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傳】第十八章·犬吠聲起

    2021年10月28日

    丁亞楠對自己小情人的事情也是全力以赴，周日下午就通知茍東青下周一去格志外國語報到。

    這是一所松江區(qū)的貴族學(xué)校，學(xué)生大部分家境良好，畢業(yè)后會選擇出國留學(xué)。

    這所中學(xué)的特色，一是語言，所有的學(xué)科中英語最重要，學(xué)生們將來出國后最起碼沒有交流困難；二是文體特長培養(yǎng)，參照國外教學(xué)模式，格志有五花八門的社團，學(xué)生們必須選擇一個參加，以盡快適應(yīng)國外的交際生活模式。

    為什么選這所學(xué)校，亞楠也和東青說了下理由：一是主職業(yè)選了賽車手之后，東青當(dāng)然要花費時間去訓(xùn)練和比賽，就像那些高中藝人一樣，會經(jīng)常請假。

    普通高中限制比較多，倒不如選擇這種學(xué)習(xí)壓力較小、比較自由的私立高中。

    二是亞楠承諾只要東青的戶口能進上海，高中畢業(yè)時，她保證能把東青塞進復(fù)旦或交大。

    所以一切以進戶口為目標(biāo)。

    三路路達在格志也是有投資的，丁亞楠還是格志的校董，所以東青在格志是可以橫著走的。

    東青一開始是不想去的，因為他知道貴族學(xué)校的學(xué)費要遠遠大于公辦學(xué)校，估計一年最起碼１０萬以上……他手里的積蓄也只夠上一年的。

    他已經(jīng)不再玩地下賽車了，沒有了經(jīng)濟來源；雨濛發(fā)給他的零花錢他也已經(jīng)拒收了。

    所以手里的十幾萬是東青的最后積蓄了。

    如果上個普通高中，即使加上借讀費，他高中階段的費用也是夠的。

    但如果是貴族學(xué)校那就很成問題了，他又不想讓陳桂芳支付。

    等他支支吾吾地被亞楠逼出了理由后，亞楠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這個男孩怎么這么可愛。

    「你怎么這樣可愛？如果是其他男人，比如虎哥，和我這個富婆上床后，都會理所當(dāng)然的問我要錢了?！?/br>
    亞楠揉著東青的頭發(fā)，狠狠地咬了他幾口，是真咬不是吻。

    吻已經(jīng)不能滿足亞楠了，她真想把這個男孩吃下去，永遠占有。

    「那不就是吃軟飯了嗎？一個大男人怎么能吃軟飯呢？說實話，我還想著利用小鋼炮去開‘滴滴快車’呢……」

    斷了經(jīng)濟來源后，東青思考了半天，覺得晚上出去開滴滴應(yīng)該是個路子，他體力充沛，少睡一會兒沒事的。

    亞楠的眼睛里霧氣漸起，她鄭重地對東青說道：「東青，你知道嗎？是你給了我新生活新希望，沒有你我只會慢慢墮落慢慢枯萎，沒有你就沒有現(xiàn)在的我……因為你，我和安琪才修復(fù)了母女關(guān)系……所以我的就是你的。」

    「不是的，姐……」

    「聽我說完，你現(xiàn)在還是小孩，掙錢不是你該考慮的……從另一方面來說，你現(xiàn)在去掙錢性價比太低了，是浪費時間浪費精力……你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抓緊時間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知識、學(xué)習(xí)本領(lǐng)、學(xué)習(xí)待人接物……你現(xiàn)在學(xué)得越多，將來才能掙得越多。這才是正確的成長路線！」

    說著，亞楠起身從床頭柜里掏出一張信用卡，「這信用卡你拿著，這些錢就算姐對你的投資……路路達不缺司機，少得是高管精英……你好好學(xué)，姐等著你給我養(yǎng)老呢?！?/br>
    「不是有安琪嗎？」

