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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興精銳老于戰(zhàn)陣,他們知道,正面硬撼陌刀陣的后果是什么,只得驚恐的舉起馬弓齊射。 足以穿透木盾的鋒銳箭矢,落在重甲軍的身上卻如同夏雨的輕撫,毫無殺傷力。 “噗!”前鋒終于無可奈何的沖到了重甲軍的前方,陌刀陣毫不留情斬下,粗長的刀鋒仿佛切菜一樣,將身前的騎士連人帶馬整齊的斬成了四段。 “繞開重甲軍!從兩側進攻!”蘭逵啟看著一交鋒便慘死的數(shù)百騎士,心在滴血,這都是他的精銳啊,他們的死亡卻連一個漠北軍的生命都沒有換到。 鐵甲軍的兩側是漠北步卒,他們雖沒有鐵甲軍的重裝,但卻配合有序,面對西興人瘋狂的沖擊毫不畏懼,一步不讓的與西興軍絞殺在一起。 “怎么回事!”蘭逵啟奮力砍殺著周圍源源不斷圍來的漠北軍,心卻跌到了谷底。 這些根本就是漠北軍的精銳,情報錯了! “蘭逵啟,既然來了,就別走了吧!”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蘭逵啟雙目猛然睜大,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從漠北軍中軍之中殺出一隊騎士,直奔自己而來,為首之人高大英武,正是尉遲傲天。 “大王,中計了,退兵吧!”與此同時,一名左臂幾乎被斬斷的西興將領狼狽的逃到蘭逵啟身邊:“再不走,就走不掉了?!?/br> 蘭逵啟環(huán)顧四周,自己的精銳和漠北軍絞殺在一塊兒,難分勝負,別說迅速取勝,就是能否全身而退都是疑問。 他心中悲憤欲絕,只好無奈的厲聲高呼:“撤回瀚海城!” 但戰(zhàn)事膠著,豈是說走就能撤走。 已經和漠北軍精銳交鋒的西興精銳被死死纏住,只有蘭逵啟率領一小部分人馬脫離了戰(zhàn)斗,殺出重圍撤回瀚海城。 在正面戰(zhàn)場上,死死支撐的西興軍終于也崩潰敗退,漠北軍銜尾追殺,最后竟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零星的廝殺一直持續(xù)到了深夜,西興精銳大部分皆被滅殺于城外。 …… 蘭逵啟率著敗軍狼狽退回瀚海城后,清點損失,傷亡竟已過半,更令他心中滴血的是,西興的主力精銳幾乎全部損失殆盡。 “大王,敗了,退兵吧!” “是啊,和漠北人議和吧。” 西興眾將神情頹然,向蘭逵啟諫言道。 “閉嘴!”蘭逵啟臉色猙獰的拍著座椅的扶手,用力之大,竟將扶手生生拍斷,木刺割傷了他的手掌,滲出點點鮮血。 而蘭逵啟對受傷的疼痛恍若未覺,他冰冷的目光掃過每一個要求議和的西興將領:“你們還是不是西興人,西興勇士是荒漠上的雄鷹,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應該戰(zhàn)斗到底,難道你們甘愿像一條喪家犬一樣被漠北人奴役!” 見眾將都沉默下來,蘭逵啟聲音愈發(fā)冰冷,“西興土地貧瘠,本王的子民們都吃不飽,哪兒來的糧食獻給尉遲傲天乞和,本王已經立誓和尉遲傲天血戰(zhàn)到底,再有勸本王投降者,以擾亂軍心處理!” 就在此時,西興士兵突然來報,尉遲傲天兵臨城下。 蘭逵啟沖沖大怒,帶著眾將便上了城樓。 “城里的西興人聽著,漠北國大王有令,凡是主動投降,無論是將領或是士卒,一律以漠北軍對待,你們將能見到自己的親人朋友。若是不主動投降,城破之后必將處以極刑!”一名漠北軍騎士在城下高聲喊話。 蘭逵啟冷著臉取過弓箭,對準那名騎士一箭射去,箭矢稍稍偏了一些,擦著那名騎士的臉頰滑過,對方立刻撥馬撤回本陣。 “對方花言巧語妄圖亂我軍心,你們不必相信!”蘭逵啟扔下弓箭寒聲道:“無論將卒,誰敢投敵,抓住后一律五馬分尸!” 此言一出,原本就已萎靡不振的西興軍士卒們,都紛紛垂下頭去,眼中閃過恨意。 到了晚間,蘭逵啟熟睡之際,竟有不少西興士卒趁著夜深偷偷爬墻逃城,去投奔漠北大營。 第161章 附骨之疽 傳令下去,幫全城百姓以身殉…… 面對前來投降的西興士兵, 尉遲傲天遵守了他的諾言,給予了和普通漠北軍士兵一樣的優(yōu)待。 第二天一早,他們便換上了漠北軍的戰(zhàn)甲, 騎著高頭大馬隨漠北軍一同到城下。 如果說一天前尉遲傲天派人喊話時, 一些西興士兵還心存疑慮, 如今自己以前的袍澤作為活生生的例子出現(xiàn)在面前, 頓時證明了尉遲傲天的承諾有效。 從城上望下去, 投降的西興士兵臉上神態(tài)輕松, 不像是被逼著裝出來的, 而且他們高聲向城樓上喊話, 訴說著自己在漠北軍營內得到的待遇。 蘭逵啟得知后大怒,下令城上射擊喊話的西興降卒,可是喊話之人都躲在箭矢的射程之外,蘭逵啟只能憤然看著他們繼續(xù)蠱惑西興士兵投降。 連續(xù)幾天, 每日都有西興降卒在城外勸降,而瀚海城內外逃的西興士卒也屢禁不止。 蘭逵啟曾親自帶隊巡邏, 抓住三名逃兵, 立刻下令五馬分尸, 卻仍舊無法阻止。 眼見著每天叛逃的士卒越來越多, 蘭逵啟只得無奈的下令將所有士卒召集到城樓下的校場上。 上一次在這里面對自己的部下,還是數(shù)日前反攻漠北軍之戰(zhàn), 才短短幾天,西興軍減員超過一半,而且人人面帶頹色, 軍容散亂。 “兄弟們,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投降漠北軍, 像漠北人許諾的那樣,得到優(yōu)厚的待遇,過上好日子,也勝過陪著生你們養(yǎng)你們的西興一起滅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