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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姑娘還是想著多攢些銀子、離開王宮的那條路嗎?”烏仁娜不贊同地搖搖頭道:“依奴婢看,汗王這樣寵您,他不可能會給姑娘機會讓您離開的……” “我和他才在一起幾天,你怎么知道幾個月、幾年之后他就不會膩了我呢?”蘭淵語氣淡淡地說:“一個孩子,無論是沒有父親還是母親的愛,都是很可憐的。既然我還無法確定能給孩子一個好的成長環(huán)境,那我就不想輕易地孕育一個生命。更何況你忘了嗎,王妃和寶芝她們可都還虎視眈眈地盯著我的肚子,想要搶走我的孩子呢。” 烏仁娜是見識過大妃有多狠辣的人,她知道慕容明安身為大妃的親生女兒,的確很有可能做出那般奪子之事……甚至還有可能殘害蘭淵這個母親。 想到這一層關系之后,烏仁娜便沒再多勸,只是正色向蘭淵表示:“奴婢都聽姑娘的,姑娘您來做主便是?!?/br> 蘭淵聽了便朝烏仁娜淺淺一笑。 烏仁娜就是這點好,忠心不說,還什么都聽她的,從不會拖蘭淵的后腿。 所以說嘛,其實從貼身丫鬟的身上就多多少少能看出主子的真性情來。 卓雅看似霸道無禮、寶芝看起來善解人意,可如果寶芝和卓雅真的是兩個世界的人的話,那她們主仆兩個早就相處不來了。 不用等別人來將她們拆開,寶芝第一個就會趕卓雅離開自己。 既然她們兩個這般主仆情深、難舍難分,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情——歸根結底,寶芝其實是與卓雅一樣的人。 只不過她比卓雅更為深沉、內斂一些,很多話她都沒有親口說出來罷了。 若是書中的慕容蘭淵能夠早些認清楚這一點的話,也不至于一直深信著慕容寶芝這個所謂的好meimei,最后還被慕容寶芝給挫骨揚灰了。 蘭淵估摸著這會兒的寶芝雖說還不至于想揚了蘭淵的骨灰,可八成也已經(jīng)黑化,進入了與蘭淵口蜜腹劍的階段了。 雖說寶芝的變化和原書相比來的更早了一些,但好在蘭淵早有心理準備,她的各項計劃也都進行得較為順利,并不畏懼寶芝那邊隨時都有可能射來的明槍暗箭。 新年伊始,蘭淵的八名孟溪護衛(wèi)經(jīng)過初步訓練之后,已經(jīng)正式開始在王宮中當差了。 他們不會去離梓柔宮太遠的地方,主要負責的就是保護蘭淵的安全。 孟溪人與北越人體格相似,這些護衛(wèi)混在北越侍衛(wèi)當中并不起眼。 不過不僅是蘭淵和烏仁娜,蒼谷和青筠也都認得他們,這樣萬一蘭淵這邊出了什么事兒,她們也好及時地去找自己人求救。 當然一般來說,王宮里都是沒有什么需要動用武力的危險的。 完顏琮答應讓他們守在蘭淵身邊,也只是想提高一些蘭淵的安全感而已。 包括他給蘭淵的那些房契和銀票也是一樣。 蘭淵并不是個奢靡無度之人,就算她最后真的帶著俊弼和烏仁娜他們跑路了,蘭淵下半輩子都未必用的上那么多銀子。 可是銀錢、房契、商鋪、護衛(wèi)……這些東西就是能夠帶給蘭淵實實在在的安全感。 這其中除了蘭淵自己努力爭取來的,完顏琮給她的也不少。 蘭淵的心不是石頭做的,完顏琮幫她這么多,她心里自是存著感激,可一時間卻又無以為報。 想著他向來喜歡她的美貌,蘭淵就決定多費心打扮打扮。能讓他看著賞心悅目,應該也算得上是一種回報吧。 從下午服完藥到夜色降臨,蘭淵一直都在鏡子前梳妝。就算早上出門前她已經(jīng)化過基礎的妝容了,蘭淵還是又在妝奩前折騰了一個多時辰。 她這么費心不光是為了討完顏琮的喜歡,今天晚上就是北越一年一度最為隆重的新年宮宴了,到時候參加宴會的不僅有后宮妃嬪和貴族女眷,還會有許多宗親、外戚、朝臣和世家貴族,許多此前沒見過蘭淵的人都有可能看到她這個傳說中“以色侍君”的寵妃。 蘭淵自是要盛裝打扮一番,方能不辜負她這個“以色侍君”之名。 北越并沒有正室才能穿紅的規(guī)定,趕上新年,蘭淵便難得地穿上了一身大紅色織金曳地長裙。 這鮮艷的顏色襯得蘭淵膚如明玉,美目生輝,無論是乍一眼看去還是細細觀賞起來,都是清艷華美,國色無雙,比她平日里清新秀麗的打扮還要更加吸人眼球。 幾乎是她一出現(xiàn),便自然而然地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殿中無論男女老少,都齊齊地看向這位廣負盛名的絕世美人。 今日的新年宮宴并不是在他們平日里宴飲的孟樂宮,而是在位于前朝和后宮之間、地方更為寬敞的陽華宮舉行的。 在不知多少人驚艷的目光當中,頭一次參加新年宮宴的蘭淵目不斜視,在戎壽的親自引領下姿態(tài)優(yōu)雅地走到后妃席前。 旁人見完顏琮待蘭淵這樣周到體貼,怕她找不到路還特意讓自己身邊最得臉的大太監(jiān)親自來接蘭淵,都是一陣陣的羨慕與嫉妒。 蘭淵卻沒什么特別的反應,只是在走到后妃席位后淡淡地向戎壽點了下頭。 別看別人都對戎壽這個清瀚殿大總管很是敬畏,蘭淵現(xiàn)在對戎壽還真是沒什么特別的感覺。 她對完顏琮這個汗王尚且都有愛答不理的時候,更何況是一個服侍完顏琮的戎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