    東青還是有點拒絕。

    「安琪有她的生活，她會有她的家庭，可能還會出國……你不一樣，你必須永遠陪著我，cao到我逼毛發(fā)白，cao到我老死……東青別離開我，我不想孤老終身。」

    亞楠發(fā)泄著情緒，緊緊抱著東青，哀求著。

    「不是姐……好吧，卡我收下了，這些錢就當(dāng)我借你的，工作以后還給你?！?/br>
    東青屈服了。

    亞楠一把掀開了被子，「現(xiàn)在，吻我，小狗狗，我又想要了，快用你的大jibacao死我。」

    于是床上又是一陣白浪翻滾，結(jié)實的實木床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一雙明月掛胸前，紫晶葡萄碧玉圓。

    情郎調(diào)情依帳下，金莖幾點露珠懸。

    等在格志上了幾天學(xué)一切安穩(wěn)后，東青才抽空告訴了桂芳轉(zhuǎn)學(xué)的事。

    他只說自己和同學(xué)打架被舉報了，二中取消了他的借讀資格。

    后來多虧師父幫忙聯(lián)系了新學(xué)校。

    桂芳聽了是一陣后怕，脫下拖鞋就是狠狠幾下，但哪兒打得動他。

    看東青還在傻笑，氣得胸部發(fā)疼，于是改為嚎啕大哭。

    這下東青慌了，萬般求饒，最后跪在地上保證以后再也不打架了，桂芳才放過了他。

    桂芳怒氣平息后堅持要請亞楠吃飯。

    東青沒辦法只能向亞楠開了口。

    亞楠找不到理由不去，只能答應(yīng)下來。

    安琪聽說后，拉著知非也要去，美其名曰人多熱鬧。

    桂芳這才知道安琪是亞楠的女兒，更高興了，東青和安琪成了師兄妹，那關(guān)系不是更緊密了？必須出席。

    飯局莫名有幾分尷尬。

    一向英氣颯爽、說一不二的亞楠在酒席上全程紅臉，話也沒說幾句，就像個新媳婦見公婆。

    知非和安琪則一直微笑著看好戲。

    反倒是桂芳滔滔不絕，東青第一次發(fā)

    現(xiàn)母親這么能說。

    晚飯后，四人告別亞楠回家。

    喝了點酒的桂芳很高興，拉著安琪的手說道：「安琪，沒想到你媽這么平易近人。我以為董事長嘛，應(yīng)該是那種高高在上，不好說話的。」

    安琪多會說話，「可能也是和阿姨投緣吧，我媽在公司可不是這樣的?！?/br>
    坐在副駕駛的知非翻著白眼，亞楠平易近人？如果陳嫂看到她和東青在一起的那副sao浪樣子，不知又會怎么說。

