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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蘭淵神色嚴肅,他便不再上前, 正色以示對蘭淵的尊重:“好, 你說?!?/br> 蘭淵從從容容地說出自己早先準備好的話:“我知道您有正妃,我也不敢奢求塔達部大妃之位, 但我起碼是孟溪部汗王之女, 若是沒名沒分地跟著您會讓我和我的家人淪為整個孟溪的笑柄。汗王若是真心喜歡我, 起碼應(yīng)當給我一個名分?!?/br> 阿木泰沒想到她要說的就是這個,果斷地說:“這沒問題,我可許你側(cè)妃之位。只要在我能力范圍之內(nèi),我都會給你最好的!” 蘭淵本還以為阿木泰先前沒提她的名分之事是故意想要借此來羞辱孟溪, 結(jié)果他現(xiàn)在竟然這么痛快地答應(yīng)了,實在有些出乎蘭淵的意料。 阿木泰看著她略顯錯愕的表情,忍不住笑了:“我比你年長許多,自然要對你更好一些。” 蘭淵趁機提出要求:“那您愿不愿意為我舉行一場體面的婚禮?您知道的,我娘是南楚人、我也算是半個漢人,我們很注重儀式……” 阿木泰滿口答應(yīng)下來:“這好辦,我們塔達人雖然沒有南楚人那么精細,但舉辦一場婚儀還是不成問題的?!?/br> 阿木泰如此爽快,蘭淵也不好再拿喬,婉聲說道:“看來汗王是真心想要娶我,那我也要好好準備一番、回頭體體面面地嫁給汗王?!?/br> “準備?”阿木泰敏感地捕捉到了蘭淵話語中的關(guān)鍵點,“你要準備多久?” 不等蘭淵回答,他便提高聲音問:“你是不是想拖到萬俟洛歸那小子醒來、好讓他來救你?” 蘭淵心想,這塔達王還真是敏銳,不過還好他只猜中了一半。 她是想盡量拖延時間不假,不過她等的不是萬俟洛歸,而是北越大軍。 阿木泰微微斂起鷹眸,警告地盯著她說:“我告訴你慕容蘭淵,你若當真抱著這樣的想法、就趁早給我打消這種蠢念頭!他萬俟洛歸就是沒有受傷也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廢人了!” “你們又沒有堂堂正正地單打獨斗過,汗王怎么知道他就打不過你?”蘭淵故意拿話激他,“您命人暗算洛歸,就算贏了也是贏得不光明?!?/br> 阿木泰沒料到向來乖順的蘭淵會突然間露出她小小的爪牙,不禁有幾分意外地看著她。 一旁的烏仁娜和跟著阿木泰前來的侍從們聞言都不自覺地為蘭淵捏了一把汗,生怕殺人如麻的阿木泰一怒之下會把這位絕世美人砍成兩半。 誰知阿木泰看著看著蘭淵忽然笑了,眸中興味反而比之前更濃:“兵不厭詐,這不是你們漢人的道理嗎?不過慕容蘭淵,我勸你以后最好還是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他這個人。原本我安插釘子在他身邊只是因為他是萬俟蒙德的兒子,可是后來當我知道他竟然敢和我搶女人時,我就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剁碎了喂狗!這次你若乖乖地跟了我也就罷了,若你敢耍半點花招,我定會要了萬俟洛歸的命!” 聽完阿木泰的威脅之言,蘭淵并沒有立即作答,而是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才說:“汗王這樣做有意思嗎?您就是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阿木泰十分自負地笑道:“等我得到了你的人,自然會得到你的心。” “那您試試看,能不能先給我一個令人滿意的婚禮?!碧m淵補充道:“——在孟溪?!?/br> “什么?”阿木泰本能地感到不妥,“你是要嫁去我塔達,為何要在孟溪部舉行婚禮?” “我的親人、朋友全都在孟溪,而我在塔達部舉目無親、一個人都不認識……”蘭淵振振有詞地說:“塔達大軍剛剛才擊敗孟溪,我父汗和娘親他們又不可能去塔達部觀禮……汗王您自己說說,這婚儀若是不在孟溪辦,那還能算是我的婚禮嗎?” 原本阿木泰還覺得他的婚禮在孟溪部辦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可聽蘭淵這么一番話說下來,他竟然覺得很有幾分道理了。 蘭淵見阿木泰似乎聽進去了她的話,又趁熱添了一把柴:“而且您身邊還有塔達鐵騎守著呢,汗王還怕什么?” 阿木泰向來自負,“怕”這個字立即觸動了他敏感的神經(jīng),冷笑一聲道:“笑話,怕?我阿木泰有什么好怕的?在孟溪辦就在孟溪辦,說實話我現(xiàn)在倒是希望萬俟洛歸那小子趕緊醒過來了,我要讓他親眼看著我娶你,看著我和你圓房!” 見阿木泰說話越來越不堪,蘭淵半是真心半是假意地罵了一句“不要臉”,然后便在阿木泰的大笑聲中跑開了。 既然說完了正事,她就不想和阿木泰多呆了。畢竟阿木泰這個狼一樣的男人可不是好惹的,她怕自己吃虧。 蘭淵跑出幾步之后發(fā)現(xiàn)并沒有人追上來,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 還好塔達王似乎對她志在必得,并不急于這一時。 她要感激阿木泰的自負讓她還能再爭取到一點寶貴的時間。 回去的路上,烏仁娜不解地問:“姑娘,您方才為何要激怒塔達王?。柯犝f這塔達王殺人成癮,對待女子也毫不手軟,萬一他一怒之下傷了您可怎么辦???” “不會的,我有分寸?!碧m淵淺笑著解釋道:“阿木泰對我正是上心的時候,不會為了這么點兒小事就殺了我的。恰恰相反,他都活到這個歲數(shù)了、見過的女人太多,我若不略施小計、讓他對我更加用心,怎能讓他更加聽進去我的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