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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得妙!就這么演吧!”趙天爍道,朝周圍喊一圈,準(zhǔn)備開拍。 “好,三二一,開始!” 池星焰飾演的成初十一陣風(fēng)似的,快步跑入東臨府謝潛的主屋,一關(guān)門便迫不及待地叫了一聲:“二哥!” 宋思危演謝潛,此時只能坐在椅子里,腿無法移動,他眼神冷漠地道:“叫師父?!?/br> 成初十聞言一怔,默了一會兒,往他身邊走,準(zhǔn)備撩起衣擺查看他腿上的傷勢。 謝潛一把捏住他的手甩開:“不必了。” 成初十眼神里閃過一抹疑惑,嘴上仍是悶罐子一個,什么也說不出來。 “這不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嗎?”謝潛道,面露嘲諷之色,聲音陡然變冷,“十年,我用十年養(yǎng)了一條白眼狼?!?/br> “你在說——” “跪下!” 成初十身體陡然一冷,話凝在了嘴邊,半晌,屈膝在謝潛的面前跪了下去。 謝潛伸出手臂,一把將他搡在地上,語氣冷成了冰:“人長大了,心也變了是嗎?” 不等成初十回他,謝潛便隨手拿起酒桌上的筷子,一下一下地往成初十的心口戳,言語間充滿了譏諷:“暗探營給你帶了這么長時間,生出感情了吧?一下讓你交回給我,舍不得了?” “我沒有!”成初十氣得攥緊了拳頭。 謝潛將筷子挪上他的臉,輕輕地在臉頰上打了兩下,動作很侮辱人,卻莫名帶著點色氣:“你在覬覦什么,以為我不知道?” 成初十雙眼燃著怒火,像一匹孤狼一樣,狠狠地盯著他的眼睛。 池星焰在這一瞬間,看到了獨屬于宋思危的閃躲。 他迎著對面人的臉,脫口而出:“我覬覦什么!我覬覦的一直都是你這——” “閉嘴!”宋思危忽然出聲打斷,眼神里閃過一抹驚慌。他并沒有料想到池星焰會這樣氣勢洶洶地加臺詞,一瞬間有點分不清是成初十在說話,還是池星焰在向他控訴。 然而很快他就換上謝潛的輕蔑,一把將手里的筷子甩在池星焰的臉上,打得他鼻梁骨一聲脆響。 “我寵了你十年,信了你十年,就換來這樣的下場……”謝潛看著自己的腿,發(fā)出一聲悲涼的苦笑,咬著牙,一語雙關(guān)地道,“收起你那點齷齪的心思,別惡心人了?!?/br> 成初十渾身一震。 謝潛指著門,眼里盡是狠絕:“我就算身殘,也輪不到你來照顧!” “賤民終究是賤民,滾!” 成初十滿眼通紅,一言不發(fā)地從地上站起來,解下背上的彎刀,奮力砸在謝潛面前的地上。 彎刀落地的一瞬,從機關(guān)處斷成兩截,徹底成了一把廢刀。 池星焰怨恨地看著宋思危,眼神比斷刀還要決絕,一滴淚水沿著左頰飛速滑落,他連擦都不擦,邁著大步走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徒留屋里一人紅了眼眶,撿起地上的斷刀,緊緊攥在手中,在沉默的夜里寂靜無言。 半晌都沒人喊卡,宋思危靜默地坐成了一幅畫,看著池星焰離去的方向,渾身充滿了寂寞的味道。 池星焰演完又折了回來,站在趙天爍身后看鏡頭里的宋思??吹萌肓嗣?。趙天爍回頭見到主角之一都出鏡了,他才想起來喊卡。 “非常好!我就沒見過比這一場更好的,真的!”趙天爍拍著池星焰的肩膀,興奮道,“我為我以前罵了你那么多次道歉,以后無論是不是我導(dǎo)戲,你演戲都要保持這種水平才行,聽到?jīng)]?” 池星焰:“我以后不會再演戲了,《東臨》是我的最后一部戲?!?/br> 趙天爍一愣。 池星焰朝遠(yuǎn)處看一眼,宋思危還坐在椅子里沒有動,像一幅悠遠(yuǎn)淡墨的山水畫一樣,充滿著幽寂的韻味。 他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就是這種寂寞的味道,只有在兩個人的時候,宋思危的安靜才會顯得恬然溫柔。 池星焰看著趙天爍道:“因為這部戲里面,我動了真心。我的真心很珍貴,別人都配不上。” 趙天爍:“cao,倆男人……他么在我這個直男面前秀什么,我又理解不了?!?/br> 池星焰酷酷地沒回他,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宋思危,不知道自己還能晾他多久。 為什么宋思危寂寞起來,我也這么難過呢?比他讓我滾還要難過,比他說見一個愛一個還要難過。 池星焰心煩意亂地想,愛情這個狗東西,真是煩死了! 最新評論: 星星一看就很好哄,宋老師你哄哄他—— 你不一樣啊星星,那些是他入戲太深,而你是真實的不是戲中的; -完—— 53.和好 池星焰在新?lián)Q的酒店房間里度過了整整一周,好好感受了一把自己作出來的孤獨寂寞冷。 白天去片場,他一直都是公事公辦的冷臉,一到晚上他就抱著手機,把宋思危從黑名單里拉出來又放進去,反反復(fù)復(fù)幾十次也不嫌累。 少男思春,一思就是一整個通宵。 他熬夜熬多了,黑眼圈撲再多粉都遮不住,年紀(jì)輕輕就一副腎虧相。 劉萌天天給他點大補湯送到片場,看得凌驍直拍池星焰的肩膀,話里有話地勸他悠著點兒。 池星焰很聽勸,當(dāng)晚就把拉黑宋思危的次數(shù)降低到十次以內(nèi),終于勉強睡了個飽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