    開了一會兒，桂芳突然問東青，「你轉(zhuǎn)學(xué)的事，太太是不是還不知道？」

    「嗯?！?/br>
    東青低低地嗯了聲，安琪和知非也安靜下來，車里一陣沉默。

    「我來和她說吧，畢竟你能來上海上學(xué)，太太是出了大力的，不能連個交待也沒有。」

    桂芳當(dāng)然看出兒子和太太之間出了問題，這是她能預(yù)料到的。

    「馬上到了月湖山莊，你們先上安琪家玩一會兒，我來和她說?！?/br>
    桂芳決定出面，她一直希望雨濛和東青能分手，但又不希望兩人決裂。

    「不管太太如何，她對你的恩情總要記著?！?/br>
    最后，桂芳別有深意地對兒子囑咐了一句。

    回到月湖山莊，奧迪車把桂芳在謝家放下，然后開走了。

    桂芳打開門走了進去，雨濛正在客廳看電視，女兒回家住后，她心情好了很多。

    「陳嫂，回來了?。繉α?，是請誰吃飯?。俊?/br>
    雨濛先打了招呼，一邊看電視一邊隨意問道。

    「是的，太太，我回來了?！?/br>
    桂芳想了想走了過去，「是請安琪mama吃飯?！?/br>
    「安琪mama，你是說丁亞楠？她回來了嗎？」

    雨濛來了興趣，當(dāng)年亞楠私奔、氣死父親的事幾乎傳遍了整個上海商圈；安琪又是知非的同學(xué)，雨濛認識亞楠的。

    雨濛干脆關(guān)了電視，打聽起了八卦，「陳嫂坐下來說……你怎么和她拉上關(guān)系的？還請她吃飯？」

    桂芳規(guī)規(guī)矩矩地在側(cè)面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下，組織著語言，「她是安琪的mama，好像是個賽車手……當(dāng)初東青對賽車感興趣，安琪就把丁女士介紹給了東青，她算是東青的賽車師父。」

    雨濛的臉色有點陰下來了，「我怎么不知道東青喜歡賽車？」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東青和那個風(fēng)流女人之間不會那么簡單，雨濛控制不住地吃醋了。

    「我也今天才知道，好像現(xiàn)在賽車在年輕人中很受歡迎。安琪和知非也很喜歡賽車?！?/br>
    桂芳暗暗懟了雨濛一句，言下之意你連自己女兒喜歡什么都不知道，不用說東青了。

    雨濛一時無語，想了想又說道：「我意思如果知道東青喜歡賽車，我可以幫他找教練……丁亞楠那女人風(fēng)評可不是很好。」

    這是在上眼藥了。

    「啊，這樣啊……還好吧，有安琪在，丁女士會注意影響吧?！?/br>
    桂芳暗道，丁亞楠總比你好吧，你那些事情我又不是不知道，還勾引我兒子。

    以為我不知道？在以前雨濛是把桂芳當(dāng)心腹的，出去約會什么的還會讓桂芳幫她打掩護。

    雨濛也意識到了桂芳對自己是知根知底的，一時略顯尷尬，微微撇過頭，撫了下自己的劉海，「所以，這次算是謝師宴？」

    「并不是?！?/br>
    桂芳想了想還是說了實話，「東青因為打架被二中開除了，丁女士幫他聯(lián)系了另一家學(xué)校。」

    「什么？東青被二中開除？為什么沒人告訴我？當(dāng)我不存在嗎？」

    雨濛聲音大了起來，她真的生氣了，這么大的事，東青、知非、桂芳都瞞著她，心里還有沒有她？雨濛感到很委屈。

    明白了，東青為什么拒絕自己了，他是傍上了更有錢的富婆——路路達集團董事長！看不上自己這個窮畫家了。

    女人就是這樣，很容易推卸責(zé)任，很會把過錯推到別人身上。

    其實雨濛在東青心目中的地位是獨一無二的，畢竟是他的第一個女人，如果不是……算了，不說了，大家都明白。

    桂芳趕緊站了起來解釋，「東青今天才和我說，他是不想讓你難做。這次派出所都出動了，事情鬧得很大……而且，前陣子知非不是和你在鬧矛盾嘛，所以她沒告訴你；安琪就找了她mama出面……」

    雨濛一時語塞，還是因為自己出軌的事情，兩個小孩估計還在生氣，所以不告訴自己的。

    唉，雨濛平靜下來……東青不會是因為心情不好才和別人打架發(fā)泄的吧？這樣說來，還是我連累了他。

    雨濛又在自行腦補了。

    「那個，那現(xiàn)在上的哪所學(xué)校？」

    「格志外國語?！?/br>
    「那是貴族學(xué)校啊，學(xué)費很貴吧？學(xué)費還是我來吧?！?/br>
    「不用，不用。丁女士說學(xué)校她家有股份，可以免掉東青的學(xué)費?！?/br>
    這其實是亞楠安慰桂芳的話，她不想告訴她東青的學(xué)費都由自

