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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這句話是一個禁忌的泡沫,她不敢去戳,她怕會把現(xiàn)在的平靜美好都給戳沒了。 ☆、第13章 觀月 未殊走后很久,阿苦還保持著盤腿坐在床上的姿勢,傻笑。 “喲?!币粋€妖嬈得老氣的聲音悠悠然響了起來,“這是白日撞風(fēng)啦,還是夜里見鬼啦?還是個漂亮鬼,是吧?” “娘!”阿苦眼睛一亮,“娘,你過來過來,我告訴你一樁秘密?!?/br> 弋娘一步三搖地走到床邊與她并肩坐下,“還能有什么秘密呀,竇三娘都與我說了?!蓖蝗灰话炎プ×伺畠旱男渥?,“他很帥是不是?很有錢是不是?很關(guān)心你是不是?” 阿苦被老娘一連三問問得有些傻眼,“啊……大約……是吧?!彬嚨胤磻?yīng)過來什么,“哎你等等,我可不是——可不是要嫁人……” “不嫁人你費個什么勁?” “人家是我?guī)煾福 卑⒖喽伎炜蘖?,她才十四歲,老娘能不能不要這么著急? “拿來?!边锍斐鲆恢皇?。 阿苦訕訕地道:“什么?。俊?/br> “他是不是給你纏頭了,拿來?!边镆惶裘济?,“我給端端成色?!?/br> 阿苦哭喪著臉將那只玉環(huán)放在了她的手心里。弋娘將玉環(huán)對著燭火照了半天,表情卻漸漸變得凝重。 玉環(huán)上纏繞的金絲隨著玉雕綰作龍鳳交纏的模樣,玉是上好的水蒼玉,雖不算最尊貴的,卻也不是尋常人家能見到的。 阿苦看著弋娘的表情,一顆心就不斷往下沉。 今日真是得意忘形了,這事情,果然還是不該跟娘說的…… 然而弋娘端詳過那只玉環(huán),卻也沒說什么,便將它還給了阿苦。 “這人很富貴吧?”弋娘神色淡漠,這樣的母親是阿苦極陌生的,幾乎令她有些驚惶了:“有、有點吧?!毙从值溃骸拔遗柿艘粋€很厲害的師父吧!” “他教你什么?”弋娘掠了她一眼。 “……”不能說得太確切,不能讓娘猜出他在司天臺做事。嗯,阿苦于是回答:“算命?!?/br> 弋娘顯然不相信,狐疑地瞪著她。 “真的,”阿苦毫不猶豫地道,“他跟我說,李大餅子壽數(shù)將盡了,你要不信,就等著看看?!?/br> 弋娘倏然變色:“混賬!”徑自站了起來,摔門離開! 只留阿苦一個,全不明白母親為何而生氣,便那樣呆呆地坐著,可是剛才的好心情已經(jīng)消失了個干凈。 阿苦這回休息了大半個月才來上課。 未殊摸不準(zhǔn)她哪天來,原定的計劃已經(jīng)全打亂了,他只好每晚都去璇璣臺上看一看。好在星空永遠都在,可以讓他的心沉靜下來,不要再想這幾個月來發(fā)生的莫名其妙的事情。 他過去并不知道不確定的等待是一種什么滋味。每天都想,也許她今日不會來,也許她往后也再不會來了??墒敲刻煲捕紩?,萬一她來了,卻沒有找到自己,怎么辦? 記憶之中,仿佛自己過去也曾經(jīng)這樣等待過一個人??墒蔷烤故钦l,卻想不起來,一想便頭痛欲裂,他不得不服藥安神。 九月,深秋的寒意已浸沒了西平京,夜空的星子漸漸稀疏,月光反而更無阻擋地流落人間。這一日他到得晚了一些,卻見到她已經(jīng)站在了璇璣臺上。 他愣了愣神,那一瞬他想的是,她知道陣法已經(jīng)改了嗎?她踩著新的卦位登上臺階時,會不會去猜度……他當(dāng)時的心意? 然而她的臉色卻并不好看。 往常她總是大喊大叫的,十分聒噪,他還在十丈遠外就能聽見她扯著嗓子喊師父。可是這一回,他都走到她的面前來了,胸口幾乎要撞上她的鼻子了,她才悶著聲音低低地喚了一句:“師父?!?/br> “嗯?!?/br> “對不起,”她仍是低著頭,“我不是有意曠課的?!?/br> “沒關(guān)系?!?/br>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三個字為何說得如此順口。 “我娘不讓我出來?!彼f,“她要我嫁人?!?/br> 沉默。 極難捱的沉默。 阿苦想哭,又不敢哭,拼命抽著鼻子,因為這一切實在是豈有此理,她的心里憤怒還大過悲哀:“她,她說好了讓我自己挑的,怎么這會子卻要逼我了!那個李大餅子,不就是有錢了點,有錢了不起么!” “你不是說你喜歡錢?” 未殊清淡如無的聲音好像是來自天外,那般地虛渺。 她怔怔地抬起頭,那一瞬間,她什么都忘了: “你就那么想我嫁人?” 他的容色比往常要蒼白了一些,可是眼神卻仍舊沒有波瀾。娘曾經(jīng)跟她說,你要看清一個人的內(nèi)心,你就得盯著他的眼睛。如果他的眼睛里什么都沒有,那么他的心里也就什么都沒有。 師父就是這樣的人。師父的心里,就是什么都沒有。 她忽然覺得好委屈。 “有錢又怎么樣,有錢我也不喜歡他呀?!彼y受地道,“竇三娘都比他有錢,難道要我嫁給竇三娘?” 未殊卻也點了點頭,“不錯,我也比他有錢。” 這話讓她的大腦空白了一剎那。 這一剎那,他們誰都沒有說話,就那樣面對面地站著,彼此靠得很近,星月的光芒好像是直接壓在他們頭上的,明明是開闊的高臺,卻逼仄如牢籠。 終于,她往后退了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