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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雙枯槁如炭的手臂細(xì)細(xì)長長地掛在軀干兩旁,它慢慢轉(zhuǎn)過頭來。 一張蒼白的臉孔,空洞的雙眼,空洞的嘴巴,那顆頭與其說是頭,倒不如說是顆被挖了三個洞的中空朽木,朽木的里面是一片無盡的黑暗。 “背棄我的人……” 魔物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悲鳴,“全部去死吧……死吧……” 頭上稀疏的毛發(fā)像是拉長的鐵絲,不時相互觸碰出刺耳的銳聲。 體內(nèi)的興奮不知到哪去了,我現(xiàn)在只感到恐怖,無法抵御的恐怖。 露希法說的沒錯……這不是活人能對付的東西!我無法控制顫抖的手腳,騰地一聲跌坐在地。 “嗯?你別發(fā)怔?。 ?/br> “公子?” 金銀姊妹見狀,大驚道。 “我……我……” 我張開口,卻連話也說不出來。 魔物搖搖擺擺,佳奈的身體也隨之晃動,雙腿站了起來,上半身卻往后折,雙手?jǐn)傇诘厣?,給魔物往前拖行。 “陛下!” 麗子渾身綠鱗,猛然闖入房內(nèi),一把將我抓起,“這里危險(xiǎn)!奴帶您出去!” 喊道。 “不準(zhǔn)走……” 魔物道,“我要?dú)⒘四恪?/br> 它伸出那對黑炭般的手臂,身子拉長,像一座拱橋般,把自己的腦袋放到了房門前,雙手擋在我和麗子身旁。 “凡人!我壓不住了!” “公子,小的也……” 金銀姊妹慌亂地喊叫起來。 “陛下,不要離開奴的身邊!” 麗子神情驚慌,道,蛇軀一卷,將我裹了起來。 下一瞬間,金銀霞光猝逝,氣無聲無息地向四周淹沒,我聽不見任何聲音,看不見任何事物,一片死寂。 “糟了!” 我心道,“伊織他們有危險(xiǎn)!” 立刻把幽影里所有魔物全部解放,把金銀姊妹送回,命其各自護(hù)衛(wèi)宿主。 此時,我腳底虛浮,感到麗子的蛇軀晃動,似乎正朝屋外移去。卷著我的蟒身雖冰冷,但仍能隔著鱗片感受到麗子的心跳,看來,連冥府女神也殺不了麗子。 “父親!發(fā)生什么事了?” 喜罪困惑的嗓音傳來,我感到身上一松。 麗子蛇軀舒緩,將我放了下來,原來我人已到了屋后,站在院子里的草地上。 “……天怎么黑了?” 一旦重能視物,我首先發(fā)現(xiàn)四周天昏日稀,宛如薄暮。 抬頭一看,穹蓋全天的竟是滿滿的烏云,只見黑靄一層一層向下堆砌,陰沈厚重,有如無數(shù)墨石條塊,幾乎能夠以手碰觸。只在極遠(yuǎn)處,地平線的附近,才有幾抹天光隱現(xiàn)。 身旁,魔化喜罪披著一襲鮮紅鎧甲,白發(fā)飄散,手上緊握長劍,正不安地望著我。 “父親,你沒事吧?” 喜罪問道,我點(diǎn)點(diǎn)頭,讓她隨侍在側(cè)。 再往屋子望去,只見黑霧如滾滾兇濤,從窗戶。門口,泄洪般地涌出,氣落在地上,還反卷起來。 此時,后門里的氣突然被分開了,一個肌色蒼白的裸女抓著喜久子的手,快速朝我們奔來。 “啊??!小日!” 喜久子光著腳,手里緊緊抓著那口裝珠寶的皮箱,“mama嚇?biāo)懒?!發(fā)生什么事了?” 一邊跑,一邊驚慌失措地喊道。 我看了一眼那裸女,她手腳細(xì)長,一頭光亮黑發(fā)緊緊貼在身上,遮去半邊臉面,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肌膚之下,隱隱透出綠色霧氣。 “是蠱女嗎?一陣子沒放出來,看來手腳都長好了。” 我心想。 “天??!小日!那是什么?” 喜久子此時轉(zhuǎn)身回望,看見正從屋子各處不斷涌出的氣,大驚失色,懼道。 “把她帶走,離得越遠(yuǎn)越好?!?/br> 我對著蠱女道,蠱女微笑,噫噫呀呀地喊了兩聲,抓著喜久子往別處走去。 “小……小日?” 喜久子害怕地朝我喊道,不過我揮了揮手,叫她快走,別在這礙事。 院里的氣雖越積越多,奇的是黑霧卻飄不出我家庭院半寸,只是不斷向上淤積,轉(zhuǎn)眼已有半個人高。 “麗子,你知道那東西是什么嗎?” 我問道。 “陛下,奴著實(shí)不知。” 麗子用手和嘴扯下身上被氣污染的鱗片,回答道,“冥府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br> “……瑣羅亞!” 