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馮希源的憤怒
馮希源沒等梟旭堯回應(yīng),就把電話掛斷了。 他不想在電話里跟梟旭堯說太多。 不止是林安好覺得惡心,他也覺得惡心。 而且,他想盡快回到林安好身邊。 哪怕只是看著她,也好。 走進里間,馮希源從冰箱里找出一袋營養(yǎng)液,給林安好輸上。 然后,他重新爬上床,在林安好身邊躺下。 林安好還保持著剛才他離開時的姿勢,仿佛母體中的胎兒,蜷縮著,雙手舉在胸前,像是在保護自己,又像是想一直抓著師父這根救命稻草不放。 馮希源的心里說不出的酸澀。 很快梟旭堯就會過來。 很快,躺在安好身邊的人,就不能再是他馮希源。 他連心疼她的資格都沒有。 馮希源有點搞不懂自己。 明明說要跟旭堯公平競爭。 明明安好說討厭梟家的男人。 明明安好一直在說“師父不走”。 明明現(xiàn)在是他趁人之危,把安好奪過來的最佳時機。 他為什么要讓旭堯來? 又為什么認定了,讓旭堯陪伴著安好,比他陪伴,更合適? 眼眶有點酸澀,馮希源沒忍住,終于湊唇過去,輕輕吻住林安好的唇。 安好,師父不知道你以后能不能愛上我。 師父連你醒著時,親吻你一下的勇氣都沒有。 現(xiàn)在,你睡著了。 讓師父親親你好不好? 師父,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喜歡得……心都碎了。 和想象中一樣,林安好的唇異常甜美。 馮希源癡迷地貼住她的唇瓣。 貼了一會兒,像是不滿足于這樣單純的rou碰rou,馮希源小心翼翼地伸出舌,輕輕啟開林安好的牙關(guān),將她小小的舌勾出來,含住。 這樣柔軟、迷人的味道,馮希源都忘了是哪輩子的感覺。 他沒有進一步動作,就這么含著林安好的舌,唇瓣貼著她的唇瓣,沒有吮吸,沒有糾纏,緊緊擁抱住她,像一個大大的、溫柔的括弧,環(huán)抱住林安好的整個世界。 大約一直被人含著舌頭不大舒服,過了好一陣,林安好突然動了一下。 就像孩子哭累了睡著,在夢中,都會冷不丁抽噎兩下,林安好也抽噎了兩下,打了個激靈。 但她沒有醒,她縮回舌頭,在馮希源唇上舔了舔,突然喚了聲“師父”。 馮希源腦子一麻。 安好,是不是有一點點喜歡他? 在她內(nèi)心深處,是不是愛著他的??? 然而,狂喜還沒來得及涌進馮希源的大腦,林安好又哽咽著喚道:“旭堯……旭堯……旭堯……” 愣了好久,馮希源的頭才慢慢往后仰,離開林安好的唇瓣。 他的感覺果然沒有錯。 安好心里想著的那個人,是旭堯??! 哪怕她被梟家的男人傷成這樣,哪怕她口口聲聲說討厭梟家的男人。 她心里,最希望陪伴她的人,依然是旭堯。 沒有松開懷里的林安好,馮希源就這樣抱著她,輕輕閉上了眼睛。 在他眼角,有顆大大的淚珠,悄然滑落…… 一聽到敲門聲,馮希源立刻睜開眼睛。 離開前,他還是忍不住在林安好的唇上又親了一下。 打開門。 果然,梟旭堯滿頭大汗地站在門口,臉色鐵青。 “好好呢?”一把揪住馮希源的領(lǐng)子,梟旭堯怒道:“你他媽的是怎么保護好好的?為什么……” “進來吧!”平靜地打斷梟旭堯的話,馮希源伸手扯開梟旭堯的手:“動作輕一點,說話聲音也輕一點。我雖然給她注射了鎮(zhèn)定劑,但她睡得還是不太安穩(wěn),有點夜驚?!?/br> 這話比什么都管用。 梟旭堯咬咬牙,輕手輕腳關(guān)上門。 正準備去推里間臥室的門,馮希源低聲道:“我回來的時候,她的褲子被人扒掉了,整個人都像丟了魂,頭上臉上全是傷,連路都走不穩(wěn)。而且,她吐得很厲害,又把我推出去自己關(guān)在浴室里洗了個澡?,F(xiàn)在就算想取證,估計也很難?!?/br> “你知不知道到底是誰?”梟旭堯咬牙切齒。 “知道!”馮希源點點頭:“雖然她什么都不說,但我知道是誰。