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公主和親(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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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綾從魯國公這里得到了些許細(xì)節(jié),就抽了得空的時間,約了七海喝茶。 早晨起來,聽家仆說,大胡子海之嵐有事兒,走得早。沒用早膳。 最近每天早上,大胡子海之嵐總會離開。這讓七海十分疑惑。 此刻,家仆在院子里說笑。道風(fēng)清揚正坐在屋頂上,懷里抱著銀狐犬小白,愜意瀟灑。 七海聽了,納悶,轉(zhuǎn)回去,到了院子,抬起頭一看,果然,那白衣少年坐在淺淺的晨光下,全身布滿了耀眼的光輝。 他擋著額頭,瞧那人坐在屋頂,屋檐的雪經(jīng)過日光一照,雪水從檐上滴落,晶瑩剔透的水珠打在街沿下,水坑里,跳動了幾個水圈。 “大早上的,在這里凍著,不怕安陽王罵你?” 身后噗嗤一響,七海也奔到了屋頂,然后他就坐在了對方的身旁,將那把劍噗嗤扔掉,扔進了空間。 吃骨頭的布丁,狗爪子被劍一砸,跳著汪汪汪。 七海懊惱,雙手合十,沖布丁道歉。怒火萬丈的布丁才xiele火,不搭理他,繼續(xù)啃骨頭。 風(fēng)清揚專注地瞅著七海,納悶地問,“七海,你在做什么?” “哦。思考人生?!逼吆[擺手,靠近了些,覷著風(fēng)清揚那在晨光下,不那么病白的臉頰,“哦,對了,公子,你……可去過皇宮?” 風(fēng)清揚漾著那雙眸子,他掩唇,咳嗽了下,有些猶豫,“少時去過。” 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這么多年了,無論是年少時,還是成了年,父親都沒有讓他去過皇宮。 他不希望父親為難,也從未詢問過。最多認(rèn)為自己身體不好,出去容易讓人笑話。 七海嘟囔著,頗有些好奇,“那……你就不想去么?” “皇宮……很好么?”風(fēng)清揚偏過頭,視線抬起來,今日他的青絲梳得不是那么規(guī)整。額頭兩縷青絲隨風(fēng)而起,讓他略略蒼白的面容更顯憔悴。 七海在七海山莊,對于皇宮,他自己是好奇的,畢竟是臨水國的皇宮。都說皇宮難進,于是里面的布局,也變得讓人稀罕了。 他搖頭,“不知道?!?/br> “既然如此,那為何七海提起這個?” 七海毫不避諱地說出了自己的心愿,“我想去看看??!” 風(fēng)清揚或許被七海平日里膽大妄為的處事兒感染了,他提意見,“或許……你可以闖闖皇宮?” “那我會被當(dāng)成刺客!”七海一聽,心里想地是,好主意??苫仡^一想,公子跟前,得低調(diào)。 風(fēng)清揚手掌在銀狐犬的后背上,輕輕地?fù)崃藘砂?,嘟囔著反問,“你武功高強,神出鬼沒,闖闖皇宮沒有問題?若是……若是能夠闖闖皇宮,說不定……”他思量著,看著手指甲上,那粉嫩的豆蔻,這些日子,他動了水,豆蔻慢慢地淡去。 七海看他的眼神,貌似明白了,“公子想見桃夭公主?” “沒。”他心慌地否決。 “喜歡一個人是不能敷衍的?!逼吆6喝ぶ?,將銀狐犬小白提溜到了一邊,半合著眼,有些氣弱,“公子,如果……你真想同桃夭公主見面,我去給你通風(fēng)報信?” “切莫胡說!”風(fēng)清揚臉色慘淡了幾分,從磚瓦上站起來,拎回自己的狗子,快速地奔下了地面。 身姿輕盈,身后的七海都不由地嘆,公子功夫真不錯。 不過那害羞的模樣,七海都忍不住想笑。仿佛被自己看穿了心思一般,令人悵惘。 可七海誤以為的動心,見了孟綾世子才知,這其中大有原因。 “你的意思是說,桃夭公主已經(jīng)被陛下降職,準(zhǔn)備前往北昀國和親?” “是?!标惵栋紫胫挥傻仉y耐,“桃夭公主年紀(jì)輕輕,就要嫁給一個北昀國那位年邁的皇帝,說來也是可憐?” 皇族之間的秘辛,無人能夠明白。但大多生下來的公主,絕對是兩國之間的犧牲品。 這不言而喻。 但是,讓七海更加難以想象地,是孟綾所提的這個特殊的理由。 原來,桃夭公主因為屢次前往安陽王府,被陛下知曉,所以皇帝就在囚禁了她幾日后,準(zhǔn)備將她嫁人,以此收收桃夭公主的心。 未曾想端莊溫柔的桃夭公主竟然以死相逼,期望自己的父皇能夠收回成命。 恰好北昀國使者前來,想從皇帝從中挑選一位和親公主,以此兩國交好。 