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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對彼此太熟悉,太了解了,慣用什么招式、術(shù)法等,幾乎比自己還要了解。真要這樣打下去,便是七天七夜也分不出個勝負。 纏斗間,虞知微傳音出去,一眾登上船只的魔修們會意,他們?nèi)藬?shù)本就占優(yōu)勢,兩百來號人,大半圍攻,小部分cao控船只,另外幾人就要強行闖入船艙,被防御陣擋了回去。 “看來,果然在船艙里啊。”領(lǐng)頭魔修冷笑,竟也結(jié)成太虛門內(nèi)盛行的攻擊陣法,三人齊齊舉劍,陣法上空浮現(xiàn)出巨大光劍,全力一刺下,防御陣晃動不止。 冼塵心中焦急,師叔的徒弟就在船艙里,他入門還不到一年,面對這些魔修必定兇多吉少! “你們真可笑,既有魔神左臂,怎么可能只放在船艙無人鎮(zhèn)守?”冼塵不得不大聲開口,吸引魔修們注意。他與其他兩人陣法未亂,對陣七八人,有些吃力,卻仍要分心鐘長嶺會不會遭遇不測。 “就算你們攻破船艙,也什么都找不著。那只手臂由長老們隨身帶著?!?/br> 領(lǐng)頭那位似笑非笑看他一眼:“這位太虛門弟子倒貼心,給我們指了寶物所在??纱摲獾眠@樣嚴實,我更好奇里頭有什么了呢?!?/br> “什么也沒有,就一個新入門弟子罷了。你們有什么招式?jīng)_我們來?!?/br> 眼看陣法被攻破,另一個弟子急了,想把他們引過來,那幾個魔修卻哈哈大笑,攻擊得更厲害。托虞知微教導,他們早已得知這法陣漏洞,沒一會兒,船艙自帶的防御陣便被解開。 冼塵心跳幾乎停了一瞬,與他對戰(zhàn)幾人抓住破綻,祭出寶鼎,狠狠砸下。 三人元陣,破。 三道身影倒飛出去,冼塵悶哼一聲,撐著手臂剛要坐起,身后已貼上一道柔軟身軀,在他耳邊輕笑,吐氣如蘭:“老實點,否則,我這噬心錐可不認人。” 前方被三叉戟指著,身后有人以錐抵在脖頸,冼塵也不慌亂,直到他看見另外兩個弟子同樣被魔修抓住,還立刻套上了金索,叫他們無法動用靈力,祭出的法寶也失了效,跌在甲板上。 冼塵垂下頭,余光瞥到萬師叔與……與瑤光真人遠遠的戰(zhàn)場,那方殺得昏天黑地,海水烏云幾乎相接,便真做出了個束手就擒的軟弱模樣。只是當另一人拿了金索要往他脖子上套時,冼塵身軀如蛇般靈活一扭,逃脫了禁錮,而后身形如電,迅速沖進船艙。 船艙里的景象比冼塵想的要好些。鐘長嶺打不過,但他全身上下都拍滿了防御陣法符箓,那幾個魔修拿他沒有辦法,要沖上去強行捉人,只會被彈開。領(lǐng)頭那位雙目狹長,面相陰柔的魔修干脆在他外圍又罩了個封鎖陣法,不讓他逃走。 鐘長嶺一見到冼塵,先喜后驚:“師兄快走,我這里沒事。” 但他說晚了。 冼塵身后又圍上來四個人,手中法器閃爍,金鼎、玉簪、赤練、魔鈴等,將船艙連同兩位仙門弟子包圍得嚴嚴實實。陰柔魔修瞬間移動到冼塵身前,轉(zhuǎn)瞬間又離開,后者還沒回過神時,脖子上已經(jīng)被套了圈金索。 魔修們得了命令,面對太虛門任何人都不必留手,并不多話,對著冼塵便發(fā)動攻擊。船艙內(nèi)狹小,無處可避,各色法器光波沖擊在冼塵身上。 “師兄!!” 鐘長嶺要撲過去,可最外層的封鎖法陣攔住了他,少年拼命拍打,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人淹沒在法器光芒中。 “你們放過他!師兄!快走!” 陰柔魔修笑道:“叫得可真好聽,再叫大聲些,我喜歡。”他整個人猶如一條冰冷毒蛇,絲絲吐信,“你把你身上的陣法解了,我就放過他?!?/br> 淚水涌了上來,眼前景物一片模糊,鐘長嶺惡狠狠地瞪著那些魔修,問:“真的?” 冼塵:“你別信他們!師兄沒,呃……” “自然是真的,再晚些,你的師兄可就真的保不住性命了呢?!?/br> 冼塵長劍被繳,金索套著脖頸,一柄尖銳短錐垂在他眼睛上方,心口亦貼了張看著就不像什么好東西的符箓。他要開口,喉間聳動,從嘴里鉆出的卻是一條條小蛇,令人發(fā)毛。 “啊,蠱生效了……”陰柔魔修笑道,“現(xiàn)在回宗門好好治傷,還有條活路,或者……你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是不可以給你解藥?!?/br> 怒火涌動。 一點點的,從心口涌變?nèi)怼?/br> 鐘長嶺死死地盯著那群魔修,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表情,比惡鬼還要猙獰。 是自己太弱了,要不是為了他,冼塵師兄不會貿(mào)然闖進來,也就不會落進他們的圈套。 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弟子,不像冼塵師兄,哪怕用一命換一命,自己換他,也是值得的。 鐘長嶺慢慢地說:“好?!?/br> 他將所有的符箓撕下,收進師父送他的指環(huán)里,又把防御陣法撤去:“你們放了他?!?/br> “哎呀呀,真是個聽話的小徒弟?!标幦崮扌Φ酶_心,伸手提起他的后頸,像拎只小貓小狗一般,“走吧,我們出去瞧瞧?!?/br> 外面形勢更加糟糕,那些魔修得了傳授,這些天一直在研究太虛門幾個長老功法招式,乍一對上,幾位長老只覺得身陷囹圄,怎么出招都會被預測到,對方持著的法器、修行的功法又恰好與自己相克,一時間,可謂是處處受挫,空有氣力無法使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