    己來出。

    她怕桂芳拒絕，怕好心辦壞事。

    雨濛又酸了，「格志也就那樣吧，里面都是些富二代、官二代，都是計劃出國留學(xué)的，所以學(xué)習(xí)氛圍、質(zhì)量是遠遠比不上二中的。」

    雨濛又陰了亞楠一下。

    雨濛最后的一句話讓桂芳愁眉不展了，她可是一心指望兒子能上個好大學(xué)的。

    她自己幫不了東青什么，只能期望他學(xué)有所成，將來能找個好工作。

    但現(xiàn)在換學(xué)校肯定是不行了，自己可沒那個門路；即使能換也不能換啊，那太不給亞楠面子了，桂芳還是明白這點的。

    思考了很久，突然靈光一閃有了個主意，她可以叫幼楚來輔導(dǎo)、督促東青啊。

    幼楚的成績是班里第一，下學(xué)期是肯定可以進火箭班的。

    桂芳當(dāng)下去找雨濛商量了下，雨濛是認識幼楚的，這種既乖巧學(xué)習(xí)又好的孩子每個家長都會喜歡的。

    雨濛同意放學(xué)后幼楚來家里吃飯，然后和東青、知非一起做功課學(xué)習(xí)，這樣也省得女兒和安琪那個野丫頭總是在一起瘋。

    由于格志中學(xué)到校比二中晚，放學(xué)比二中早，所以東青現(xiàn)在還是有時間接送三個丫頭上下學(xué)的。

    于是桂芳當(dāng)天就一個電話把幼楚叫到了謝家。

    ……第二天知道這事的安琪也厚著臉皮上謝家蹭飯了，四人學(xué)習(xí)小組就此成型。

    每天學(xué)習(xí)完后，９點之前，東青負責(zé)送幼楚回佘山家園。

    安琪想邀請幼楚住她家，但幼楚拒絕了，她還要回家照顧父親。

    這天在回佘山家園的路上，東青問幼楚：「幼楚，你天天這么晚回去，那人不生氣？他不會打你吧？」

    幼楚搖搖頭，「他對mama不好，對我還可以，從沒打過我……再說，他最近晚上總是不在家，也不知去干什么了。」

    說到這，幼楚面顯憂郁。

    她父親可是個不讓人省心的主。

    東青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記住，妹子，你現(xiàn)在有個哥哥了，有什么困難一定要告訴我，哥來解決?！?/br>
    還中二地比了一下自己的肱二頭肌，引得幼楚撲哧笑了起來。

    「嗯，謝謝哥。」

    幼楚看著東青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然后猶豫著慢慢地把頭靠在了哥哥的肩膀上，有哥哥真好。

    由于不想見到幼楚的父親，東青把幼楚放在小區(qū)門口就回去了。

    剛開上大路，東青就瞥見三個人在路邊推搡著。

    又開了一小段，東青想了想還是停了車，并從后備箱拿出了一根棒球棍，走了回去。

    三個人中的一個，東青認了出來，是幼楚的那個瘸腿父親。

    他本來不想理會，但想到幼楚，決定還是去探聽下什么情況。

    三個人已經(jīng)不在原地了，但東青還是憑著嗅覺很快在一個隱蔽處找到了他們。

    他靜靜地躲在綠化帶外面偷聽起來。

    「林瘸子，好興致啊，一個人喝酒，也不請請我們倆？」

    一個充滿著惡意的聲音調(diào)侃著。

    「我不是沒看見兩位嗎？曾哥、海哥要不一起？」

    這是幼楚父親的聲音，抖抖索索。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聲，另一個聲音響起，「別廢話，老子沒那么多時間……說，欠我們的錢什么時候還？」

    「曾哥，海哥別急，這幾天我老婆沒回家，一回家我就有錢了，馬上就可以還錢?！?/br>
    聽到林瘸子的話，東青用力握了下棒球棍。

    唱紅臉的曾哥，「我們這個場子新開，不清楚情況。我打聽了一下，你可是有賴賬的前科的，所以其他場子都不讓你玩……再說，你老婆就是一個保姆，有多少錢替你還債？釘子哥說了，這筆錢我們認了，但要借你一條腿撐撐場面……海子，辛苦下把他的另一條腿打折了。」