不過我覺得,現(xiàn)在我們最該關(guān)注的,是安好的健康。至于那個人,就算你不收拾,我也會讓他生不如死?!?/br> 梟旭堯愣了一下,猛地瞪大眼睛:“你到現(xiàn)在都沒有給她檢查?” “她非??咕?,雖然同意我抱她,但是,不讓我摸她,更不允許我解開她身上的浴巾。我試了兩次,她都會尖叫。我看她精神狀態(tài)不大好,害怕強制性給她檢查,會對她造成二次傷害。所以,一直在等你過來?!?/br> “我過來有什么用?你是她師父,她都不允許你碰她,難道就允許我碰嗎?” “對!”看了梟旭堯一眼,馮希源道:“她睡著了都在哭,但是,一直在喊你的名字。所以,她一定不會抗拒你碰她。” 梟旭堯一愣。 下一秒,眼睛就紅了。 馮希源將里間臥室的門推開,低聲道:“你動作快一點,最主要的是,看看那個人把她傷害到了什么程度。因為她是第一次,估計充血會非常厲害,所以,你要輕一點。手法和前天早晨一樣,不用我再敘述了吧?” “嗯!”梟旭堯點頭。 梟旭堯一走進去,馮希源就把門關(guān)上了,他并沒有跟進來。 梟旭堯回頭看了一眼門,嘴唇蠕動兩下,卻沒有發(fā)出聲音。 然后,他走到床前,單膝跪下,伸出手,一寸一寸觸摸林安好的臉。 正如馮希源描述的那樣,林安好的臉被人打腫了,白嫩的面頰上有三道明顯的指印。 她的額頭被磕裂了,腫得老高,整個額頭都是青紫的。 盡管馮希源之前已經(jīng)對林安好臉上的傷進行了處理,但看在梟旭堯眼中,還是覺得觸目驚心。 不知道該怎么心疼,梟旭堯?qū)⒛樋窟^去,輕輕貼住林安好的臉。 “寶貝,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咱們不上學了好不好?也不跟著希源學醫(yī)了。我?guī)闳ッ绹貌缓??只要你健健康康、快快樂樂,你想去哪里,我都帶著你去!?/br> 像是在睡夢中聽見了梟旭堯的聲音,林安好又抽噎了兩下,帶著哭腔呢喃道:“師父不走……不走……” 梟旭堯渾身一僵。 希源不是說好好睡著了都在喊他的名字嗎? 為什么,他聽見的,是好好在喊希源? 好好? 你愛的人,到底是我,還是希源??? 強忍住心中的悲愴,梟旭堯站起來。 現(xiàn)在不是糾結(jié)三角戀的時候,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的健康。 他把被子掀開,輕手輕腳地去解林安好身上的浴巾。 剛扯住浴巾的一角,林安好就尖叫起來。 她并沒有睜開眼睛,但卻死死捂住胸口,嘴里驚恐地喊道:“走開……不要碰我……走開,畜生……走開……” 梟旭堯嚇了一跳。 他終于明白馮希源為什么半天都沒給林安好檢查了。 一剎那間,他想放棄算了。 好好的反應(yīng)那么大,為什么非要檢查呢? 可是,他又想,希源不但是全科醫(yī)生,還是心理學專家。既然希源覺得,有必要盡快檢查,那就說明,越早,對好好的傷害越小。 咬咬牙,梟旭堯低下頭,用嘴唇一下一下摩挲林安好的唇。 “好好,我是旭堯,我是你的旭堯。讓我抱抱你、看看你好不好?我很想你,非常非常想你,好好,好好……” 不知道是鎮(zhèn)定劑的作用,還是林安好陷入了夢魘,總之,林安好沒有醒過來。 但,仿佛聽見了梟旭堯在跟她說話,林安好的手,真的松開了。 不過,像是極委屈,她的小嘴一癟一癟,開始輕喚梟旭堯的名字:“旭堯……旭堯……旭堯……趕走……畜生……趕走……” 梟旭堯的眼淚一下子掉下來。 吻住林安好的唇,他含混不清地哄她:“好,趕走,我把那些畜生都趕走。再也不讓他們傷害你,以后,只要有我在,誰也不能欺負你。寶貝,不要害怕,把你自己交給我,讓我看看你,好不好?” 感覺林安好沒那么抗拒了,梟旭堯才開始行動。 這一次,他沒有直接去解林安好的浴巾。 而是將手從浴巾縫隙里伸進去,在她光滑的身體上,一下一下,溫柔觸摸。