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8.招兵買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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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幾日相聚轉(zhuǎn)瞬即逝,楚風暝從銅鈴鄉(xiāng)離開時,男女老少都出來相送。若不是怕人多會暴露身份,那群鄉(xiāng)人恐怕會握著他的手直到出城十里之外才會放開。楚風暝坐在回程的馬車上,回想著這幾天與鄉(xiāng)人們共度的時光,心底便浮起一絲暖意。那些鄉(xiāng)人送給他一個歸宿,可他為銅鈴鄉(xiāng)帶去的卻是一場冰冷的殺伐。他希望這場爭斗快些結(jié)束,好讓他的一鄉(xiāng)父老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上一覺。 車行半日便進了京,不知浩劫將近的百姓一如既往地過著奢侈yin逸的生活。長街長,煙花繁,短亭短,紅塵輾。楚風暝嘆了口氣,撩著窗簾的手無力地垂下。他不敢想象當大批軍隊涌入這龍煌城時,百姓們會是怎樣一種驚慌,怎樣一種恐懼。可是真到了那個時候,百姓如何,街鎮(zhèn)如何,也都顧不上了。 馬車夫拿著楚風暝的令牌疾馳入宮,守門的士兵連令牌的紋樣都沒有看清楚。楚風暝從車窗里探出一個腦袋沖他們示意了一下,士兵們才沒有上前攔阻。 一路顛簸繚亂,楚風暝下車時已是一身風塵一身疲憊。車停在盛極司門口,楚風暝先去換了一件鵝黃色的袍子,然后不及向王主稟報,先奔向了靜靈殿??墒窃陟o靈殿的正殿、側(cè)殿、偏殿各繞了一圈,卻既不見燮靈霄也不見池淵。剛巧小環(huán)正從靜姝的房里走出來,告訴楚風暝,燮靈霄正在金瑞閣同池淵商談?wù)隆S谑浅L暝又急匆匆地朝那頭兒奔去了。 池淵和燮靈霄從晚宴上歸來之后徹夜未眠,一直捧著大燮王朝的地圖分析當前局勢??梢孕湃尾⒗瓟n的勢力有三:一是北皇王爺畢海生,二是江州武霸杜百錚,第三便是灝州領(lǐng)主萬箭將軍芷嵐。若是能聯(lián)合這三方勢力,那么紫流飛手下的那幫軟腳蝦根本不足掛齒。唯一擋在眼前的就是靈士云集的鳳鸞殿。 這二人正要商定如何才能說服這三方勢力加入他們一方,楚風暝卻突然沖了進來。燮靈霄抬頭看了看來人,見是楚風暝回來了,一時間竟控制不住地讓笑意爬上了嘴角。這是有幾天沒見著他了?十天還是二十天?燮靈霄掐指一算卻發(fā)現(xiàn)竟然只有四天,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明明只有四天,為何會如此想念?一向清醒看世界的燮靈霄竟然也會對自己內(nèi)心莫名的悸動感到張皇,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 “我,我跟你們說……”楚風暝在靜靈殿里跑前跑后轉(zhuǎn)了三大圈,又馬不停蹄地趕到金瑞閣,已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燮靈霄便走過去幫他順了順后背讓他慢點說。楚風暝原本還對燮靈霄的固執(zhí)有些惱火,但被他這么一關(guān)心,心立刻軟了下來。 稍微歇息了一會兒之后,楚風暝開口說道:“我這次回銅鈴鄉(xiāng)得到了一條極為重要的消息。芷軒還活著?!?/br> “什么?!”這一聲驚呼卻是池淵發(fā)出的。楚風暝偷偷地瞄了一眼燮靈霄,發(fā)現(xiàn)他雖然也是一副吃驚的表情,但卻沒有池淵那般激動。這和楚風暝想象中的場景有些不同,讓他不禁懷疑這究竟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也許燮靈霄是真的看開了這場感情糾纏,也許他是因為受傷太深以至于連反應(yīng)都變得遲緩了。楚風暝不希望是后者,但是他還是無法否認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他現(xiàn)在似乎正在閉關(guān)修煉,暫不方便在世人眼前露面,所以派人出來報信,希望能和你們聯(lián)手打敗紫流飛?!背L暝繼續(xù)說道。 “這么說,你同意讓我們和姓紫的對著干了?”池淵看了一眼燮靈霄,又看了一眼楚風暝,不知道這兩個人在搞什么鬼。 