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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太夫人聽了很是受用,含笑夸獎,“霽哥兒兩口子都是懂事的?!边@般愛護庶出的弟弟,到底是大家子的孩子,有風度,有氣量。 顧夫人在這種場合通常只是滿臉陪笑的旁聽,這時忽然認真的說道“若說起哥兒,真真是該議親了。”這無惡不作的“無忌”,也只比岳霆小兩歲,二十出頭,該說媳婦了。不是都說,年輕小孩子愛胡鬧,成了親有了妻子、兒女便會變好?他真變好了,也省得侯爺為他cao碎了心。 太夫人含笑點頭,李氏和齊氏則興興頭頭盤算起來,“紀翰林家的小閨女年紀小一點,不過人生得很是乖巧可愛;韓少卿家的次女,才情相貌都是好的……”提起來做媒,這二人真是勁頭十足。 “哥兒過來,給你說個斯文清秀的小媳婦好不好?”李氏笑咪咪問道。靖寧侯府門弟再高貴,哥兒到底身份夠不上,也不能說太好的。真說了個高門嫡女回來,也是生閑氣。倒不如說個小門小戶守分守己的姑娘,倒能清清凈凈過日子。 張客氣說道“哪有我作主的道理,嬸嬸只問爹爹吧,自然是由爹爹作主?!蔽业家呀?jīng)替我看好了,不勞你們費心。 李氏大是驚奇,嘖嘖稱贊道“哥兒真是長大了,懂事了?!睆臎]見他這么有禮貌過。太夫人也稱贊,“哥兒變了個人似的?!鳖櫴稀R氏跟風稱贊,“是,懂事了,變好了?!?/br> 張略略皺眉,這些人真是不討人喜歡。解語說過的,“若要貶低一個人,便夸獎他變好了!”說他如今變好了,便是在隱隱指出他之前很不好。 這時,幸虧岳培回來了。岳培不是一個人進來的,后來還跟著岳霆,和兩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八歲的岳,六歲的岳雹。這下子屋里更熱鬧了。行禮廝見畢,岳、岳雹一邊一個把張拉到一邊,悄悄追討舊賬,“無忌哥哥,你上回答應(yīng)過要帶我們到郊外玩耍,說話要算話。”張不屑瞥了二人一眼,小孩子家家的,只掛住玩耍! “老大,圣上要你三個月內(nèi)靖清匪患,這可如何是好?!碧蛉死琅?,很是擔心。岳培微笑道“哪里用得了三個月。娘,您放心,一兩個月的兒子便能凱旋回京。” 太夫人大喜,自己這長子從來都是戰(zhàn)場上的常勝將軍,這回又是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成了,放心了?!袄洗?,你一定要當心,不可輕敵?!碧蛉穗m是高興,還是殷切交待了一番,岳培一一答應(yīng)。 當晚岳坦一家也在,太夫人看著一屋子的兒孫,心中寧靜滿足。只是可惜老大要去陜西剿匪,不過沒事,老大說了,連三個月都用不了,便能凱旋回京。 一直到太夫人困倦了,眾人才告辭了出來。岳坦跟著岳培去了書房,“大哥!”岳坦愧疚的叫道。他再怎么不務(wù)正業(yè),也知道岳培這場仗不好打,什么“用不了三個月”,無非是寬太夫人的心。 岳培嘆口氣,“老四,以前你怎么樣都成,往后可要勤謹些。你和弟妹都搬回府中住罷,便是不做旁的,陪陪娘親、寬慰寬慰她老人家也是好的?!眱尚值苌形捶旨遥瑓s任由弟弟在別院住著,這些年來弟弟也是散漫夠了。這往后怕是不能夠再如此。 岳坦連連答應(yīng),“是,是,我們這便搬回來?!眲e院其實也真的不能長住了,如今京城中漸漸亂了,還是靖寧侯府高宅大院、私兵守護的住著更安心。 岳坦出去后,岳霽被喚了進來。“霽兒,你如今且收收心,在家中守著祖母、孝順祖母可好?”岳培溫和說道“父親出門后家里要靠你了,霽兒,你是靖寧侯府世子?!辈挥迷兕l頻出門赴什么文會詩會花會了吧,其實不就是一幫花花公子聚在一處無病呻吟。 岳霽羞愧的答應(yīng),“是,父親?!逼綍r不覺得,父親這一要出遠門,真是沒有主心骨似的。二十五六歲的大男人了,真丟人。 岳霽臨走,岳培微笑說道“我還沒有嫡孫呢,霽兒,父親盼著早日抱上嫡孫?!痹漓V身子顫了顫,低頭沙啞著聲音回道“是。”匆匆走了,像逃跑一樣。這孩子!岳培看著長子的背影,愛憐的搖了搖頭。 接下來輪到岳霆。他還是堅持,“父親,我跟您一道去。”上陣父子兵。岳培搖頭,“霆兒,父親知道你孝順,可是不成。你兩個弟弟尚小,只會淘氣;你四叔,你大哥,都是素日不管事的。若你也離開京城,靖寧侯府便沒了主事之人,如何使得?!比绻漓V是個爭氣的,岳霆倒真是可以跟著自己一起去。 岳霆咬咬嘴唇,“還有無忌。父親,讓無忌回府住著,我陪您一道去陜西?!鄙蜻~是個厲害人物,可他和父親一樣,年紀大了。若和自己這年輕將軍打,沈邁未必是對手。父親、傅侯爺、沈邁,年紀都大了。 無忌?岳培苦笑。無忌知道自己要和沈邁打仗,會如何?沈邁對他命根子一般疼愛。一邊是父親,一邊是師父,這實心眼兒的孩子還不知如何傷腦筋呢。 張把岳、岳雹哄回房睡覺之后,自己跑來了?!暗判娜リ兾髁T,我在京中一定老老實實的,什么也不做。”張興高采烈說道。解語說了,先不要告訴爹爹,也不要告訴沈邁,只要我和她心中有數(shù)便好了。 這什么孩子,岳培納悶了。岳霆鷹隼一般的眼光狠狠看著張,這沒良心的,讓父親“放心去陜西罷”?陜西那最大的盜匪頭子,你的師父,很難打!“無忌,”岳霆聲音冰冷,“若是父親和沈邁對敵,你盼著誰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