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還是精神矍鑠的老專家一句話打發(fā)了他：“你再這樣，我就幫你安排到精神科去看看?！?/br>
    成大律師大概也是珍惜名聲的，總不能真貼上神經(jīng)病的標簽。從醫(yī)院出來，他還是亦步亦趨跟在孟書遙身后，等著她給自己買補品，算是賠償精神損失。

    醫(yī)院附近的商超里多的是各種補品，兩個人進店時郎才女貌極其惹眼，早就有導購迎了上來：“先生太太需要買點什么呢？”

    就因為這個稱呼，成域整個人表情愉悅，親自付了這一單的錢，完成了自我購買補品的精神自愈。

    孟書遙實在無心應付他，她滿心疲憊，覺得自己之前的坦白全部喂了狗，明明她早就說過了，兩個人再無可能，可這落在成域眼中，難道只是一場你來我往的情感推拒拉扯么。

    買完東西出來，孟書遙看一眼人來人往的商場：“我先去趟衛(wèi)生間?！?/br>
    成域自小聰明過人，加上他目光時時落在孟書遙身上，她在想什么，他又怎么會猜不到，可如果不用這種方法，他就連跟她說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像這次投資，秦洲導演縱然聲名享譽國際，可這部電影題材特殊，不看好的大有人在，更有業(yè)內朋友了解到他投資之后隱晦提醒，暗示讓他早早撤出，成域盡數(shù)忽略，義無反顧，因為那些人都不知道，他的目的從來都只是她。

    商場人流量大，衛(wèi)生間門口也排了好長的隊伍，可孟書遙進去已經(jīng)有一會兒了，成域觀察到當時排隊時站在她身后的兩名女性都已經(jīng)離開，按理來說她也該出來了。他正著急時，商場的清潔工出來，往四周環(huán)視一周，總算找到了那個女孩囑咐的“穿的人模人樣但是畏畏縮縮不知道要做什么壞事情”的人，正直又淡定的清潔工并沒有急著戳穿，反而迎上去：“先生，您有事情？”

    成域站在女廁所門口的確非常顯眼，但他半分不自在都沒有：“等人?！?/br>
    想到什么，成域問一句：“麻煩問一下，里面有沒有一位穿著淡綠色裙子的女孩子，很漂亮?！?/br>
    清潔工聽了這話，徹底信了剛才孟書遙的說法，因此道：“有的有的，她還在里面，先生您可以到旁邊那排座椅上等等?！?/br>
    “好?！背捎驊?，雖然他不介意，但也實在沒法迎著眾人的好奇打量繼續(xù)站在門口等，所以就去了清潔工說的那排座椅邊上站著。

    五分鐘后，訓練有素的商場保安隊伍浩浩蕩蕩趕過來，他們前面帶路的，正是剛才跟成域攀談過幾句的清潔工。

    “你就是那個準備偷窺女廁所的變-態(tài)？”保安隊長業(yè)務能力卓越，卻半點不懂得低調行事的道理，他這一嗓子吼出來，成域才反應過來，這些人在跟他說話。

    可是這叫什么話？

    這句話實在是要素過于齊全，保安隊長話音剛落，不等成域辯解，身邊已經(jīng)有了義憤填膺的觀眾：“啊啊啊，什么人呀！快拍他拍他?！?/br>
    成域：？？？他餓著肚子追著她出來，連頓飯都沒撈著也就算了，這又是哪一出？

    *

    拜如今發(fā)達的網(wǎng)絡所賜，成域當天晚上回到律所簽幾份文件時，就發(fā)現(xiàn)底下人看他的眼光里含著點別的東西，起初他沒在意，可等到他去了趟樓下咖啡廳買喝的，發(fā)現(xiàn)店員看他時也跟平時不太一樣，成域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

    成域在律所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存在，他半路折返，抓了個實習的小律師到辦公室問話。那小男孩今年才要畢業(yè)，向來崇拜成域，可眼下還是有點為難：“老大，我知道人品跟業(yè)務能力無關，可我們生活在這世上，總是要先做人的，底線不可逾越?！?/br>
    小男孩倔強的目光就是對成域最大的嘲諷，他揉揉眉心：“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跟我說一遍，轉正的事情我現(xiàn)在就答應你?！?/br>
    “不，不了老大，”小男孩鼓起勇氣，“我其實也考上研究生了，本來還挺糾結的，但現(xiàn)在想想，還是再繼續(xù)讀讀書比較好?！?/br>
    成域蹙眉，語帶威脅：“那你還想要實習證明嗎？”

    第7章 編劇，你了解這位成總嗎

    弄清事情原委，成域簡直哭笑不得，他平時很少有時間上網(wǎng)看這些東西，眼下刷到了自己在商場女衛(wèi)生間門口被保安隊伍質問的視頻，甚至還覺得有幾分新鮮，上傳這段視頻的人貼心的給他配了音樂，吵吵鬧鬧的“變-態(tài)”、“報警”之類的聲音，在厚重的背景音樂襯托下，顯得充滿了正義感。

    開車路上，成域就一直放著這段視頻，自行增加點擊量。

    與此同時，孟書遙也在家里刷到了這段視頻。她微微蹙眉，其實孟書遙的本意只是想隨便找個借口甩掉成域，可沒想到商場反應會如此迅速，更沒想到這事會在網(wǎng)絡上發(fā)酵起來。

    正愣神間，房門被敲響。

    孟書遙起身，湊到貓眼旁邊看一眼，竟然是成域。

    “遙遙，開門，我跟你聊商場視頻的事情?！背捎蛘?jīng)的時候，語氣總是帶著幾分上位者的威嚴，孟書遙糾結幾秒鐘，打開門。

    她站在門邊上，并沒有要請他進去的意思：“就在這里說。”

    “好。”成域拿出手機來，“播放量923萬，點贊108萬，評論4萬條，而且還在穩(wěn)步增加，遙遙，這已經(jīng)構成犯罪了?！?/br>
    孟書遙比他矮一截，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時候，總要微微仰頭才能看到成域眼睛：“這又不是我發(fā)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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