    「好咧?！?/br>
    海哥惡狠狠地說道。

    「別啊，海哥、曾哥，不，海爺、曾爺，我有個辦法還錢。」

    林瘸子發(fā)出殺豬般的叫聲。

    「海子，慢著……給你個機會，你說。」

    林瘸子顫巍巍地說道：「你們場子不是還有個配套的院子嗎？供賭客們?nèi)セ鸬摹！?/br>
    「是有，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可以讓我老婆去里面接客……兩位爺，你們可以去打聽下，我老婆雖然年紀(jì)大了點，但那容貌、身段、奶子是這片有名的?！?/br>
    聽到瘸子的這番話，一股抑制不住的怒氣沖了上來，東青的眼睛都紅了，對于這種無賴，打他一頓是解決不了問題，除非……「曾哥，這事我知道，上次還有幾個客人談到瘸子的老婆呢，說長得是豐乳肥臀，特別是那奶子有籃球那么大，遠勝于院子里的姑娘?！?/br>
    海子猥瑣的聲音，「而且老逼去火，極品熟婦現(xiàn)在很受歡迎的，很多小子就好這一口。要不我們給瘸子一個機會？」

    「是你小子喜歡老逼吧?！?/br>
    曾哥調(diào)笑了一下同伴，又問瘸子，「我就是奇怪，說的這么好，你怎么就舍得？」

    「唉，也不瞞兩位，我早幾年就硬不起來了。我那婆娘一看就不是個安分的主……有的便宜別人，還不如廢物利用下，給我掙點錢?！?/br>
    瘸子的嘴里好像含著一口痰，聲音異常難聽。

    「行，我替釘子哥答應(yīng)你了，你如果不能把人帶來，讓我在釘子哥面前折了面子，到時有你好看……海子，我們走！」

    等兩個賭場的打手大搖大擺地走了后，林瘸子才從樹蔭里出來，沖兩人的背影吐了口痰，摸著臉，拎著酒瓶，一瘸一拐地向大路走去。

    路口正好有個垃圾堆，一條流浪狗在里面找食物。

    瘸子突然冒了出來，一人一狗齊齊嚇了一跳。

    狗頓時狂叫起來，瘸子酒壯人膽，一口喝光了瓶里的殘酒，空酒瓶一下扔了過去。

    流浪狗又叫了幾聲，彷佛猶豫了下，最后夾著尾巴跑了。

    把狗趕跑后，瘸子得意洋洋地向佘山家園繼續(xù)走去。

    再說那條流浪狗并沒有跑遠，看到瘸子走了后，偷偷熘了過來繼續(xù)尋找食物。

    「你也夠遜的，這么大的個頭還怕一個瘸子。」

    突然一個聲音冒了出來，嚇了流浪狗一跳。

    它這才發(fā)現(xiàn)邊上的陰影里蹲著一個人，手里還拿著一根棍子。

    流浪狗叫了幾聲，但是很快它鼻子開始急速嗅起來，狂吠聲改成了疑惑的低嗚……這人怎么身上一股狗味？它遲疑著慢慢靠了過去。

    一人一狗也不知怎么交流的，一會兒就成了好友。

    流浪狗躺在地上四腳朝天，任東青撫摸，嘴里發(fā)出嗚嗚的舒服聲。

    「老妹，幫我個忙唄……剛才那個瘸子是我的仇人，能不能幫我對付下？」

    流浪狗是只黑背，母的，體型不算小。

    它明顯聽懂了東青的話，站了起來，看了會兒東青，汪地叫了下，示意東青跟他走。

    沒走多遠，黑背鉆進了路邊的樹叢里，不一會兒叼出了一只小黑狗，然后又叼出了一只小白狗。

    把兩只狗崽放在東青的腳邊，黑背又汪汪汪地叫起來。

    「你說是因為兩個孩子才不和剛才那人起沖突的，并不是怕他……如果我?guī)湍阏疹櫤⒆樱憔蛶臀覍Ω端?？?/br>
    汪！「那走吧，不管結(jié)果如何你們一家三口以后我領(lǐng)養(yǎng)了……幫我叼著棍子?！?/br>
    東青把棒球棍塞進黑背的嘴里，然后小心地把兩團軟乎乎的rou團抱了起來。

