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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名塔達兵經(jīng)過一整日的逃亡和廝殺之后幾乎已經(jīng)精疲力盡,加上林中光線不佳,他并沒有射中完顏琮的要害。 羽箭擦過完顏琮的手臂,劃出一道明顯的血痕。 完顏琮悶哼一聲,卻并沒有躲開。 “沒用的東西?!卑⒛咎┳焐线@樣斥責著,卻并沒有動怒。 他原本就只是想讓完顏琮和他一樣受一點兒皮rou傷而已,并沒有真的想將完顏琮的命交給一個無名小卒來了結(jié)。 他北越王的命,必須要由他塔達王親手來取! 阿木泰獰笑一聲,將懷中的短刀和蘭淵一起交給那名手下,吩咐他說:“看好了這個女人,等我的命令。” 手下順從地接過,一手橫在蘭淵身前困住她的身子和手臂防止她亂動,另一手將短刀橫在蘭淵的脖子邊。 交待好手下之后,阿木泰舉起長刀上前,目光陰鷙地看向完顏琮說:“你們北越人不是總喜歡裝出一副正義的樣子來指責我們塔達人陰險狡詐,只會偷襲嗎?今日我便光明正大地與你一戰(zhàn),我們兩個各自挑選一樣趁手的兵器單打獨斗,誰贏了便可以帶蘭淵回去,不知北越王意下如何?” 現(xiàn)在蘭淵在阿木泰的人手中,完顏琮根本沒有選擇,只能拔出佩劍應戰(zhàn)。 老實說阿木泰這樣說讓蘭淵聽著很不舒服,一來若不是有虞崇他們拼死追擊阿木泰,現(xiàn)在阿木泰身邊應該還有十數(shù)名手下在,蘭淵并不覺得阿木泰會有他所說的那么光明磊落,還會像現(xiàn)在這樣提出和完顏琮單打獨斗。 二來阿木泰這種誰贏了就能得到蘭淵的說法讓蘭淵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物品,一個好看的擺件,是男人們的戰(zhàn)利品而已,根本就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雖說完顏琮有時候也會有一些大男子主義,可是他與阿木泰相比要尊重蘭淵許多,在這方面阿木泰簡直沒法兒和完顏琮比。 見他們兩個正式交起手來,蘭淵心中不禁擔憂不已,生怕完顏琮會落入下風。 可蘭淵知道自己光是為他擔心是沒有用的,現(xiàn)在她受制于人,必然會讓完顏琮分神。 若是她能從這個塔達人手中脫身的話,定能解除完顏琮的后顧之憂,讓他放開手腳與阿木泰奮力一戰(zhàn)。 “這位大哥,您的手勁太大了,都要劃破我的皮膚了?!碧m淵想了想后,柔聲對身后的男人說道:“能不能輕一些,不要讓我脖子上留疤?” 塔達女人大多生得高壯,皮膚粗糙、行為粗野,沒有一個女子像蘭淵這般柔弱無骨、雪膚白得幾乎透明不說,身上還帶著淡淡的體香。 那男人緊抱著蘭淵,原本便有些心猿意馬,這會兒聽蘭淵這么柔聲細語地同他說話,即使明知道不該,他還是忍不住心頭火起。 想著蘭淵這么柔弱的一個美人怎么著都不會是他的對手,男人一時心軟便放松了持刀的力道,只是另一只攬在蘭淵腰間的手卻是越發(fā)用力地將她摟緊,不懷好意地將蘭淵香軟的嬌軀往自己身上貼。 生死之前,蘭淵顧不上計較男人的冒犯之舉。 她微微回過頭來看了男人一眼,男人剛想呵斥一聲讓她別亂動,卻聽蘭淵輕聲問道:“大哥,你叫什么名字?。俊?/br> 從未見過的絕色女子在他懷中媚眼生波、呵氣如蘭……男人實在抵抗不住這般誘惑,干啞的喉頭滾動了一下,如實告訴她說:“我叫須廣?!?/br> 等說出口之后須廣才意識到不妥,警惕地瞪著蘭淵,盡可能地擺出一副狠厲的樣子來:“你問這個做什么?!” “須廣大哥,你能跟著汗王一路走到這兒,想來定然也是一位難得一見的英雄人物?!碧m淵十分自然地說著騙人的話,“蘭淵只是出于敬仰和好奇,所以才想知道您的名字罷了?!?/br> 須廣已經(jīng)不知有多久沒聽到哪個女人用這般崇拜的語氣稱贊過自己了,更何況還是蘭淵這樣世間罕見的大美人…… 須廣心頭不免有幾分飄飄然,看向蘭淵的眼神和說話時的語氣都不自覺地柔和了許多:“你當真這樣想?” 因為蘭淵脖子上一直架著刀,阿木泰和須廣諒她也不敢輕舉妄動,便沒有再多此一舉地去綁住她的手。 事實上他們猜測的也沒有錯,蘭淵的懷中雖然藏了一把小巧的匕首,但她畢竟不是習武之人,動作沒有那么迅速,不可能在不驚動須廣的前提下將匕首掏出、再反過來將須廣制住。 蘭淵沒有貿(mào)然去做傻事,而是在仔細思考過后選擇了另外一條路。 因為她的雙臂被須廣固定住了無法輕易動作,蘭淵便努力地伸出手指,在須廣的手背上輕柔而緩慢地撓了撓…… “當然了?!碧m淵看著不遠處的刀光劍影,故意以一種嫌棄的語氣說道:“他們兩個的年紀都多大了,哪里像須廣大哥你這般年輕力壯?” 須廣知道蘭淵言語之間對他們的汗王很是不敬,自己應該反駁她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蘭淵這么說卻叫須廣感到十分受用,心中熨帖到了極點。 在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須廣的呼吸已經(jīng)變得越發(fā)沉重起來,嘴唇逐漸靠上蘭淵微亂的鬢發(fā),情不自禁地想要吻她。 他認為蘭淵對自己也是有意的,應當不會反抗才是。 可沒想到在他的手一路上移想要撫摸她的時候,蘭淵卻突然大喊“非禮”和“救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