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突然一把抓住牧七的衣襟，強迫她起身，恨恨地瞪著她：“那是我的錯，為何要加到無辜者身上？！”

    “當(dāng)然是你的錯！”牧七的神情扭曲：“不這么做怎么能見到你呢？怎么能揭穿你呢？你這么做，在天界，是大罪吧？蔡元，你看看你的國家，看看你的子民，如今的原野國是什么樣子？嗯？天災(zāi)，人禍，哈哈哈哈！哦對了，不妨告訴你一件事，這里，你的國家，即將爆發(fā)大規(guī)模瘟疫呢，哈哈哈哈，蔡元，你就好好看著，當(dāng)初你用無數(shù)冤魂換來的國家，最后……是如何慘滅的，看著你的子民，是如何慘死的?。?！哈哈哈哈哈哈……”

    “！！”蔡元目瞪口呆，失神的松開手，牧七跌倒在地，卻依舊狂笑不止。

    聲音太過刺耳，憫生不禁皺了皺眉頭。

    “閉嘴?！本骋徊惠p不重地開口。

    女鬼果然安靜了下來。

    “……”還是魔帝大人有震懾力。

    憫生看向境一：“她，要帶回天界?！碑吘故悄Ы绲墓?，還是要征求一下境一的意見的。

    “師尊請便?！本骋浑S意道。

    “將軍？”憫生出聲喚回出神的蔡元。

    蔡元回過神：“帝姬。”

    “先把她收起來吧，其他的事情回客棧再議?！睉懮坏?。

    “……是。”蔡元應(yīng)著，拿出乾坤袋把牧七收了進(jìn)去，無意間看了境一一眼。

    憫生不動聲色地將他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第51章 疑案起撲朔迷離

    回到客棧，憫生丟下境一，和蔡元去了三樓的天臺。

    十七的月亮依舊是圓的，冬天的寒風(fēng)有些刺骨。蔡元一語不發(fā)，手緊緊攥著木欄，似乎有些局促。

    憫生思索片刻，道： “將軍應(yīng)該明白的，一朝飛升，故國于你，就沒有多大關(guān)系了?！?/br>
    蔡元沉默了一會，才道：“如何能沒有關(guān)系？”

    憫生抿了抿唇：“你是天神，應(yīng)該懂得眾生平等。原野國的眾生，泰安國的眾生，皆為天下眾生。將軍護(hù)國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只是天命難違，逆天改命，終歸是要付出代價的?！?/br>
    “……我知道會付出代價，這個代價我可以承擔(dān)…可是現(xiàn)在…原野國的國民……”

    “將軍，這個代價你一人承擔(dān)不起的?！睉懮鷩?yán)肅道。

    “帝姬當(dāng)初執(zhí)意要助魔帝，是為何？”蔡元忽然問道。

    “……”憫生愣了愣，道：“為的是無愧于心。”

    “當(dāng)時帝姬難道不知，你那么做，后果是什么嗎？”

    憫生垂眸：“自然知道?！?/br>
    “帝姬有沒有想過，你救了他，若他有一日大殺天界，禍害蒼生，這個結(jié)果，帝姬該如何承擔(dān)？”

    “……他不會。”

    蔡元輕輕笑了笑：“所以帝姬，我也只是在做我認(rèn)為對的事情。上陣殺敵，死傷皆為常數(shù)。我救助我的國民，無論后果如何，我都不會后悔。”

    “……”怔愣片刻，憫生笑道：“我們或許真的可以成為朋友?！?/br>
    蔡元也笑：“不是早就說好做朋友了嘛。”

    “只是，”憫生忽然轉(zhuǎn)口道：“原野國命數(shù)將近，八百年前的茍延殘喘，換來的是如今更多人的犧牲?！?/br>
    “……”

    “那么將軍可否告知，你與境一，是何關(guān)系？”

    “……”蔡元驚訝地看向憫生。

    憫生輕輕笑了笑：“若文案記錄無錯，那么連續(xù)三個月原野國境內(nèi)出現(xiàn)的鬼妖，都是境一吩咐的吧？思來想去，好像也沒有誰更有這個本事了。上次武神討伐魔帝，只有你自始至終沒有出招。境一對天神總有一種敵意，對我的兩個小徒弟都不例外，反而對你，敵意始終都不存在。還有你對境一的態(tài)度，在他面前議論天界的事情可以毫無顧慮，在他面前沒有一點作為武神的戒備心，而且，很聽他的話。我說的，沒錯吧？”

    “……”蔡元面上露出一抹不可思議。

    “想來將軍是天神，應(yīng)該不會成為境一的手下，所以，你們應(yīng)該做了什么交易吧？是合作關(guān)系。那么……魔界安插在天界的眼線，就是你吧？”

    “師尊果然聰明?！本骋坏穆曇魪臉翘菘趥鱽怼?/br>
    憫生和蔡元齊齊朝境一看過去。

    境一抱臂倚在門邊，并沒有邁步走過來。

    “不過有一句話，我不太贊同?！?/br>
    “哪句？”憫生挑眉。

    “眾生平等，這句?！本骋坏溃骸疤斓鄣膬鹤由鷣肀闶堑劬蜇さ膬鹤由鷣砭褪瞧蜇?，人生來就分三六九等，眾神，眾生，永遠(yuǎn)都不會平等?！?/br>
    憫生沉默了，境一的話很有道理。天神皆言眾神平等，眾生平等?？墒菍λ瑢μ煜履切膩聿槐痪祛櫟暮⒆佣?，從來都是不平等的。

    憫生朝蔡元道：“事已至此，該如何做，望將軍仔細(xì)思量?！毖粤T，她轉(zhuǎn)身往樓梯口走去。

    回了房間，憫生一言不發(fā)地坐在椅子上。

    境一在憫生旁邊坐了半天，看了她一眼又一眼，輕聲道：“師尊……生氣了？”

    “啊？”憫生回過神：“沒有，在想事情?！?/br>
    “……那師尊為何不理我？是不是在氣我瞞你？”

    “……”為什么憫生覺得境一現(xiàn)在委屈兮兮的？被瞞的人是她，他委屈個鬼?。?！再說她剛剛真的在想其他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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