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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這么有門路的?聽起來似乎混得不錯……”朱弦喃喃。 “你為什么突然問起他?”仇輝抬頭看向朱弦。 “唔……沒什么,我隨便問問?!敝煜业皖^吃面。 仇輝放下了箸。 “一定是有什么吧?不然你不會無緣無故就問起他的……是妮兒的事嗎?” 朱弦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眼前又浮現(xiàn)出從前妮兒來仇家莊與自己談?wù)摮疠x時的樣子。 “沒事的。”朱弦搖搖頭,“只是楊側(cè)妃托我給幫忙打聽一下戴楨的情況,或許她等不及了,想盡快看見妮兒嫁出去?!?/br> 朱弦聳聳肩,故作輕松地笑。 “我早就跟你說過戴楨絕非良人,妮兒不可以嫁給戴楨?!背疠x正色。 “當(dāng)然,以我的身份,我知道我不應(yīng)該就此事多插嘴,所以年初我提過那一次過后便再沒說過了?!?/br> 朱弦聽著,沒有說話。 她記得仇輝的確說過將妮兒從酒桌上帶回祁王府的事,當(dāng)時朱弦還為仇輝把他自己置于給人看笑話的尷尬境地中而生氣,所以仇輝便真的閉了嘴,絕不再提。 朱弦拿手揉額頭,覺得有點煩躁。也是到了今天,朱弦才能稍微放下心中的芥蒂,與仇輝談一談妮兒。 “你覺得就是因為戴楨品行不端這一項,所以他配不上妮兒?”朱弦說。 “都已經(jīng)品行不端了,這一條,還不夠么?” “……”朱弦語遲,半天才點點頭,“夠?!?/br> “回頭我便與楊側(cè)妃說說吧,讓她勸勸妮兒,休要被無德之人迷了雙眼。”朱弦很隨意地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旋即便端起碗來繼續(xù)吃面。 “所以你都沒有問一問楊側(cè)妃,你meimei與那戴楨眼下已經(jīng)發(fā)展到哪一步了?”仇輝驚訝,為朱弦的淡然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我覺得楊側(cè)妃不會無緣無故就拜托你查探戴楨的情況,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難題才會這樣求助于你,可是你并沒有把她的困難放在心上,甚至都不關(guān)心你meimei現(xiàn)在的真實狀況?!?/br> “……”朱弦無語。 她覺得仇輝小題大做的毛病又犯了,與妮兒當(dāng)姐妹的是朱弦,不是仇輝,他怎么就這么篤定自己不關(guān)心妮兒的現(xiàn)狀,不體諒楊側(cè)妃的苦衷? “你這么急干什么?我與她們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不比你更清楚她們的情況?”朱弦不高興,嘟起嘴巴沒好氣地懟仇輝。 仇輝一愣,知道自己僭越了。忍不住在心底臭罵自己一通后,又立馬扯起笑臉給朱弦賠不是: “娘子別往心里去,你不是不知道,我是急性子,講話向來有點沖,娘子千萬別對我起什么芥蒂,我可一直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br> 說完,仇輝又抓起朱弦的手,放置自己的臉上,再一臉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娘子笑一個,你對我這樣兇巴巴的,讓我心里很沒有底。” “……” 朱弦憋氣,憋了半天,被仇輝望著自己的樣子給逗笑了。最終只能猛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又再輕嘆一口氣,說道: “別沒底,我怎會怪你?感謝還來不及呢……” “為夫不要娘子感謝,娘子能賞一次伺候您的機會就好。”那一聲“伺候”強調(diào)得特別的重,特別的讓人心馳神往…… 朱弦無奈,瞪著眼前的人兒,有再多的委屈和不滿,都只能化作輕飄飄的一聲罵: “冤家……” 因為仇輝的存在,是好也是不好。 好的地方在,朱弦可以很方便地了解到有關(guān)戴楨的第一手的信息。 可是因為從前妮兒與仇輝的過節(jié),仇輝的存在也直接影響了朱弦對許多事情的判斷。朱弦不能深刻理解仇輝說過的,戴楨德行有虧得有多虧,更不能生出足夠的警惕,及時止損,以至于到后來…… 給祁王府帶來那么大的傷害。 第103章 墜落 楨哥哥救我! 因為對戴楨知根知底, 所以當(dāng)朱弦開始主動向仇輝打聽戴楨的情況時,仇輝第一反應(yīng)便是有事情不好了。 可礙于身份,仇輝不能跟朱弦說深了, 哪怕情緒稍微激動一點都有可能引發(fā)莫須有的驚濤駭浪。 朱弦沒心思去打聽有關(guān)妮兒與戴楨之間的兒女糾葛, 仇輝也沒機會知道。 就這樣,辦事向來有主意的朱弦, 錯過了第一次挽救meimei的機會。 妮兒始終都忘不了那一個窒悶的秋夜。 那一天,妮兒正在家中百無聊賴的時候,收到了戴楨差人送來的一盒石榴, 石榴盒中還夾著一封信。 信是戴楨親筆手書的, 他邀請妮兒隨自己參加今天晚上在迎香樓舉辦的酒宴。今晚是戴楨請客,因為西城兵馬司獲得了一個晉升百戶官的名額,戴楨特別邀請了西城兵馬司的幾名上司,想從他們這里了解一點晉升的情況。 妮兒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有參與戴楨的酒宴了, 是因為戴楨的酒宴過多,不管有事沒事戴楨都要吆喝上一堆人去酒館,去茶樓,去樂坊喝到天昏地暗。 剛開始的時候, 妮兒還覺得有趣??匆欢颜J(rèn)識、或不認(rèn)識的男人喝酒聊天,說從來沒聽說過的稀罕事, 對深處閨閣里的妮兒來說,還是很吸引人的。 時間一久, 妮兒便也不喜歡了。天天被一群袒胸露懷,渾身汗臭的男人圍著喝酒, 跟那天天陪酒打茶圍的青樓女子有何區(qū)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