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凄厲的尖叫聲
皎白的月色下,將兩個人的身影,照的修長。趙美玲突然邀請李杰上去喝杯茶,這讓他有些發(fā)愣。 頃刻間,李杰腦中想起了一首歌《好男人都死哪兒去了》,里面的幾句歌詞。 他送我回家,說想上來喝杯茶。 我說家里還有一位八十歲的老媽! 他突然不說話,走得很瀟灑。 今晚一別,后會無期相望于天涯。 可是,現(xiàn)在是她邀請自己上去喝茶,不是自己要上去。那到底去,還是不去呢? 一時間,李杰有些徘徊不定。要是去的話,他爸媽看見了,鐵定會誤會有什么。 要是不去的話,那她會不會認為自己有什么,讓她很尷尬呢? 腦子飛快的思考了一下,李杰笑笑說道:“不了,太晚了。你還是早點上去睡覺吧!” 隨即又伸手指了下趙美玲的眼睛,繼續(xù)說道:“你看你,黑眼圈都出來了!” 趙美玲忙摸了摸眼睛,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心想,還不是因為昨晚沒睡覺,幫你洗脫“罪名”弄的! “那好吧!你也早點回去睡覺,明天見!” 李杰點點頭,“嗯!明天見!” 趙美玲依依不舍的轉(zhuǎn)身上了樓梯,忽然又回頭看看李杰。哪知道,早已經(jīng)沒了他的身影。 心里那個急,趕緊跑下樓梯,四處張望。只見,遠處一個黑影一閃即逝,氣的趙美玲直跺腳。 喃喃自語,“討厭!你會輕功,就不能等我到家了,再走嗎?” ...... 黎明時分,農(nóng)村的空氣異常清馨。天沒還沒有完全亮透,村民已經(jīng)拿起鐮刀,開始一天忙碌的收割。 田間的小路上,長滿了雜草,晶瑩的露珠,猶如水晶一般,閃閃發(fā)亮。 光著腳丫,走在田野間長滿雜草的路上,涼涼的,非常清爽。晨風吹過,有點涼。 劉晴弓著身子,揮舞著鐮刀割著禾,動作非常嫻熟。一顆顆禾倒下,左手抓著禾桿,右手的鐮刀挽著長滿稻谷的禾尾,整齊的擺放在禾頭上。 旁邊田里的劉飛,褲管扎的老高,雙腳踩在鎬上(鎬,種田用的工具)。前面是大水牛拉著,左手捏著牛繩,右手揮舞著鞭子,英姿颯爽。 忽然,劉飛喊道:“姐,等咱們家割完了禾,你帶我一起去城里吧!” 劉晴直起了身子,看著劉飛問道:“你去城里干嘛?” 劉飛揮舞鞭子打在牛屁股上,說道:“我不是沒讀書嘛,我也想跟你師父學醫(yī)!” 心里擔心李杰不收他,又補充到:“哪怕跟著你師父打雜也好!” “這......!”劉晴皺了下眉頭,弟弟沒讀書,剛認了個師父,轉(zhuǎn)眼就帶弟弟去了,這能行嗎? 跟師父接觸的不多,雖然師父很好說話,人也挺好的,可他會收弟弟做徒弟嗎? 眼見姐不說話,劉飛噘了下嘴巴,有些失落,“姐,怎么了?” 劉晴說道:“先干活吧,以后再說!”說完,弓著身子,繼續(xù)割禾。 嘴上這么說,心里卻很忐忑。師父給了三萬多塊錢,這顯然是要幫助自己家里解決困難。 弟弟現(xiàn)在輟學了,要是沒去讀書,師父知道了,肯定會生氣。 思考了一翻,劉晴對正在割禾的劉一水說道:“爸,等開學了,還是讓弟弟去讀書吧!” 她不是不想帶弟弟去拜李杰為師,學習中醫(yī),而是擔心師父不高興,連她也轟出師門。 劉一水一邊割禾,一邊說道:“書是一定要讀的,小飛還小,不讀書怎么行呢!” 正在割禾的王玉梅停了下來,說道:“那錢我們不能用,小飛讀書的事情,我們再想辦法!” 劉一水停下割禾,回頭看著妻子說道:“我沒說要用那些錢,等把谷賣了,咱們把欠人家的錢還上,剩下的給小飛讀書!” 劉晴愁眉不展,“爸,我們欠2萬塊錢的債,哪還有多余的錢給弟弟上學?” “要不,先用師父給的錢給弟弟交學費,以后我賺了錢,再還給師父!” 劉一水一口拒絕,“不行!那錢咱們不能用。小飛讀書的事情,再想辦法!”說完,弓著身子,繼續(xù)割禾。 爸說不能用,媽也堅持,劉晴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了。 然而,劉飛讀書的事情,和李杰給的三萬多塊錢,卻成了他們一家,一塊沉甸甸石頭。 ......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一輪紅日從東方破曉而出,朝霞映紅了大地。 每天早睡早起,這是劉艷紅多年養(yǎng)成的一種習慣。從床上爬起來,梳洗一翻,開始為在田里勞作的父母做早飯。 農(nóng)民,每天天還沒亮就出門干活,等到太陽升起的時候,再回家吃早飯,這是每年收割季節(jié),不變的定律。 做完早飯,回到房間,拿了手機想去看看劉晴回家沒有。一看手機,上面竟然有十幾個未接電話。 看看時間,都是昨晚7點多鐘打來的。劉艷紅心里挺納悶的,陌生的號碼,會是誰呢? 一邊往劉晴家里走去,一邊按著上面的號碼打了過去。 ...... 此時,李杰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向早起的他,今天也賴上床了。 