛苦和無奈。 身旁的屬下長迢注意到,別了目光,看過去,他思量著,自己的主子這般重視七海,興許真是因為七海護衛(wèi)這個人神通廣大。 就像……菩提廟的事兒。 帝都有關菩提廟一事兒,家喻戶曉,像是一個功績,一個代名詞。 落在了七海的身上。 —— 夜里,長迢潛入王府,找到了七海的住所。 七海未睡,聽到聲音,扭轉(zhuǎn)腦袋看向身后,那眼睛一圈都透著nongnong的沉意。 有些犯困。 他估摸著有人會來。 誰想這么晚? “二皇子要見我?”七海轉(zhuǎn)了個圈,望著窗戶邊的長迢。 一身夜行人,遮得嚴嚴實實,如果不是因為七海記性好,認識那把劍,他也許認不出來。 “嗯?!遍L迢點頭。 七海將房門反鎖后,跳窗戶而出,“走吧?!?/br> 長迢帶路,七海尾隨。 飛鷹注視著兩人的影子,凝神看了兩眼,奔著二人追去。 中途,空間布丁提醒,有人靠近,他只好同長迢交待了一句,就繞著另一條路有了。 既然在二皇子府門口見面,長迢沒多說什么,就獨自離開。 飛鷹追蹤,發(fā)現(xiàn)七海走得并非一條路,便知能舍棄外人,獨自跟蹤七海。 七海將飛鷹引起狹窄的胡同里,利用空間大搖大擺地從對方的身旁走過。 飛鷹許久尋人不得,只能懊惱喪氣地離開安陽王府。 長迢到了許久,不見人影,本以為七海沒有信守承諾,殊不知,那人落在院頭,傻笑著沖他打招呼,“喂,在這兒?” 果然是神秘莫測? 他想,明明只有大門,真不知道是如何走到了自己的前面。 長迢將人帶進二皇子的書房。 二皇子淡然自若地坐在那里,桌子上,放了一杯茶。 有種早就等候多時的錯覺? 七海放下自己手中的劍,小手一伸,當著長迢的面,順走了那杯茶。 茶杯太小,不夠。 他又伸手,將喝空的茶杯,放在二皇子的面前,“哪,不夠,再來一杯!” 身旁站著的長迢震撼! 二皇子沒有責備,真就拎了茶杯,又倒了一杯,只聽見身旁的七海嘖嘖舌說,“哎,累死我了,你可不知道。出來這一趟,已經(jīng)被王府的人盯上了,要不是我聰明,恐怕來你這兒,得露餡?” 二皇子渾若不解地眨了眨眸子,笑容里摻雜著一絲慍怒,些許不解后,他仰頭,“怎么,難道在七海護衛(wèi)這兒,來見本殿下,是一件丟臉的事兒?” “丟臉還好,關鍵……”七海在自己的脖子上,示意了一個拉鏈的動作,“是丟命!” 丟命? 二皇子不解其意,“難道清揚要殺你?” “不,應該說……安陽王要殺我?!逼吆O胫?,反正終究也被二皇子抓住了,與其如此,不如好好利用人脈關系,“也許安陽王嫉妒我朋友多?!?/br> 第一次聽見這樣的回復,二皇子又是好奇,又是懷疑。 還有些哭笑不得。 他沉靜了很久,偏過腦袋,有些許納悶,“說起朋友,七海護衛(wèi)可真是讓本殿下刮目相看啊?!?/br> 他將團著的茶杯放在案桌上,眉眼都是喜氣,那一眨一收的境地下,俱是高傲冷淡的氣質(zhì)。 很有威懾力。 可他面對地是七海。 似風于則那種老頑固的人,他都可以對付,更何況這種說起事兒來一板一眼的二皇子。 “太子殿下,魯國公,兵部尚書大人,云老,方舟前輩,安在民的兒子。哦,還有菩提廟的大師觀塵,戶部尚書畢郝來,這些人似乎都同七海護衛(wèi)關系匪淺啊?!倍首釉掝}一轉(zhuǎn),就開始名正言順地要人了。 他故意提到了招安館之主,也說到了自己為他打抱不平的事兒。 然而七海卻撫著下巴,頭疼不已地回復他,“這還好?” “怎么?” 七海難耐地瞪了他一眼,“二皇子好手段,為了讓我給你賣命,直接背地里玩我。” 這種不知死活的話,也能說出來!站在一旁的長迢禁不住再佩服了一丟丟! “玩你?”二皇子的眼眸暗沉地帶了怒意,仿佛非要聽聽七海這言外之意。 七海也不怕,回答得挺快,“可不就是玩我。在我一不小心當上館主以后,就抱著為我好的意思,立馬為我打抱不平?二皇子,想想看,招安館的人會怎么想?” “怎么,本殿下為你打抱不平,讓他們更加服從你,不好?”二皇子心里郁悶,如此良苦用心,對方竟然沒有體會,他自己的心里,有種說不出的開懷。 沒錯,是開懷。 沒有被誤認為良苦用心,說明七海是一個聰明人,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他也想聽聽對方的看法,“七海護衛(wèi)的意思,本殿下聽不大明白?” “得了,這么明顯,你都不明白。蒙我呢。”七海歪著身體,手撐在光亮的地板上,眼睛覷著二皇子那張臉。 光亮讓他那暗沉的臉色變得有些暗淡,不過最獨特地,是他那有些深沉的眸子,漆黑地仿佛點了墨。 一點點就慢慢地暈開了。 “二皇子這么做,雖然那些兄弟開始尊重我這個館主了。但實際上,他們心里根本沒有服氣。” 七海往二皇子身旁擠了擠,一不小心,踢到了桌子,若不是二皇子扶住,桌上的茶杯,恐怕就悉數(shù)摔在了地面上。 “呵呵,抱歉?!逼吆[弄著自己的叫膝,往回退了退,“你殺一個不滿我的人,不過就是殺雞儆猴,做給招安館的兄弟看,讓他們知道,我——七海,是你的人。所以他們最好不要忤逆了你的面子,以此來欺負我。否則的話,就會是那樣慘不忍睹的下場?!?/br> 他一股惱又坐起了身,兩手抱著翹了腿的膝蓋,晃了晃,“二皇子,你這手段特別高明,七海佩服。但是……你這么一做,可是把我推向了深淵?越推越遠,知道什么意思么?” 二皇子真就無比寵溺地轉(zhuǎn)過眸,“什么意思?” “你這么光明正大地對我好,那太子那邊肯定諸多懷疑,屆時誤會我是偏向你,可不得找人在背后做點兒手腳。比如……殺了我?” 他可真是什么膽大妄為的解釋都敢說啊。 長迢一邊站著,明明跟他沒有任何關系,偏偏不由自主地捏了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