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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痹诖箦磳⒆叱鐾鯉ぶH,和勒博沉聲開口道:“雖說你還是戴罪之身,但你好歹是我和勒博名義上的妻子,是蘭淵的嫡母。我有幾件事要說,你聽完了再走。” 大妃忽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汗王想要做什么?” “第一,我和勒博的女兒不能就這么兩手空空地嫁去塔達(dá)。以后蘭淵在外面代表的就是我們孟溪部的顏面,我必須給她置辦豐厚的嫁妝。這件事情就交給阿娜日和纖云來做,交給別人我不放心?!?/br> 和勒博統(tǒng)共就大妃、側(cè)妃和白氏這三個有名分的妻妾,現(xiàn)在他讓側(cè)妃和白氏來共同cao辦蘭淵的嫁妝,還說交給別人他不放心,無異于當(dāng)眾表明大妃是“別人”,還是個讓他無法信任、倚重之人。 大妃氣得當(dāng)即就要跳腳,好不容易才被蘇木哈拉住,小聲勸了又勸還是沒能止住大妃的怒火。 慕容俊義見她這樣都說:“母妃您就別計較這點兒財物了,當(dāng)初您不是沒少從白氏那里搜刮嗎?還給她們點兒怎么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br> 大妃聽了這話下意識地就要反駁,可她不得不承認(rèn)慕容俊義說的是實情。 她幾次張口,可話到嘴邊似乎都沒有足夠的底氣作為支撐,最后只能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不甘地別過了頭。 大妃本以為和勒博要說的第一件事就已經(jīng)是今晚最讓她生氣的了,可她沒想到和勒博接下來的話更是令她憤怒不已。 “蘭淵要遠(yuǎn)嫁,不知多久才能回來一次。我不想讓她身處異鄉(xiāng)還要擔(dān)心她娘,所以我決定封纖云為庶妃?!焙屠詹┱f著愧疚地看了一眼白氏,很快又將視線移開了,“纖云為本王誕育子女本就有功,這個位置是她應(yīng)得的?!?/br> “不,不要……”白氏不停地?fù)u著頭,哭著說道:“求汗王開恩,不要送走蘭淵!妾身不需要庶妃的名分,只要您不把我們母女分開,我做什么都愿意……” 大妃見她“得了便宜還賣乖”,忍不住小聲咕噥道:“這么不想和你女兒分開,那你們就一起去塔達(dá)???” 和勒博為難地看著白氏,尷尬地杵在那里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 蘭淵見狀便上前扶起白氏,柔聲道:“娘,別哭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鲞€小,你留下來好好照顧他,也要保重自身別讓我擔(dān)心你們,好嗎?” 白氏似乎什么都聽不進(jìn)去了,只是一味地?fù)u頭:“不、不好……我不要你走,蘭兒……我苦命的蘭兒……” 眼看著白氏都要哭得背過氣去了,蘭淵抱住她安撫地拍了拍,同時對一旁的和勒博說道:“父汗,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不妨讓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這件事情您可以讓使者先答應(yīng)他們,等明天天亮了再商議具體的細(xì)節(jié)?!?/br> 和勒博見她如此善解人意還識大體,對蘭淵的喜愛不禁更深了一層。 只可惜他們的父女緣分太淺,真正相處了沒幾日她就要遠(yuǎn)嫁他鄉(xiāng)了…… 這天夜里所有人都難以入眠,大妃他們是覺得解決了蘭淵這個眼中釘高興得睡不著覺,側(cè)妃他們是慶幸不用再過居無定所的生活,和勒博是愧疚,白氏和慕容俊弼則是難過…… 他們都沒想到眼看著蘭淵就能如愿嫁給萬俟洛歸了,卻突然生出這場的變故來,都很心疼蘭淵。 同時一想到蘭淵去了塔達(dá)之后恐怕再無相見之日,白氏便心如刀絞、仿佛要痛死一般。 蘭淵見她這般難過,幾次都想告訴白氏她并沒有真的要嫁去塔達(dá)的打算??伤謸?dān)心將此事告訴別人會導(dǎo)致計劃有變,實在不敢聲張。 蘭淵只能好言好語地哄著白氏、引她盡量往好的地方想。等白氏哭累了,哭著哭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睡著了…… 第二天白氏醒來時蘭淵已經(jīng)起身去了王帳,與和勒博商議她婚事的具體事宜。 除了側(cè)妃還沒有擬定好的嫁妝單子之外,和勒博又給蘭淵派去了四名婢女、二十名護(hù)衛(wèi)作為陪嫁。 聽說自己能分到護(hù)衛(wèi),蘭淵很是心動。不過她并沒有就此滿足,而是趁著和勒博對她正是最為愧疚的時候似不經(jīng)意地說:“眼下兵荒馬亂的,娘親和弟弟他們更需要有人來保護(hù)吧……不如我把這二十名護(hù)衛(wèi)都留給他們,這樣我也好更放心些。” “那怎么能行!”和勒博擰眉思索了一會兒,爽快道:“這樣吧,我再給你娘和俊弼分別再派去十名信得過的護(hù)衛(wèi),都是我的親兵、不會有任何問題,這樣可能叫你安心?” 蘭淵感激地向他道謝:“多謝父汗!” 他們正說到這里,塔達(dá)那邊忽然又派來了使者,提出要接走蘭淵。 和勒博當(dāng)即皺起眉頭想要回絕,卻聽蘭淵主動問道:“父汗能不能讓我先見塔達(dá)王一面?我有些話想要當(dāng)面問他?!?/br> “蘭兒?”和勒博的聲音里滿是憂慮,“你若現(xiàn)在見他,只怕阿木泰不會再放你回來?!?/br> 蘭淵搖搖頭道:“不是我去見他,而是請他到孟溪部王庭里來?!?/br> 和勒博驚訝道:“我們兩部都打成這個樣子了,他怎么會敢來我們孟溪部的王庭見你?” “我聽說阿木泰此人向來自負(fù),既然他認(rèn)為如今的孟溪已無反抗之力,別說不敢來了,他怕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到我們這里耀武揚(yáng)威一番呢?!碧m淵建議道:“父汗不妨試試,若是阿木泰不肯來見我再另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