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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雱心腸很好,趕忙安慰傅子沐,“傅大哥莫擔(dān)心,我們明日便能把伯母救回來?!备底鱼逡灰宦犃耍髦亟淮?,“太夫人性情一向難測,萬萬不可掉以輕心!”三人細(xì)細(xì)說了半天話,解語說道“子沐哥哥趕緊出城追家眷,如今城外不太平呢。放心,明日我定能用太夫人換回娘親?!睆堧勗谂约觿牛澳鞘?,一準(zhǔn)兒能!”今兒練了好半天功夫呢,感覺大有長進(jìn)。 傅子沐看看解語,看看張雱,說道“明日我慢慢走,亥時前后再回城看看?!笨傊€是不放心。解語心中一暖,笑盈盈道“哥哥莫趕路累著了,消停走吧。”傅子沐微笑答應(yīng),自出城去了。 次日黃昏。侯寅帶著一隊精明干練的騎兵,護衛(wèi)著一輛豪華黑漆齊頭雙駕大馬車,來到迎春巷六安侯府別院正門。馬車緩緩?fù)O?,兩名穿紅著綠的丫頭下了馬車,輕盈走至門房,傲然道“太夫人到了,還不快開大門迎接?!” 門房瞅瞅,馬車上果然帶有六安侯府徽記,忙陪笑道“jiejie且稍等片刻,稍等片刻。”飛奔到宅中報信,沒多大會兒,親兵隊長帶著人急急奔了出來。 車簾掀起,解語和張雱一左一右坐在太夫人旁邊,太夫人淡淡吩咐,“把譚瑛放出來?!辈蝗葜靡傻目跉猓瑤е吒咴谏系膬?yōu)越感。 親兵隊長跪在地上連連叩頭,冷汗流了一身。放人,還是不放人?放人,違了侯爺?shù)牧?;不放人,傅家誰不知道,侯爺至為孝順太夫人。 解語輕輕笑了一聲,“太夫人,果然如此?!惫粍e院的親兵你命令不動啊。太夫人老臉通紅,強忍著怒火陰森森說道“傅深這逆子,竟敢縱容私兵,違抗母親!”狠辣的目光死死盯著親兵隊長,要吃人一般。 親兵隊長快癱在地上了,“忤逆母親”這個罪名,侯爺可是擔(dān)不起啊,他恭恭敬敬叩頭應(yīng)道“是,太夫人!”起身命令下屬,“放人!” 舊戲重演,譚瑛又被架著利刃推了出來,親兵隊長又是叫囂“你們先放人!”解語斜睇太夫人,一臉不屑,“太夫人,你說呢?”太夫人“哼”了一聲,命令“先把譚瑛放了!”說完也斜睇解語,意思是:我說話算話! 解語哪會和她置這個氣,一笑作罷。眼看著親兵果然聽話把譚瑛放了,忙下了馬車將譚瑛扶上一匹空馬,“娘您坐好了?!弊约阂采先?,母女二人共乘一騎。譚瑛坐在女兒懷里,感覺十分安適,“解語,乖女兒?!苯庹Z伸手環(huán)住她的腰,趴在她肩頭撒嬌,“娘,人家快想死你了。”譚瑛回頭望望,眼中含淚,“傻孩子。” 張雱見譚瑛已脫險,收回在抵在太夫人腰間的匕首,笑道“太夫人,告辭了!”下了車飛身上馬,意氣風(fēng)發(fā)道“回家!” “且慢!”太夫人蒼老的聲音響起,添福添壽一左一右扶著太夫人下了車走過來,只聽她語重心長苦口婆心說道“譚瑛,好女不嫁二夫,你已是嫁了兩回,失了節(jié),往后可不能再走錯路了!”眼睜睜看著親親熱熱的母女二人,恨不得譚瑛能當(dāng)場自殺謝罪,恨不得神采飛揚的解語會羞愧得抬不起頭。 譚瑛按按解語的手,不許她說話。張雱沉下臉來,這死老太婆!靖寧侯府一名楞頭青親兵忽開口叫道“太夫人年事已高,怕是想犯錯也沒機會了?!迸赃呥€有名比他更楞的,“什么叫好女不事二夫啊,沒聽說過!我只聽說過好狗不擋道!” 這話一出,太夫人氣得渾身發(fā)抖,再聽聽周圍的哄堂大笑聲,眼前一黑,背了過去。 六安侯府。 魯夫人意態(tài)閑適,慢悠悠給傅解意挑選著衣服首飾,傅解意心虛的問“祖母不在府中,我還這么打扮著,是不是不大好?”祖母被請去當(dāng)陽道已是五日了,父親的臉色一日比一日難看,這當(dāng)兒還敢盛裝麗服? “有什么不好的?!濒敺蛉说恍?,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做了十幾年聽話兒媳婦也沒落著什么好,反正怎么做都不對,干脆豁出去不管了,自己怎么舒服怎么來?!澳阋惠呑拥氖?,比什么都重要?!碧袅思M繡嫩黃折枝花卉的褙子出來,“這顏色襯你,試試這件?!?/br> 傅解意心里犯嘀咕,拉著魯夫人低聲嘟囔“哪有讓男人相看的道理?!币嗫匆彩亲婺浮⒛赣H相看啊?!霸蹅兏导议T弟又不輸給他們岳家,做什么這般遷就?”傅解意有些不滿。 魯夫人嘆了口氣,“傻女,岳家是厚道人家,你沒見岳家太夫人、侯夫人性子都是寬和的?岳老二是原配嫡子,如今的侯夫人是繼室,哪里擺得出婆婆的威風(fēng)?岳家太夫人的性子實在是好,有這么位太婆婆,是福氣。”若自己能攤上靖寧侯府太夫人那樣的婆婆,做夢都會笑醒。 傅解意嘆了口氣,也就任由魯夫人擺弄了,任由魯夫人在耳邊嘮叨著“顧夫人脾氣多好啊,有這么個婆婆你日子定會舒心?!?/br> 此時被稱為脾氣好的顧夫人,卻很想脾氣不好:岳培的寶貝兒子岳霆,以往是必要親自相看姑娘的;這回什么都替他安排好了,他卻說什么不必相看,傅家嫡長女直接定下便可! 還說什么須是“真正的傅家嫡長女”,呸,傅解意可不就是真正的傅家嫡長女,難不成還會有假?顧夫人對繼子很是不滿,一心想等丈夫回家后尋機訴訴苦,誰知左等右等,岳培卻遲遲不回。 ☆、第25章 直到子夜時分岳培才一臉疲憊的回來,顧夫人見他臉色不好,哪里還敢抱怨什么,只殷勤服侍他洗漱歇息罷了。次日叫了跟岳培的小廝進(jìn)來細(xì)問“侯爺可是軍務(wù)繁忙?”小廝也不知究竟,只含糊回道“昨晚侯爺在當(dāng)陽道逗留許久?!?/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