楚風暝嘆了口氣道:“大勢所迫,我一個人的想法于你們又有什么影響?更何況……這兩天我也遇到了些事,看開了許多……”楚風暝說到這里目光不由又柔和了幾分,豁達了幾分,這種有些無奈但是卻又超然于事物拖累之外的賢靜是誰看了都禁不住要在心里感嘆一番的?,F(xiàn)在的池淵就是這種感覺。而燮靈霄,怕是更加有所體會。 楚風暝自然察覺到了那二人異樣的視線,于是很快便岔開了話題道:“我聽到一點你們方才的對話,如果要拉攏芷嵐的話就不必費神了,他跟他弟弟早就站在一條船上了?!?/br> “他們兩兄弟的感情不是不好嗎?”燮靈霄問了一個看似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 “那是傳言,我去灝州修劍的時候就遇見他們了,芷嵐一個勁兒地替芷軒說話,絕對沒有假?!背販Y在一旁搭腔道。 “那么還剩兩個人,正好你我二人一人分得一個?!臂旗`霄玉琢般的頎長手指點了點北皇又點了點江州,畢海生和杜百錚都不是好說話的主,若不是他們親自出面恐怕是請不動的。 “我說,你知道芷軒沒死怎么是這個反應(yīng)?” “那我該是什么反應(yīng)?再背著包袱和母后鬧一番么?”燮靈霄低頭看著軍事地圖冷冷地說道,“我不想再惹出什么事端來了。” 池淵瞅了燮靈霄一眼,“哼,撒謊。” 燮靈霄沒有還嘴。 其實他們都很清楚,曾經(jīng)那樣痛著傷著還依然愛著,不可能只因為擔心生事便將一切都輕描淡寫地擱置在一旁。只是這種求之不得的悲憐深刻到一定程度之后就會像泥沼一樣囚住呼吸困難的心臟。然后奔忙的腳步就會停下來,匆匆的過客會說“我倦了”。于是空靈的目光不再閃動星漢般美妙的輝芒,濕潤的嗓音染上了浮世的塵桑。不管前方的道路上掛著璀璨的斜陽,還是明凈的皓月在一片深寂之中灑下一片琳瑯。只要累了就要歇一歇,任何人都一樣。 兩天之后,燮靈霄、楚風暝便站在了北皇城下。大燮王朝的最北端,終日的風雪拍打著固若金湯的邊陲防線。一座雄偉霸氣的城墻屹立在國界邊境,歷經(jīng)三百年不倒。而世世代代守護著這座“寒鐵關(guān)”的家族便是北皇畢家。 燮、楚二人皆是身披貂毛制成的大氅,茫茫然望著城樓上遒勁有力而又瀟灑飛揚的“寒鐵關(guān)”三個大字,灰黑色的城墻映襯著血一樣扎眼的紅色字體,便催生出心底一股難以遏制的澎湃。 燮靈霄小的時候見過畢王爺一面,只記得一張鐵一樣發(fā)青的臉,總是皺著眉頭說些年輕人的不是??墒强v使年輕人們有多少怨言,在畢王爺面前都必須藏著掖著,不能露出半分。而他們卻多半不是因為懼怕畢王爺?shù)耐?,而是在這樣一位嚴以律人,更嚴以待己的前輩面前,沒有一個人想輸?shù)裟且豢跉猓辽僖龅教撔慕邮苣切┐潭呐u。 現(xiàn)在畢王爺已經(jīng)五十有余,不知是不是已經(jīng)變成一位五官全都皺在一起的老頭子了。 抱著幾許憂慮,燮靈霄和楚風暝向城門走去。 而另一方面,池淵和靜深一起來到了江州,正想向路人打聽杜百錚的住處,卻聽得市井深處傳來了有人打架斗毆的消息。于是池淵和靜深便一起跑過去湊熱鬧了。 只見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上身,根根青筋在皮膚下暴起決然殺意。而對面的男子亦是膀大腰圓,緊握的雙拳不時發(fā)出清脆的骨節(jié)聲響。 也不知是誰趁亂喊了句“快打啊”,膀大腰圓的那個便朝掌心吐了口唾沫,大喝一聲,沖那虎背熊腰的大漢撲了過去。兩個漢子瞬間便扭打成一團,塵土飛揚之間你一拳我一腳誰也不讓誰。 周圍的百姓又跟著亂的,有想勸架插不上手的,剩下的人走的走躲的躲,不一會兒工夫就只剩下池淵和靜深兩個人站在外圈了。 這時從胡同里鉆出一個比正掐架的兩人還要彪悍的男人,站在人群外十米遠的地方大喝了一聲“停手!”。看熱鬧的人紛紛回頭,在辨清來人是誰之后都閉上嘴作鳥獸散了。只剩下打得熱火朝天的兩個人不明所以還在僵持不下。 池淵將靜深護在身后,兩個人都往邊上退了退。只見來人左手拎著那膀大腰圓者的衣領(lǐng),右手按住那虎背熊腰者的肩頭。看似蜻蜓點水般落手,可那兩名漢子登時便被拉開而且動彈不得了。這是他們才看到是誰來了,連忙一邊道歉一邊屁滾尿流地逃走了。 那人拍了拍手上的灰,沖那兩個漢子的背影喊道:“敢在江州的地盤上撒野,你們還早了八百年!” 然后那人轉(zhuǎn)身就要走,池淵趕忙叫住了他,“請問閣下是不是江州領(lǐng)主武霸杜百錚?” “正是,請問二位……有何貴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