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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警表示同意:“好的?!?/br> 女警察依足程序,簡單和新師弟交代完注意事項,走近到聞景琛面前,對他懷里的阮棠溫和地詢問:“是你報的案嗎?” 阮棠合著眼,又點了點頭。 聞景琛替她撇開眼前凌亂的碎發(fā),淡淡道:“她現(xiàn)在沒辦法說話,需要時間休息?!?/br> “我?guī)M我的車,等她好了,我通知你們。” “嗯,好?!?/br> 聞景琛抱起她坐進后座,大約陪坐了十分鐘,阮棠慢慢睜開眼,她能開口,指了指車窗外的女警,嗓音嘶啞虛浮,“我可以做...” 聞景琛皺眉,“你要現(xiàn)在就做筆錄?” 阮棠明白她身上有傷,即使心里很難受,最好還是第一時間和警察說清過程,“嗯?!?/br> ... 聞景琛背靠在車門,單手插袋,烏沉沉的黑眸看著車內(nèi)努力回憶的女子,撥了個電話給老友,沉聲道:“廷安,給我?guī)讉€人。” 彼時,祝廷安正在會所的包廂應(yīng)酬,他不明所以,笑嘻嘻地調(diào)侃:“啥?聞大少你真是難得跟我開口,哈哈,你要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呀?” 聞景琛沉默片刻。 “她差點出事,估計構(gòu)不成輕傷?!?/br> 電話那頭雜音消失,祝廷安的聲音變的很沉穩(wěn),“好,我懂你的意思,我會妥當(dāng)安排,明天你讓蕭禾過來領(lǐng)?!?/br> 女警進行完簡單的拍照和了解大致情況后,自車內(nèi)走出。 面對面色冷沉的男人,她按例解釋了一下:“聞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希望你明白,我剛剛和阮小姐做的不是正式筆錄,正式的筆錄,必須由她本人親自前往派出所做完并簽字,然后才可以進行立案?!?/br> 女警翻了翻相機里的照片,“我初步看了下,阮小姐的傷勢應(yīng)該構(gòu)不成輕傷,具體還得等阮小姐做完筆錄再看?!?/br> 聞景琛放下手機,抽了根細煙,抬眸道:“她還好么?!?/br> “好在穿的多,外傷只是擦傷劃痕,不過受到的心里創(chuàng)傷肯定是很大的,你作為家人的話,我覺得還是該注意好好疏導(dǎo)?!?/br> “家人?” “是啊,你不是她丈夫么?”女警自然地接過話,“哦,我剛才有問到婚姻狀況,是阮小姐告訴我的?!?/br> ... 阮棠在車內(nèi),眼看警察離開,蕭禾跟去做筆錄,最后終于等到聞景琛坐進來。 接替蕭禾的司機還沒到,他們兩還要呆一段時間。 阮棠的嗅覺十分靈敏,她聞到他身上多了一絲淺淺的沉香,是不是又抽那種煙了? 聞景琛按下車窗,側(cè)過頭時看了她一眼,但僅僅是一眼,隔著半米的距離,沒有任何親近的舉動。 他從沒照顧過遇襲情緒低落的女人,或者說,他剛剛抱阮棠進來時她還是暈眩半昏迷的,當(dāng)前他擔(dān)心過度觸碰使她產(chǎn)生創(chuàng)傷后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 但是沒想到,阮棠自動自發(fā)地挪動挨緊在他的身旁,她把頭斜靠在男人肩膀,柔聲說:“聞景琛,你能不能借我一下電話。” 她的嗓子因為先前呼救喊啞了,聽得男人的心尖莫名一顫。 “嗯?!?/br> 聞景琛把私人手機遞給她,不經(jīng)意觸碰到女子的手指仍在發(fā)抖,他眉頭輕攏,忍不住道:“別怕...現(xiàn)在是我?!?/br> 阮棠盡量扯起唇角:“我知道的。” 因為這句,阮棠才明白為什么聞景琛上車后刻意保持距離,他肯定是以為她意識模糊不清,會誤會害怕旁人的觸碰,但他弄錯了,她根本不害怕他,甚至相反地?zé)o比依賴他,渴望從他那里汲取溫暖。 回過頭想,在最危急的那刻,她看到了聞景琛,他從那時起變成了她抵御那段恐懼的解藥。 阮棠撥出號碼,稍微提了提語調(diào),“喂,外婆?!?/br> “嗯嗯,我手機沒電啦,我今晚和老師們聚餐太晚,喝了點酒,校長怕我回來不安全,就給我報銷和同事住在附近酒店。” “對,我明天就回來?!?/br> “外婆別擔(dān)心,我沒喝多少,我沒事?!?/br> “好的,外婆再見。” 阮棠掛上電話,緩緩疲倦地吐出一口氣,她把手機還給聞景琛,“謝謝你?!?/br> “我...是說你趕來的事?!?/br> 聞景琛沒接她這句,“我會送你去市中心酒店,那兒有我的套房,不會有人打擾,明天讓秘書再送你回家,這個月學(xué)校別去了?!?/br> 男人安排的很簡單,阮棠能分辨,從住宿那里開始,他沒有任何私人方面的企圖。 聞景琛就是這樣,算不上多體貼的男人,至少能在某些特殊時刻讓人安心。 “不去酒店?!?/br> 阮棠仰頭,“聞景琛,我想去澄園,可以嗎?” 澄園獨棟,是她那三年住的地方,位置離市中心稍遠,在陽川區(qū)的莊園旁邊。 阮棠懂那里意味著什么,聞景琛也同樣很清楚。 她愿意去那里,就是默許了他在那兒的任何要求,更確切一點,她其實是在努力地向他暗示,他可以再次擁有她。 聞景琛聞言,擰起眉心,“今天?” “對,就是今晚?!?/br> 阮棠主動將耳朵貼在男人的胸口,聆聽他有力的心跳,她剛剛經(jīng)歷了她二十多年來最難以名狀的恐懼,即使她此時很安全,然而她的心像是被剮了一塊,無比空虛。 她無法獨處,無法安靜,一靜下來,眼前就是車庫門前那條長長的水泥石板路,她被來回拖曳折磨,停都停不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