我一聽,轉(zhuǎn)頭朝著屋頂上大喊。 過了一會,瑣羅亞披著藍(lán)袍的身影才緩緩出現(xiàn)在屋檐上,他一臉高深莫測,微笑道:“怎么?這點(diǎn)小事就要向孤求救?” “佳奈身上那只魔物是什么?快告訴我!” “知了名號,又能拿她如何?” 瑣羅亞笑道,“反正身為活人的你是對她束手無策的,至多能保住自己性命而已。” “少啰唆!快告訴我那是什么!” 我怒道。 “那是末日三獸之一,” 瑣羅亞笑道,“冥府女神,死獸黛爾。” “……怎么制服她?” 雖知不會有答案,但我仍不禁問道。 “吾神已經(jīng)跟你說過了,黛爾是活人所無法對付的?!?/br> 瑣羅亞笑道,“不但如此,就連我們地獄之人對其也是束手無策!” “……少騙人了!” 我怒道,“你一定知道什么方法,沒有說出來!” “沒錯?!?/br> 瑣羅亞干脆地承認(rèn)了,“但我不會告訴你的,因?yàn)槟沁`反了吾神的旨意?!?/br> “又是露希法……” 我怒極,“那該死的女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氣的不禁跺腳。 此時,黛爾的悲鳴又響起了。 只見她狹長的身子從佳奈房 間的窗戶中探了出來,雙手扣著墻壁,一歪一扭地爬上了屋頂,整個人越拉越長,似乎沒有腳似的,簡直是條沒有鱗片的黑蛇。 只見那黑色身軀越拉越長,黛爾鐵絲般的頭發(fā)上燃著火花,直直對著瑣羅亞撞去。 “哈哈,” 瑣羅亞輕輕閃過,腳踏在黛爾的后腦上,踩著她的身子一路走去,竟然就在黛爾背脊上坐了下來,“你找錯人了,黛爾,孤乃地獄之人,不知死亡為何物?!?/br> 黛爾用空洞的雙眼凝視著瑣羅亞,接著便當(dāng)這人從來不曾出現(xiàn)過一樣,忽視了他,視線往我身上射來。 “喜罪!” 我喊道。 喜罪漆黑雙翼一展,長劍一晃,便直直沖向屋頂上的黛爾。 “嗚嗚……嗚啊啊啊啊!” 黛爾見喜罪逼近,張開深不見底的嘴巴,發(fā)出了令人心肺俱碎的恐怖悲鳴。 死氤穢氣隨著黛爾的悲鳴,猛然上翻,撲向喜罪。 “嗚呃!” 喜罪連忙雙手交叉,防護(hù)于前,鮮紅身影一瞬間給穢氣吞沒。 接著,只見她雙翼歪折,鎧甲碎裂,周身黑氣一散,白光隱現(xiàn),身軀斗縮,嬌小身軀便往地上墜,竟然被黛爾打回成天使相了!我見喜罪似乎已經(jīng)失去意識,連忙用幽影將她接住,收了起來。 “陛下,我們快走吧!” 麗子此時不安道。 “……你也沒法對付她?” 我問道。 “奴雖是不死之身,卻無法一邊對付她,一邊保護(hù)陛下?!?/br> 麗子道,“而且奴也打她不過?!?/br> 神情無奈。 “……好吧,我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躲,幸好她看來不能離開……” 我點(diǎn)頭道。 “嗚啊啊啊?。 ?/br> 黛爾的悲鳴聲突然迅速逼近。 只見她從屋頂上飛躍了過來,狹長身軀從窗戶一直延伸到我的面前。 那雙黑炭般的手,幾乎就要碰到我的臉了!我嚇得往后跌了一步,望著黛爾駭人的空洞五官,無法動彈。 “陛下,” 麗子將我往后拉,“她出不來的,別擔(dān)心?!?/br> 黛爾的身子無法離開狹小的庭院,有某種力量將她局限住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對我來說可是再好不過的事。 “啊……” 我點(diǎn)點(diǎn)頭,重新站穩(wěn)腳步,這才發(fā)現(xiàn)已渾身都是冷汗。 黛爾轉(zhuǎn)頭,望著佳奈房間的窗戶,身子抽了抽,卻再也無法伸長。 “嗚嗚嗚嗚……” 她低聲悲鳴,身軀騰空擺移,又旋回了屋頂上。 瑣羅亞一直沒事人似地,端坐在黛爾身上,此時也下來了。 “瑣羅亞,你打算袖手旁觀到什么時候?” 我怒道,“難道你忘了我死了,你也會死嗎!” “哼!” 瑣羅亞嗤之以鼻,“只是還沒到孤出手的時候而已,你急什么?看著吧!” 手從袍中伸出,指著黛爾。 只見黛爾身軀的一部份直立起來,兩手抱著頭,低聲抽泣。 雖然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黛爾空洞的眼眶里,正淌著鮮紅的血淚。 記得之前也在佳奈身上看過這種情況,當(dāng)時黛爾也是這么抽泣著。 