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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葵笑道:“既是請她來做客,自然不會傷到她,你們有什么不放心的?” “可是……”那長老還要說話,被顧辭酒攔了。 后者一抬手,止住眾人竊竊私語,平靜地問:“你們要怎樣才能放了她?” 秋葵含笑道:“何必動怒?不如幾位進來做做客,好好談?wù)?,說不定,我就把人放了?!?/br> 她算是變相地承認了自己的統(tǒng)治地位。 顧辭酒不知她身份,靈力神識也看不穿對方,微微皺眉,卻只能應(yīng)下:“好。” “不愧是藏鋒仙君,果然爽快?!鼻锟慌氖郑谒路降年嚪ù蜷_,露出一道門大小的空缺,“請吧?!?/br> “只是,我養(yǎng)了些不通人性的畜生,最是喜靜,要是進了太多生人,恐怕那些畜生容易發(fā)狂傷人?!痹捯魟偮洌浅睾蠓絺鱽硪宦曮@天動地的不知什么生物的咆哮。隨著咆哮聲響起,距離最近的一座雪山轟隆隆倒塌下去。 “我一人即可?!鳖欈o酒揮退了要跟上來的其他人,不顧勸阻,獨自上前去。 “等等?!鼻锟σ饕鞯亻_口,下巴一揚,正指向虞知微的方向,“魔尊幾日不見,清減不少,不如一道來敘敘舊?!?/br> 虞知微冷哼一聲:“我和你沒什么舊情可敘?!?/br> 話雖如此,她還是跟在顧辭酒身側(cè),一前一后慢慢走進陣法中。 第102章 · 這場深淵之行來得古怪。 原來興沖沖且士氣高漲的人族吃了個閉門羹, 本想趁機闖進去——他們早就打聽到,深淵里逃出來的魔族根本不算太厲害,誰知道, 這陣法把他們攔住了呢? 領(lǐng)頭幾個長老自告奮勇破陣,誰知這陣法乃連環(huán)陣術(shù), 數(shù)十道陣眼不斷變幻, 若不能同時破開陣眼, 那無論攻進多少靈力都是徒勞。幾人悻悻下來,又憤慨道:“藏鋒仙君進去了,我等不妨在外等候, 以免這些狡詐的魔族又生出什么陰謀詭計?!?/br> “不錯,不能低估魔族的陰險,距離近些,萬一藏鋒仙君出來,我等也好支援。” 小鎮(zhèn)外,沒有士兵巡邏,沒有誰驅(qū)趕他們。好似所有的魔族都被乖乖縮在陣法內(nèi),任由他們在外布置開住處,甚至因為一些暗地里的小心思, 他們將居住的殿堂道場布置得比那些魔宮還要盛大些。 魔族毫無反應(yīng)。 一幫人不由得有種拋媚眼給瞎子看的感覺,但在魔族境地內(nèi), 他們不能自己失了志氣,相互打氣。 “再過幾日,藏鋒仙君不出來,我們便是拼死也要沖進去。” “我這里可以聯(lián)系到靈閣的師兄, 若是顧師叔出了什么事,他會及時告訴我的?!?/br> “甚好甚好, 定不能拖延,以免誤了時機?!?/br> “也不知那個魔女要找藏鋒仙君談什么,不過她必定不懷好意?!?/br> “藏鋒仙君何等人物?自然不會上當(dāng)。怕只怕那女魔頭設(shè)下圈套,假借和談名義下手,萬宗主還在他們手上呢?!?/br> “靈閣的師兄說,萬宗主的魂燈完好無損,想來沒有大恙。” …… 正討論著,忽地,一片地動山搖,雪山簌簌抖落雪花,這驚天動地的震動一下連著一下,好似有什么巨大的猛獸行走在這片雪原上似的,就連他們拋出的洞天福地也跟著震顫起來。 眾人正驚惶,不明所以,其中不少人卻忽地察覺了不對勁。 怎么好像……地面都在顫抖? 驀地,一個長老噌一聲站起身,他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驚慌表情,絲毫不顧及長老形象扯開嗓子大喊:“快逃!快!” 說罷,他腳下踩著飛劍立時飛起,幾乎一瞬間便來到了萬丈高空。這段時間被磨練出的其他修士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不妨礙他們紛紛跟著逃跑,數(shù)百道法器、飛劍的流光似倒飛的流星躥上高空,就連他們方才用來休憩的洞天福地和宮殿也一并被收好。 從上往下仔細看,才勉強察覺出了些不對勁。他們方才駐扎的地方和周邊雪原一樣白茫茫一片,只是這片白卻有些過于純粹了,少了些冰雪該有的反射天空的透藍色,還似山巒般有了些起伏。 那鼓起的弧度忽地跳得更高,不斷漲起,簡直就像一座雪山在不斷長高似的。 但那根本不是雪山。 那是一座體型堪比雪山,甚至比他們見過的所有連綿的雪山還要高大的猛獸。 猛獸慢慢坐起了身,覆蓋在它身上的冰雪滑坡似的不斷落下,又堆積起數(shù)座小雪山。它抖了抖腦袋,飛濺出的雪花砸在幾個沒有逃遠的修士身上,將人直接砸飛出去。害的其他人不得不離的更遠,飛得更高鞋才勉強看清了它的全貌。 通身雪白似白熊的猛獸,在抖落掉覆蓋在身上的白雪后,露出了黑色的耳朵和眼睛,眼睛下的皮毛也是黑的,緩緩爬動站起來的四肢也是黑的。兩只上肢慢慢地伸到眼周黑色皮毛向下弧度處,若不是它實在太過巨大,這會兒簡直像在委屈地抹淚。 阿旦醒了。 它被主人處罰,丟在雪地里待到人族過來。萬鶴笙明令禁止不許殺太多人,它不敢不聽,因此,在那群人眼瞎的地跑到它肚子上建宮殿后,它不得不先發(fā)出些動靜,把那些人趕跑,這才慢慢坐起身。 很好,沒有殺人。 阿旦抖落干凈雪粒后,恢復(fù)到四肢著地,見那些人一個個驚恐萬狀的模樣,咧開嘴笑了笑,露出口中尖銳嗜血的獠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