就像嬰孩時期,爸爸給最心愛的小女兒洗完澡那樣,滿含著親情和溫柔,一點點給她做按摩,悄無聲息地向她傳遞溫暖和勇氣。 隨著梟旭堯的動作越來越輕柔,林安好的情緒終于平靜下來,緊繃的身體,也漸漸放松。 梟旭堯又在她的唇瓣上貼了一會兒,這才輕輕解開林安好的浴巾。 林安好的身體完全展露出來,梟旭堯一寸一寸仔細審視。 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 甚至沒有像以前天佑欺負她時,造成的那些傷。 不過,林安好的手臂上有幾道青紫,像是被人用手捏的。 來回檢查了兩遍,確認林安好的身上沒有被人施虐過,梟旭堯才小心翼翼地分開林安好的腿…… 探查清楚之后,梟旭堯整個人愣住。 希源不是說回來的時候,好好的褲子被人扒掉了嗎? 她的臉都被人打成了這樣,為什么還是? 也不知道該不該慶幸,梟旭堯心里的石頭卻猛地落了下來。 梟旭堯并不在乎林安好是不是處。 他相信,馮希源也不會在乎。 他們倆最關(guān)心的,只是林安好的身體。 沒有被侵犯到,怎么都比被凌虐得亂七八糟傷害要小。 最起碼,他的好好醒來不會那么難過,也不會那么痛。 重新用浴巾把林安好裹起來,梟旭堯給她蓋上被子。這才打開門,走出去。 馮希源正坐在沙發(fā)上吸煙。 看見梟旭堯出來,騰地一下站起來:“怎么樣?” “沒有!”梟旭堯搖頭:“她還是完璧。而且,身上沒有任何施虐的痕跡?!?/br> “怎么可能?”馮希源驚呆。 愣了一會兒,馮希源恍然大悟。 “旭堯,我明白了!” 他把梟旭堯拉到電腦前,將之前江蘺敲門進來,然后賊頭賊腦、滿臉驚恐地離開的那段監(jiān)控視頻播放給梟旭堯看。 “像安好這種傳統(tǒng)又保守的女孩子,將貞cao看得非常重。如果被人強制性侵犯,身體上和心靈上的創(chuàng)傷,她恐怕都會承受不住。 所以,她之前愿意讓我抱她,不停地說師父不走,其實身體并沒有受到實際意義的侵犯,只是精神上,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這一點上,我們不用在擔心。以后,她也不會抗拒異性觸碰她?!?/br> 見梟旭堯黑著臉,目光陰冷得像要殺人,馮希源拍拍他的肩膀。 “我們其實應(yīng)該感到慶幸。安好很聰明,也非常堅強。江蘺這個人色膽包天,但卻是個草包。當時安好可能反抗得非常厲害,所以,才會被他打成這樣。 不過,武力方面安好雖然斗不過他,智慧方面,江蘺絕對不是安好的對手。安好應(yīng)該是說了什么,把江蘺嚇跑了。所以江蘺離開的時候,才那么狼狽猥瑣?!?/br> “這個畜生!”梟旭堯猛地站起來:“希源,好好交給你了,我……” 馮希源一把拉住他:“你干什么去?” “我去找他算賬!” “我說你昏頭了吧?”黑著臉瞪了梟旭堯一眼,馮希源道:“安好什么都不愿意說,難道她是怕江蘺報復?她那樣的性格,自然也不是想包庇罪犯。她之所以不說,是在保護你。你現(xiàn)在去跟江蘺硬碰硬,不是讓她的苦心,全都白費了嗎? 你也知道你父親多維護江蘺,這次要不是江蘺做了觸碰你父親底線的事情,他會同意你調(diào)江蘺去中東?萬一弄巧成拙,安好的立場更艱難?!?/br> “那就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江蘺欺負?” “怎么一遇到安好的事情,你連智商都沒了?” 冷笑一聲,馮希源的眼睛里突然迸射出一抹凌厲的殺氣。 “你想用經(jīng)濟制裁的方法對付他,只管去做。我這里,還有其他辦法對付他?!?/br> “你想怎么做?” “旭堯,江蘺不是千方百計找借口不去中東嗎?既然這樣,他就別去了,直接在病床上躺一輩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