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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裴景瑤第一次見到她的武器,那眸中不由有幾分好奇。云肆將刀鞘套上,把匕首輕放在桌上,見裴景瑤一副好奇又不敢問的模樣,主動開口解釋。 “是北疆的百獸祭祀圖?!?/br> 裴景瑤看了半響,很是小聲道:“我可以看看嗎?” “自然可以?!?/br> 匕首被放進裴景瑤的手中,它雖不大,但卻比想象中重上許多,男人指尖輕輕扶過那鏤空的雕刻,眸中有些驚嘆與新奇。 “聽聞北疆以百獸為尊,每年都有勇士孤身前去荒漠尋求神靈庇佑,若是運氣好的話,還能帶回神鹿,聽聞它渾身雪白,是北疆神靈的化身?!?/br> 裴景瑤的聲音響起,他想起幼時看過的相關(guān)記載,此刻便一股腦說出來。談起曾看過知識,裴景瑤說話都輕快了幾分,聲音如水流般清澈好聽。 他說罷才覺得自己話有些多,又小聲加了一句,“這些都是我在書上看到的。” 云肆挑了挑眉,她竟不知裴景瑤知曉這些故事,看著自己匕首上的雕刻,語氣也透著一絲回憶。 “你看的確實不假,北疆信仰百獸,勇士尋靈也是真實存在的,只是近幾年戰(zhàn)事吃緊,族內(nèi)已經(jīng)好些年未舉辦過祭祀了。” “原來是真的,那神鹿也不是杜撰之物?”裴景瑤有些驚訝,他抬眼望著云肆面龐,眸中很是清澈,他原以為這只是故事,卻不想真的確有其事。 “是真的,我幼年時曾見過一次。它長得……” 云肆看著裴景瑤水潤的眼眸,那眼巴巴的模樣豈不是就是像頭小鹿嗎,她唇角忽而勾起一抹弧度,看著裴景瑤接著把話說下去。 “他長得很漂亮?!?/br> 她早就忘了那頭白鹿長什么樣,說它是神靈化身也只是杜撰,北疆地廣,總有些新奇物種。 可云肆敢保證,裴景瑤絕比那頭白鹿好看。 看著裴景瑤眼中的憧憬,云肆輕聲道:“北疆不止有這些傳說,你若愿意,等明年開春,我?guī)闳ジ瓯谏钐幦タ?,那里有許多大梁沒有的動物,景色也十分好看。” 裴景瑤將匕首輕放在那塊帕子上,結(jié)果忽而撇見帕子一角的血跡,從血色來看,那似乎是新鮮的血跡,可云肆身上并沒有受傷。 裴景瑤動作慢了半拍,匕首將帕子壓嚴(yán),他輕輕應(yīng)了聲。 “好?!?/br> 云肆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她隱去自己去尋了李二癩的那段,將早上發(fā)生之事與裴景瑤講了一遍,可依舊未提到血跡的來源。 裴景瑤對她的計劃有些驚訝,但并未反駁,沉默思考后又與云肆細(xì)講了許多可能被忽視的細(xì)節(jié),甚至告訴了云肆大梁獄卒是如何輪班,云肆聽他講完,眸中也有些微驚訝與贊賞。 她本以為裴景瑤是不會注意這些小事,結(jié)果倒是令她驚訝。 裴景瑤抿了抿唇角,還以為是云肆不喜他的探討,畢竟他是男子,爹在世時也時常教導(dǎo)他,男人最忌諱干擾女人的事物。 他扣著衣角猶豫道:“我也都是曾聽娘說的,你若不喜我探討此事,往后我便寫與你?!?/br> “我怎會不喜,你愿意幫我謀劃,是我求之不得?!?/br> 裴景瑤這才松了口氣,“那便好?!?/br> “余生泉霸攬朝綱多年也無人反她,無非是從她手上撈了太多好處,丞相若再閉門不出,這大梁恐怕過了年便要易主了。” 云肆冷笑一聲,眼中有些譏諷,裴景瑤在旁沉默了半響,忽而道:“你想要皇上手中那道兵符,往后定然還是要入宮的,帶我去見君后吧,我也許能幫上一二?!?/br> 云肆看著裴景瑤沉默半響,終是應(yīng)了好。她本不想讓裴景瑤親身卷入這些事,但男人堅持,裴府毀于余生泉之手,她又怎能阻止對方。 兩人談話之際,云肆忽而耳尖一動,她幾步走至門窗處打開,屋外的風(fēng)雪卷著寒風(fēng)吹進屋,順便還跑進來一個急匆匆的人影,他人未進屋聲已先至。 “凍死我了,這山上也太冷了?!?/br> 崖安一邊抱怨一邊搓手,見他凍的如此厲害,裴景瑤連忙將自己的暖爐給他拿來,云肆撇了暖爐一眼,并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 他抱著暖爐看著裴景瑤明顯紅潤許多的臉色,又瞧瞧一旁站著的云肆,幽幽道:“喲,臉色看起來挺好,藥有按時吃嗎?” 裴景瑤乖乖答道:“多謝崖安公子的藥,我都有按時吃?!?/br> 崖安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對遵循醫(yī)囑的病人一向都很和顏悅色。他一手抱著暖爐,騰出另一只手拉住裴景瑤的手腕,引他坐在一旁的桌椅上,好方便為人把脈。 裴景瑤的身子比他初見時要好上許多,崖安松開他的手腕,又詢問他一些此來癸水有何不適等隱私問題。 云肆尚在一旁,裴景瑤見崖安毫不顧忌的提出來,面上刷一下便紅了。 崖安看了看男人通紅的小臉,又撇了一眼旁邊干站著的云肆,眼中趕人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云肆唇角一抿,離去前還把房門為他倆關(guān)上。 裴景瑤的身子并無大礙,崖安打算過些時日便為他重接斷骨,這幾日便在山上好好養(yǎng)著便好。 裴景瑤自然是他說什么便應(yīng)什么,在得知崖安尚未用膳之后,便主動去了廚房下廚。 裴景瑤離去前還詢問了句,“崖安公子喜歡吃什么?” 崖安笑瞇瞇道:“多來點ro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