    高爾夫就在附近，東青把三只狗帶上了車，就去找林瘸子了。

    林瘸子腿不好走得很慢，東青開著車不一會兒就跟上了他。

    看到目標(biāo)后，車子找了個隱蔽處停了下來。

    黑背先悄無聲息地下了車跟在林瘸子的身后。

    過了一會兒東青也下了車，頭上多了個棒球帽，壓得很低遮住了他的眼睛。

    兩人一狗拉開距離不緊不慢地沿路而行。

    離佘山家園越來越近，前頭的瘸子拐了個彎，來到了一條河邊。

    這是條泄洪渠，河水不淺，聽幼楚說過，這條河淹死過人。

    就是現(xiàn)在，黑背發(fā)動了，它不聲不響向瘸子沖了過去……林瘸子只覺身后一陣惡風(fēng)，剛回頭，就見一條大狗惡狠狠地撞了過來。

    腿不好，無法躲避，黑背的全力一擊，林瘸子根本頂不住，踉蹌著就向后面退去。

    砰的一聲撞在了低矮的護欄上，然后一個倒栽蔥翻了過去，發(fā)出劇烈的落水聲。

    幾個正在散步的路人愣了幾秒，然后就有人大叫起來，「快來人啊，有人落水了！」

    幾個附近的路人圍了上去想察看情況，卻被那條臟兮兮的流浪狗給攔住了。

    黑背瘋狂大叫，嘴巴張的很大，露出滿口白牙，嘴邊掛著幾條吐沫線，眼睛發(fā)紅。

    幾個膽大的男人還想過去把狗趕跑，人堆里有人說話了。

    「這狗估計有狂犬病吧，被咬了可是要出人命的……前陣子網(wǎng)上還說現(xiàn)在的狂犬疫苗都是假的，治都沒法治?！?/br>
    人群轟的一下向后退了幾步，人們議論起來，「是啊，是啊，我也聽說這事了，還是不要上了，快打１１０吧?！?/br>
    「我來打，我來打?！?/br>
    「我打１２０?！?/br>
    幾個熱心市民紛紛拿出了手機。

    過了十幾分鐘，遠遠地傳來了警笛聲。

    黑背突然收了聲，找了個人群空檔一熘煙跑了。

    路人也不敢去追它，趕緊來到了岸邊。

    只見水面一片平靜，只有幾個漩渦，根本看不到落水人的影子。

    東青緊張地跑回了幾百米外的停車處，確定周圍沒人注意，悄悄地打開了車門，黑背從路邊草叢里竄了出來熘進了車里。

    東青趕緊點火離開了。

    他漫無目的地開著也不知要去哪，一邊開車一邊自言自語。

    「我也不想的，誰叫他想害mama……我說過要保護陳桂芳的……我為什么只想到殺了他？可以說服mama和他離婚的啊……這種無賴很難離婚的，離了婚也擺脫不了的，只有這樣才能一了百了，我沒做錯……沒人會相信我能控制狗殺人的，不會牽扯到我身上的，絕對不會！」

    邊上的黑背看著東青胡言亂語、絮絮叨叨神經(jīng)質(zhì)的樣子……車速越來越快，它感到了危險。

    先是汪汪地叫了幾聲沒有效果，于是狗頭湊了過去

    ，溫?zé)岬纳囝^向著東青的臉上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