這使者倒也沒有表明誰前往和親,皇帝深思熟慮之下,便將桃夭公主請了殿來。 并當(dāng)眾表示,桃夭公主可去和親。 桃夭公主心碎成灰,自然不愿意嫁給自己不歡喜的男人。由此,夜里又大鬧了一場。 聽說,還桃夭公主還特地給安陽王下跪,希望能夠得到安陽王的認(rèn)同,替自己求情。殊不知安陽王拒絕了。 桃夭公主一連病了幾日,知道北昀國使者已在臨水國數(shù)日,擇日就要回國復(fù)命,更是逃了幾次皇宮。 “哼,都怪這個病秧子?!泵暇c想到這兒,握著酒杯悶悶不樂了。 但更讓他難以接受地是,發(fā)生了這種事兒,風(fēng)清揚都沒有想過讓自己的父親去求求情。 七海懟他,護上了,“公子不是生來就希望自己重病,孟世子一口一個病秧子,未免有些過分?!” “好好好,我不說就是了。瞧你,這護犢子的樣?!泵暇c翻了個白眼,憂心忡忡地看著七海,“使者回國還有幾日,若是還不能阻止此事兒,只怕……只怕桃夭公主非嫁不可了?” 七海聽了這話,聳聳肩膀,“就算說服陛下收回成命,也沒有用。國君既然是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說出讓桃夭公主和親的,那必然誰也不敢忤逆違背?” 陳露白聽到這兒,也萬分憂心,“是啊,七海兄分析得有理??伞稍蹅冋婢鸵郾牨牭乜粗邑补骷薜侥敲催h(yuǎn)的地方?” “這話倒也是。”七海沉默不語。 讓自己救一個普通人還好,這桃夭公主和親,自己幾斤幾兩,能說服皇帝? 孟綾啪地一聲,手心拍在桌面上,氣憤不已,“桃夭公主心系病……”一回首,發(fā)現(xiàn)七海瞪著他,忙改了口,“心系風(fēng)……風(fēng)清揚??偛荒茏詈箨P(guān)頭,都不能得到風(fēng)清揚一絲一毫的回應(yīng)吧?” 陳露白也萬分同情,“風(fēng)清揚不是拒絕了桃夭公主的心意么?” “可我總覺得風(fēng)清揚并不是討厭桃夭公主?!泵暇c對桃夭公主是歡喜的,但歡喜一個人時,他總能觀察細(xì)致。譬如桃夭公主的目光在風(fēng)清揚身上留戀時,他或許也會多多地留戀桃夭公主幾分。 但他比較看得開,喜歡的,不一定要得到,只要桃夭公主高興,他可以微笑祝福。 然而他以旁觀的身份,觀察了這么久,也沒發(fā)現(xiàn)風(fēng)清揚給予一絲一毫的回應(yīng)。這可就傷了他這個情敵的心。 七海感受得到風(fēng)清揚對桃夭公主那一絲真情,但著實說不清楚,為何風(fēng)清揚總是對桃夭公主那么冷淡? “我以為……會不會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病重,擔(dān)心給了桃夭公主一絲期待?所以……所以才不愿意給予桃夭公主一絲回應(yīng)的?” 孟綾這么久以來,也是如此以為的,“我也這樣想??墒恰退悴≈?,也不至于一聲問候都沒有吧?!?/br> 陳露白聽后,只道自古紅顏多薄命。 …… 伸手不見指的黑夜。 七海闖了皇宮。 因為有空間在,他一路迎來,順風(fēng)順?biāo)?,然而皇宮太大,從上到下,從左到右,都未曾打探到,桃夭公主的住處。 雖說有了空間,相當(dāng)于隱身。但是皇宮重地,如果現(xiàn)身一問,也會打草驚蛇。 因此一來二去,夜色如浪翻涌,嚴(yán)冬的風(fēng)在皇宮走廊里,肆意浮動。長廊一排排紙燈籠,在夜里,搖曳著它半點兒紅星光影。 仿佛萬雙眼睛,注視著,夜色里,摩肩接踵的禁衛(wèi)軍。 在皇宮多番打探,七海最終還是見到了被囚禁殿中的桃夭公主。 她病得很重,太醫(yī)院的大夫給她把了脈不久,親自看她服用了藥,才快步離去。 殿里,沒有多余的丫鬟。比較貼心的丫鬟,七海并沒有看見。 “……信……送出去了么,芙姑?”從床簾里,桃夭公主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那位宮里邊年紀(jì)較大的芙姑。 細(xì)縫里,芙姑只冷沉沉地說了一句話,“公主,陛下交代了,讓您好生歇著,別多想。” 芙姑掙脫了自己的手,快速地移步,轉(zhuǎn)身。 “芙姑,別走,我求求你。”桃夭公主聲嘶力竭,從床上掉了下來,她哭訴著懇求,“我……我只想見清揚哥哥一面,就……一面而已。” “公主,那些書信……被……被陛下身旁的公公拿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