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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祁王府的管家起了一個大早,替主子們備好馬,關(guān)照廚房煮五郡主愛吃的羊rou湯面,召集好家丁,就今天要做的事跟全體家丁安排了一遍。再回到后院的時候,老管家看見朱弦已經(jīng)頭戴斗篷,身披貂衣站在花園的月洞門下了。 “嘿喲!五郡主這么早就起了么?廚房做了你愛吃的羊rou湯面,你吃了么?”管家笑容滿面,熱情地與朱弦行禮。 朱弦笑瞇瞇地頷首,領(lǐng)著婢子一邊往外走一邊回答管家:“是的,管家,我已經(jīng)用過了羊rou湯面,這就要出城了,今天午時我不回家,晚上很晚才回,不用留飯?!?/br> 管廚房的掌事不解,追問朱弦:“可是五郡主,據(jù)說那武舉考試今天下午也就結(jié)束了,你晚飯完全可以回來吃的……” 掌事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旁的管家使眼色給制止住了。 “好的,沒問題的!”管家把一張老臉給笑開了花兒: “五郡主好好玩,今天是崔老八隨侍,郡主記得城門關(guān)閉前回城就好!” 朱弦笑著繼續(xù)朝前堂走,才剛走過通往前院的垂花門,朱弦看見朱耀祺也一身整肅了挎著寶劍往外走。 “世子爺,這么早要去哪兒?”朱耀祺沒有背書袋,朱弦擔(dān)心他不務(wù)正業(yè),所以有此一問。 朱耀祺見朱弦對自己說話,便停下腳來等她。 “這幾日兵部舉辦武舉選拔,先生早就給我們放了假,為的就是給我們時間都去看看呢!” 朱弦了然,原來朱耀祺是要與自己一路的。兵部的武舉,其實從這個月初就在各大衛(wèi)營開始了。經(jīng)過各地衛(wèi)、營的初步比拼,今天能去西山獵苑參加選拔的,已經(jīng)是各大衛(wèi)所、營寨里的佼佼者了。 今天這場西山獵苑的武舉選拔,是自各營寨的佼佼者中選出最優(yōu)秀的前三甲?;实壑煨;笗е家黄鹕W臨現(xiàn)場觀看,可謂萬眾矚目。 “走罷,我也要去西山獵苑,不介意的話,咱倆一起?”朱弦對朱耀祺說。 自打朱弦與仇輝定親,仇輝的名字,在祁王府也逐漸變得正大光明起來。為了盡快樹立仇輝在祁王府女婿的地位,朱弦從不避諱與人談?wù)撟约旱奈椿榉颉?/br> 朱弦從前從不關(guān)注武舉考試,今年是她第一次看這個,不用想也知道她是為了誰才去的。朱耀祺板著臉,有點不高興,卻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沉默著跟在朱弦的身后往外走。 兩個人走到府門外,護衛(wèi)崔八正守著車馬等朱弦。見到朱弦與朱耀祺出現(xiàn),便迎了上來。朱弦坐馬車,朱耀祺騎馬,姐弟二人一起朝西城門的方向走去…… …… 朱弦和朱耀祺來到西山獵苑,早就有禮部郭尚書家的小公子郭山在等著朱耀祺了。見朱耀祺到,郭山急忙招呼朱耀祺來他占的場子坐。朱耀祺轉(zhuǎn)頭看向朱弦,卻見朱弦微微一笑,說道: “你且去,我這兒自有安排,你毋需cao心?!?/br> 朱耀祺不解,正要問朱弦有何安排,卻見迎面走過來一位宮里的小太監(jiān),對著朱弦深深行個禮道: “五郡主且隨奴婢來,東相大人早替您安排好了座兒?!?/br> 朱弦點點頭,再囑咐了朱耀祺幾句,便跟著那太監(jiān)轉(zhuǎn)身朝演武場的正上方走去…… 郭山站在朱耀祺的身后,呆呆看朱弦撇下朱耀祺跟著一名小太監(jiān)往演武場上走去,忍不住拍了拍朱耀祺的肩: “八世子,你大姐不要你了,把你丟給了我,結(jié)果她自己直接上主臺坐了。不能不說你姐真有本事,連東相大人都能對她青眼相加。” 朱耀祺不喜歡聽這樣的話,便往地上啐了一口,懟那郭山道: “不過給安排一個座位,休要把那老妖人跟我姐扯在一起!我姐夫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堂堂七尺男兒,豈是區(qū)區(qū)一個閹人所能比的?” ??? 聽了這話,郭山更驚訝了,忍不住死死盯住朱耀祺的臉上上下下地看。 如果沒有記錯,幾天前郭山還在酒桌上聽過朱耀祺痛罵仇輝是偽君子,小人,怎么不過幾日,小人仇輝就變成了姐夫,還是正兒八經(jīng)的堂堂七尺男兒? 郭山忍不住笑了,拍拍朱耀祺的肩:“是的,你這話也沒錯,男人可不都是襯托出來的,只是你這話在咱兄弟間說說就夠了,若是被別人聽去,你們祁王府就完蛋了?!?/br> 朱耀祺一愣,口中念叨一句,“呔!小樣的還敢恐嚇人?”說完便抬起手來往郭山頭上拍過去,兩個人就這樣直接在那座位上打鬧起來。 “我姐已經(jīng)名花有主了,少來給我胡亂拉郎配,不管是他是誰,只要敢胡來,完蛋的不是我們祁王府,而是那個該浸豬籠的!” “你這撮鳥只會欺負我們老實人,有種把這話對那東相講,看他會不會直接上手順你的皮!” “我不,我不,我偏不,我就來對你講,看你往后嘴還瓢不瓢!” “小兔崽子太可恨,虧得我好心好意幫你占位置,一腔好意,只能權(quán)當(dāng)喂了狗……” “你罵誰是狗?” “嗷……我的天……賤狗殺人了……” …… 且說朱弦跟著那太監(jiān)走上了演武臺的正上方,高幟給朱弦安排了一個最靠邊的位置坐,卻是第一排,前頭無遮無擋的,又正對那演武場,一眼看出去一望無垠的。 朱弦不是朱?;傅暮髮m,也非評判官,一介女流竟然坐第一排,她有些心虛,想換到后頭去坐,卻被那小太監(jiān)一把攔住。 --