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離開他，找個機(jī)會，我?guī)汶x開?！?/br>
    “不是，”憫生緊緊抿了抿嘴唇，原地來回走了一圈，似乎被氣的不輕：“蔡元你是不是出來的時候腦子被那個木門擠了？”

    “我看你才是腦子進(jìn)水了，到現(xiàn)在了還敵我不分，境一是什么樣的人你了解嗎？”

    “我當(dāng)然了解！”

    “你了解個屁！你們才認(rèn)識多久?。刻焐裼指蛄硕嗌倌杲坏?？他如何對待天神的你不知道？”

    “我管他怎么對待別人？最起碼對我是好的！”

    “是，對你是好，那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么對你好？?。克驳氖裁葱?？你就這么相信他？你清楚他到底是怎樣的人？我就不信一個滿心殺戮仇視天神的魔王能為了你放下仇恨立地成佛！”

    憫生用力到指甲蓋都要陷進(jìn)rou里，蔡元最后一句話讓她愣了愣神，最后說出來的話氣勢全無：“我相信他?！?/br>
    蔡元真是被氣笑了：“不是我就不明白了，誰給你的自信？你憑什么相信他？你們才認(rèn)識幾個月？我告訴你，當(dāng)年我還未飛升之時，我的發(fā)小，和我有過命交情的人都能背叛我背叛國家?guī)蛿硣弟娛聶C(jī)密，你們這算什么??？何況對方還是惡名昭昭的蔽日天魔！”

    憫生雙目泛紅，氣息不穩(wěn)，咬牙道：“閉嘴！我不允許你這么說他！你又不知道他經(jīng)歷過什么，憑什么這么說他？就是因?yàn)槟銈円粋€兩個都對他充滿惡意才讓他變成你們眼中的樣子！你們總共才和他說過幾句話？！就了解了？！就都比我了解？！??？！”

    “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何是你？為何是天界公主？為何不能是其他人？！因?yàn)樗滥闶鞘軐櫟奶旖绻?，知道拿住你就拿住了天帝拿住了三位帝君！這么野心勃勃你看不出來嗎？最近發(fā)生了這么多事你難道就不懷疑？那個通風(fēng)報(bào)信的附身鬼，那個報(bào)仇的鬼書生，我問你，怎么就這么巧都被你碰到了？因?yàn)橐枘阒职烟焐褚粋€個拉下位啊帝姬！到時候攻入天界的時候誰去攔？我問你誰去攔？！”

    “夠了！”憫生大喝一聲，閉上眼睛冷靜了一下，緩緩道：“別說了。”

    “他對你和對其他人不一樣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但你怎么敢肯定哪一個他才是真的他？！”

    “我說別說了！”

    “要不是真心那你當(dāng)朋友我才不會管你的死活！”

    “……”憫生疲憊地吞咽了一下，開口的聲音有些沙?。骸澳阕甙??！?/br>
    “……”

    “我的死活，不用你管?！睉懮従彽溃骸澳阕甙?，走的遠(yuǎn)遠(yuǎn)的，若有朝一日真的如你所說，還能自保一命，你走吧?！毖粤T，憫生掏出一個錢袋子放在木桌上，轉(zhuǎn)身走下了天臺。

    憫生獨(dú)自走進(jìn)草屋，一個人趴在桌子上，感到頭痛欲裂。

    連蔡元都看出來前前后后的事情不對勁了。

    所以真相到底是什么？！

    “師尊?！睉懮l(fā)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的呆，境一推門而入。

    憫生回過神，不知為何，看到境一的那一刻，似乎所有的煩憂都煙消云散了。

    “洗完了？”

    “嗯?！本骋蛔呱锨皝恚骸霸醯卦谖堇镞€披著貂裘？不熱嗎？”

    本來憫生還不覺得，他這么一說倒是有點(diǎn)熱。

    “啊，對，忘了。”說著憫生站起身把貂裘解下來，境一主動走過去接過貂裘幫憫生掛好。憫生望著境一掛衣服的背影，心中一陣悵然。

    “無憶，我想問你一件事，你可不可以說實(shí)話？”

    境一掛好衣服轉(zhuǎn)過身，看著憫生，勾唇微微一笑：“我從未騙過你，每一句話，都比真金還真?！?/br>
    “是嗎？”

    “當(dāng)然，”境一走過來伸手倒茶：“師尊不會再遇到比我更真的人了?！?/br>
    “那你為何對我這么好？”

    聞言，境一倒水的手微微一頓，看向憫生的眸子似乎閃過一絲慌亂：“……我……”

    憫生歪頭看他，她看出來了境一的慌亂，他平時很少有什么情緒流露在外面，尤其是除了高興和生氣以外的情緒，他幾乎沒有。既然她都看出來了，說明此時此刻他是真的慌了：“你什么？”

    “因?yàn)槲摇本骋灰崎_視線看向別處。

    憫生垂眸看向桌面：“你水灑了?！?/br>
    “……”境一趕緊放好茶壺，垂眸看著溢出來的水漬，有些無措。

    那一瞬間，憫生似乎看到了夢境中的小帝君，做錯事時在權(quán)培面前就是這副神態(tài)。

    讓人有些心疼。

    只是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憫生走到后院取回抹布，沉默地擦干凈水漬，在準(zhǔn)備轉(zhuǎn)身的一剎那，境一拉住憫生的胳膊：“師尊，我沒有想過利用你，自始至終都沒有。我沒有想要攻打天界，附魔劍不是我盜的，那些天神也不是我用計(jì)拉下神壇的，真的，我沒有騙過你，至于這個問題，我還沒有準(zhǔn)備好，能不能等一等，等時機(jī)到了我會告訴你的，真的，師尊，你信我?！?/br>
    這似乎是憫生認(rèn)識境一以來聽到過他說的最長的一段話，也是她從未聽到過的焦急語氣，似乎想證明著什么，想解釋著什么。

    他在害怕，害怕什么？

    “能不能……別離開我。”

    境一又恢復(fù)了平日那般的語氣，只是說出來的話，讓憫生呼吸一滯，瞬間一抹酸澀爬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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