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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放搖頭:“可臣幾次觀察,她似乎并不怎么關心太子?!?/br> 原本端木放想說璣薇并不怎么喜歡憶蕭,但太子畢竟是太子,他還是得委婉一些。 想到端木璣薇的古怪行徑,他又憂心道:“自上次與西興交戰(zhàn),戰(zhàn)略圖被盜一事后,臣便對軍中機密守口如瓶。近日,這孩子時常向臣打聽軍中之事,臣只揀些無關緊要的趣聞告訴她,但她的興趣似乎并不在此,反而旁敲側擊西興的事?!?/br> “將軍這樣說,我倒想起來今日在軍營中見過一個叫穆有根的新兵,倒是和端木小姐有幾分神似?!绷脂幦滩蛔¢_口。 她將碰見“穆有根”的前后細細說給了端木放和尉遲傲天聽,端木放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恐怕當真是她!這孩子兩次被俘都平安回來了,第二次還是被西興兵護送回來的。當時臣便覺得不對,還問她是不是投了敵,她矢口否認?!倍四痉叛壑芯鄢雠?,大掌猛拍了一下木椅的扶手,“她潛入軍營,必有圖謀。倘若真是這孩子,她真的和西興人勾結,臣就當沒有這個女兒!” 尉遲傲天雖生了疑,但見端木放動怒,沉吟片刻道:“現在一切都是捕風捉影的推測,若誤會了她,豈不叫你們父女間生出嫌隙?!?/br> “將軍不妨聽本王一言,先不要驚動她,只將舊情報透露給她。如果西興那邊真有動作,再找個理由將她禁足不遲?!?/br> 口中雖這么說,尉遲傲天心中卻已經肯定了大半,眸光微沉:“本王正準備推翻從前的戰(zhàn)略部署,重新遣兵布陣。二標營和三標營中多是普通士兵,本王打算全部替換成精銳部隊。到時候蘭逵啟若信以為真,按舊情報出兵,便打他個措手不及!” 提到行軍打仗,尉遲傲天身上迸出殺氣,仿佛又回到戰(zhàn)場,變成那個以一擋百的戰(zhàn)神。 林瑤被他的神采吸引,嘴角露出笑容。 …… 東耀,千佛寺。 山道上香客絡繹不絕,渾厚悠長的鐘聲自最高的佛殿中傳來,在林海中回響。 林惜上完最后一支香,頓住腳步,對身后緊隨的侍女道:“我要去禪房向空燈大師請教佛法,大師素喜清凈,你們不要跟著?!?/br> 兩個侍女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猶豫。 畢竟五王爺曾經交代過,一步都不得離開王妃。 林惜并未理會她們面上的難色,徑直往后院走去,進了正中最大的一間禪房。 檀香的氣味縈繞四周,低沉而極有規(guī)律的木魚聲篤篤作響。在林惜進入之后,那兩道厚重的木門很快合上了。 兩個侍女連忙湊上前,貼著門縫,想要探聽禪房內的動靜。 “阿彌陀佛,兩位女施主,禪房重地,非禮勿聽?!眱蓚€穿著灰色僧袍的僧人走過來,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便如守門神一般站在木門兩側,手上盤弄起佛珠。 侍女見他們面色莊穆,心中戚戚,只能退開去,再也不敢上前。 禪房內,古稀之年的老僧閉目手敲木魚,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見林惜進來,他身側一身戎裝的北宮以起身向她走來,一把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 第147章 孽緣 別害怕,傷已經好了。 林惜微微掙開了北宮以, “大僧還在這里,請將軍不要這樣?!?/br> 北宮以一眼便瞧見林惜手臂有大塊淤青,臉色蒼白甚是憔悴, 心疼問道:“這是怎么弄的?” 林惜猛地抽手用衣袖把手臂掩蓋好, 只沉默著搖了搖頭。 北宮以見她如此, 更是心急了, 拽緊林惜的手神色激動的逼問道:“惜兒, 我出征這段時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為什么現在見你一面都這么難?” 林惜含淚:“將軍, 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蘇亦傾已經把我們的事添油加醋告訴了五爺,而且五爺相信了她捏造的話?!?/br> “所以這是他打的?” 北宮以見林惜只是默默的流淚,憤怒的說道:“尉遲耀祖竟敢虐待你!惜兒,離開他跟我過吧, 我會一輩子對你好,哪怕不當大將軍去隱居都可以?!?/br> 林惜搖頭, 對上那雙深情的眸, 緩緩說道:“林惜這次來只是想告訴將軍一個真相, 陳嬤是蘇亦傾殺的, 是蘇亦傾用發(fā)釵深深插進了她的心窩。我希望將軍以后不要再與蘇亦傾攪合在一起,為虎作倀。蘇亦傾是個極其陰險狠毒, 不擇手段的女人,請將軍一定要遠離她……” 北宮以震驚悲憤的握緊雙拳,雙目血紅, “什么?陳嬤……陳嬤竟然是被蘇亦傾害的?” 他難以置信,一時間實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當然知道蘇亦傾的狠辣, 但實在沒想到連一手將他帶大的陳嬤也是這個毒婦殺的。 “這個兇手,我居然幫了她這么多年!”北宮以又氣又急,抬手狠狠的扇了自己幾個耳光。 林惜不忍,抬手阻擋他自罰,“將軍,別打了!” 雙手相執(zhí),兩人相顧無言,唯有深情萬千。 隨后林惜艱難的別過頭,收回自己的手,最后叮囑道:“另請將軍再幫個忙,務必在必要的時候保全沐東沐大人,這是大祭司的囑托。” 她原本想在蘇亦傾要對付沐東的時候再來找他,可她恐怕再也不能和他見面了,所以今日一并囑托了。 北宮以嘆息一聲道:“惜兒,你這輩子何曾為自己活過?” 都到這種處境了,你還在牽掛別人,幫別人說話,你讓我怎么放心得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