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愿作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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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老爺您回來啦?” 趙大嬸捧著茶水從后門走入花廳,卻見一道頎長竹立般的熟悉身影站在那縷空的月門處,也不進(jìn)去。 趙大嬸的大嗓門讓室內(nèi)兩人聽得清楚,方子容趕忙站起來,詫異的往通往后院的月門一看,也只見到背影,聆言早就走開。 弄蝶也沒有搭理,反倒是趙大嬸放下茶水之后,急匆匆的出去追上聆言,好心的多管閑事?!袄蠣?,你是不是想和夫人說話?” “我路過看一眼,無礙。” 聆言的話很快被口直心快的趙大嬸打臉,“老爺呀,我看你每日都在后面看著夫人,也不上去說話。” “我每日都在后面看著夫人?”這下,連聆言自己都覺得驚訝了。 “嘻……”趙大嬸樂開了花,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態(tài),勸和道:“老爺,夫妻宜解不宜結(jié),你們畢竟是夫妻呀,有什么不能叁口六面說清楚的?!?/br> “府上老爺方才似乎來過?”方子容的目光還放在側(cè)面的月門。也不怪他好奇,那老爺沒有待客之道,正常情況下就算是給一個頷首也不為過吧。 弄蝶一話帶過,“或許碰巧路過?!?/br> 這下連方子容都看出來,這家老爺和夫人的關(guān)系微妙呀,看起來感情不怎么樣。 當(dāng)夜,弄蝶沐浴過后,便拿起毛筆,憑著之前聆言那處教的一點經(jīng)驗,試探著寫劃起來。明日方子容要來教她識字,她可不能太過于愚鈍,一字都寫不出來。 房門此時被敲響,她過于專注沒有抬頭,只是應(yīng)了聲:“請進(jìn)?!?/br> 待到那雙灰色布鞋出現(xiàn)在眼前時,她愣了一下,抬起眸來,只是看著他沒有開口。 兩人一個多月來沒有交談,眼下的氣氛也自然并不熱烈,不過聆言不知為何會覺得尤其失落,可能她現(xiàn)在的冷淡和以前的熱情形成了極大的反差讓人覺得不適應(yīng)吧。 “你來得正好?!?/br> 聆言進(jìn)門后很久都沒有說話,眼睛望著白紙上歪歪扭扭的字體,也不知是不是被丑到了,弄蝶不管那字漬還沒干,直接合上來了這么一句,打破兩人僵硬的局面。 “你也有事找我?”聆言跟往常一樣負(fù)著手,一派神定氣清。 她現(xiàn)在反倒沒有了那些千繞百彎的糾結(jié),在日子的消逝下,求之不得的感情便慢慢的沉淀著?!拔医丈眢w的怪異減輕,不怎么怕冷了,現(xiàn)在屋子也不再需要用火盆。我問過寧通真人,她說我這個月月底之前便能痊愈。那我到時候就會離開這里,我怕到時候見不到道長,現(xiàn)在提前跟你知會一聲。這段時間謝謝道長的扶持和幫忙,弄蝶此生會銘記您的大恩大德?!?/br> 聞言,聆言身體瞬間僵硬住,這種情緒難以言喻,只是全然空白,不知是什么感受。 那聆言就這么呆愣的看了她半天,弄蝶覺得他有些奇怪,“道長,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聆言來也是想問她身體的情況,這下就不必再說了,她碰巧說得很清楚。 桌上的白紙飄在地上又被重新打開,一股秋風(fēng)恰好而至。弄蝶轉(zhuǎn)身走到到側(cè)邊關(guān)窗,那紙張的正面對上聆言的方向,他總算看清楚上面是一個“蝶”字,思憶似流水又跟風(fēng)一樣飄走。 這是他親手教她寫的第二個字,那時曾在破敗的泥屋里相度余月,她心思俱細(xì),為他和泓然打點得妥妥帖帖,而他也似乎把自己這一生從未做過的,都與她做過。 回望往昔,竟像昨日。 “我來……”已經(jīng)無話可說的聆言,說出了人生第一句謊言?!爸皇且詾槟銜邢胩碇玫奈锛!?/br> 弄蝶等來這么一句無關(guān)痛癢,心里一個起落,嘴里隨意的道:“道長你又這樣了,你一個胸懷大志的男人不能老是這樣圍著我這種小女子轉(zhuǎn),這種事讓趙大嬸來做便是了。” “是貧道多言了。”聆言頷首,“貧道該告辭了?!?/br> 弄蝶覺得這個時刻的聆言有點過于木訥,雖然他一向如此,可還是失望的。 “道長,慢著……” 聆言快速的回頭。 “和離書你早些擬定吧,呃……不過最好別讓趙大嬸知道,不然她又在我耳邊說嘮嘮叨叨半天了?!?/br> “是……”尾音微顫。 聆言回到房里,取來筆墨,手握著筆,斟酌半刻,連第一個字都無法寫下去。他不知在猶豫什么,是無法接受么? 又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這本該如此的呀…… 那方子容倒是來的勤快,跟著弄蝶一起拔草栽花,閑暇時還到?jīng)鐾ぬ帉懏嬀氉?。連趙大嬸看著都覺過于親近,偏是夫人不避忌,反倒自己害怕老爺路過看見,便充當(dāng)起了望風(fēng)的角色,但凡有點風(fēng)吹草動,總是緊張不已的看來看去。 “先生,你怎么可以憑想象就能畫出這么真實的杜鵑花?”弄蝶低著頭,控制住想要觸摸的沖動,嘴里贊不絕口。那花瓣上的紋路都細(xì)致的畫出來,中間纖長稚嫩的花蕊仿佛真的能被風(fēng)吹動?!昂喼北日婊ǘ家利悺?/br> “我并不是畫得好,只是懂得欣賞罷了?!狈阶尤萃韨?cè)相距甚近的嬌容,她穿著一身蜜合色的襦裙,如云的鬢發(fā)只是簡單的插了一只發(fā)簪,襯得臉容尤其小巧精致,那是該捧在手心的一張臉呀! 這目光越來越不加掩飾,弄蝶聽出了話里的意有所指,卻沒有反感。方子容確實詩畫一絕,博學(xué)多才并且心胸開闊,談吐間頗有見地,還一直以禮相待。雖是循規(guī)蹈矩,但并不是全然的書呆子,只是腹有詩書氣自華。 那普通的花草樹木在他看來卻是一番美好的風(fēng)花雪月,他帶她去看十月已經(jīng)凋零空蕩一片的荷塘,笑說這是蓮子最好吃的季節(jié),下手去摘了許多,又跟她講解自己出身鄉(xiāng)野,蓮子羹是最美味不過的甜點,說著還真的給她做了好些蓮子羹送來。他會在最枯燥乏味的拔草里聊些十分有趣的見聞,那些雜草、雜花能被他做出好看的花環(huán)、草結(jié),或者是各種簡致的草編。他還跟其他的中原人不一樣,一點都不怕蛇蟲鼠蟻。 這樹上飛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無一不被他渲染成了一幅美好的風(fēng)景畫。日子過得平淡無比的弄蝶被這種新鮮感充盈,便也愛與他結(jié)交,從師生到良友的距離,不過只是偶爾間的一次言笑般簡單。 弄蝶毫不扭捏的對上方子容的目光,回他道:“賞花之人未必是識花之人,同樣,識花之人未必能有畫花之魂。先生的才氣和本事皆是萬里挑一,這樣的眼光自然能欣賞更多的鮮花?!?/br> 方子容哪里會聽不出她的意思,可還是不放棄:“在下并非技藝如此高超,現(xiàn)下還是有畫不好的一面。” “先生還有不擅長的一面?” “便是畫人,眼前之人想畫卻不能畫?!?/br> “我對先生畫功拜服,自愿當(dāng)這萬物中的一景?!?/br> 這方子容也顧不上唐突,衷情表達(dá)心意?!霸俸每吹幕ㄈ绾渭暗蒙暇窦?xì)琢的佳人,夫人就算這般站著,也能讓萬物都失色吶!” 弄蝶尤其喜愛百紫千紅的色澤,苗疆奇花異草眾多,只是會因為美景而陶醉,喜歡得純粹直接,不善擺弄風(fēng)雅。 方子容原本想讓她撐傘站在日頭下便可作畫,身后的景致悠遠(yuǎn)綿長,美人自帶百般韻味。十月的石榴樹光禿禿得跟老人垂暮一般,弄蝶實在品不出什么遠(yuǎn)景深遠(yuǎn)之味,便堅持站在自己辛苦栽種的繽紛艷麗的花卉之中。 這么一看,她的胸脯飽滿高聳,與那些身段纖細(xì)、氣質(zhì)柔弱、楚楚可憐的少女又大大不同。一個已成婚的小婦人,卻有另種更迷人的風(fēng)情。她的神態(tài)落落大方,眉眼里的歡悅仿佛含著斑斕的春光,反而讓方子容覺得自己的筆墨未必能挑畫出這么別致的美人兒。 方子容家貧未能娶妻,自小又知書識禮便從未跟女子接觸過,此刻明知非禮勿視,眼睛卻還是忍不住陷入了那一抹豐滿的弧度里。心里暗暗驚嘆:為何有女子的身段如此奇妙,內(nèi)里會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不想則好,一想身體便有些躁動,鼠蹊處升起陣陣燙熱,一下子便頂住褲襠,堅硬的烙在大腿內(nèi)側(cè)。他那物事向來便大,衣袍雖然寬松但若是細(xì)看還是能隱約見著腿間隆起的一團,這下不由得有些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