這兩天,又是煉制藥丸救治利水病的患者,又要醫(yī)治大量的病人,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 昨天救劉晴又受了傷,就是鐵大的人也吃不消啊。更何況,李杰是個人,他不是機器。 雖然有高深的內(nèi)功護體,可他畢竟是個凡人,同樣需要足夠的睡眠。 忽然,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李杰被鈴聲吵醒,眼睛都不愿意睜開,伸手摸著手機,接了電話,“爺爺在睡覺,有事呆會打來!” 說完,不等對方說話便掛了電話。 然而,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李杰有些不耐煩了,直接掛斷。 剛掛斷,手機又響了。李杰心里憋火,接了電話,還沒來的急說話,聽筒里面?zhèn)鱽砼饴暎澳阏f誰爺爺呢,有你這么說話的嗎?” 李杰徹底的驚醒了,看了一眼號碼,壓根就不認識。手機里面存的號碼不多,分別是白素、郭劍英、郝志明、鐘振濤、莫向北。 還有一個號碼,那就是新收的徒弟,劉晴的電話。于是,很沒好氣的說道:“你誰??!爺爺認識你嗎?大清早的打爺爺電話,找罵是吧!” 大清早的被人兇,還自稱是爺爺,劉艷紅很惱火,“你妹的,昨晚打你奶奶我的電話,你還問本奶奶是誰,有病是吧!” 嘿!這誰???竟敢說是爺爺?shù)哪棠?,她活的不耐煩了。李杰心里一愣一愣的,“我奶奶早死了!?/br> 說完掛了電話,一邊扣電池,一邊喃喃自語,“好男不跟女斗,好女不會發(fā)飆,八成是個更年期的女人!” 扣下電池,把手機往床頭一丟,繼續(xù)埋頭睡覺。 忽然,腦中響起了電話里那人說的話。 昨晚打她的電話了?猛然想起,昨晚把手機給劉晴打了電話。 頓時,李杰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糟了,她不會是我徒弟的發(fā)小吧!” 頃刻間,睡意全無,又拿起手機裝上電池,開機,查看了一下來電號碼,跟昨晚劉晴打的號碼比對一下! 李杰咋舌,“不會吧!還真是我徒弟發(fā)小??!”苦笑了幾下,又喃喃自語,“你個小妮子,敢說是爺爺?shù)哪棠?,有點意思!” 看看時間,已經(jīng)七點了。走下床,拿了一件黑色短袖襯衫穿上,套上褲子走出房間。 廚房傳來白素做早餐的聲音,李杰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趕緊去洗刷下,準備吃早餐。 不多會,白素端著兩碗面條走了出來。正要喊李杰起床吃早餐,赫然看見他從衛(wèi)生間走了出來。 一臉冷淡的說道:“早餐做好了!” 不對勁??!還在生氣?李杰眉頭緊鎖,走到桌子旁坐了下來,一看是面條,徹底的沒了食欲。 瞪著眼睛看著白素,說道:“怎么又吃面條!” 白素埋頭吃面,就連看都不看李杰一眼,說道:“愛吃不吃!” 不是吧!爺爺怎么說也是個傷員,你總得給爺爺補補身子吧。 我勒個去! 你要是不高興了,爺爺每天都得吃面條,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李杰想了想,陪著笑臉說道:“白姐,還在生氣?” “沒有!”白素繼續(xù)吃面,一張臉就跟冰塊一樣,看不出一絲的表情。 “有心事?” “沒有!” “我得罪你了?” “沒有!” 李杰不高興了,拉長著臉,聲音也大了幾個分貝,“既然我沒得罪你,那你干嘛煮面給我吃?” “我可是個傷員!” “啪”的一聲脆響,白素將手里的筷子拍在了桌子上,嚇了李杰一跳。 冷漠的眼神,瞪著李杰,說道:“你是傷員,跟我有關系嗎?我是你什么人?” 白素嘴上這么說,其實心里是挺擔心李杰身上的傷的,那畢竟是槍傷。雖然他看上去一點事也沒有,但心里還是挺心疼的。 “當我什么也沒說!”李杰是個倔脾氣,不會向誰服軟,說完便起身離開了。 看著李杰離去的背影,白素心里很不是滋味,明眸皓齒咬著嘴唇,心莫名的痛了一下。 她很想聽李杰說一句,“你是我白姐”,或者“你是我媳婦”之類的氣話。 可他并沒有說。 走出恒茂公寓,李杰在門口的早餐車買了兩個包子,一瓶奶,徑直往醫(yī)院走去。 此時,心里很煩躁,想著昨天中午吃飯的情景。喃喃自語:“不就是昨天逗你玩下嘛,至于這樣對我嗎?” 可轉(zhuǎn)念一想,確實是自己的不對。人家白姐好心做那么多菜給自己吃,干嘛要惹她生氣呢? 現(xiàn)在好了,人家生氣了,你丫的吃面去吧! 興許哪天她不高興了,一腳把你踹出家門,然后,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你的鼻子說。 “滾!給我滾出去,以后都不準在老娘這住了!” 那時候,自己就難堪了,卷起鋪蓋卷,都不知道在哪里睡覺了。 估計,得睡天橋底下去! “??!”一聲尖叫在李杰耳旁響起,緊接著“啪”的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