緩緩地,黛爾將手指刺進(jìn)那空無一物的眼眶之中,用力拉扯起來。 “啊啊……嗚啊啊……” 凄厲的悲鳴在昏暗的天色下回蕩,大量的鮮血從她眼中噴出,順著屋頂往下流,將半壁屋子染成了紅色,落到穢氣里頭。 天上的烏云分了開來,但烏云上頭卻不是盛夏的毒辣太陽,而是一扇平倒的黑鐵大門!“冥府之門……” 我驚道。 “啊啊啊?。 ?/br> 黛爾發(fā)出前所未有的恐怖叫聲,我不得不用力捂住耳朵,不然恐怕就這么聾了。 “小子,好好看著,” 瑣羅亞的嗓音在我腦中冷笑道,“這是大河,泰克斯。” “泰克斯?” 我心驚。 天上的冥府大門無聲無息地開啟了。 泰克斯河的漆黑怒水以侵吞萬物之勢,傾泄而下。 “哼!” 瑣羅亞冷笑道,“小子,這才是孤大顯身手的時候。” 只見瑣羅亞足踏虛無,一步步往天上走去,同時扯下頭上圓帽,雙手展開。 藍(lán)袍碎裂,瑣羅亞的雙手化作rou鰭,身子越展越大,紫色閃電在空中四處奔走,照亮了陰暗的烏云,它帶刺的尾巴猛然甩動,發(fā)出陣陣呼嘯。 瑣羅亞恢復(fù)成了巨魟的模樣,而且比我孵化它的時候要來的更加龐大。 巨魟魚慢慢往上爬升,白色腹部下,嘴角溢出雷絲,瑣羅亞接著便用背部撞上了冥府之門。 “啊啊!” 黛爾發(fā)出憤怒的吼叫聲,枯槁的雙臂對著天上的瑣羅亞揮舞。 瑣羅亞的巨體擋住了冥府之門,泰克斯的河水也止住了。 看著天空上,兩樣巨物無聲的驚人碰撞,簡直不似人間應(yīng)有的景象,我一時間不禁張大了嘴,難以言語。 “小子,事情還沒完呢!” 瑣羅亞的心聲又道,“看看那些水吧!” 我這才警醒,黑色怒水此時已經(jīng)落到了地上。 由于rou眼被建筑物遮掩,難以見物,我便以幽影探測。 那大股惡水落在方谷市正中央,正順著地勢,以驚人的速度往東南角滾去。 “那個方向……” 我大駭,“是伊織家!” 心念一動,我召喚飛虎,豈料這尾笨魚貪生怕死,竟然不敢在黛爾面前出現(xiàn)!“混漲東西!快給我出來!” 我怒道,喚了好多次,飛虎這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從幽影中浮出,連背鰭都歪了一邊。 我一腳踏進(jìn)飛虎背上空洞,一邊叮嚀麗子 留在附近注意黛爾的行動,便直奔伊織家而去。 飛虎向上爬升,一上天,只見惡水流經(jīng)之處,紅光萬點(diǎn),處處朱華,建筑物上飄著的竟然全部都是人魂,鮮艷的令人懼駭。而被飛虎這么一折騰,惡水早已流的遠(yuǎn)了,伊織家也早就沒頂于泰克斯河水之下。 “伊織她應(yīng)該不會有事吧?” 我心慌意亂,“金銀姊妹她們。還有紗邪佳都在那里,伊織她應(yīng)該不會有事的才對……” 我以心念詢之,金銀姊妹均有回應(yīng),她們兩人一個保護(hù)雪川一個保護(hù)清雅,所以目前這兩人都沒事。 然而,紗邪佳卻遲遲沒有給我回應(yīng)。 “怎么回事?” 我驚駭?shù)?,“紗邪佳!你快回答我!?/br> 沒一會,飛虎已到了伊織家前,白色的平坦屋頂上,只飄著一個鮮紅的人魂。 “那應(yīng)該是廣則的靈魂……這么說伊織應(yīng)該沒事……” 我連忙安慰自己,一邊命飛虎降落在伊織家前院上。 跳到草皮上,我穿著早已踩臟的襪子,直接打開伊織家客廳的落地窗,奔了上去。 “伊織……” 我忙喊道,但一見到客廳中的景象,接下來的話便哽在喉嚨,說不出口。 只見清雅和雪川圍繞在一個人身邊,那人躺在地上,身上穿著白衣,可是手腳都已全黑,只有臉上還透著幾絲正常膚色。 金銀姊妹漂浮在旁,臉上透著不安。 紗邪佳以不自然的姿勢倒在不遠(yuǎn)處,就像是給人剪斷了線的木偶一樣。 “小影!” 清雅見到我來了,驚駭?shù)?,“你快來看看,千尋她突然倒下去了!?/br> “……怎么回事?” 我怔在原地,“發(fā)生什么事了?” 金銀姊妹飄到我身旁來,似乎說了什么,但我卻都聽不見。 “雪川!” 我看著一旁手足無措的雪川,喝道,“告訴我發(fā)生什么事了!” “黑。黑黑……黑黑的水突然流過來……” 雪川又驚又恐,眼淚也掉了下來,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然后她就變成這樣了……” “紗邪佳!” 我大怒,抓著地上的紗邪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