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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魏民征聽辦公室?guī)讉€老師討論姜湛,開玩笑說他生意都做到老師頭上了,只要被他看見拿快遞,快遞盒就會被他收走,還天天來學校打印室問有沒有不要的廢紙。 姜湛路過魏民征時,眼尖地看見他腋下夾著一摞紙。 “這個你還要嗎?”姜湛癱著臉問。 見姜湛的羊毛都薅到自己身上了,魏民征險些給他氣笑,“當然要,這是我打印的重要資料?!?/br> 姜湛一聽不能賣錢,對重要資料毫無興趣,正要走卻被魏民征叫住了。 “站住?!蔽好裾鲗嵲谌滩蛔『闷妫鹣掳椭噶酥咐?,“你弄這些到底干什么?” 姜湛毫不避諱,“賣錢。” 魏民征嘴角一抽,想到一個可能性,“賣錢捐災區(qū)?” “我們還沒錢呢?!?/br> 不欲跟魏民征多談,撂下這句姜湛就走了。 魏民征只覺得這句話從姜湛嘴里說出來荒謬無比。 天下誰都有可能缺錢,就姜湛家不可能缺,他媽那公司只要資金短缺,五大銀行都會第一時間批貸款,用得著他賣廢品補貼家用? 魏民征突然品出一絲不對勁的地方,反復琢磨姜湛那句話。 我們還沒錢,我們?誰們? 魏民征抬頭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姜湛身邊還跟著一個人。 倒不是他眼睛有問題,發(fā)現(xiàn)不了那么大的一個活人,主要是他的雷達只針對姜湛這樣的問題學生。 在姜湛這個頭號問題學生面前,任何人都會黯然失色,更別說那人一看就是好學生,長了一張老實不惹事的臉,再加上剛才一直唯唯諾諾縮在后面,很容易讓人忽略他。 魏民征第一個想法是,姜湛是不是脅迫好學生給他賣苦力? 緊接著就覺得這人眼熟,在記憶里搜索一圈,終于想起他是誰。 好像叫衛(wèi)小遲,以前給籃球隊那幾個學習老大難補習過,而且效果顯著,幫他們渡劫成功,順利通過摸底考。 看著夕陽里那兩道拉長的影子,魏民征抬手摸著自己的下巴。 姜湛剛才說的我們,這個我們到底是他跟誰,難道是衛(wèi)小遲? 這倆人該不會是…… 念頭剛冒出來,魏民征自我否定地搖了搖頭—— 這怎么可能,他們倆一看就尿不到一個壺里,根本是兩路人。 魏民征覺得自己有點草木皆兵,但眼睛卻直勾勾落到衛(wèi)小遲身上,目光毒辣至極,一看就看見他腕上的那抹紅。 魏民征認出了護腕,是姜湛帶火的‘時尚單品’,曾經(jīng)在二中風靡一時,后來在他的打壓下只火了一段時間。 那抹扎眼的顏色跟沉默木訥的衛(wèi)小遲顯得格格不入。 魏民征不禁陷入了沉思。 - 衛(wèi)小遲敏銳發(fā)覺背后黏著一道如影隨形的視線,回過頭正撞上教導主任精湛的目光。 心里一虛,衛(wèi)小遲趕忙收回目光。 看出衛(wèi)小遲的異樣,姜湛問,“怎么了?” 衛(wèi)小遲小聲說,“教導主任在看我們,會不會發(fā)現(xiàn)我們了?” 衛(wèi)小遲心虛的不得行,說話時都不敢跟姜湛有目光接觸,生怕魏民征看出點什么。 等了一兩分鐘,姜湛什么話都沒說,這完全不像他的性格,衛(wèi)小遲按捺不住看了過去。 一觸及衛(wèi)小遲的目光,姜湛把臉撇了過去,從鼻腔發(fā)出重重的哼音,大步朝前走。 衛(wèi)小遲糊里糊涂,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 “發(fā)現(xiàn)我們什么?”姜湛用一種極其不高興的口吻說,“我們什么關系,分手關系?” 衛(wèi)小遲一時語塞,被姜湛噎的不知道要說什么。 分手的事是衛(wèi)小遲先提的,但真要嚴格說起來,姜湛沒同意分手。 所以到底有沒有分,衛(wèi)小遲也說不出個子丑寅卯。 見衛(wèi)小遲不說話,姜湛更加不高興,沉著臉不發(fā)一言地朝前走,一看就是在生悶氣。 衛(wèi)小遲瞟了一眼姜湛,又瞟了他一眼,張了兩下嘴,囁嚅道:“你……不是沒有同意嗎?!?/br> 姜湛仿佛被猜中貓尾巴,立刻反駁道:“什么叫我不同意,明明是你先喜歡的我?!?/br> 衛(wèi)小遲都被污蔑習慣了,想為自己辯解一句,但以他對姜湛的了解估計不管用,只要他認定的事,不是你也是你。 “你還要跟我分手。” 姜湛聲音繃直,透著那么點委屈巴巴的指責,連路都不走了,停在原地看著衛(wèi)小遲。 在alpha目光灼灼,別扭又期待的目光下,衛(wèi)小遲喉嚨火燒般攢動,艱澀道:“還走,走嗎?” 姜湛用腳尖踢了一下垃圾桶,悶悶不樂地說,“走哪兒?” 全身血液只往心臟涌,那里仿佛一個脹大的氣球,每鼓動一下衛(wèi)小遲的手指就抖一下。 他望著姜湛,聲音一點點從喉頭擠出,“那,那要不就不分手了?” 衛(wèi)小遲話音剛落,姜湛突然抱住他,腦袋埋進他頸間。 衛(wèi)小遲僵了僵,任由alpha的大腦袋在他頸間拱來拱去的亂嗅一通。 姜湛仿佛一只被趕出家門許久,終于又被領回來的巨犬,急迫的讓自己沾染上主人的氣味,又急迫想衛(wèi)小遲染上他的氣息,驅逐其他湊上來的野狗。 衛(wèi)小遲被姜湛的手臂死死箍著,對方渾身上下都散著黏糊糊的氣場,就像一個肌膚饑渴癥患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