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錯人(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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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發(fā)亮,消失一夜的太陽越過高墻。 蘇題春有叁日婚假,經(jīng)過昨夜的折騰,渾身酸痛不已,賴在床上不肯起來。 段西官站在床前,慢條斯理地穿衣束帶,院內(nèi)桃樹枝葉嘩嘩,光芒錯落在地上。 “你想吃什么?” “我想再睡一會。”她在被子里睜不開眼,嘴里噥囔回應(yīng)。 段西官開門出去,腳步比窗外落葉還輕柔。 來到前堂醫(yī)館,椅子上坐著幾個滿身傷痕的盜匪,他們臉頰皴裂,唇瓣干燥,衣裳褶皺里灌著黃沙,鞋上線角崩開,干枯的身形仿若被風(fēng)干的臘rou。 其中一個便是入城搶劫的盜匪頭兒。 醫(yī)館的門被一陣風(fēng)關(guān)閉,屋檐上的引魂鈴終于停止。 叁日匆匆晃過,蘇題春拎著兩盒喜點來到縣衙。 “來,大家分了吃吧?!?/br> “謝謝蘇師爺了。” 衙役們蜂窩似的把點心搶光,跟惡狼無差,蘇題春見此即刻開口阻止:“你們給劉主簿留一點?!?/br> “劉主簿已經(jīng)兩日沒來縣衙,誰知道去哪鬼混了。” “家里找了沒有?” “找過了,都沒有?!毖靡坂洁洁爨斓卣f,嘴里噴出白色糕屑。 “那大人呢?” “在房里還沒起來呢,這兩天喝得醉醺醺的,沒頓沒晌?!?/br> 攤上這么一群不靠譜的同僚,蘇題春唯剩下無奈:“前幾日抓來的盜匪還在牢里嗎?” “在,整天鬼哭狼嚎的,煩死人了。” 之后蘇題春又去了月牙客棧,把喜點送給明玥姐,還未開言,就發(fā)現(xiàn)女人容貌秀麗許多,鼻梁上倦色蕩然無存,眼尾的細紋也無影無蹤。 “喜點我收下了,沾沾喜氣?!?/br> 女人妖惑的音調(diào),始終如一,讓蘇題春覺得是自己眼花了,暗笑自己犯傻,哪有人會越過越年輕的。 可眼前人就像是一朵已經(jīng)綻開到極致嬌艷的花,又突然恢復(fù)到初綻時那樣俏美。 “明玥姐,你相公什么時候回來???” 明玥挑眉:“問這個干什么?” “沒,我要是男人,肯定舍不得如此美嬌娘在家獨守空房。” “哈哈哈”明玥忽而放聲大笑,慢慢收綻的眼睛,如同盛開著帶刺的紅玫瑰,美則美矣,就是有些扎人。 “他遲早會回來的,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明玥纖纖玉手箍住她下巴,涼涼的手像是帶刺那樣令她肌膚一疼:“倒是你,跟段西官洞房是什么感覺?” 床笫之事就這樣被人堂而皇之的試問,蘇題春臉頰微紅:“明玥姐也嫁過人,怎么反過來問我?” 見她一臉?gòu)蓾唪?,明玥臉上肌rou拉扯出笑意,僵硬木然:“時間太久,早忘干凈了。” 說完,她就打著哈欠上樓,懶懶道:“我去補個覺,走時把門關(guān)上?!?/br> “哦” 她剛離開,就見到劉茂時鬼鬼祟祟地走在墻陰下,這么冷的天,誰都想著多少曬會太陽,偏他反其道而行,一路躲著太陽走。 “劉主簿” 劉茂時嚇了一跳,抬袖遮擋在頭頂,瞇眼瞧她:“蘇師爺啊,我當(dāng)是誰呢。” 男人身上穿著一件薄衫,狂風(fēng)在袖袍里亂涌,呼哧呼哧的直拍臉。 “劉主簿不覺得冷嗎?” “不冷啊”他皺眉指著刺眼的太陽,微微發(fā)愁道:“反倒是這太陽,有些刺眼?!?/br> 蘇題春看他的臉,黑青的面色,眼窩凹陷,眼底駭紅,嘴唇烏紫,像是好久沒睡似的。 “劉主簿這幾日去哪了?臉色這么不好?!?/br> “是嗎?”他隨意摸了兩把,訕訕遮掩道:“可能是太累了,沒休息過來?!?/br> 劉茂時眼神閃爍,恐她再繼續(xù)追問,岔開話頭問道:“蘇師爺這打算去哪?。俊?/br> “我打算去找苘山,上回看他功夫不錯,想勸勸他守城門?!?/br> “這主意好,祝蘇師爺馬到成功。” “哎..”蘇題春拉著住他,“劉主簿,你陪我一同去吧,不然我人微言輕,怕他以為不重視。” “這...這..” “別這那的,我都想好了,苘山來守城,讓牢房里那幾個盜匪做他的手下,這樣一來,城中也算有了道保障。” 劉茂時為難地望著太陽,光看一眼就覺得雙目刺痛:“那些盜匪都是窮兇極惡之人,他們干慣了雞鳴狗盜之事,能愿意浪子回頭嗎?” “那就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就不能怪律法無情了。” 兩人正謀商著,一位年邁蒼蒼的老翁推著獨輪牛車晃晃悠悠地走來,車上裝滿了新割的草捆,眼看歪歪斜斜地就要掉下來,蘇題春上前一把扶住。 “多謝蘇師爺” 蘇題春心里腹誹,這會叫她蘇師爺,看來是忘了前幾日輕薄她的事情。 “老人家,您是西官的伯伯,以后叫我題春好了?!?/br> “西官?你是說醫(yī)館大夫?我與他不熟,姑娘是不是認錯人了?” 蘇題春凝神看了看他,確定自己沒認錯。 不過,他今日老態(tài)龍鐘,有氣無力的,而那日的他雖然面容蒼老,但說起話來中氣十足。 兩人相貌雖然一致,但言行舉止,腔調(diào)語氣,卻天差地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