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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彈哭了,咱不彈琴了可好。” 云肆將那礙事的琴往旁移了些許,裴景瑤坐著輪椅上抱著云肆,他的臉頰正好靠在女人腰腹處。 云肆身子微不可察繃緊一瞬,隨即將裴景瑤摟的更緊了些,“怎這般委屈,可是有人趁我不在欺負(fù)了你不成?” 裴景瑤在她懷中搖搖頭,只忍著啜泣悶聲道:“是景瑤太過思念妻主?!?/br> 云肆揉了揉裴景瑤的發(fā)絲,“這不是回來了嗎?!?/br> 等裴景瑤忍住抽泣,云肆的衣衫前早洇濕了一小灘水跡,“怎哭這般多,我瞧著怪心疼的?!?/br> 裴景瑤垂眸搖了搖頭,他被云肆從輪椅上抱起,隨后被輕柔放在床上。 “乖,不練琴了,先陪我睡會吧,為妻為趕回來見你可是耗盡心力?!?/br> 云肆話語極輕,此刻離得近了,裴景瑤才發(fā)覺她眼下的青色與憔悴的神色,云肆為早些趕回京中早準(zhǔn)備,硬是將四日的路程縮于兩日內(nèi)趕回。 她三天三夜未曾合眼,方才抱了會裴景瑤軟香的身子,這會倒是真有些困意。 裴景瑤瞧著便心疼,“妻主快歇息吧,景瑤在旁守著?!?/br> 云肆將手圈在那日夜思念的細(xì)腰上,只將裴景瑤往懷中一摟,“不必你守著,陪我一同睡會?!?/br> 熟悉的氣息就在懷中,云肆緊繃了一路的身子終于放松,京中大亂又關(guān)她何事,她現(xiàn)在只想懷摟嬌夫睡上一覺。 見云肆睡得沉,裴景瑤也不敢亂動,只小心翼翼充當(dāng)著抱枕的角色,后來裴景瑤喚小廝打了盆溫水放在床邊,又小心翼翼從她懷中坐起。 見云肆未被自己吵醒,裴景瑤這才放心浸濕了帕子為她擦臉。向來貴氣精致的妻主而今風(fēng)塵仆仆,唇上撕裂出細(xì)小的血絲裂口與干皮,看的裴景瑤心中的心疼更甚。 他不能為云肆做些旁的,但她回來時總要照顧她的身子,這是為人夫郎最基本的。濕熱的帕子輕輕擦過云肆的唇角,卻被女人蹙眉偏過頭。 “莫亂動?!?/br> 裴景瑤輕聲說道,他本以為熟睡的云肆不會有反應(yīng),但他話語落地后,原本偏過頭的云肆竟將眉頭皺的更緊。 裴景瑤握著帕子緊張的看著云肆,就在他以為妻主會不耐睜眼之際,她竟乖乖將頭轉(zhuǎn)了過來,裴景瑤的心砰砰作響,對云肆到底睡沒睡著心生疑惑。 他小聲喚了句,“妻主?” 云肆并未有任何反應(yīng),裴景瑤這才放心將她唇上血跡擦干凈,沾染風(fēng)塵的臉頰被擦干凈,露出云肆有些蒼白的臉色。 為方便行動,云肆穿的衣衫都是緊袖的短打,雖將云肆的身子輪廓勾勒的更為明顯,但睡下后看著便頗為束縛,裴景瑤想讓她睡得舒服些。 他小心翼翼褪下云肆的外衫,在看見自己在她腰腹哭濕的一攤水跡時,還悄悄紅了耳尖。 裴景瑤垂眸掃過云肆胸前,忍住羞意將她中衣解開,指尖緩緩撥開衣衫,又輕輕的從她身下撤出。 待他再想去脫云肆衣裳時,女人被鮮血浸透的里衣乍然出現(xiàn)在裴景瑤眼中,他抓著衣服愣在原地。 隨著傷口一同出現(xiàn)的還有一個香囊,隨著衣衫滾落在裴景的手邊,他緊緊抓著那顏色怪異的香囊,眼中氤氳一片。 他咬唇不讓自己的聲響吵醒云肆,想起自己方才竟貼靠在云肆的腰腹處哭了許久,裴景瑤的身子都在微微發(fā)顫。 云肆草草包扎的傷口早在趕回來的路上幾度撕裂,如今甚至還在微滲血跡,裴景瑤睫毛一顫,淚水便順著臉頰滑落,心上如被刀割般鈍痛。 濕黏的血沾染上裴景瑤那蔥白的指尖,他怕自己的動作扯到傷口,解了許久才解開那早已亂做一團(tuán)的血色布條。 他用帕子擦干凈傷口周圍的血跡,隨后撐著身子繞過云肆,輪椅被扔在院外,裴景瑤只赤腳單單用右腿支撐著身子,一路扶著桌柜尋到藥箱旁。 他克制不住手腕的顫抖,拿著干凈的布條與止血粉重新回了床邊,來時還可以扶著桌身,回來時卻因手中抱了東西,幾乎是單腿蹦回來的。 若放在平時他定會覺得自己滑稽異常,可如今看著云肆腰腹處的血跡時,只覺得心疼的緊。 他將半瓶止血粉全灑在傷口上,而后再顫著手替她包扎好,云肆一直很安靜,就連裴景瑤系緊布條時都未曾蹙眉。 他怕云肆冷,將她裹進(jìn)被子后便褪去自己衣裳,濡濕的睫毛一顫一顫,他攀緊云肆有些涼意的肩身,手中捏著香囊無聲哭了許久。 云肆醒來時已是深夜,她睜眼便發(fā)覺懷中緊攀附著一個嬌軟的身子,忍住喉間干癢的咳意,她側(cè)頭看向小心依偎在自己肩頸處的男人。 他臉頰淚痕已干,看起來便可憐兮兮。 云肆指尖一動,在感受到自己被重新包扎好的傷口時,眸中染上些苦笑,怪不得會哭。 喉中干癢,她轉(zhuǎn)頭便看見放于床側(cè)的茶盞,水雖早已涼透,但看這觸手可及的位置便知是裴景瑤所放。 涼水將喉間的血腥氣沖淡,云肆輕咳兩聲將喉中淤血咳出。 裴景瑤一直在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此刻見云肆醒來便立刻起身坐在云肆身旁,在看見她掩唇輕咳后掌心血點時,裴景瑤心跳都快停住。 他小臉一瞬變得煞白,語氣顫抖道:“妻主……” “小傷,無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